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二 許過的心願

是不是想問,那晚他們等到極光了嗎?

並沒有。

直到日出升起,都沒有等來那份期待的小幸運。

祝九京心裏想著,幸好沒告訴她那句傳說,不然她心裏定會失望了吧?

可…即便她不知道,她心裏依舊失落。

上天連這點小運氣都不給她嗎?

事事遇違緣,怎能不嗔!

他們上午留在山上補了會兒眠,下午便收拾東西下山了。

祝怨根本不清楚他還有什麽別的安排,他走哪自己就跟著去哪。

不過她在收拾行李的時候,發現了祝九京的錢夾,裏麵的相片消失不見,不知去了哪裏。

這件事情仿佛一根針在心上劃了一下,疼過了也就算了,反複的糾結也無用。

怎麽著?

還能離婚嗎?

祝怨不想,可以說她慫,她就是慫。

她為了那男人低頭,她心甘情願。

祝九京帶她到一座獨立的小島,門口還有一些看守的人員。

祝怨這才知道,這島啊!

姓祝。

昨天帶她浪漫了一晚,今日九爺便得回歸他當大爺的生活,估計是被自己的廚藝折服了,所以立刻選擇下了山。

祝怨還是喜歡他們倆在小木屋裏的短暫時光,雖然有些冷,但那樣才能抱得更緊。

雖然什麽都需要自己動手做,但是那樣的他,更有人間的煙火氣。

這座小島四周環海,需要坐遊艇進入,保鏢在入口看到了熟悉的遊艇,立刻上前等候,祝氏夫婦下來便立刻迎了上去,幫忙接過行李。

“先生,太太,一切都準備好了,進去吧!”

祝怨還沒搞懂他們說的準備好是什麽意思,準備了什麽,就被祝九京給拉走了。

這島的風格十分突出,不是那種歐式美輪美奐的城堡,白色的建築藍色的尖式房頂,羅馬柱,熱帶樹林...對應著寶石藍的海岸...

這些想象中的,完全沒有。

麵前矗立的建築,像一棟鬼樓。

一座巨大的恐怖屋,周遭寸草不生,樹木幹枯隻剩下深色的幹枝。

盡管烈日籠罩著這座古堡,高高的灰色城牆爬滿了暗綠色的蔓藤,都快把窗子包圍了。

有的甚至已經穿進了窗子裏,透著一股子陰森的詭異感。

見到這個建築,祝怨卻出奇的喜歡,若是一般人估計不會敢進入。

這才是九爺家該有的樣子,祝怨在心裏這樣想著。

兩個人沒在院內過多的停留,進入古堡以後,祝怨聽到“砰砰砰”的幾聲,偌大的大廳中飄下了許多彩色的紙花。

“阿姐,生日快樂!”

祝怨愣了半晌,他們怎麽在這兒?

不是說好了二人世界嗎?

祝怨突然想起了前幾日胥盡歡說過,要她好好養病,不要耽誤了出去玩。

原來就是指今日,來這裏玩?

她雙手合十,誠摯的對大夥說了聲謝謝。

雖然不是她真實的生辰,不過她決定以後這幾十年,就定在這一天吧!

情人節,多浪漫。

輕奴和吞花配合著大家給她一起給她慶生,當做她的真實生日來給她慶祝。

大家以為祝怨會痛哭流涕的說些發自肺腑的感言,沒想到她摸了摸口袋,拿出手機說道:“我們拍張照片吧!我想發個kk。”

眾人:“......”

她永遠是跳脫的,獨立的,獨特的。

那張照片,人員很齊。

祝怨嬌小的身影站在最中間開心的大笑著,身旁的男人隻照到了側臉,因為目光在她身上。

她寫:愛裏無需計較得失,終會抵達彼岸。

也祝你們,情人節快樂呀。

滿桌子的空酒瓶。

酒局已經到了一種快要進行不下去的時刻,每個人都喝的太多了!

大家都有些癲狂,醉酒的癲狂。

這種親密的人聚在一起,醉是必然的,這和應酬場合那種被逼的醉完全兩個概念。

這種是發自內心的盡興,醉的心甘情願。

胥盡歡提議道:“來吧!沒有遊戲,我怎麽覺得有些進行不下去了呢?”

吞花紅著小臉嗆聲回道:“像你能喝多少一樣。”

胥盡歡哼笑了聲,“害怕了?”

吞花不服氣的掐著腰,挺起胸脯,瞪大眼睛回道:“誰怕誰!”

大家也沒有任何人提出的反對,便玩了起來。

遊戲規則是:傳酒瓶,一個人閉眼睛喊停,酒瓶到了誰手裏,誰要罰一杯酒,說一個自己真實的秘密。

其實,若是一個秘密也好搪塞,若是點子背幾次都輪到你,這個便有些不好搪塞。

沒想到一個幸運兒,便是粟冗魘。

大家滿臉帶著看熱鬧的壞笑看著他,喝不喝酒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秘密。

他先將酒幹掉,抬眼想了半晌,“嗯...秘密,我還真需要想想,我好像沒什麽秘密。”

大家起哄他,他又想了一陣才說道:“哦,有了,粟家給我訂了婚約。”

大家完全愣了,這秘密似乎太勁爆了。

祝怨當時正要喝酒,手停頓在半空中,被身旁的男人收入了眼底。

祝憐南立刻站起身,激動的問道:“是誰?”

粟冗魘苦笑著癱了下手,“這是第二個秘密。”

胥盡歡見第一局就變得有些尷尬,連忙說道:“冗魘哥這種速度有些慢哈,下一局不要想,直接說,不要浪費時間。”

粟冗魘閉上眼睛,當他喊停的時候,酒瓶傳到了祝九京的手裏。

他想也沒想,直接開口,仿佛早已經醞釀好了說辭一般,“對著蠟燭許的願望是,她死在我後麵。”

祝怨驚訝的側頭看向他,不僅她驚訝,沒有人不驚訝。

祝九京公開撒狗糧,可從未有過。

他醉了,醉了說出了心裏的秘密。

雖然已經是夫妻,但他從未直麵表達過這些話。

大家可能不知道蠟燭的典故,但看祝怨的表情,他口中的那個她,一定說的是祝怨。

她昨日問他,她要是離開他,他會不會想念自己。

當時她打了三個假設,他隻回答了前兩個。

他不會不要自己,他也不許她離開他。

她問:那她要是死了呢?

現在他告訴她,他許了願。

她要死在他後麵。

這是三問的答案。

祝怨完全懵掉了,什麽星辰皓月,什麽山高海闊,都不及你,愛我時眸中散發的光來的耀眼,更能讓我心震撼。

這一刻,那狗男人的臉,是她心裏最美的浪漫。

可,每一次你都將我留下。

你可知等待的日子,到底有多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