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3)

神王宙斯

一個新生的男人跪在我的麵前,臉上掛著兩行鮮紅的血淚。

他緊緊的閉上了雙眼,痛苦的哀嚎哽咽著,茫然的探出手去,想要扶著身邊的牆壁站起,卻又一個趔趄倒了下去。

他瞎掉了。

沒有人可以沒日沒夜的,也沒有人可以沒日沒夜的睜著眼睛,超級過度使用眼睛造成的傷害,在之前竟然沒有顯現出來,這對於醫學來說不能不說是個奇跡。當然,那顯然不是所謂的醫學能夠支撐得住的現象,如果一定與醫生有關,至少也是巫醫吧。而今,當兩種人格進行劇烈的融合,人體的傷害立刻顯現了出來,一直隱忍未發作的病疾全部都爆發了出來,眼睛直接迸濺出血,身體幾乎成了肌無力。

Dr丁和凱撒,難道你們真的是來自地獄的嗎?竟然做出如此殘忍的事,無論他們用了什麽樣的辦法把人變成了這樣,都是不可原諒的!

趁著休與阿爾努斯人格合體剛剛發作,我拖著長長的頭發順著樓梯狂奔而下,一直衝出了一樓的旋轉門。

在推著旋轉門的時候,我看到了玻璃上映照著的自己的形象:一身破破爛爛的灰白色裙裾邊緣撕得亂起八糟,一頭又長又直的假發垂在腦袋前麵,後麵是與之相當的真發,兩者幾乎融為一體了,一雙**的手腕和手掌瘦骨嶙峋,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就這般形象,連我自己都嚇了一大跳,更何況那個小個子的黑人,想到此處,我不禁又可憐起他來。

隨著推開的大門,我大踏步邁出。前方的院子裏是那顆大樹,旁邊就是聲控燈。由於雷雨不停,那聲控燈幾乎一直都保持著明亮。我不能直接衝到那裏,現在的我不屬於光明,隻能親近黑暗,萬惡的黑暗啊

當我鬆手關門,轉身跑向樓基一側時,我恍惚看到正門的玻璃上映照著一個形象,跟我的形象一模一樣,隻是在我跑開的時候,那個影子竟然站在原地,一動未動!

已經奔出了五六步的我心中咯噔一下,真想回到那大門前再看一次。可此時一樓西側的燈光已經亮起來了,大樓裏響起了緊急的開門關門聲,還有雜亂的跑步聲,聽上去,這棟樓上住著大概有四五人的樣子。除了丁老頭和剛剛見到的休與阿爾努斯的合體,其他人是誰,我一無所知。

我蹲在牆角,磨磨蹭蹭的望後院轉去。花壇裏巨大的長青灌木既遮住了我部分的身形,又擋住了部分的雨絲。終於,我躲到了一個比較穩妥的地方,就在後院的巨大的樹叢間。

此時後院的人們也都驚醒起來,整棟樓都變得熱鬧起來,三五個不同音色的人在不同的房間裏大喊大叫著,仿佛到了一個狂歡的節日。

"都給我閉嘴!"凱撒的一聲大喝回**二號公寓中,接著是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我躲在樹蔭下,仰頭看著三樓陽台的王晨曦。他靜靜的坐著,低頭看著我,眼中依然是一片灰白,什麽也看不清楚,隻是他嘴角的一抹微笑讓我頗為安心。他小動作的指點著自己的腳踝,又指了指我的方向。我低頭一看,裙裾的下擺在風中飄動,已然露出了樹影一大塊,白的亮眼,此時的我,真有點後悔穿著這麽白的衣服在院子裏跑動了。隻是,事情已經到了這裏,本來就是沒有退路的,我隻能硬著頭皮堅持著。

二號公寓的一樓大廳亮起了燈光,穿著火紅襯衫的凱撒率先跑下樓,他一邊走一邊整理著衣領和袖口,仿佛對於前麵一號公寓的嚎叫並不十分在意,臉上的奧怒也隻是以為對麵的家夥幹擾了他的美夢罷了。他身邊跟著一個身材婀娜的女子,穿著整齊的護理服裝,她舉著一把傘,撐在凱撒的頭頂,自己一半的麵容在這雨傘的陰影裏,看不太清。我總覺得自己也見過這個人,甚至應該還是頗為親密。大腦裏出現了《歡迎來到鬼屋》的內容,也立刻想到了她的身份。如果按照書中的描述,她應該是被亞彌附體了的王倩敏,但事實上我確實並不記得自己認識這樣一位出版行業的美女。再後麵,一個長相俊俏的男子侍立一旁,也穿了雪白的護理服裝,他臉上嚴肅謹慎,卻沒有跟著走出來,而是在凱撒和那女子離開後,便鎖住了大門,關燈上樓去了。

二號公寓樓的大門竟然是上鎖的!

我心中一陣焦急,卻不知該如何進入,隔著風雨仰頭,再次望向王晨曦。他依然在笑著,還對著我招了招手,仿佛讓我趕緊過去。

也不知從哪裏來的荒誕想法和勇氣,我竟然扶著這環抱粗細的大樹站起了身子,嚐試著開始攀爬。事實上,我從來都沒有爬過樹,也不相信自己有爬樹的能力,也從沒有在腦海中出現過可以爬樹這樣可怕的念頭。但是,我已經在做了!

我覺得自己不是自己,至少正在手抓腳蹬著向上攀爬著的這個身體不是自己。我似乎被某種力量控製著,不自覺的開始行動。這想法讓我大腦裏一陣發麻,我仿佛又聽到了一個女人的咯咯咯的笑聲,這笑聲不是響在耳邊,而是響在心中,響在腦海裏!

難道我也是精神分裂者嗎?

這想法久久的在我腦海裏盤旋著,跟著那笑聲糾纏在一切,揮之不去。就在我腦袋發懵的時候,身體已經攀上了樹幹,一股超乎我想象的力量緊緊的攀附著樹幹,慢慢的向上挪動著。也許是身體羸弱了許多,沒什麽重量,一路攀爬起來的難度沒有我想象的大,上升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不多一會兒便夠到了枝幹。當腳板踩上了樹枝,一切都變得容易起來。

鋪天蓋地的大雨漸漸有了停歇的跡象,沾滿了雨水的枝葉不停的抽打著我的身體,不大一會兒便搞得我渾身濕漉漉的,沒有一寸肌膚是幹燥的。萬千根發絲也被雨水粘在了一起,一縷一縷的,緊緊的貼著我的脖頸和後背,莫名的沉重與壓抑。

我一把揪掉假發,卻發現那假發根本就扯不下來!

我頭上根本沒有什麽假發!臉上的和腦後的根本就是一體的真正的頭發,發根是根植於我的頭皮下的鮮活的存在,順手一扯,頭皮就是火辣辣的疼痛

"媽的!"我心中咒罵著,胡亂的將亂發撥拉到腦後,可任我怎麽努力,總是有無數的碎發再次垂在麵前,遮著我的視線,看不清樹葉與樹葉下的枝杈!我心頭火氣,從後腰撈出那把包裹著的短刀,撕開纏繞其上的布條,緊緊的握住了刀柄!

我將腦後貼背的濕漉漉的長發一把拉過,手中短刀橫向一拉,"刺啦"一聲響,大把的頭發應聲斷裂,巨大的惱怒使得我將這長發猛然向飄灑雨絲的天空投擲而去,萬千的發絲紛紛灑灑的飄落下來,混合著雨水,跟著風的方向飛到了各個樹梢上。明天,等雨過天晴,這裏的人們看到這樹上萬千的青絲,定然會大吃一驚吧。心中升起的快意使得我的行動更加迅速麻利,一陣輕巧的攀爬便到了大樹向前延伸的盡頭。

白色公寓二號樓前的這顆大樹非常粗壯,卻沒有很高大,最強壯的前伸枝杈正好對著二樓的陽台。我像個雜技演員一般,在這風雨中光潔滑溜的樹枝間尋找著平衡,一路上搖搖晃晃的到了距離那陽台最近的距離。

說是最近的距離,目測也有兩米左右。踩踏著顫巍巍的樹枝,我還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跳躍到這麽遠的距離。二層樓的高度,如果跳躍失敗,下麵就是整齊堅實的瓷磚地板,不摔得頭破血流也要斷手斷腳吧。我心中打著退場鼓,不禁又抬眼看著三樓的方向。

由於位置的關係,站在那裏根本看不到王晨曦的所在,也不知那家夥究竟在幹什麽。我兩隻手牽著左右的細細的枝條,腳下不斷的試著彈跳,想要借著這樹枝的力量跳到兩米外的陽台邊緣。我正聚精會神的計算與嚐試著,突然發現三樓陽台的上方探出了一個腦袋,一個熟悉的聲音跟著叫了起來:"閃電!"

一道閃電亮起,轟隆隆的雷聲緊跟著震破了耳膜。

我正在努力間,被這熟悉的聲音鎮住了,被這緊跟著的雷電鎮住了,腳下的力道失去了控製,巨大的壓力直接將那樹杈壓得劈裂開來,隻聽得"哢嚓"一聲,那連在樹幹部位的枝杈斜劈開來。我頓時失去了重心,朝著光潔的地麵栽倒而去。這一驚懼,嚇得我再次大聲呼叫起來,卻依然隻是嘶啞的嗓音,小的像蚊子哼哼一般的絕望聲,隻有我自己才聽得到吧。一陣胡亂的掙紮,我竟然抓住了這根斜劈下來的樹杈,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緊緊的抱住了它,隨著它一起向下墜落

許是真的有老天可憐,這樹杈竟然沒有完全斷裂開,而是在那樹幹連接處依然牽連著,我原本垂直下墜的趨勢變成了斜著**下來。由於我抱住了樹枝的陰麵,整個後背對著樹幹衝撞而去。隻要不是跌破腦殼,怎樣都無所謂了。抱著這樣的決心,我抬眼又看向三樓上方叫喊閃電的人,卻沒有看到他的任何蹤影,隻見到三樓陽台上的王晨曦,這家夥依然在朝著我微笑,向我招手,仿佛想讓我上去一般。他那一對灰白色的眼眸中沒有任何的光亮,在這雨夜中顯得更加詭異。

我突然感覺到了一些異樣,疾電一般的轉頭,果然看到一號公寓樓的拐角處站著一個人影,一身白色的睡裙在風中飄**,萬千青絲長及腰際,仍有風雨吹動擊打,麵上也被頭發包裹著,看不清臉麵。她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不知何時出現的,也不知其將要幹什麽。我突然感覺那王晨曦一直在打招呼的人根本就不是我,而是這個女子,或者說是這個女鬼罷了。我之所以會認為他是在跟我互動,是因為,這個女鬼一直,一直跟我在一起

一直跟我在一起

我腦中一瞬間的空白,渾身的冰冷雨水瞬間衝擊到了心髒,冷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我有些怨恨的抬眼看向王晨曦,那家夥竟然還在微笑,似乎還在朝著我微笑,那笑容沒有了溫暖,反而更加詭異。

我顧不得心中的害怕和後背的疼痛,趕緊躲到了一旁的灌木叢中。這裏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估計無論如何也會驚擾到一些家夥的吧。蹲在灌木叢中,我又偷眼去看那個女鬼所在的角落,卻隻看到了風雨飄搖,完全沒有了什麽女鬼的影子。

二號公寓樓的三樓陽台上,王晨曦終於有了新的表情,他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大有深意的望著我的藏身之處,麵色嚴肅的轉身回屋去了,隻留下"啪"的關門聲響。

"閃電!"

那個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

一道閃電照亮了黑夜,轟隆隆的雷聲震撼著心靈。

"哈哈哈閃電我的力量!"

我終於看清楚了,那個熟悉的聲音,那花白的頭發,可蒼老的麵容,那竟然是我的父親——白鬆。他正站在這二號公寓的最頂端,對天狂笑,不斷的伸手向著天空,仿佛天地間的雷電力量都是因他而生,在這一刻,他就是萬神之神,他就是閃電之主,他就是我那故事中的神王宙斯!就在這時,一直健碩有力的白色手臂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一把將他拖回了房間,接著隻能聽到他憤怒的抗議,隻是這抗議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淹沒在風雨聲中,再也尋不到一絲的痕跡。

這一刻,我心內刀絞一般,隻有一個念頭:我的父親,瘋了

這裏有鬼!

一晚上的折騰,鬧的我精疲力竭,狼狽不堪。

趁著風雨未止,我趕回了一號樓的閣樓,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什麽麻煩,仿佛整個大樓又沉浸到了死寂一般,連丁老頭和凱都不見了蹤影。我猜測他們都在那個詭秘的地下室,那裏一定發生著不同尋常事。然而,我實在沒有精力,也沒有膽量去挑戰這群不正常的人們,我不知道他們究竟在幹什麽。

因為一晚上多次看到了不太幹淨的東西,我開始變得警惕起來。我不再欺騙自己所謂的幻覺,而是更加相信自己的眼睛。日記本的扉頁上是我清晰的字跡:這裏有鬼!無論我看到的那是不是鬼,它都不是尋常的東西。

不要相信任何人!

這是我給自己的忠告,無論這些家夥是敵是友,我都不能新入為主的憑感覺去相信誰,在現在這個環境中,秉承"性惡論"

的理念可能會讓我生存下去的機會更大一些。

趁著一號公寓沒有人,我又奔進了廚房拿走了不少東西。既然是混亂時期,索性創造些混亂也無所謂。我將能搬走的可以儲存的食物帶走大半,通通拖進了閣樓夾層的小空間中。剛剛安頓好,便發現對麵三樓的那個房間沒有拉上窗簾,一個模糊的身影站在窗戶前,正是王晨曦。這家夥正環抱著手臂,直挺挺的站在哪裏,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不知為何,總覺得他的身體比印象中高大了很多。被他盯得有些發毛,不禁又想起了今夜多次撞見的那個女鬼的模樣,渾身雞皮疙瘩再起,瞬間冷透了心,猛地轉頭看了一圈。閣樓夾層裏安安靜靜的,沒有一絲聲響,也沒有一絲的異樣。

"吱呀"閣樓的房門突然響了,雖然聲音微小,卻與風吹動是截然不同的聲響,帶著試探性的速度,接著便是一聲悄悄踏步而上的細小動靜。

有人來了!

這個閣樓夾層有著廣泛的地理優勢,幾乎是整個白色公寓外圍的最佳監控位置,但是對於身體下麵的整棟樓的事情,卻是隻能做個睜眼瞎子,永遠隻能靠著一絲聽覺和預感去猜測。此時接近夜裏兩點鍾了,誰還會上來呢?丁老頭?凱撒?休或者阿爾努斯?

我張大了耳朵,想要聽到更多的訊息,卻沒有任何的動靜可循。我轉頭看向二號公寓,王晨曦依然站在窗戶前,饒有興趣的望著這邊。

閣樓中一定有人!我隻能靜靜的等待著,露在被子外麵的腦袋上,被我一刀切剩下的短發上還濕漉漉的粘在頭皮上,冰冷的空氣浸著頭皮,冰寒的感覺直接作用在大腦神經,整個身體都不自覺的顫抖。多想用這破爛的棉被好好的擦擦頭發,可現在我還不能動,即使是睡著了,我也得保持絕對的安靜。

"噗噗"對方終於忍不住了,他仿佛在探測著牆壁。難道他發現了我的行蹤?進入一號樓後,我是在廚房的地墊上擦幹了腳板,忍著冰冷的大理石地板的侵襲,一步一步逃回來的,地上不可能留下太多的痕跡。

"噗噗噗"那敲擊牆板的聲音越來越明顯,但卻不是在四周的牆壁上響動,而顯然是在一個位置上有節律的敲擊。這種長時間的輕微敲擊擾得我敏感的神經更加緊繃,可過了幾分鍾後,那敲擊聲依然沒有改變,也沒有停止的意思。

難道閣樓中並沒有人?是風吹到了什麽嗎?不可能,一定是對方的詭計,他在試探我,他竟然如此狡詐!究竟是誰?巨大的好奇心吸引著我,經過這麽長的時間還在試探著!

我心中無名之火燒起,真想直接衝出去,對這家夥怒罵一番,為何這樣折磨於我!

"當當"落地鍾敲響了午夜兩點的報時聲,那敲擊的聲音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依然在"噗噗"的敲打著。終於,我再也受不了這樣的折磨了,摸索著將從閣樓裏淘出來的舊衣服胡亂的套在身上,順著那個狹窄的隱藏梯子爬下,停在了那個被我層層遮住的機關門處。

"噗噗噗"敲擊聲正是從這裏發出的!

難道我已經被人發現了?我的大腦裏順時炸了鍋一般,頓時沒了主意,恨不得馬上再次攀爬回去,躲在那個黴臭味十足的被窩中,一動也不動的等待著明天的天明。可是的雙手仿佛不受控製,開始輕輕的搬開堵在機關門板後的沙袋、破爛的桌椅木塊這完全是另外的力量在控製著我,可仔細想來,又仿佛就是我內心的欲望在作祟。究竟是我自己的欲望,還是其他的什麽事情,我已經完全搞不清楚。在我大腦中一片混亂之時,機關門前的一切障礙都已經被清除幹淨了。隻要我用力一拉,或者外麵的人用力一推,這扇機關牆板都將瞬間打開,這個神秘的隱身之處都將就此暴露。

這是我在這白色公寓中唯一的藏身之處啊!

我內心又升起了巨大的恐懼,對這門外的人,究竟想要做什麽,我一點也猜不到啊。我有心想要找個空洞,向外張望一下,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在這樣一個夜晚讓我如此難安,可能發現的空洞裏麵都是漆黑的一片,可能根本就不是通透的,也可能被什麽東西擋住了。

我從後腰抽出短刀,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做了兩個呼吸,猛的探出手去,拉住機關的拉手,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拉開

一瞬間

我的眼前隻有一瞬間的感覺,過了這一瞬間,時間短暫的停滯,仿佛生命中的一切都淹沒在了黑暗之中,沒有人知道會發生什麽。

那一瞬間的影像,卻是從我眼瞳中直接烙印,深深的烙印仿佛帶著火紅烙鐵放在肉上的滋滋響聲,從眼底直接透到了心底,先是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心髒被猛然抓停,而那抓住心髒的手又仿佛是從地獄中來,帶著九幽的冰寒,冷的我心髒直接冰凍,幾乎沒有了心跳。這樣的感覺,是我有生以來從來沒有過的。也就是在這一瞬間,關於我自小到大的一些價值理念也悄然開裂了縫隙,毫無預兆的轟然倒塌。自小到大的價值係統啊,如同萬裏長城的高高的城牆,沒有任何征兆的裂開了縫隙,一層層的倒下,還未等到磚石落地便化成了粉末,隨風飄散得無影無蹤

那一瞬間,漆黑的閣樓裏,從窗台透進的微微的天光,昏暗得幾乎什麽也看不見。隻有眼前那件一襲白色長裙,在閣樓中無風自動,那長裙的七分袖子正伸在機關翻板上,機械的敲擊著,仿佛是在敲門一般,"噗噗噗",沒有一絲的停歇。這件長裙的衣領上方,一頭無風自動的青絲正飄飄灑灑的**漾著。遮住了顏麵的頭發空隙間,一顆碩大的眼睛雖然沒有任何的靈動,卻是緊緊的盯著翻板,在我拉開翻板的瞬間,那眼睛中的瞳孔一縮,竟然露出了明顯的笑意

那一瞬間,就是那件長裙,那個笑意,那個穿著長裙的帶著笑意的女子,一瞬間衝入了我的眼睛中!不是影像的進入,而是實實在在的整個人都衝進了我的眼底,如同一浴池的洗澡水在放開了水槽後,瞬間帶著漩渦進入了水槽一般她,一個女鬼,從我的眼睛進入了我的身體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