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又一陣轉動,呂明安抱著我轉身,張岱站在門口看著我們,呆了一下後她笑著說:“你們繼續,我回房間。”說完她就關上了大門,快步的進了她的房間。

“莫莫,我們也回房。”呂明安放開了我,然後他一手拎行李箱,一手牽著我往房間走去。

進了房間後,他立刻鬆開了我的手,迫不及待的蹲下身打開了行李箱。

“這個我們新房的購房合同,一次性付款的,現在就等交房了。”呂明安先將一個檔案袋從夾層裏取出遞給了我,緊接著他又從箱子裏搬出了一個長盒子,“XX大師的畫,這個得收好了,我問過幾個懂書畫的朋友,這畫現在市場價格大概在五十幾萬,以後肯定還會再漲。”

長盒子搬完後,他又拿出了一個古香古色的木盒,“這裏麵的是玉,價值不太好估計。”

“哪來的?”我抱著一堆東西,感覺他在變戲法。

“想辦法弄來的,還有,你等等。”他從行李箱裏拿了一個手拿包,打開後他拿出一張銀行卡,“莫莫,這裏麵有30萬現金,現在都是我們的了。”

“明安,這些東西,來得光明正大嗎?”我顫聲問他,“你現在是徹底脫離了那裏嗎?”

“你放心,絕對沒問題,再說了,我現在徹底離開了那裏,賬目什麽的也是對清楚了才走的。以後有什麽事情,跟我也沒有關係。”呂明安拍拍我,“瞧你,緊張成什麽樣了。我這點東西算什麽呀,你沒見過撈得狠的。”

我看看他,又看看手裏的東西,大概是在我三十餘的人生曆程中,我都腳踏實地慣了。突然之間,天上掉了一堆餡餅下來,我就下意識的懷疑這些餅都有毒。

“我先去洗澡,然後你想問什麽再慢慢問。”他心情極好的在我臉上捏了一下,然後轉身出了房間。

我把那些東西放回了行李箱裏,站了一會後我走到床邊,把橫著睡在床中間的兒子抱到了枕頭上。靠著床頭,聽著衛生間裏傳來嘩嘩的水聲,還是有些不能置信,呂明安就這樣回來了。

那天在派出所的審訊室裏,何子餘說呂明安很有可能會象他一直進去裏麵。我甚至懷疑過,我是不是會永遠見不到他了。

“想什麽呢?”呂明安穿著睡衣回了房間,“咦,不是讓你收起來嗎?又放回箱子裏幹嘛?”他蹲下身,將幾樣貴重的東西放進了衣櫃,然後又把銀行卡遞給了我。

“何子餘被抓起來了。”我抬頭看他。

“我聽說了,他自找的!”他走到床邊坐下。

“你那些事怎麽解決的?”我問他,“你行李箱裏那裏東西,這樣拿著真的沒有關係嗎?”

“還要怎麽解決?我都退出來了,現在誰愛爭誰去,反正不關我的事了。莫莫,我能做傻事嗎?即使那些東西來得不是那麽光明正大,你覺得我能讓人拿住把柄嗎?”他翻身到床裏側拔弄了一下兒子,“隔了幾個月沒見,這小家夥又長高了些。”

“明安,要不然這些東西你還是還回去吧,我們過日子也不缺那些東西。”我勸他。

“開什麽玩笑,我費了多大的勁才搞到的。”他猛的回過頭看我,麵有慍色,“莫莫,你放一百個心,我說沒問題就沒有問題。”

我張著嘴,最後又閉了嘴。

第二天一早,我象往常一樣起床做早餐,早餐做好後叫小福星起了床,然後幫小福星換衣服洗漱,就等著他吃完早餐就送他去幼兒園。

小福星早餐吃到一半時,門外傳來“咚咚”的敲門聲。我愣了一下,張岱和呂明安都在家,快遞平常都放在門衛那裏,這大早上的誰來找?

“兒子,你趕緊吃完啊,媽媽去開門。”我在圍裙上擦著手,向著大門走去。

從貓眼看了一眼,我驚得立刻退了三步,門外是幾個穿*的男人。大約是聽到了我的腳步聲,敲門聲又響了起來,這回還有人喊,“有人在家嗎?”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出什麽事了?呂明安那些東西是偷的?來抓人了?

“這裏是呂明安家嗎?”門外的人又喊起來。

我想了想轉了身回了房間,叫醒了熟睡中的呂明安,我把門外的情況跟他講了一下。他臉色立刻變了,猶豫了一下他換了衣服,然後拿過手機先發了幾條短信,發完後他才跟我出了房間。

“你帶兒子回房間,別讓他看見。”經過餐廳時,呂明安指了指埋頭吃早餐的小福星。

“嗯!”我轉身往餐廳走去。

“媽媽,我吃飽了,走吧。”小福星見我進了餐廳,下了凳子向我走來。

“行,媽媽今天有事情,得讓小姨送你去學校。”我牽著他敲開了張岱的門,張岱搓著眼睛來開門,我附到她耳邊講了可能發生的事情。

她立馬清醒過來,拉過小福星笑著說:“小福星,你上次不是問小姨我手機的那遊戲怎麽過關的嗎?我現在告訴你好不好?”

“好啊好啊。”小福星高興得跳起來。

我閃身出了張岱的房間回了客廳。

大門口,一個穿*的男人正拿著一張照片問呂明安,“這個人你認識嗎?”

呂明安看了一眼,“認識。”

“那麻煩你跟我們回一趟局裏,有點事情找你了解一下,請你配合。”那男人收起了照片。

“行,你稍等,我洗個臉。”呂明安想轉身。

“回來再洗。”那男人說著就擋住了呂明安的去路。

“莫莫,那我跟他們去一趟,沒事的。”呂明安回頭衝我笑了一下。

“明安。”我追上去,“警察同誌,我能問一下我老公到底犯了什麽事嗎?”

“隻是請他去配合一個案子的調查。”走在最後的警察看了我一眼,很快,一眾人就進了電梯。

我追到電梯口,呆站了好一會才扶著牆慢慢的回了家裏。警察說得輕巧,但想到行李箱裏那些東西,我後背還是有冷汗忍不住往下淌。

“姐!”張岱從房間門口探出頭。

“走了!”我低聲說。

“小福星,走咯,該上幼兒園了。”張岱牽著福星出了房間,“姐,我等我回來,我送小福星去幼兒園。”

“嗯!”我挨著沙發坐下,心緒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