第二章 結怨(2)

旁邊的一些人聽了他的話立刻全部起哄起來,都是一副看好戲的神態,一會看許墨,一會看葉子政。有的人甚至還吹起了口哨,有的人在

一旁高聲叫著:“親啊,親啊,玩點深刻的,嘴對嘴的。”

葉子政說著便笑著慢慢的將臉湊了過來,他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仿佛是煙,又仿佛是酒,隻讓人覺得無法分辨。許墨大約是氣急了,這時反到慢慢的笑了。看著葉子政一點一點的靠過來的臉,也不躲閃,隻是靜靜的看著他。葉子政的臉漸漸的近了,周圍起哄的聲音也越發的透出興奮來,高高低低的聲音充幾乎充斥了整個屋子。沒料到,許墨卻突然揚起手來對著葉子政就甩出一個巴掌,這個耳光她定然是用了十分的力氣,葉子政的臉有明顯被打過的痕跡。

葉子政站在那裏,臉上雖然還淡淡的,看不出什麽,可是看著許墨的眼神卻已冷了下來,仿佛深潭一樣,許墨看著,心裏也不禁生出幾分懼意來。

刹那間整個包間全都靜下來了,隻有電視上那歌聲還在繼續著,在一片突如其來的靜謐中,這原本婉轉的歌聲卻突然顯得突兀起來。屋裏麵所有的人的眼光都看向許墨和葉子政,再沒有了先前的興致,反而多了幾分無措來。

關小雅因為眼前的情形,酒醒了大半,回過神來連忙走到葉子政身邊開口說道:“葉少,對不起,對不起,我姐不是故意的,她不知輕重……”可是話沒說完,便被葉子政扭過頭來一個冷冷的眼神給鎮住了,嚇得不敢再開口說話。又連忙走到許墨身邊說道:“姐,你快跟葉少道歉,說你不是故意的,快點。”

許墨不理她的話,隻是拉過她便往外走。所有的人都站在那裏,看這個情形,也不知道是攔還是不攔,也不敢出聲,隻是看著許墨往外走。

葉子政卻突然一把大力的拉過許墨將她的身體扳過來強抵在牆上,捏住她的下巴,一頭便吻了上去,許墨用力反抗,可是因為手被葉子政的手固牢在他的掌中,掙紮一點用都沒有,葉子政鬆開捏住許墨的臉的手慢慢在許墨身上遊走。也不知道許墨是嚇壞了還是其它的什麽,一動也不動,隻是睜大著那雙如墨如星般的眸子死死看著葉子政。旁邊的人還是都在沉默,也不敢吭聲,隻有關小雅嗚嗚哭起來。

看著許墨的眼睛,葉子政不知道為什麽慢慢的住了手。那雙眼睛透露出來的恨意與漠視,還有深藏在其中的企求,仿佛是看進了他的心裏去一般,讓他實在是下不了手,便慢慢的站直了身體。他看了許墨一眼,走到一邊從茶幾上拿過一瓶酒,又拿過一個空杯子,將整瓶酒倒進去,指了一指對許墨說道:“喝完了,你帶她走。”

關小雅一聽,忙說到:“葉少,我替我姐喝吧,她酒精過敏,很嚴重。”葉子政連看也不看她,隻是斜睨眼看著許墨。

許墨隻冷冷的看了葉子政一眼便不再看他,走過去,端起那杯子將裏麵的酒一口喝完了,把杯子一扔,拉著關小雅就走了出去。

關小雅還在她的身後說:“姐,你膽子也太大了,你知不和道你打得是誰,其實根本沒關係的,他們一直都這樣玩,不見得會怎麽樣。”

許墨回頭用那雙寒星般的大眼睛狠狠的瞪了一眼關小雅,關小雅本來還想再說下去,被這一瞪,不由得噤了聲,乖乖的跟在後麵走。其實她真的不想走,得到和這般人物打在一塊的機會太不容易了,她努力了好久。可是局麵弄成這樣,關小雅也實在不能視許墨而不顧,許墨拉著她到了大門口,攔了輛車,開了門把關小雅推進去,對司機說了個地址,關上門轉身就走。

她從小就對酒精嚴重過敏,對含有酒精這樣的東西一向敬而遠之,更是滴酒不沾。今天一下子喝這麽多酒更是活了這麽多年從未有過的事情。隻覺得胃裏跟火燒一樣,後背癢得要命,又覺得喘不上氣,頭暈目眩。而且想起剛才的事情,才慢慢覺得怕,因為實在有點撐不住了,便倚在路旁的一棵樹上,微微有一點風吹過來,她才覺得好受了一些。手機也在剛才的拉扯中不知道丟在哪裏,找是肯定找不回來了,隻能再去買個新的,明天還得趕緊去營業廳補個號。許墨靠著那樹,微微的喘著氣,心裏卻想得全是不相幹的事。

葉子政對這個關小雅他一點印象都沒有,是模糊記得李老三最近好像跟這個女人打得火熱。為個女人,他犯得著嗎?大把的女人不知多盼著被他騷擾呢,再說女人不就那麽回事嗎?他什麽樣的沒見過,模特、明星、白領骨子裏都是一樣的,走得近了,就隻一個目的,綁住,結婚,一勞永逸。許墨要帶走那個什麽關小雅就讓她帶走好了,幹嘛弄得這麽大張其事,也不知道是惱什麽?他隻覺得許墨那寒星一般的眼睛仿佛還在看著自己一般。沒來由的,隻覺得一陣說不出的煩躁,伸腳便一把把麵前的茶幾踢得老遠,茶幾上的瓶瓶罐罐摔了一地,發出叮叮當當的碰撞聲。

包間裏的人,被這一鬧,敗了興致,紛紛上來勸他說沒必要跟個女人一般見識,準備換場子繼續HAPPY。可葉子政實在提不起興趣來,說了句賬單記他名下,便開門走了。隻有那個上次吃飯時那個笑得特別厲害的人還是跟著他。喬江川是葉子政從小玩到大的發小,小時候一起被別人欺負過,也欺負過別人,反正好事壞事兩人就沒落過單。他雖不言一發,可一路冷眼看下來,心裏暗暗有點好笑,除了覺得葉子政在處理這件事上太過於小提大作外,隻怕葉子政對那個叫許墨的女孩子有那麽點意思。而那個許墨呢,對葉子政,第一次是確實不認識,這第二次也不是刻意拿腔做調。看那個女孩子,和其他的女人,是真的有些不同的。喬江川想到這樣,又在心裏輕歎了口氣,他們這種人,對女人,一輩子最盼望的就是能遇到個不一樣的,最怕的也就是遇到個一不樣的。

葉子政和喬江川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來,在門口站了一下,準備去取車。喬江川撇臉看到倚著大樹的許墨。隻見她微低著頭,看不清楚臉,一隻手抵著樹幹,一隻手撫著胸口,風吹過來,微微揚起她的頭發,她有一頭極好的頭發,墨黑墨黑的披在肩頭,私下裏,他和葉子政一致認為,中國女人留黑頭發最好看,那些紅的黃的固然洋氣,可是就是不是那個味。

在喬江川看到許墨的同時,葉子政也看到了許墨。他站在那裏遠遠地看著她,夜色中,這個女孩子的身影越發顯得贏弱,路過的汽車燈光打在她的身上,明明暗暗的交替著。過了好一會,葉子政才向許墨的方向走過去,他站在她旁邊,不知道許墨是因為難受不願意理會,還是因為根本沒發覺旁邊有人,她還保持著那個姿勢沒有動,直到葉子政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許墨才扭過頭來,看了兩眼才看清楚是葉子政,她一揚胳膊甩掉葉子政的手,抬起頭來對站在她對麵的葉子政冷冷的說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