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 試探

餘修太了解阿川,她就是那個能快速的冷靜下來的人,她比誰都能分清楚利弊,和自己要到達的遠方。

她今日聽過的所有的話,回去都需要消化一陣,但餘修明白她這個有仇必報的人,不會繼續的傻愛著那個曾經殺死自己,殺死所有同族的人。

這恨,永遠也沒有辦法消。

阿川雙眼空洞手中握著那個盒子漫無目的在街上行走,正如餘修所想,她今天所知道的事情確實需要消化一陣。

餘修話中的意思無非就是族落與族落之戰,而她所站的方位正好是祝怨和唐斯年的對立麵。

她這副身體的主人阿念,才是那個他們大家所保護的主角,隻不過陰差陽錯她得到了這副身子,但她卻誤認為自己就是那個中心。

曾今的那些事情,她也隻是聽不同的人口中說出個隻言片語,她努力的將那些碎片拚湊在一起,其實餘修說的並沒有太大的漏洞。

她大膽猜測著,餘修和蝰蛇,應該便是兄弟。

阿怨與蝰蛇有婚約,但因為她愛上了九爺,所以抵死不嫁。

最後,柔弱的阿念同意了聯姻的事情,答應嫁給餘修。

阿川也從鳶尾那得知,阿念當時是在嫁人的路上被人帶走了,最後發現了屍體。

在後麵發生了什麽事,阿川便不清楚了。

納迦沒落是因為一場海嘯,那場海嘯後應該就是蝰蛇退位將納迦交給了餘修,餘修說過他的名字是後改的,他的本名是什麽阿川並不知道。

餘修說妍媸的性格很開朗,大家都說阿念很柔弱,看性格來講她確實更像妍媸一些。

妍媸,美好與醜惡並存。

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她真的是自己嗎?

阿川路過街邊的商店,看著繁華都市的玻璃牆麵折射出自己的那張臉,頭一次感覺到深深的厭惡。

餘修的話就像一顆種子,已經在她的心裏生了根,不是嗎?

她苦笑了下,在街邊打了一台的士。

“師傅,就近找一家醫院。”

“好咧!”

醫生辦公室。

一位中年男人帶著眼鏡仔細的看著片子,大約五六分鍾後他坐回椅子,對著阿川說道:“唐覓女士,從片子上來看,你確實少一塊鐙骨。”

阿川愣了幾秒,隨後輕笑了下,戴上墨鏡拿著包起身準備離開。

大夫叫住她,“您的片子沒拿。”

她並沒有回頭,冷冷的說了句:“丟了吧!不需要了。”

大夫繼續好奇的問:“您這麽多年都沒有過聽力障礙嗎?”

阿川笑著回頭,說了句:“也許上天眷顧我吧!”

她拉著門把手的時候聽到大夫疑惑的自言自語,“真是奇怪...”

在從醫院出來的時候,阿川巧遇了傅禮初。

她摘掉墨鏡笑著問:“這麽巧?”

傅禮初點了點頭,“是蠻巧的。”

他回頭看了眼醫院的大樓問道:“不舒服?”

阿川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笑著回:“最近經常耳鳴,我來瞧瞧,大夫說沒什麽事。

你呢?跑醫院來幹嘛?”

傅禮初晃了晃手中的袋子,“我來開些藥,睡眠不怎麽好。”

傅禮初心理上有些問題阿川一直都知情,比如他嚴重的失眠隻能依靠藥物來維持。

比如他那些奇葩的忌諱,不喜歡與女人接觸,看不得血...

阿川這幾年和他的關係保持的很界限,不會太過親近,也沒有太生疏。

但她再也沒有叫過他一聲二哥。

那些莽撞的付出真心的日子,在她心裏已經過去了。

在傅禮初的心裏,唐斯年永遠是第一位,所以...她也漸漸的明白了,他的對她的好,僅限於她不傷害唐斯年的基礎上。

而並不是因為她這個人,他很想交。

其實她也一樣,如果傅禮初對唐斯年有任何的傷害,她也會立馬的伸出爪牙。

所以,誰也別埋怨誰,都是同樣的人罷了!

傅禮初問她,“開車了嗎?”

阿川搖了搖頭,傅禮初說道:“走吧!去哪兒,我送你。”

阿川想了想問道:“你去哪?”

“我回斯諾。”

阿川笑著說道:“那我也去斯諾吧!”

傅禮初對於她的回答倒是有些意外,她很少主動要求去總部,除非唐斯年找她,或者因為一些公事不得不去。

阿川自己也不知道去總部幹嘛,她想去見唐斯年,立刻馬上。

她到頂樓的時候透過巨大的玻璃窗看到唐斯年正在擺弄手機,至於看什麽能然他如此專注,自己便無從知曉了。

她敲了敲辦公室的玻璃門,唐斯年抬頭看到女人揚起大大的笑臉站在門口,不由得跟著微微的牽起了嘴角。

他勾了勾手,示意讓她進來。

阿川推門而入,直接丟掉包小跑著上前,在椅背後麵親昵的環住了他的脖子。

唐斯年心裏還有些意外,不懂她又在搞什麽。

不就是和老情人見了個麵麽?至於心虛到特意跑來這邊撒嬌?

他痞笑著問:“犯什麽錯誤了?”

阿川搖了搖頭,“我能犯什麽錯誤,我乖著呢?”

唐斯年拉著她的手,將她從後方拉倒自己的麵前,她順勢坐在了他的腿上。

男人聲音暗啞的問:“沒犯錯誤你能乖的和隻貓一樣?還跑來這裏?”

阿川憨笑著,起身撿起剛才被自己丟掉的包,從裏麵掏出了一本宣傳冊。

她放在唐斯年的辦公桌上,說道:“我剛才去了醫院,耳朵不怎麽舒服,正好看到有醫美科,進去谘詢了下,大夫說我可以改變一下現在的外貌,做個眼綜合再加上鼻綜合,一定會非常完美...”

她滔滔不絕的說著,隻見唐斯年的臉唰的下就誇了下來。

他蹙眉問道:“那大夫是眼瞎?”

阿川歪著頭不解的笑著問:“你怎麽罵人呢?”

他語氣不悅的說道:“不要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不需要。”

阿川的心升起了絲異樣的感覺,嫉妒又心酸。

不過她表麵上並沒有表現出絲毫,依舊撒嬌道:“為什麽啊?女人都愛美啊!你不能剝奪我想變美的權利,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