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3)

"走吧,或許,答案就在這櫻花林的盡頭。"白青青突然不那麽的怕了,現在橫豎都是死,或許前進還尚有一絲的生機。白青青心想。

李莧在前,白青青緊跟其後,越向裏麵靠近,櫻花就越來越妖豔,一朵一朵的櫻花好像是睜著的無數雙眼睛,李莧每走一步,好像身體就被損耗一樣,漸漸的霧狀的身體變的透明,然後李莧實在是走堅持不住了,對白青青說道:"我隻能帶你到這裏了,前麵好像真的有巨大的魂魄體,我每靠近一步,產生的靈魂威壓就越強。"話還沒有說完,李莧的身體就回到了白青青的身體裏麵。

"李莧,李莧。"心裏的某個地方好像有微弱的反應,但是馬上又陷入了沉睡,白青青咬了咬牙,除了繼續前進,她沒有任何的退路。

白青青剛走了兩三步,她就回頭看一下後麵,好像剛才自己的叫聲驚醒了什麽東西,背脊發涼,有無數的東西在白茫茫的世界裏麵蠢蠢欲動,突然,白青青的腳好像被什麽拽住了,怎麽邁都邁不動。白青青這才看了看腳下,原來是一隻手。一隻人的手從地底憑空的長了出來,白青青大叫一聲,本能的用另一隻腳踩了上去,那隻手好像有生命一樣發出"嗷嗷"叫聲,慢慢的鬆開了白青青。白青青嚇得閉上眼,尖叫聲連連,奮不顧身地向前方跑去,頓時,無數的手紛紛從地麵憑空的長了出來,搖曳的五指好像是花朵,一朵朵的開放,白青青奮不顧身的奔跑,好幾次都差點的手抓住了。簡直是命懸一發。

白青青跑了很久,慢慢的睜開眼,剛才活靈活像的手都消失了,自己好像是經曆了一個可怕的夢境,前方照舊是濃濃的白霧,什麽都看不到。白青青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白青青一走進去,就發現自己單薄的衣服絲絲透著寒冷,白青青把自己縮成一團,周圍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麽都看不到,這是比黑暗更可怕的東西。白青青分辨不出方向,走了一會,完全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也不知道自己將要去往何處,可是就像是一種力量的牽引,她知道自己就是要著這樣走,隻有這樣走才有救。她越來越覺得冷,自己對著手哈著氣。她在心裏呼喚李莧,可是心底沒有一絲的回響。白青青強打起精神,殘存的一絲的意誌支持著她,走了不知道是一個小時,還是多久,她發現沒有那麽冷了,可是自己的腳下很滑,漸漸變得濕淋淋的,好像沼澤,每一步都走的艱難。"啪",她不小心的摔倒,周身倒在了"水"中,她頓時嗅到一股濃烈的血腥之氣,她驚恐的大叫,掙紮著爬了起來,這那裏是水啊,這分明是血啊。

白青青哭了,哭聲悲切,好像在憤恨著這個世界。從來沒有這麽的孤立無援,可是哭聲是給人聽的,這裏什麽人都沒有,好像哭泣都變得沒有必要了。

白青青慢慢地掙紮著站了起來,就在她絕望的時候,白茫茫的世界響起了人的聲音。

"啊"聲音好像距離白青青很近,可是又感覺異常的遙遠。

"是誰?"白青青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保持著鎮定,可是不管怎麽樣,還是會恐懼的。

"你又是誰?"是一個女子的聲音,"是Dr.丁叫你來的嗎?"

白青青隱隱的不在那麽怕了,或許這就是她此行的目的,"我是白青青。是我自己來的,我想找一個人。"

"你找誰?"聲音變得嚴厲起來。

"我找王晨曦的媽媽。"白青青等著她的反應。

過了半晌,那個聲音變得顫抖起來。"你是他的什麽人?"

"朋友。"白青青問答道。

"他現在還好嗎?"女子的聲音聽起來不像剛才那麽可怕,有點人的味道。

"不好。"白青青如實說道:"他被但丁控製了。"白青青停頓了一下說道:"我們活在白色的公寓裏麵,生不如死。"

"什麽?"她好像顯得特別的生氣,頓時剛才的白霧的顏色變得越來越深,最後變成濃烈的血霧。白青青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要被凍結在這血霧之中。她哀求道:"救救我,救救我。"

這時,血色的濃霧之中走出來一個三四十歲的女子,所過之處,血色的濃霧慢慢的消散。她的皮膚很白,眼睛很大,披散著頭發。穿一件黑色的衣服。鬢角有皺紋,她慢慢的靠近

白青青,白青青冰冷的身體慢慢的複蘇,但她的手靠近她的手的時候,一股奇異的力量慢慢融化了白青青結凍的身體。

白青青漸漸地清醒過來說道:"謝謝您。"這個中年的女人細細的打量了一下白青青,白青青皮膚白皙,臉蛋是嬌小,眼睛也是特別的亮而有神。她看了一會,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白青青。"白青青的臉有點紅暈。她驚喜的發現自己的身體有著驚人的變化,不在覺得冷,也不在覺得累,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的女人。這該有多麽大的力量啊。白青青不禁感慨著想。

"白青青。"女人叨念道:"不錯。不錯。"

"我該如何稱呼你呢?"白青青小心翼翼的稱呼道,她可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我就是王晨曦的媽媽,我叫王夢。"王夢的語調變得柔和,好像眼前的人不在是白青青,而是自己的親人。

"王阿姨。"白青青心裏知道,自己的生死就在這眼前的女人手中,她可不敢直呼其名,"我找你找的好苦啊。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嗎?"

白青青覺得周圍的霧隱隱約約變得稀薄,好像馬上就要消散一般,有一道亮光想要撕破這裏。太陽要出來了。

太陽就要出來了。

"說來話長。"王夢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才緩緩的說道:"那還要從我上大學開始說起。"

王夢還在上大學的時候,誤打誤撞的就進入了中文專業,也可以說是性格使然,或者冥冥之中就有這樣的安排。她平時喜歡看書,無論什麽樣的書她拿起來就讀,讀到最後,她發現自己特別鍾愛推理和懸疑,覺得這樣的書才夠刺激。她慢慢的開始接觸一些日本作家的小說,無意中,她在圖書館的一個小角落裏,看到一本日本作家的貴誌佑介的《第十三種人格的恐怖》,封麵是一個裝著藍色的製服的女生,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這個女生的麵孔後麵還隱藏著其他的麵孔。猙獰的麵孔好像要掙脫女生身體的束縛,從裏麵跑出來。她覺得好奇,就借走了這本書。這個閱讀的過程中摻雜了太多驚悚的元素,好像自己的身體裏麵也有這樣的人,某一天就會搶奪她的意識,占領她的身體。她還記得最後看完這本書的時候,是一個深夜,宿舍的人都睡著了,學校宿舍的燈光也熄掉了,可是她還不願放下這本書。她一個人坐在黑暗裏,借著應急燈越來越微弱的光,終於看完了,提著的心剛準備鬆懈下來,在書的最後一頁,有人寫下一行字,"你相信這真的會發生在我們的身上嗎?"頓時,她覺得自己的後脊冰涼,好像就有人站在她的背後看著她看完一樣。她嚇得閉上了眼睛,一直在心底告訴自己什麽都沒有,這樣不知道說了多少篇,她才敢睜開眼,環顧著四周,其實什麽沒有,這才鬆了一口氣。她深有感悟地在自己的文學報社裏發表了一篇小說,也是類似這樣懸疑的小說。寫完之後,她有時候都不敢相信是自己寫的,整篇小說都是那種驚悚的可怕的感覺,和她原來寫的陽光的治愈小說簡直就是天然之別,後來,她莫名的收到一封信。沒有署名,有的隻有一個模糊的地址,神龍路北段,隻有簡短的幾個字,"你相信這真的會發生在我們的身上嗎?"她的心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小說裏麵的東西怎麽可能會實現。這對於所有人來說好像就是無稽之談。可是這一刻她真的覺得這樣的事會真的發生。她不敢給對方寫信,因為她怕。可是最後,還是自己的好奇心戰勝了恐懼,她給對方回了一份信,她有時候會想真的是自己給對方回的信嗎?

她等了很久,沒有收到來信,她也就漸漸忘了這事。後來,畢業,工作,結婚,生子,照料家庭,閑暇的時候繼續創作,這樣過了十幾年,某一天,她收到莫名的來信。她看到信的那一刻,就隱隱的有不好的預感,她想起來多年之前自己曾經收到過同樣的信封,她的心劇烈的惶恐,忐忑不安,她不敢拆信,她找到自己多年的同窗好友——白鬆,那個時候她和他也是因為文學產生聯係,後來更加的驚訝的發現兩人本來就是一個大學,兩人相約見麵,隨即一拍即合,這麽多年一直保持著密切的聯係。

她找到白鬆說明了情況,白鬆本來也是不敢相信,可是這麽多年的交情,他了解她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而且擺在他的麵前的就有一封沒有拆開的信件。

王夢回憶道

:"當年我就覺得這件事有太多的蹊蹺,我還莫名其妙的回了信,事過多年,我沒有想到,會再次收到這樣的信。"

白鬆看著她一臉的蒼白的臉色就預感到或許這次真的有什麽大事發生,他仔細地聽著。

"我不敢打開著這信,也不敢找別人商量,可能我向我的丈夫說起這事,他都會覺得我有精神病,我想的到的人隻有你了。"王夢繼續說道。

白鬆麵色沉重,沉默半晌問道:"你說的信呢?"

王夢打開了包,從裏麵拿出信遞給白鬆說道:"這就是我所說的信了。"

白鬆接過信封,拿在手中細細打量了一下,信封是牛皮紙,色澤偏黃,除了用鋼筆寫的王夢的地址和名字以外沒有任何的異樣,唯一值得研究的就是信封,這大概是十幾年前用的信封。莫非對方是一個與時代脫節的人。白鬆心想。

"除了信封是十幾年前的以為,沒有任何的異樣。"王夢的聲音在顫抖,"可是我就是覺得這樣才覺得可怕。"

白鬆看著王夢,手做出撕信的姿勢,詢問道:"我拆開了啊。"

王夢點點頭,眼睛死死地盯著白鬆手裏的動作,白鬆沒有一絲猶豫,拆開了信,打開了信紙,掃了半晌,麵如死灰,沉默不語。

王夢終於忍不住了,問道:"怎麽呢?"

白鬆點了一根煙,吸了一口,慢慢的吐出來,做完這一切,才開口說道:"信上說,他的實驗在動物身上取得了成功,目前正在籌劃將實驗對象擴大到人類。"

王夢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將實驗對象擴大到人類是不是意味著現實當中真的會出現《第十三種人格恐怖》裏千尋這樣的人,王夢不敢在繼續想下去。自己終於忍不住,取過了信讀了下去。

王夢的眼裏深刻地寫著一種叫恐怖的東西,她明白事實上,事情比她預料的更加的遭搞,自稱是但丁博士的人在信中寫道,"我們可以提取人的靈魂,我們也可以把人的靈魂進行分切,我們甚至可以把四個人的靈魂種植到一個人身上,然後讓這個人沒日沒夜的工作,不知疲倦的工作。"但丁博士甚至在信上坦言自己的野心,"我相信未來的人類都會因為我的這項研究而受益匪淺,我甚至可以做全世界的王。我期待的那一天終將會到來。"

王夢讀完信,手變的冰冷,腳也變的冰冷,全身都變得冰冷。她抬頭看向白鬆,那是一種祈求的眼神,絕望的眼神,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辦。

白鬆坐在那裏,吐出一團又一團的煙霧,思考著應該怎麽做。他是一個作家,手無縛雞之力,他一時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去阻止這一切,告之任何人都不會有人相信他們所說的話,隻會有人嘲笑他們寫小說寫得走火入魔。

"你打算怎麽做?"白鬆迎向王夢的眼神,眼裏露出幾許無奈。

王夢怎麽知道該怎麽做,這件事本來與她沒有任何關係,她可以權當是喜歡自己的讀者分享自己的經曆,做到置之度外。可是她是一位作家,她對社會有擔當的責任感,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做到做事不理,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可以做點什麽,她同樣有白鬆的顧慮。她明白白鬆的無奈。

"不知道。"王夢假裝輕鬆的樣子說道,"或許隻是某個人的惡作劇。打擾了,我或許該走了。"王夢站起來,準備告辭。

"這麽快就要走啊。"白鬆心裏明白這是王夢給自己台階下,可是就是這樣心裏才更加的難過。"吃了飯再走吧。"

王夢已經走到了門口,說道:"下次吧。謝謝你。"王夢的嘴角輕輕的上揚,她不想難為他,轉過身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記得,我還欠你一頓飯。"白鬆在後麵喊道,他固執的想她千萬不要有什麽事才好,她要記得他還欠她一頓飯。

王夢回到家裏,試圖忘掉這件事,可是沒過多久,自己的丈夫意外的死去。她不止一次內疚的想,或許是因為自己不敢做到有所擔當,才害得自己的丈夫死去,這是神靈對她的報複,她在家裏是在是待不下去了,對兒子說道:"自己要搬家,離開這個思念的折磨人的地方。"

當時的王晨曦才五六歲的樣子,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王夢低價在神龍路北段買下了一套房,就是現在我們看到的白色公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