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下午,呂明安都沒有回家來。我明白事情沒那麽簡單,給張其勳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去問問,不到一個小時他回電話告訴我,市刑偵局對呂明安三個字諱莫如深,什麽也沒問出來。

掛了他的電話後,我又翻出了胡誌澤的電話,他表姐是市局的,我想她應該會知道一些情況。胡誌澤很爽快的答應了我,要掛電話時,他問了一句張岱最近怎麽樣?

張岱去三亞那次,胡誌澤本來要前來送機,但張岱給他發了條短信,明明白白的拒絕了他。打那後,胡誌澤就不再上門了。

“她現在挺好的,堅強了很多。”我說。

“噢。”胡誌澤頓了一下,“行,我幫你先打聽一下吧,回頭再跟你聯係。”

一直到下午,胡誌澤才給我打來了電話。

“情況怎麽樣?”我有些急切的問他。

“莫鬱青,你老公這事很棘手。按理說,我表姐的麵子一般人都會賣給她。但她居然沒問出來,這隻說明,你老公不一定是犯了什麽事,很有可能得罪了人,而且還不是一般的人。”他的語氣有些凝重,“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你隻能先等著。”

“好,謝謝你!”我掛了電話,如果象胡誌澤說的,那呂明安到底得罪了什麽人?

這一等,又沒有了呂明安的消息。警察沒再上過門,呂明安帶回家的那些東西,就一直那樣放著。

胡誌澤費了各種心思幫我打探消息,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隻得到了一個準信,呂明安人是平安的,至於犯了什麽事,依然是個謎。

得知了他人是平安的,我一顆懸著的心總算稍稍落了一些。他被帶走那天,我看著他發了幾條短信,估計也有人在保他。

日子一天一天的數著過,小福星大概是習慣了呂明安隔三差五的不在家,也沒問我爸爸上哪去了。

這期間,張岱告訴我,何子餘因為過失傷人罪被判了半年有期徒刑。

“我聽你爸說,你幫他們父子把欠那三十幾萬也還掉了?”我淡淡的語氣。

“嗯。”張岱盤腿坐到沙發上,“何伯父出院後就回他J鎮鄉下的家裏,他那裏還有族親,種點果樹,養點花草,也挺好的。”

“那時何安德成天要你下去看他,我還擔心他要賴著你不放了。沒想到,你還能把他哄回J鎮去了。”我笑著說。

“他讓我幫他找何子餘。”張岱側頭看我,“我沒告訴何子餘坐牢了,他就心心念念的以為兒子去賺錢還賭債了。在我麵前老淚縱橫了幾回,說對不起兒子。”

“他,有沒有說你變了很多?”

張岱笑起來,“姐,他說他一直把我當兒媳婦。你猜,我怎麽答他的?”

“你快告訴我。”

“我說你一定會有兒媳婦,但不是我。”

“你和何子餘……”

“前塵往事。”張岱躺到沙發上,“哎,姐,跟你商量個事兒?”

“說吧!”

“你也別整天鬱鬱寡歡的了,我爸真準備把我媽那公司交給我了,我們一起來啃硬骨頭吧,怎麽樣?”

“我,和你管理一個公司?”我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妹妹,你搞清楚是管理公司,搞經營,不是弄個小便利店,進了貨就可以賣。”

“學啊,哪有人天生會的,我爸會安排人專門來教我們。我們就跟著學唄,等上手了,你看著有錢賺,到時就入股跟我一起平分天下。”張岱撐著沙發坐起來,“有興趣嗎?”

“完全沒想過這事。”

“那現在就開始想。”

張岱跟我提了這事後,第二天她就行動起來了。她拖著我去了公司,張其勳還真的安排了他手下最得力的一個助手帶著我們在公司逛了一天。

晚上回了家,張岱帶了一堆文件回去,逼著我跟著她看了半天。

“小岱,這事,我真的行嗎?”我看著她。

“為什麽不行?”她詫異的看我,“姐,我都行,你肯定行。”

“你這是要當女強人了?”我笑道。

“姐,我想過了,父母不能護我們一輩子,媽過世了,我爸也四十多了,秦姨那架式肯定是想著給我爸再生一個。我呢都二十多歲了,我不能到三十歲了還手一伸說:爸,給點錢我花花。還有你啊,雖然媽給你也留了點家底,但呂明安目前也沒個準,小福星一天一天長大。你便利店也轉掉了,難道你要坐吃山空?還是等著你兒子長大賺錢給你花?我看你還是爭點氣,做小福星的驕傲吧,你說呢?”張岱放下了手裏的文件,很嚴肅的問我。

我被她問得張口結舌,是啊,這是很迫切需要麵對的問題。

至此,除了照顧小福星,其他時間我和張岱一頭紮進了公司,跟著張其勳的助手學習經營之道。

日子過得緊張而充實,我甚至沒有時間去想呂明安現在怎麽樣了?偶爾有時候空閑下來想到他,我竟然還覺得沒有他我也過得挺好的。

呂明安被帶走的第三個月,我接到了一個陌生來電。電話那頭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他說呂明安被收押在XX監獄,XX日可以去探監了。

我先是驚了一下,很快鎮定下來,“好,那天上午九點我會準時到,麻煩你安排一下。”

掛了電話,我找到了張岱說了這件事情。

“他現在總算是出現了,姐,到時我陪你一起去吧。”她從電腦前抬頭看我。

“好!”我坐到她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對了,何安德最近情況怎麽樣?”

“前天給我打電話了,說山上的李子成熟了,讓我有時間下去摘一點。”她咬著筆,“我想找個時間去看看他,你順便也回去看看你爸媽。”

“我好久沒回去看我爸媽了,我弟減了刑,還有半年要出來了。這不,我爸和我媽現在憋著勁的幹活呢,說要為我弟存錢幫他娶媳婦。”我搖搖頭,“可憐天下父母心。”

“你那個移植了骨髓的妹妹,最近怎麽樣?”張岱好奇的問我。

“你說芯芯啊?不錯吧,前段時間桃姨給小福星打電話,說芯芯談了個男朋友。”

隔了兩天便是呂明安的探監日,送了小福星去幼兒園後,我和張岱開著車上了路。那個男人說的XX監獄並不遠,開車四十分鍾左右就到了。

我們到的時候不到八點半,沉著氣在車裏坐了一會。時間指向八點五十分時,我和張岱打開了車門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