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 唐家人都怪異

阿川不解的問道:“夫人,您為何願意告訴我這些呢?”

這些豪門的秘密一般都在極力掩蓋,而周萍大方說出來,單單隻是喜歡她?

阿川覺得沒那麽簡單,她也沒到那種人見人愛的地步。

“你是聰明人,我說這些自是有我自己的私心。

你也見到了天雄身體不好,我們夫妻其實早已經沒什麽感情,這麽些年也緊緊是維護麵子罷了!

裏子其實早就爛透了!

斯年剛才的意思也許你不懂,但我看著他長大,沒有人比我更明白他的想法。

他在與我做一場交易,而我欣然同意。

有一天我和天雄都會死,我們都老了,人不能不服老。

唐家這幾個孩子裏,斯年最有能力,我比誰都清楚,他母親身上的弱性是他最討厭的東西。

所以他永遠不會讓自己陷入那種境地。

我和你說這些是希望,如果有那麽一天,他們幾個兄弟姐妹到了互相殘殺的地步,你能幫我勸勸他,手下留情。

妏儀和妏婷那邊我自會交代,叫她們不要為難與你。”

阿川心裏一緊,原來她什麽都知道,包括自己的手伸到了哪裏。

既然什麽都知道竟然還能推心置腹的和她聊這麽多?

她是唐斯年與周萍做的交易?

她心裏突然有些寒,到底是大家大戶,說的情真意切又到底有幾分真心?

也許周萍對於小芸母子確實有愧疚,但她沒有為難唐斯年又何嚐不是給自己和兒女買了一份保險。

那麽,涉及到交易的字眼,感情便不再那麽純粹了。

阿川並沒有因為自己像唐斯年的母親而感覺到竊喜。

如果她貪圖他的名、他的勢、他的錢、他的顏,她完全可以洋洋得意,自己擁有他最難忘的一張臉,他必定舍不得丟棄。

可她偏偏不知死活的貪圖他的愛。

這樣一想反而此刻心裏如墮入了深淵一般苦澀。

八成相像的五官、眼角的淚痣、微卷的長發、滿身的疤痕、平日臉上的濃妝豔抹、死時白色連衣裙和素顏純淨的臉!

唯一不同的是,她沒有於小芸懦弱,而且在他無數次的傷害下,反而越來越強。

原來,他對自己僅有的一絲特別,不是因為她的本身吸引了他,而是她的身上有別人的影子。

多可笑,

怕是撿自己回來的那晚也是因為這張臉,

和那一身相似的傷吧?

阿川。

你又一次高估了你自己。

阿川和周萍挽著手下樓,周萍看她的眼神中,無疑已經無聲的宣告於旁人,這個姑娘她喜歡,非常。

阿川的心裏跌入了冰窖一般寒,但她臉上的笑容卻如豔陽一般烈。

周萍忙著與來恭賀的人客套,阿川識趣的沒有再跟去,一時之間也沒有見到唐斯年的身影。

她找到洗手間準備補補妝,看著鏡中的臉,又想了於小芸的故事。

煩躁的將口紅塞回包中,剛從洗手間出來,便被人一把拉到了樓梯拐角處的儲藏室。

阿川打量著麵前正在將自己壁咚的男人。

他皮膚呈小麥色,身材高出自己一頭有餘,身上的肌肉線條也算清晰,長相標準,隻不過眼底淤青嚴重應該是經常熬夜,臉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耳朵上的鑽石耳釘看著有些叛逆,身著皮夾克,與她的正裝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他低頭湊近阿川,手指有淡淡的煙草味道,勾起她的下巴與自己對視。

他閉著眼在她臉前用力的嗅了一下,臉上一陣享受的表情。

阿川很想問他:先生,變態嗎?

不過她忍了忍,沒有說出口。

“唐斯年帶來的女人?”

他挑眉問道,好像麵前是他喜歡的玩具,隻敢用指尖輕輕的接觸,怕弄髒了或者弄碎了。

“唐予希先生,請你放開我。”

阿川極其平淡的回道。

他的眸中趣味橫生,“你怎麽知道我是誰?”

“唐家的小少爺向來叛逆,最得老爺子寵愛,畢竟老來得子,所以也就隻有你敢穿成這樣,好像要去看音樂節一般。”

“好聰明的女孩啊!難怪我媽喜歡你。

不過,你不是也蠻有膽的?

穿的跟參加葬禮一樣,缺一副墨鏡和黑傘,我的墨鏡給你,好不好啊?”

阿川心裏想著,唐予希就是變態,陰陽怪氣的變態。

說話的時候故意用氣音,誇張的好像在演電視劇。

“小少爺沒事的話,我就先出去了,唐先生一會找不見我,不是很好。”

阿川剛要走,他突然攔住了去路。

“你說,我在這要了你,唐斯年會什麽反應?”

阿川冷笑,“女人在他眼裏重要?不過如每日選擇戴哪塊表,什麽顏色的領帶一樣,配飾而已。”

唐予希一副虛偽憐惜的表情:“嘖嘖嘖,小美人生氣了,不過生氣的模樣我也喜歡。

他對你不好,不如,你跟了我?以後我對你好?”

“神經病。”

阿川瞪了他一眼,準備推開他向前走。

唐予希突然眼神變得狠戾,伸手大力的將她推到牆上,她的後腦直接撞到水泥的牆麵,發出一聲悶響。

阿川內心:我擦。

唐予希上前用身體頂著她的無法離開,俯身便要強吻她。

阿川爭執間給了他一個巴掌,手上的戒指講他的臉劃了一道細密的血痕。

阿川不想在這惹事,抓到機會便落荒而逃。

唐予希見她跌撞的背影勾起嘴角,小野貓,倒是有趣。

媽的,唐家人都他嗎變態。

阿川一路加快腳步一直在心裏罵道。

“川兒。”

她聽到熟悉的聲音後才敢停住了腳步。

段秋寒最近不知道抽哪股妖風,特別喜歡用兒化音。

川兒、初兒、隻有年兒他不敢叫。

他自己樂在其中,身邊人都當他犯了邪病。

“你走這麽急幹嘛去?”

段秋寒端著酒杯嬉皮笑臉的問道。

“我沒事啊。”

阿川眼神閃躲,內心有些慌亂。

“臉這麽白,見到鬼了?”

阿川笑著回道:“是啊,鬼還問我幹嘛去。”

段秋寒聽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伸手攬著她的肩膀威脅道:“你現在是一點不怕我是吧?”

兩個人即使動作親密,也僅僅像兩個兄弟一般,看不出任何曖昧。

“唐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