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接到法院傳票之後,孟靖謙就開始緊鑼密鼓的搜集證據和籌備開庭材料。

作為為數不多的知情者,武文靜也很關切的幫他籌謀劃策,試圖找出對方的漏洞和破綻,由於兩人都是最為優秀的大律師,為了能更好的應對到時候的狀況,兩人甚至展開了模擬法庭,武文靜扮演了對方代理律師的身份,跟他分析了每一個細節。

正當兩人進行的如火如荼的時候,會議室的門忽然被人敲了兩下,接著吳錚便走了進來。

“主任,有您的客人想見您。”

孟靖謙以為隻是普通的客戶,看著手上的材料,頭也不抬的擺手道:“讓他進來吧。”

“可是……”吳錚有些欲言又止的看著他。

孟靖謙終於察覺到了異樣,抬起頭狐疑的問:“有什麽問題嗎?”

就連坐在一旁的武文靜也有些奇怪,正當三個人互相對視的時候,一道修長而又筆挺的身影已經闊步走了進來。

“既然孟律師同意我進來了,那應該不介意我登堂入室吧。”

陸景呈麵容沉靜的站在門口,微微揚著下巴,雙手插在口袋裏,一副不可一世的倨傲模樣。

孟靖謙看見他就厭惡,眼中霎時充滿了嫌棄,起身站起來冷笑一聲,“我要是說介意,難道你就會乖乖滾出去?”

陸景呈不怒反笑,挑眉道:“當然不會。”

孟靖謙瞥了他一眼,冷聲道:“那你廢什麽話。”

一旁的武文靜也沒想到來人竟然是他,眼神先是有些慌亂,可很快就變成了涼薄,就像是看一個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一樣,沒有一絲異樣。

她整理好自己的文件,起身抱著文件夾對孟靖謙道:“老孟,沒什麽事我就先出去了。”

孟靖謙頷首,“嗯。”

武文靜微微仰著臉,麵無表情的向外走去,經過陸景呈身邊的時候甚至都沒有多看他一眼,倒是陸景呈被她無視了,心裏頓時感到十分不爽,伸手便拉住了她的手臂。

他微微眯眼,臉色隱約有些不悅,意味不明的笑著,“怎麽我剛來武小姐就要走,莫非是不歡迎我?”

武文靜低頭看了看他握著自己手臂的手,他的手和孟靖謙的手不一樣,孟靖謙的手總是冷冰冰的,而他的手卻帶著些許的熱度,倒是真的很像顏歆月以前對他的形容。

他是一個有溫度的男人。

熟悉的觸感讓她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過往個許多夜晚,想起曾經就是這雙手撫遍了她全身,一次又一次的挑起她的戰栗,武文靜就有些驚慌。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甩開了他,向後退了一步,冷冷的看著他道:“陸總多心了,我隻是覺得這裏空氣不大好,所以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陸景呈自然聽出了她話裏的諷刺,臉色微微變得有些難看,隨後哼了一聲,“武小姐跟過去一樣,還是那麽有個性。”

武文靜毫不示弱的反唇相譏,“陸總也一樣,還是那麽的沒有自知之明。”

這個女人永遠都是這麽牙尖嘴利,如果不是因為他今天來是為了別的事而來,他一定會就是把她按在麵前這張會議桌上用盡手段讓她低頭求饒。

陸景呈陰柔的桃花眼中隱隱蘊著一團怒氣,微微眯眼危險的看著武文靜,就好像是在警告她不要自尋死路一樣。

然而武文靜卻隻是毫不畏懼的迎視著他,眼中沒有半點害怕,反而滿是挑釁。

兩個人對視了許久,武文靜漸漸占了上風,有些得意的冷笑了一聲,一甩頭趾高氣揚的向外走去。

倒是站在遠處的孟靖謙微微眯眼看著他們,眼中漸漸有些狐疑。他敢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但是那倆人眼中的曖昧,還是讓他有些不安。

畢竟武文靜和陸景呈,看上去根本就是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

其他人都離開了,會議室裏就隻剩下兩個氣勢相對的男人,孟靖謙向後一靠,隨意的轉著手上的鋼筆,慢條斯理的問道:“陸總大駕光臨,不知道有何貴幹?”

陸景呈向前走了兩步,看到桌上攤著幾張紙,隨意翻了翻,一笑道:“看樣子孟律師已經在準備應戰了。”

孟靖謙嗤了一聲,“敵人都殺到我家門口了,我再不應戰,難不成還坐以待斃?”

陸景呈靜靜的看著他,“你就不想知道原因?”

“該知道的你都已經在起訴書上寫的很清楚了,你還想說什麽?”

“不愧是榕城首屈一指的大律師。”陸景呈不冷不熱的說道:“果然是早就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孟靖謙聽著他陰陽怪氣的廢話就不耐煩,擰著眉道:“你到底要說什麽?說話講重點,少跟我東拉西扯的。”

陸景呈倒也不生氣,反而仍然笑意不減的看著他,“我隻是來看看我的被告人會請什麽樣的律師來為他自己辯護而已。”

“這就不用你擔心了。”孟靖謙努了努下巴,“到時候我會自行辯護。”

從法律上來說,律師當然是可以為自己進行辯護的,當律師自行辯護的時候,就是他以被告人的身份出現在法庭上的時候。但律師進行自行辯護,是不能以律師的身份進行的,也不能行使律師的權利,隻能作為普通公民來自行辯護。

這個對孟靖謙來說,其實某種程度上是有一定危險性的,畢竟這是自己的案子,不可能像自己做律師時候那樣冷靜理智,勢必會受到案情影響。

所以武文靜在知道這件事之後,第一時間就提出了要做他的代理律師,但是被孟靖謙果斷的拒絕了。

雖然他對這個案子有著十足的勝訴把握,但俗話說得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更何況對手又是陸景呈這種陰險狡詐的小人,萬一到時候他拿出什麽偽造證據,那就危險了。

律師這個職業最在乎的就是聲譽和清白,武文靜的前途一片大好,他自己被害就害了,要是再平白搭進去一個無辜的武文靜,那他後半輩子都要在內疚中度過了。

陸景呈絲毫沒有覺得意外,反而是讚歎道:“不愧是孟大律師,果然自信。”

孟靖謙諷笑,“這種裝模作樣的誇獎你還是收回去吧,我們的關係可沒好到那種程度。”

“確實,話說回來,孟律師還是強奸了我妹妹的罪魁禍首。”說到這兒,陸景呈終於一改之前的陰柔,臉上化為了一片冷冽。

孟靖謙不慌不忙的說:“陸總,有些話可不是你嘴皮子一翻想說就說的。事情尚且還沒有定論,就憑你剛剛那番話,我完全可以告你誹謗!”

“沒想到孟律師向來以一個大義凜然的身份出現在大眾麵前,原來竟然是個敢做不敢當的懦夫。”陸景呈冷笑道:“做了那種令人不恥的事,還有臉告人誹謗,你的臉皮之厚也是讓我無言以對。”

“你胡編亂造的本事才是讓我刮目相看。”孟靖謙反唇相譏,好笑道:“說實話陸景呈,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究竟是哪隻眼睛看到我強奸莫瑤了?”

陸景

呈憎恨的看著他,“瑤瑤的日記上寫得清清楚楚,就是你把她騙到酒店裏,然後把她灌醉誘奸她的,她親筆所寫,你還想抵賴?”

原來就是因為一本日記,陸景呈就以為是罪魁禍首是他。

孟靖謙已經懶得再和這個是非不分的男人說話,擺了擺手像驅趕蒼蠅一樣,不耐煩的說:“隨便你怎麽說,真相到底如何,咱們法庭上見分曉,隻是到時候事實擺在眼前,你可不要覺得沒臉見人!”

陸景呈直接無視了他的話,反而是道:“不過我知道,你們做律師的,最在乎自己的聲譽。如果你不想打這個官司,我也可以撤訴。”

孟靖謙嗤笑,“你會那麽好心?”

“前提是我有一個條件。”

孟靖謙在心裏冷笑,果然不出他所料。

陸景呈不疾不徐的開口說道:“隻要你答應和歆月分手,我就可以撤訴。”

“你放屁!”孟靖謙憤然怒罵,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目光銳利的盯著他,眼中滿是鄙夷和輕蔑,“連這種手段都使得出來,陸景呈,你也算是個男人?”

他早就預料到姓陸的不會有什麽好的條件,隻是他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麽下作!

虧他以前還覺得陸景呈雖然卑鄙了點,但至少還算個光明磊落的男人,現在看來,是他瞎了眼。

陸景呈毫不動怒的看著他,“別急著拒絕,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再回答我。”

孟靖謙臉上的諷刺愈加濃烈,冷笑道:“那不如我現在就去公安局投案自首,等我出獄之後你把你的公司給我,如何?”

陸景呈的眼神一暗,“你這是寧死都不肯分手了?”

“沒錯。”孟靖謙不亢不卑的說道:“還有句話我要告訴你,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不可能放開她,而她也一樣。如果你還是個男人,那你就憑本事跟我正麵交鋒,別把別人拖下水,更不要把她牽扯進來!她是無辜的,你之前已經利用過她一次,你還得她那麽絕望,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如果你再敢對她不利,我拚了這條命也不會饒了你。”

兩個旗鼓相當的男人麵對麵站著,兩人臉上同樣是毫不退怯的倨傲,眼中燃燒著一抹怒火。

孟靖謙停了停,又繼續說道:“還有,如果你還是個男人,那你就不要搞那些見不得人的小動作。也不要用這種下作的條件做交換,歆月不是你用來報複我的籌碼,更不是你想利用就利用的棋子,她是一個人,更是我的女人,你最好記清楚這一點!”

顏歆月現在就是他的底線,誰如果敢踩到他的底線,那麽他絕對不會手軟。

陸景呈麵無表情的看著他,良久才說:“我不會饒了你,我也不會放棄她。”

“你隨便。”孟靖謙毫不畏懼,“我孟靖謙不是被嚇大的,你放心,隻要我還有一條命,我跟她就不會分開。”

陸景呈的臉色漸漸的變得有些猙獰和詭異,最後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那就看看你有沒有命跟她在一起了。”

他說完便轉身大步向外走去,出門的時候還撒氣般的用力一摔會議室的門。

孟靖謙看著他陰狠的神色,雖然心裏有些警戒,卻也隻當他是趕狗入窮巷,慌不擇路才說出這種話,所以也就沒有過多的去想。

隻是那時他沒想到,這世界上其實還有個成語叫做一語成讖。

*

陸景呈離開之後沒多久,當天下午榕城的各大媒體突然接到了一個匿名投稿,接著孟靖謙被告的事情就登上了當天的頭條。

一則名為“名律師誘奸未成年人當事人,被害人已成精神病患者”的新聞立刻奪取了社會大眾的眼球,一時間微博熱搜、電視新聞、電台廣播,都在爭相報導著他這件事情。

孟靖謙的辦公室裏,武文靜坐在沙發上擰著眉和他看著電視,聽著主持人用輕緩的語氣播完報道,她立刻憤然的關了電視。

“什麽玩意!現在的媒體為了錢真是不擇手段,什麽沒頭沒腦的新聞都敢播!”武文靜氣憤的站起身,“他們這簡直就是在造謠誹謗,我要去給電視台打電話。不對!我要去給他們的法務部發律師函!”

她說完就要走,孟靖謙無奈的叫住她,“得了,你就別添亂了。”

他總算是知道了陸景呈今天來找他的目的,看樣子他上午就隻是為了試探他的口風,見他實在是嘴硬,下午便立刻放出了輿論攻擊,讓他變成了眾矢之的。

別說陸景呈這招還真的是算準了,現在的網絡暴民本來就很多,隻要點開他的那個新聞,底下的留言清一水的辱罵和非難。

陸景呈提前煽動輿論,隻怕輿論太過嚴重的話,到時候法官的公正性也要受到影響。

這樣一想,孟靖謙頓時有些煩悶。正當他心煩意亂的時候,桌上的手機卻響了起來,原來是他一個研究生同學打電話來關切案情的。

簡單的寒暄了幾句,對方很仗義的留下一句有事一定要找我,兩人便掛了電話。

孟靖謙疲憊的歎了口氣。自從媒體消息一出來,以前那些雜七雜八的親戚朋友,同學,還有他過往的當事人都紛紛打電話來慰問他,許多人都熱情地要幫忙,還有一些做律師的同學還要為他辯護,最終都被他哭笑不得的謝絕了。

就連程奕楓都趕來了律所,還有他那幾個兄弟,都說有困難一定竭力相助。

孟靖謙不由得感歎,看樣子這些年他交下的朋友還真是不少。

正當他感慨萬分的時候,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這次是孟繼平打來的。

一看到父親的電話,孟靖謙頓時覺得頭大,遲疑了好久才接起電話,孟繼平什麽廢話都沒說,直接就一句“現在立刻給我過來”,說完便掛了電話。

雖然心裏多有不情願,但他最終還是不得不開車趕了過去。

他剛一進門便看到孟繼平和左芯玫臉色陰鬱的坐在沙發上,果不其然,就是為他被告那件事才把他召回來的。

孟繼平一見他就氣不打一出來,直接把手上的一遝子報紙砸到了他身上,怒不可遏的說道:“你倒是給我解釋解釋,這是你猴年馬月惹下的桃花債?怎麽現在人家都把你告上法庭了?”

孟靖謙看也不看那些報紙,隨手一扔,不以為然的說道:“爸,這是我的事,您就別管了。”

“放屁!你難道不是孟家的事?你的事就是孟家的事!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新聞一出,公司聲譽受了多大影響?你今天不給我解釋清楚,別想走出這個門!”

見父親一臉的怒氣,孟靖謙歎了口氣,隻好把陸景呈告他的事情講了一遍,隻是省略了跟顏歆月有關的事情。

他的父母現在本來就對顏歆月很不看好,如果知道陸景呈告他跟情感恩怨有關,他們肯定更不願意接受她了。

然而孟繼平夫婦在聽到陸景呈這個名字之後便立刻警覺起來,“你等一下,我怎麽記得這個姓陸的以前好像是顏歆月的男朋友?你實話告訴我,他告你的事情,不會跟顏歆月有

關係吧?”

孟靖謙心道不好,急忙說:“好了爸,我律所還忙著呢,先不跟你們說了,事情我一定會解決好,給你們一個完美的交代,就這樣,我先走了。”

他說完這句話,不顧孟繼平夫婦的臉色,轉頭便不由分說的走了。

他現在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能說,多說多錯,指不定哪句話就戳到了父母的逆鱗上。

*

已經是晚上快十一點了,武文靜洗完澡從浴室裏出來,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向茶幾,拿起遙控器按開了電視。

她本想看會電視把頭發晾幹,誰知剛坐下沒幾分鍾,就傳來了敲門聲。

這麽晚了來敲門,這實在不是一個安全的信號。

武文靜一個人獨居多年,早就養成了不少警惕的習慣,她把電視聲音調小了一些,走到門口,趴在門邊問了一句,“哪位?”

外麵沒有人響應,她心裏更加警惕,又提高聲音問了一句,“到底是誰?不說話我叫保安了!”

良久之後,外麵才傳來一聲低啞的男聲,“是我,開門!”

武文靜微微一驚,陸景呈?

她厭惡且不耐煩的說:“這麽晚了你來幹什麽?趕緊走吧,我要睡了。”

陸景呈冷聲命令,“少廢話,給我開門。”

武文靜也不是被嚇大的,冷笑道:“我要是不開呢?你難道還要撞門不成?”

“我數三聲,你要是再不開,我現在立刻叫人來卸了你的鎖。”陸景呈說完便開始數數,“一……二……”

“三”還沒出口,門便從裏麵被拉開一道縫,武文靜擰著眉嗬斥道:“你有病啊,這麽晚了鬼都回家睡覺去了,你怎麽還陰魂不散的?”

陸景呈才不是聽她廢話的人,一隻手伸進門縫裏,接著用力一推,半個身子就橫了進去。武文靜本來還想跟他抗衡一番,結果還沒準備好,陸景呈便側身閃了進來,順手關了防盜門,直接站到了她眼前。

武文靜向後退了一步,戒備的盯著他道:“你想幹嗎?”

“幹你!”陸景呈咬牙看著她。

他粗鄙的話讓武文靜臉上一哂,惱羞成怒的罵道:“你他媽有病!給我滾出去!”

然而陸景呈非但沒有聽她的話,反而是一步逼近了她,直接掐住她的下巴將她抵在了牆壁上,怒極反笑道:“你骨頭倒是挺硬,嗯?今天在孟靖謙麵前居然敢對我那種態度,你找死是不是?”

他靠過來之後,武文靜才聞到他身上濃鬱的酒氣,接著看到他臉上的潮紅,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是喝多了才來她這裏撒酒瘋。

武文靜不耐煩的揮開他的手,撫著自己發痛的下巴怒道:“你想撒潑滾到大馬路上撒去,別來騷擾別人!”

陸景呈嗤笑,“都跟我睡過多少次了,還能叫別人?”

武文靜也跟著笑起來,挑釁道:“那不然是什麽?你老婆?還是你女朋友?說實話,這種身份你給我,我還不稀罕要!髒了我的眼!”

陸景呈被她的諷刺說的雙眼都猩紅起來,一把翻轉過她,直接將她抵在了牆麵上,胸口貼上她的背部,一隻手便從她的浴袍探了進去。

“我看你真是不知死活!”他貼在她耳邊恨恨的說著,話裏又帶了一絲醉酒的沙啞和性感,“剛洗完澡?那正好,省了我的事!”

武文靜還沒來得及掙紮,他便已經剖開她的血肉,闖進她的身體。

她被他按在牆壁上,嬌嫩的臉頰摩擦著冷硬的牆壁,隨著他的動作一下一下摩擦著,臉都有些發疼了,可是卻始終咬著牙不吭一聲。

陸景呈有些不滿的貼近她的耳際,掰著她的臉責問:“怎麽不出聲?”

武文靜啐了他一口,不屑地說:“對著一個畜生,我發不出聲。”

“這是你自找的!”

陸景呈今天本來心情就不好,被她這麽刺激了一番,更加惱火,再加上喝了酒,整個人都有些失控,幾乎把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了她身上。

等一切結束後,武文靜有些虛軟的趴在牆麵上喘息著,陸景呈冷眼看著她道:“我以為你有多癡情,不是照樣愛著孟靖謙還跟我上.床?真是夠惡心!”

武文靜咬牙整理好浴袍,轉頭看向他,反唇相譏道:“那你一邊為了顏歆月大動肝火,一邊卻跟我做,你不是更惡心?”

“你!”陸景呈恨的咬牙切齒,掐住她的下巴低喝道:“但凡你還有點腦子,你就不敢提她的名字!”

武文靜冷笑,“不好意思,腦殘會傳染,從遇上你那天,我的腦子就沒了。”

陸景呈時常覺得武文靜這個女人就是上天派下來準備氣死他的,永遠牙尖嘴利,永遠鐵齒銅牙,他說一句,她就有十句等著他,真是不枉費她這個律師的身份。

他忽然又笑起來,指腹摸索著她的下巴,“話說回來,難怪你一直留在我身邊,現在我終於想通了,原來你是為了幫孟靖謙找證據。為了幫他,心甘情願的被我睡,你還夠癡心的。”

武文靜剜了他一眼,嗤笑道:“這麽久了你居然才想通,說你腦殘都是抬舉你了。”

陸景呈被她逼得雙眼通紅,一把將她按在了身邊的餐桌上,咬牙切齒的說道:“你還敢激怒我,你就不怕我再做一次?”

“不怕!”武文靜挑眉,“我怕你硬不起來!”

“好,真好!”陸景呈怒極反笑,連連點頭,“那我這次還就得讓你好好看看,不然怎麽對得起你!”

這一晚,陸景呈壓著武文靜做了好幾次,兩個人從餐廳輾轉到客廳,最後又輾轉到臥室,到後來陸景呈已經沉沉睡了過去,反倒是她怎麽也睡不著了,隻好起身點了一支煙,走到落地窗前坐了下來。

她一直沒有抽煙的習慣,後來跟陸景呈有了這層不幹淨的關係後,她實在是煩悶的不行,這才慢慢染上了煙癮,夜深人靜的時候,時常一個人坐在窗前,看著外麵漆黑的月夜,一邊流淚一邊抽煙,或者是喝酒。

有溫熱的眼淚又從眼角緩緩滑落,武文靜仰頭用力抹掉眼淚,狠狠的吸了一口煙,緩緩的吐出了煙霧。

陸景呈說的沒錯,她之所以上了他的床,最開始是想分散他的注意力,她那時候天真的想,或許他有了其他女人之後就會放棄顏歆月,那孟靖謙就可以和她好好的在一起了。

但後來她發現陸景呈的執念已經超乎了她的想象,他根本就不可能把她當一回事,所以她便把目的放在了幫孟靖謙尋找證據上。留在陸景呈身邊,不過是為了做個臥底罷了。

她一直覺得自己為心愛的人能做點什麽,她永遠都不後悔,可是躺在陸景呈身邊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想落淚。

可是不管怎樣,她跟孟靖謙都是沒有機會的,隻是如今她變得這麽髒,身心都髒了,她都不敢再去觸碰自己仰望如神祉一般的男人。

武文靜的眼淚一顆一顆的砸下來,打濕了她的睡衣,夜色中,她嗚咽的哭聲顯得脆弱而絕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