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下子亂作了一團,朱不德死死的抓住我的身體就是不願意鬆開,我大叫著,幾乎急出了眼淚。

楊瑋的槍法似乎還有點準頭,我感覺到無數個熾熱的子彈與我擦麵而過,索性沒有打在我的身上。朱不德的身體被子彈打中後立刻炸起一片血水。他嘶叫一聲鬆開我就向楊瑋那邊撲去。

被朱不德放到地上後,我的身體一下子軟了起來,感覺被他抓住的地方血液發脹,就好像要爆炸一般。我想站起身但怎奈全身無力,一股股劇烈的疼痛感覺湧了上來。

楊瑋一邊後退一邊不斷的在朱不德身上掃射,一連幾個點射之後朱不德的腦袋被炸成了一片血水,身子登時倒在了地上。

朱不德倒後,我無力的垂在地上,手電掃過的位置看到楊瑋半彎著腰喘著粗氣。他不敢靠我太近,怕我向朱不德那樣突然去抓他,隻是大老遠衝我喊道:“你怎麽樣?”

我在地上連續掙紮幾下,但是身體不給力,急的滿頭大汗,喘道:“被他抓了,身體發脹。”

楊瑋站在那邊有些著急,他還是有點猶豫,既想上來又有些顧忌。我沒有朱不德臨死前的那種反應,隻知道血液流通的速度很快,而且發脹,好像要爆破血管。我想應該是朱不德死亡的已經有些時間,他身上的毒性變弱了,所以我才沒有那種要死的感覺。

我看到楊瑋在那邊急的踹牆。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誰又能想到朱不德會屍變悄無聲息的跟著我們過來。這一刻,我平靜了很多,躺在冰涼的地上看著楊瑋和喇叭楊,死亡來臨之前顯得有些安靜。

身體的脹的越來越厲害,我手臂被朱不德抓的位置以及手上抓朱不德位置都變得通紅,有一點淩亂的血疙瘩慢慢的長起,總之非常惡心。

遇到這種情況,我應該掙紮才對,但是出其的是我並沒有死亡之前的恐懼,雖然剛剛被朱不德抓的時候萬分恐懼,不過到了現在我反倒是安靜下來。總以為自己死不了,真的死不了。

我不知道是什麽情況決定了我的心情,冥冥之中就認為,隻要身體脹痛的這點時間一過,我休息一會兒就會沒事。

楊瑋見我躺在地上,和我說了很多話,問下身體感覺怎麽樣。我都沒有理2他,不知道躺了多久,身上的脹痛感覺慢慢消失,手上的紅點也逐漸的恢複了原樣,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在我驚訝之中,身體又恢複起來,動了動身體,竟然可以站起來了……

喇叭楊見我站起來,以為我要向朱不德那樣拉他們當做替死鬼,連忙端起槍就要開槍射我。這時候楊瑋一把將他踹翻在地,罵了一聲:“操你媽的,他還沒死。”

楊瑋的表情非常怒,我看的出他踹喇叭楊的那一腳不輕。然後擦了把汗問我:“你確定沒事了?”

我感覺了下身體,真的沒事,基本和原來沒什麽兩樣。我頓時大喜,站起來蹦了

兩下,在確定身體無異後興奮的點點頭。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好起來。

這時候,楊瑋拍了拍手,對我表示出一種讚賞,而後笑道:“哈哈,就說吧,你是簫音的兒子,你爹不怕這個,你自然遺傳了他的基因,也不會怕這種東西。”

我一愣,難道這是從簫音身上遺傳下來的?

不過楊瑋說的很有道理,既然簫音的血可以抵抗住一些毒性,那麽我很可能繼承了他的血液,從而對這種毒有一種抗性,才會導致身體的一會兒痛苦,而之後毒被慢慢化解,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我心裏不斷的念著我米豆腐。我老爹這輩子沒給我留下什麽東西,而身上的血液卻救了他兒子的一命。

我不想在這裏停留,就連忙道:“走吧,我們走吧,這個地方我一會兒都不想停。”

喇叭楊捂著胸口站起來,對楊瑋的作法很不爽,就道:“你他媽能不能小點力氣?”

楊瑋對喇叭楊的表現也有點怒,剛剛如果不是他攔的及時,他機槍恐怕早就落在了我的身上。我隻說自己能抵抗住屍繭的毒性,卻沒說老子有銅皮鐵骨,他那一槍掃過來還安然無事。

楊瑋罵道:“老子要是不用力你的槍是不是都要走火了?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他老爹不怕這東西,難道還不遺傳一些到他身上?雖然不知道他的血對屍繭有沒有抵抗力,但總之朱不德死了有一段時間了,身上的毒不是很厲害,人家好歹還能反應過來。你這倒好,槍都拿出來了。”

喇叭楊道:“我這還不是為了我們的安全著想嗎?”

我讓他們兩個都不要吵了,現在大家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得罪了彼此都沒有好處。於是整理了一下身體,發現沒有異樣後又重新往前走。、

朱不德的屍體給我的壓力很大,從來沒有想過他竟然會屍變。楊瑋懂的多,於是我問他:“為什麽他會起屍?”

楊瑋歎了口氣,跟著我往前走,他不敢離我太近,怕我身上的毒還沒有完全解掉。說道:“他死的太冤枉了,再加上屍繭本來就是死人身上產生的,很可能讓人起屍。這種事情我遇到的多了,最好的解救方法就是出去後給他找人超度超度。”

我不知道楊瑋說的什麽意思,道:“現在他的腦袋被爆掉之後還會再一次起屍嗎?”

楊瑋道:“一般情況下不可能了。”

“什麽是一般情況?”喇叭楊問。

楊瑋看了他一眼,有點厭惡喇叭楊。我心想這些都是賴叔找來的夥計,看來賴叔這個人也不大能靠住,他手下的人都是這副德行。也不想想太多,隻要以後對這個喇叭楊加以提防就是了。然後聽楊瑋道:“一般的情況下就是屍體放那裏沒有東西再去碰。”

我還是疑惑,又問:“在什麽情況下還會再起來?”

楊瑋道:“所有因屍繭而死的人或動物,到最後他們的屍體

上都會被圍滿屍繭,那是它們的巢穴。所以有些屍體會在這種情況下再次起屍,我指的是有些,並不是全部都會。”

我哦了一聲,表示已經明白,想了想,就隨口道:“這裏到底是誰的墓?那牆壁上的畫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你們有沒有看到什麽特別的情況?”

楊瑋小學畢業,能把自己的名字寫出來就不錯了,我也沒指望他,倒是這個戴眼鏡的喇叭楊,好像還有些學問。楊瑋搖頭是在我意料之中。而喇叭楊道:“最奇怪的東西就是那個盒子了,人死了之後還要抱著盒子,這說明對他很重要。”

這一點我也知道,沒什麽可以思考的線頭,也就無從猜測。

李世民說,那本《蘭亭序》他睡覺是要枕在腦袋下的,結果下葬後很多人都認為蘭亭序在他的墓穴內,然而背後的結果卻不是這個樣子。

從墓畫上看,在棺材裏的時候盒子是捧在青年手中的,但是背後誰又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所以我考慮到眼下要想的不是盒子的問題,而是要先弄明白這個墓到底是誰的,而後根據他的曆史記載找出這背後的真相。

我們三個人又相並著向前走去,三把手電光聚集在一起看的比較遠,但是前麵沒有什麽東西,楊瑋就讓關掉兩個,僅靠著這一個來照明。環境一下子變得暗淡無比,而墓道依舊毫無盡頭,不知道要走多遠才能走出去。

現在賴叔不在,我所有的希望都依靠著楊瑋,這家夥有種領導的風範,也就是照著是地下老師傅這麽一說。

又走了很久,楊瑋受不了這種寂寞的環境,就這起了山歌:“咿呀喂,咿呀喂,看那小姑娘的大辮子……”

他唱的簡直就是在殺豬,越來越沒譜,我實在受不了就說他道:“得了,照你這麽唱,就是有鬼也被你嚇走了。”

楊瑋吹了聲口哨,道:“那豈不是正好。老子我下地這麽多年,最懼怕的就是屍繭,沒想到你這狗日的卻這麽好運,他娘的那叫一個羨慕呀。要是我有你那種血,老子在古墓裏就是頭頭,看誰他媽的敢動我?”

他說的越來越靠邊,我打住道:“我爸的血可以不用怕他們,但是我並沒有完全繼承了他的血統。所以說,我跟你們還不是一樣,遇到屍繭照樣完蛋。剛剛你不是也說了,那朱不德的屍體上毒性比較弱,所以我僥幸躲過了一劫。”

經我這麽一說,楊瑋也探了口氣。我們又走了一段距離,突然間從前方刮起了一陣冷風,讓我們三個人都喃喃一愣,互看了一眼:“到頭了?”

前麵有風刮進來,也就是說我們的麵前出現一個與外界流通的地方。我仰不住的興奮,心想最好是到了地麵上,我寧願不去知道這個是誰的古墓,也不想再來淌這趟渾水。

不過有風就意味著有生命,這對我們三個來說是一個莫大的鼓勵。於是一路小跑,前方的洞口處慢慢的亮起了太陽的光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