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的委屈,積攢成了不滿,心緒越發不安定的說道:“我就這樣,這麽快就受不了啦。不過已經晚了,你不受也得受著。”
他搖搖頭無奈的說道:“還挺硬氣,我說一句你有十句等著我。”
本來就不爽,麵對雷澤愷的時候,因為親近就更加不掩飾自己的小情緒。
上來這個傻乎乎倔勁非得把雷澤愷的話定性為欺負人的標簽。
不從自身找毛病,委屈的不行,覺得都賴雷澤愷,就特別想發泄出來。
不好的情緒從心底上湧,說表達就輕易的表達了出來。
杏核大眼瞬間說泛紅就泛紅了,帶著哭音的說道:“你幹嘛非得和我對著來,就知道欺負我~恩……嗚嗚……”
到最後一點都不顧影響,咧著嘴放聲大哭起來。
還帶著調特別有規律的哭喊:“ 啊~啊啊~啊~啊啊…… ”
眼淚如潑灑的大顆黃豆一般,眼睛一轉就掉下幾顆。從不無理取鬧的我,也說不上是怎麽了,就是想作一會,根本控製不了情緒。
正處於下班高峰期的路上車一輛挨著一輛,從高處看,好似比螞蟻窩裏的螞蟻還要多。可雷澤愷看我覺的梨花帶雨,還是趕緊把車停到路邊,也不管是不是違規停車,更是顧不得會不會被開罰單。
身子轉向我,把胳膊伸長,用手把我攬在懷裏哄道:“ 不哭,不哭是我錯了,啊。乖,不哭了。”
被他抱著,他的手還輕撫我的後背,感覺很有安全感。情緒自然而然也就沒有剛才難麽起伏劇烈了,由發生哭泣轉為小聲抽噎。也許是哭的太賣力了,大腦都有點缺氧了,頭暈乎乎的靠在雷澤愷的脖頸處,任由他略帶薄繭的指腹給自己抹眼淚。
被淚水洗刷過的眼睛微腫,但是怎麽看都是水靈靈的,殷紅的小嘴撅著以示:我還委屈著。
讓雷澤愷既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又無奈的不行。不明白我任性脾氣怎麽就突然沒有預兆的降臨了。
雷澤凱輕聲誘哄到:“姍姍別委屈了,誰欺負你了,我給你報仇去。”
說的我好像是在外被欺負回家告訴家長小孩似的,不樂意的抬頭瞪他一眼。
雷澤愷任我胡鬧,寵的沒邊。從衣服兜裏拿出手帕,也不嫌棄,親自給我擦完還掛在臉上的眼淚接著就給我擦鼻涕。
緊接著滿滿的寵愛化作細密的吻就落在我的,眼睛上,鼻子上,臉上,嘴巴上……
細膩溫潤的嘴巴滋潤著我的心……
可這個時候偏偏有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驟然響起。
啪啪啪
一個協警,伸著一隻大手隔著緊封的車窗,力道不小的敲著。還大聲說:“您的車涉嫌違規停車,請打開車門接受罰單。”
突發的情況讓我趕緊推開雷澤愷然驚呼道:“啊,有人看著呢。”
他給我整理淩亂衣領遮掩春光之後才說:“嗯。”
穿著藍色襯衣外加防彈衣的協警,看車窗已經開始往下降落。也不看車內情況,拿著筆一邊再罰單上填寫一邊傲慢的
說著:“你涉嫌違規停車,扣二分,並交處罰金兩……”寫完罰單準備遞給車主的時候,卻意外發現車主竟是雷澤愷,傲慢之色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身形也不再筆直,換做了點頭哈腰,還換上了一副諂媚無比的麵孔說道:“額,是,是雷少啊。”
雷澤愷什麽反應都沒有做,隻是麵色波瀾不驚的看著這個相貌平平麵色諂媚的協警,看他的下一步作為是什麽。
隻是單純的靜默,卻讓就讓眼前這個協警感受到了無形的壓力般,頓時麵帶尷尬討好的說道:“小的有眼無珠,打擾雷少好事了,嗬嗬,那個,那個,雷,雷少您繼續,您繼續。”
說完他就轉身,慌忙逃跑,好像身後有食人魔追他似的。
看著漸漸遠去協警,遇見權貴就化身成小人,並沒有恪守該有的職責,怎麽都令人不喜:“真市儈。”
這個時候雖然還有陽光,但是從車窗裏灌進來的風依舊讓人直打冷戰,雷澤愷關上車窗打開暖風,然後攤開雙手挑眉絲毫不意外的說道:“人之常情,我都準備好要接受處罰,他但是給我省事了。”
看他這副平淡如水的樣子,就知道他早就對這種現象司空見慣並且習以為常了。
這種事,也的確成了社會上切割不完的毒瘤,永遠也沒有辦法萬全剔除,平民百姓說到底永遠都是被壓迫的對象。
我就看不慣他這種態度:“切,想你這種類就像舊社會的地主老財一樣,哪個市井小民不怕呀。”
他麵色不改,一邊啟動車一邊說道:“地主老財所擁有的東西那也是通過努力得來的,誰也不會不勞而獲。”
想了想還真是這樣:“這到是。”
人一旦有了錢有了權,社會地位立馬就不一樣了,和普通百姓的生活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不知為何因這件事,心底卻有感而發。
我和雷澤愷也是這種,他高高在上不缺權,有的是錢,數萬人對他敬仰畏懼。而我,仍在人群裏,除了相貌沒有一點出彩,分分鍾就會被淹沒。心裏不禁起了一個疑惑,雷澤愷到底喜歡我什麽呢?好似從未聽到正麵回答。
我是當局者迷,自己不能窺查自己的良好品格嗎?
仔細想想。
這個世界上,比我漂亮的女人不少,比我學曆高才華橫溢的女人也泛濫成災,比我有錢有勢的女人更是數不勝數。
而我,又有些什麽呢,好像除了相貌,就剩下一點微不足道的才藝。
他怎麽就選擇了我呢,會不會分分鍾就有無數比我優秀百倍的女人可以取代我呢。
不管怎麽想,這強烈的危機感是勢無可擋的油然而生。
又是什麽,讓雷澤愷那麽快就認定我呢,難道一念之間就可以定奪這種感情的發展嗎?
也不知怎麽就悲秋緬春起來,越想心裏越沒有底氣。呆呆滯滯的看向前方一點一點從車下緩速拭去的路,不知怎麽才能解惑。
都已經決定在一起了,怎麽就忽然想起這些了呢,怎麽就不由自主的越想越偏呢,怎麽就越來越不自信了呢
……
是我越來越在乎,才越來越害怕失去不想品嚐一無所有的滋味嗎?
我感覺我的思緒此事特別混亂,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興許是我外泄的低迷情緒讓雷澤愷敏銳的發現了,他輕柔溫語的問道:“姍姍,能告訴我你怎麽了嗎?”
張開嘴,看著鐵漢化成繞指柔的雷澤愷,卻不知該說什麽該問什麽,像是迷茫的小鹿找不到方向。
膽怯。
對,膽怯。
我竟然開始膽怯了,開始害怕,害怕我這些問題一旦問出口我們之間好不容易建立通彼此的橋梁會轟然倒塌。
不,這些都是胡思亂想的,我想那多幹嘛呢?
那麽多人都見證了我們的感情,那麽有責任心的雷澤愷不會負我的吧,一定不會。
搖搖頭甩開這些磨人的問題。
聽到他的話,下意識的垂下眼簾掩飾眼睛裏還沒有退去的茫然,說道:“我沒事,就是有餓了沒精神。”
雷澤愷也心知在我這是問不出什麽了,也就說著我的話往下說:“看我,明明給你帶吃的了,這接連一打岔就給忘了。”
找出吃的,用右手一樣一樣的遞給我:“給棗糕,檸檬汁,都是你喜歡的,吃吧,也快到家了。”
他的細心讓讓我心中的雲霧散開一角。
看著他總是麵帶柔光的麵對我,並且細致入微的照顧我,心裏非常重要的一處軟軟的。
起碼現在雷澤愷對我還是百般體貼千般寵愛的,這些謎團還是留在心中吧。
希望這些謎團打開的時候,我和他的感情沒有褪色。
微笑著點頭:“嗯。”
拿過棗糕,咬上一口,鬆軟可口,棗香濃鬱,接過果汁,喝上一口,酸甜開胃。
美妙的觸感在舌尖上不時的交換著,就連心情都被平撫了大半。
繁華地段堵車嚴重,將近快要兩個小時才到家。
下了車,準備走向樓道習慣性的想選擇走樓梯的時候,和我並排走的雷澤愷,雙手忽然放在我的肩膀上,滿滿板正我的身體麵向他說道:“姍姍,有什麽事情你一定要跟我說好嗎?你不說我也不會知道,也猜不出來,別自己悶著,你知道我看到你鬱鬱寡歡的樣子心裏有多不是滋味嗎?”
彭安的事算是翻了篇,就當做他說的醉話,等他清醒了或許就好了。
至於心情是忽上忽下,思緒如一團亂的麻線,剪不斷理還亂,沒有頭緒。
無論是那一件事,都沒法說出口,隻得點點頭先應付過去。
回到家,雷澤愷回家去換衣服了一會過來一起吃飯,這一段時間雷澤愷一直和我們一起吃。還經常派人送米麵油菜什麽的。
還好廚房不小,櫃子不少,要不然鐵定被這些東西堆的亂七八糟的了。
宇軒還在學校上晚自習,想想這兩天他經常很是別扭的情緒和麵對雷澤愷時臭臭的臉,就一陣好笑。
弟弟這是懊悔當初怎麽就沒發現雷澤愷是一條可以把我從他身邊叼走呢大灰狼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