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隻是一場交易

危險悄然逼近,程小蝶得知師兄楚清絕尚在人間的消息,驚喜交加,從冷軒轅的口中知道他此刻身在北

域,她必須收拾好行旅,馬上去找他。

可惜,她身份暴露,知道她和賽華佗是師兄妹時,冷軒轅又豈會這般輕易的放過她呢?

賽華佗的心血可以治嚴傾城的眼疾,那他師妹應該也可以吧。

程小蝶的出現,給了冷軒轅很大的希望,所以,他是絕對不會放棄任何一絲醫治嚴傾城眼睛的機會的。

“什麽人,鬼鬼祟祟的,給我出來。”程小蝶發現窗外的人影,一聲嬌喝,門窗哐當一聲響,四五個黑衣

人蒙著臉闖了進來。

程小蝶驚慌的往後退了幾步,她感受到這四個的散發出來的氣息是絕對的高手,隨便一個人,都能致她

於死地。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跟蹤我?”程小蝶充滿不安的問道。

“有人要見你。”其中為首的一人隻淡淡的說了這一句,四人便合力的衝上前來,簡單的幾個招式就將程

小蝶製服了,程小蝶正要反抗,隻感覺肩膀處被人用力的一拍,便暈厥了過去。

回宮的路上,嚴傾城忽然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他側耳聆聽了片刻後,確定自己的預感是正確的,眼睛

瞎了,耳力漸長,他明明聽到來時有數十人的腳步聲,可回宮的路上,卻隻有四五個人跟隨,其餘的人

去哪了?

冷軒轅正狂喜著,一轉頭,才發現一路上嚴傾城都沒有說一句話,很是沉默。

不對勁,眼睛瞎了的嚴傾城更喜歡說話了,可一路上如此的安靜,他難道發現什麽了嗎?

“傾城,怎麽不說話?”冷軒轅伸出手來,輕輕的奪過他的手掌,放在自己的掌心處磨蹭著,格外溫柔的

問道。

嚴傾城一聲歎氣。

“怎麽了?是不是有心事?你不高興了嗎?”冷軒轅敏感的發現他真的不對勁,便輕急的問道。

嚴傾城轉過臉來對著他,那雙清澈的眼睛仿佛看在冷軒轅的臉上,讓冷軒轅一時有些慌張,害怕被他看

穿似的。

“軒轅,放過小蝶吧。”

冷軒轅聽了,頓時不高興起來,酸酸道:“怎麽了?你好像很關心那名少女,你們關係很熟嗎?”

“她是無辜的,不要把他牽扯進來,好嗎。”嚴傾城語帶懇求,他已經迫害了楚清絕,真的不想再背負一

條人命了。

“哼,她無辜?她拿刀對著你的心口,就差沒一刀捅下去了。”冷軒轅沒好氣的哼聲,剛才可真把他給嚇

壞了,如果程小蝶直的插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她隻是相找回師兄,不會殺我的。”嚴傾城輕輕說道,渾然不介懷剛才的危險畫麵。

“那可說不定,如果我沒告訴她真象,你看她會不會手下留情。”冷軒轅氣憤的別過頭去,忽然想到什麽

,語氣有些嚴厲:“從你們的對話中得知,賽華佗的真名叫楚清絕,而那名少女的口氣,好像你跟楚清絕

早就認識的,為什麽要欺瞞我?”

“我有苦忠。”

“苦忠?什麽苦忠?我們是什麽關係?你竟然不對我說實話?我真是太失望了。”冷軒轅氣的俊臉鐵青,

呼吸急促。

“如果那個時候,你會對我千依百順,我也不會瞞著不說的。”嚴傾城有些無奈。

冷軒轅劍眉一擰,很不服氣道:“你的意思是說我現在就好說話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怕你知道我和楚清絕早就認識,你會殺了他。”

冷軒轅臉色更加的難看,大手有些懲罰似的扣住嚴傾城白晰的下巴,強迫他正視自己的眼睛,雖然他什

麽都看不見,但仿佛隻有這樣,才能把話說明白。

“傾城,你老實告訴我,你的眼睛,是不是楚清絕毒瞎的?”

嚴傾城微微一顫,搖頭否認:“不是,是我不小心誤食了毒草才瞎的。”

“你說謊,全部都是謊言。”冷軒轅略顯激動,他的聲音太大,驚的馬兒也有些起跳,車身劇烈的一陣搖

晃,嚴傾城身體往兩旁擺動,幾乎撞到了欄杆上,冷軒轅看他楚楚可憐的模樣,便稍稍的鬆了手,語氣

仍舊氣怒:“我不是傻子,我知道冷紫邪就是那個時候對你動心的,是不是?”

他的興師問罪,讓嚴傾城更加的慌亂,那段沉埋的過往,嚴傾城已經不想去回憶,冷紫邪的輪番羞辱,

他更不願去記起,所以,冷軒轅再次揭開那道傷疤時,嚴傾城有些呆怔。

其實,這一切都是冷軒轅猜測的,他希望嚴傾城大聲的反駁,好讓他心安,可他那呆滯的表情,卻讓冷

軒轅更加的不安起來,到底,他失蹤的那些日子發生了什麽事情?

當初他忙著朝政,加之又對冷紫邪格外的信任,所以冷紫邪說什麽,他便信了,嚴傾城就是一團軟泥,

誰捏他,他都不會反抗,這麽一個溫和如水的人兒,在失蹤的那段時日,到底經受了怎樣的折磨呢?

“我都記不起來了。”嚴傾城想學楚清絕失憶,可他那拙劣的演技,豈能逃過冷軒轅精明的雙眼。

“哼,你不肯說,相信冷紫邪會很願意交代這些事情。”冷軒轅並非沒有辦法得到消息,隻是,他更願意

聽嚴傾城親口說出來,至少,他不會憤怒的想殺人。

嚴傾城顫了一下,此刻,冷紫邪最大的目的就是想要挑撥離間,斥散他們之間的關係,所以,任何的有

利手段,他都會無情的使出來,此刻,冷軒轅如果真想知道真象,冷紫邪一定會誇大其詞,填油加醋的

寫給他看的。

“好吧,我說就是。”終是執拗不過他的堅決,嚴傾城隻好低聲道:“我的眼睛是被人毒瞎的,但下毒的人是誰,我並不知道。”

“你的眼睛瞎了,這一路上,冷紫邪對你照顧的很細心吧。”冷軒轅譏諷的嘲笑著,臉色卻黑沉的嚇人。

一想到此時此刻,坐在嚴傾城身邊的人是冷紫邪,而不是自己,他就憤怒的想砍人,冷紫邪那雙可惡的手,一定摸遍了他想摸的任何地方。

不能再往下想了,冷軒轅的想像力一向很豐富的,此刻,他滿腦子都是那些醜態不堪的畫麵,讓他恨的直咬牙。

“傾城,他、有沒有碰你。”這句話,冷軒轅說的很吃力,難於隱忍的憤怒,讓他的聲音變得撕啞。

嚴傾城被他的一句話嚇的臉色刷白,一臉正色道:“你、你怎麽會說出這種話?你不相信我是清白的?”

冷軒轅見把他給嚇著了,這才放緩了語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知道他有沒有輕薄你。”

“沒有,冷紫邪還算個君子。”嚴傾城很肯定的答道。

“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叛徒。”冷軒轅沒好氣的大罵。

嚴傾城不由的一笑:“軒轅,天下有能者居之,成王敗蔻,沒有誰是小人之說吧。”

冷軒轅被當頭潑了一盆的冷水,表情陰睛不定,氣的直咬牙的瞪著嚴傾城帶笑的臉,那輕淡的笑靨,卻讓他罵不出來,隻能酸酸道:“你說這句話,就是對我不負責任。”

“有嗎?我隻是說了一句很公平的話。”嚴傾城難得的閃過笑意。

“公平?”冷軒轅輕蔑的冷哼,忽然撲上前來,將嚴傾城緊緊的壓在身下,低喘道:“那我就教教你什麽叫公平。”

馬車內風光無限好,車外的人卻麵無表情,不過,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爭取做到耳不聞,眼不見。

遠在千裏之外的北域都城,暗夜中,忽然暴發出一聲吼叫:“楚公子不見了?”

伏在桌案上睡著的夜明月聽了,猛的彈坐起來,急急的衝出門外去,慌張道:“你說什麽?”

“楚公子不在房間裏,不知去向了。”

“怎麽會這樣?廢物,不是讓你們嚴格把守的嗎?人怎麽會不見了?”夜明月隻感覺心在緊縮,焦急的對著門衛斥罵。

“對不起,是屬下失職,眼下之急,還是四周找找吧。”侍衛一臉惶恐的說道。

頓時,暗夜裏,夜明月出動了所有的侍衛急急的找尋。

在一間昏暗的房間內,楚清絕悠然轉醒,睜開眼,看見的卻是一個陌生的房間,自己正被綁著手腳躺在**,床前一人背對著他站立著。

從他那欣俊冷傲的背影,楚清絕已經知道此人是誰,便出聲道:“七王爺,你抓我來幹什麽?”

“跟我做一筆交易,如何。”冷紫邪說著,慢慢的轉過臉來,冷俊的麵容閃動著狡猾的微笑。

楚清絕不由的一怔,皺眉道:“什麽交易?”

“我需要你的一滴心血做藥引,而我可以答應你任何的條件。”冷紫邪淡淡的說道,那神情充滿著自負,仿佛知道楚清絕不會拒絕。

楚清絕並不意外冷紫邪提出這個條件,他隻是不解道:“你的藥,是為嚴傾城而製的嗎?如果是,我答應你。”

“果然是個癡情種,我會成全你的,你說吧,有什麽條件。”

“放夜明月一條生路。”楚清絕緩緩的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