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密室

靦腆的含星,羞怯的含星,執拗的含星,忠誠的含星,有著如夜空星辰一般璀璨的眸子的含星,如今正吐血不止、命在旦夕。

“怎麽辦呀,怎麽辦呀!”林寶兒嘶啞著哀嚎,她關心則亂,已經是手足無措了,隻能拿著獻血浸透的白絲絹去堵那唇邊的血。

“小……小宮主。”小十六看到林寶兒那猙獰的模樣,懼怕地說道:“影衛哥哥是內傷,要內功來治。”

“對對對,含星受的是內傷。”林寶兒六神無主地說道,忙扶正含星的身子,按照前世在電視裏看到的那般,為含星療起傷來。

“小十六,你幫忙扶好含星。”林寶兒抹了抹眼淚,說道。小十六怯怯地蹭過來,扶住含星的雙肩。

稍一提氣,林寶兒先幫含星點穴止住血,然後嚐試著輸出一絲內力,從神堂穴往裏探入。卻發現含星體內的內力如沸騰的水般,又如無主的野馬般,激烈地四處逃竄。林寶兒嚐試這用自己的內力一壓,發現含星體內的內力稍稍穩定了些,才咬牙強製性地壓製住含星體內洶湧澎湃的內力。

時間慢慢流逝,林寶兒卻絲毫不覺。外麵的打鬥聲也似乎越來越遠,直至停止。汗珠慢慢從她的額角滴下,臉色也愈加蒼白。直到含星氣息穩定,內力依循特定的脈絡循環,才停下手來。

林寶兒長籲一口氣,睜開眼睛。二十跪在一旁,垂首沉默。

“請小宮主懲治。”依舊是不溫不火冷漠地聲音。

“四賤客呢?”林寶兒冷冰冰地問道,眸子裏顯出冷冽的光芒,此時此刻,她竟如從地獄跑出的魔王一般。

“已經擒獲。”

“你倒是好功夫!”林寶兒譏誚地說道。好一個二十,武藝如此高強,卻眼睜睜看著含星被傷。

“四人已經疲憊不堪,奴婢不過僥幸勝出。”

“你以為我在讚揚你?是不是還要金銀財寶美人大把獎勵你?”林寶兒咆哮道,眸子裏呈現出嗜血的光芒,驀然間滿懷的怒氣傾瀉而出。

“我再也不想看到那四人。”

“是。”二十默然應道,起身,出去。瞬間,外麵便傳來了四聲慘叫。二十依舊回到馬車上,跪在一旁。

“二十,你也走吧,看在梨花宮的份上,我不想罰你,卻再也容不了你。你走吧!”第一次如此大怒,甚至要了人的性命。林寶兒內心疲憊不已,迷惘,害怕,害怕這般殘暴的自己。似乎,自己內心住了一個魔王。

然而,膽敢傷害含星的人,還有什麽資格活在這世上。內心的情緒萬般翻騰,頭,如裂開了一般。瞬間,內心陰鷙狠戾的感覺又開始往上湧,甚至……連二十都不想放過。

“你走,快走!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嗚嗚……小宮主,求你了,二十哥哥不是故意的。”小十六已經被林寶兒恐怖嗜血的樣子嚇壞,卻不敢放聲大哭,隻是嗚咽著,怯怯地乞求。

“小十六,閉嘴!”林寶兒狠狠說道,不再去看二十。小十六被她肅殺的眸子一掃,嚇得再也不敢多說半個字。

二十埋下身子,磕了三個響頭,轉身跳下馬車,臉上看不出絲毫波動,隻是斜著頭,望了望藍天白雲,疾馳而去。

一聲悠長的歎息從心底響起,逸出唇邊。為什麽,一切都在按照設想的發展,內心卻不是那般欣喜?

“出發!”林寶兒喊道,坐在含星的身旁,輕輕撫摸那微蹙的秀眉、蒼白的臉頰。

對不起,含星。以後,再也不會讓你獨自去麵對危險了;對不起,含星,從今天起,你不用再活在陰暗中;對不起,含星。以後,換我來保護你。

傍晚時分,終於到達了辛府。瑩玉公主的婚禮,全權交給了辛府置辦,可想而知,皇帝對辛府的信任。

馬車到達京城的時候,便能見到路旁的民宅都掛上了紅燈籠,慶祝北鬥國唯一的公主的出嫁。路人們議論紛紛,交頭接耳說的都是公主的出嫁,辛家的福氣。整個京城,都喜氣洋洋的。

辛府在京城的西部,滿滿當當占據了整個西至街。辛府在一個月前就開始緊鑼密鼓地準備少爺與瑩玉公主的婚事,整個辛府早就重新整頓修葺,掛上了喜慶的對聯、紅燈籠。辛府裏裏外外,都彌漫著喜氣洋洋的氣氛。

馬車徐徐前行,安樂卻早就下了馬車,在前麵帶路。馬車從辛府的大門直接進去,進了一個偏院。辛府的核心人物早就在偏院裏候著了。

“恭迎梨花宮小宮主的到來。恭迎安公公。”辛老爺洪厚的嗓音響起,領著辛少爺跪下來迎接。北鬥國的普通百姓或許從未聽說過什麽梨花宮,宮裏一些人或許聽說過這麽個神秘的地方。可是,越是離權力中心越近的人,越知道梨花宮在北鬥國的超然地位。

得到辛家掌權人如此的尊崇,林寶兒內心卻無絲毫的興奮。梨花宮小宮主又如何,連一個影衛都護不了。她冷著臉,抱著依舊昏迷的含星走下馬車,說道:“安排個屋子,我的人要歇息。”

“是,是,是。”辛老爺哈著腰,恭敬地說道,親自的在前帶路,有些渾濁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抑製不住的喜悅的光芒。

林寶兒心焦含星,眸子裏再無其餘的人。她目不斜視,大踏步跟著辛老爺,進了內院。院落裏富麗的景象,也入不了她的眼。

安樂麵上很是愧疚的表情,卻不知如何說起,隻是歎了歎氣,留在偏院裏。

“小宮主,這是主房。請小宮主在這歇息,不會有任何人來打擾的。”辛老爺依舊佝僂著身子,畢竟畢竟地說道。辛少爺埋著頭,眼光卻不住地往上眺,似乎對梨花宮的小宮主很是好奇。

“你們出去吧。”林寶兒冷冷說道,撩開香羅帳,把含星放在柔滑的絹**。

“是。”辛老爺應道,嚴厲地瞥了瞥辛少爺。辛少爺縮了縮頭,兩人退了出去。

陰暗的灰色的袍衫已經沾上了鮮血,林寶兒輕輕脫掉含星的袍衫,再細心地蓋上錦被。似乎害怕弄疼了她般,動作顯得無比虔誠。你們都是我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