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幽會

李嬸把廚**物做完,看著鍋裏還有點熱水,想起自己男人今天奔波了一天,又到外麵拿了個洗腳盆子進來,把鍋裏所剩不多的水舀幹淨。想著那死鬼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明天還要早起,便拿起灶台的醋,咬了咬牙,倒了四分之一到洗腳盆子裏。

此時剛吃飽喝足的李大正愜意的躺在**,腦子仔細的回想著自己今天所說的每一句話,所做的每一個表情,自認為沒有什麽缺漏。便放心的舒了口氣。

老爺子的傷心,周氏的無措以及老爺一家的離開,都在自己的計劃中。唯一在自己意料之外的是三小姐當時的沉穩應對,想起當時那兩雙同樣銳利的眼神,不禁一陣恍惚,要說老爺子能有那樣的氣勢,那是勿容置疑的,畢竟二十幾年的師吏不是白混的,可是出現在年僅六歲的三小姐身上,那就太反常了,更何況三小姐平時就是個三棍打不出個悶屁的性子。

“事出反常便是妖。”李大豁然而起。正推門而入的李嬸被他突如其來的反應也嚇一大跳,端著的洗腳盆差點脫手而出,好不容易穩住,可盆裏的水恰巧的淋了李大一身。

“作死呢,蠢婆娘!”反應過來的李大一腳往李嬸腿肚子踢去,剛剛站穩的李嬸下盤一個不穩,直接的摔在地上,滿盆的加了醋的水兜頭兜臉的落在李嬸身上,水滴順著臉頰流中嘴裏,還沒到達心肺,就心酸的淌起了淚。

顧不得擦拭眼角的淚珠,李嬸連忙撐起身子,拿起衣架上的毛巾,想幫丈夫擦拭,可揚起的手卻停在半空,看著自己心心念叨的愛人,正滿臉鐵青,嫌惡的瞪著自己,李嬸忍住心中的悲傷,隻得把毛巾往前遞了遞,低低的道:

“擦擦吧,免得待會著了涼。”

李大卻對李嬸遞過來的毛巾看也不看,隻是怒哼一聲:“沒用的蠢貨。”便頭也不回的摔門而出。

李嬸對於丈夫的粗暴雖然習以為常,可心中還存留一絲僥幸與念想,此時終於忍不住,低低的啜泣起來。

柳兒好不容易服侍完李秋兒,正想來父母房中探問情況,哪曾想一進門就看到母親這一傷心狼狽樣。

“娘,你就不能硬氣一回,為什麽每次對父親都要逆來順受?!”氣不打一處來的柳兒一邊拿起毛巾幫母親擦拭,一邊既傷心又恨鐵不成鋼的咬牙說道。

李嬸知道女兒責怪自己立不起來,其實她又何嚐不想,可是自從嫁給李大十來年,自己就隻生了個女兒,且生柳兒的時候傷了身子,隻怕以後都不會有孩子了。李大沒有一封休書的把自己踢開,自己就該感恩戴德了,哪敢幻想奢求更多。

“哎,柳兒,這都是命啊!娘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柳兒最聽不得這沒骨氣的話,可對於自己的親娘又不好說什麽重話。隻怕說了,她也聽不進去,隻是徒增份悲傷罷了。

柳兒看著了無生趣的母親,對王寡婦的恨意不由得又添了幾分,知道父親之所以對娘越來越差,還不是因為外麵這個臭女人的調唆。

想來碎屍萬段那都是便宜她的,不把她挫骨揚灰,就是她柳兒重來這世上白走這一遭。

此時的王春鳳全然不知早有人對自己虎視眈眈,正忙著應付李大的上下其手。看著身前對自己愛慕不已的男人,王春鳳就一陣快意,心道:

“寡婦又怎樣!自己不也可以吃香的,喝辣的,還有男人小心奉承,哪像那些黃臉婆,既要下田做農活,回到家還要服侍一家老小吃喝。”

王春鳳心情愉悅的趁勢倒在李大的懷裏,嫵媚的嬌嗔了一句:

“死鬼,看你那猴急樣,整個就一活脫脫的色鬼”

李大被這句話擊得渾身都酥軟了,那還顧得了其他,隻是一聲聲“美人兒”,“心肝寶貝”“我的妻”的亂叫。

王春風被他哄得心花怒放,想到還有正事要說,倒是不敢再撩撥他,按住那雙不老實的雙手,正色道:

“我表哥交代的事兒辦得怎樣了。”

李大還想趁機吃豆腐呢,可王春風那不曉得他心裏的小九九,隻得稍微用力的掐了他腰間一把,警告道:

“問你呢,四爺要你做的事辦得怎樣了?”

李大聽得“四爺”二字,馬上打了一個激靈,那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狠辣的主,也忙端起臉色說起發生的一切。末了終究是不放心的提了一句:

“就是三小姐反應有點不同尋常。”

王春鳳見他事兒辦得不錯,心底得意自己挑人辦事的眼光不賴,對於李大後麵的一句不大放在心上,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

“怎麽不同尋常法?”

李大蹙起眉頭道:“太沉穩了,不像她這個年齡段的孩子該有的反應,而且以往她就是一唯唯諾諾的小姑娘。”

王春鳳也驚訝的“咦”了一聲,細細回想村裏對於這三小姐的傳聞,待想起前段日子李家大門進進出出的大夫,便道:

“這三小姐倒是前段日子大病了一場,聽說都要準備棺材了,隻是命大,又熬了過來。”

李大聽到解釋便釋然了,在鬼門關走過一圈回來的人,性情有點改變,倒也情有可原。待還想在深思。

卻被一雙冷不丁的從下麵褲子探進去的玉手,打斷了思路。

王春鳳立起身子在李大耳邊細細的吹著氣道:“怎麽,我們威武雄壯的李大還害怕這個毛孩子不成?”

李大被撩撥得心轅意亂,再也顧不得其他,一把把懷中的美人往**一帶,**笑道:

“還是娘子‘深刻’了解為夫啊。”

話音未落,就餓狼撲食般壓了上去,一時屋內春光無限。

由於王春鳳住的比較偏僻,所以他們做起事便沒有什麽忌諱,那靡靡之音便肆無忌憚的穿過牆壁,進入即使捂著被子也聽得清清楚楚的王春鳳的女兒李菲兒耳中。

李菲兒對於李大的恨意,一點也不比柳兒對王春鳳來的淺,來的少。李大和自己娘親幾年前勾搭在一起的時候,她那時就已經稍稍懂事了,父親正是因為知道他們兩人的奸情,而自己又臥病在床,隻有時而清醒過來,想要懲處那對狗男女,卻有心無力,鬱卒於心,病情每況日下,最後早早撒手人寰。

這兩人無疑是儈子手!!!

父親過世不到百日,而今這狗男女又廝混在了一起。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躲在被窩的李菲兒兩眼射出的奪目凶光,似乎要穿透那堵牆,對那對狗男女施以淩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