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哥說江家壩有六百畝田土和山林都是父親出資購買下的,還有江家大院子,也是父親出資修的。”江麗遠恨恨的看向山腳下:“可是,父母走了,大哥沒了,他們卻以守孝為名逼著二哥將我們一家人搬到了山上這個破房子。”

你二哥是傻子?

馬如月很想問一句。

也有可能,老大是病號,老二是傻子,所以才會讓族人肆無忌憚的算計。

“父親以前是族長,聽說每一次回鄉我們都是住在大院裏的主院裏。”不能當官家的小姐,至少還是富戶的千金。結果呢,一下跌落到塵埃裏,直接變成了山裏小村姑,落差實在是太大了:“族中長老們對哥哥說,江氏族人有規定,主院隻能曆代族長居住,族中才有重心,才有主心骨,父親去逝後,族長變成了二爺爺。”

所以他們也得騰位置,江麗遠第一次回江家就落到了這般苦地。

哥哥說了,搬出來還是他主動提起的,得到了一個懂事賢能孝敬的稱號。

我去,這小叔不傻就是白癡,名稱也能當飯吃,還是說貼在臉上可以刷臉卡,不用花錢也能有吃有穿的?

結果,還真讓馬如月說對了,在江家大族,所有的吃穿用度都不用花錢的,全是公家支配分發!

共產主義社會光輝照到了江家壩來了不成?

難怪那幾間屋子裏沒有鍋碗瓢盆,也不見灶台炊煙,這幾天吃的飯菜也少得不可憐,原來是有定數的,吃夥食團倒也省心,不用自己煮。可憐了腸腸肚肚,根本就吃不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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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好!

竹枝開始了2019年的征程,希望新的一年依然能得到親們的支持和鼓勵!

第二章 蘿卜燜飯

摸了個底,馬如月頭腦比較清醒了。

她麵對的是一個殘局。

感情上天派她來振救地球的,任務比出警還艱巨。

“大少奶奶,大小姐,該用午飯了。”秋氏懷裏抱著孩子走了過來俯身施禮,再抬頭眼眶都是紅的:“今天又吃的是紅蘿卜燜飯!”

大少奶奶,這樣的稱呼喊得自己牙疼。

“姨娘,大家都這樣吃的。”江麗遠也不想吃紅蘿卜燜飯,可是全族的人都吃一樣的,她也沒有法子。

這個秋氏自己以前是看不起的,好在父母亡故後她比較省心懂事,時常還能照顧著自己,一家子的衣服都是她在洗,讓自己這個大小姐還能保持十指不沾陽春水。

馬如月也不想吃,雖然胡蘿卜維生素含量不低,但是她缺的是高蛋白和高脂肪,一天三頓有兩頓都是一樣的飯菜,就不知道江氏族人是不是都是兔子變的。

一家人上桌,江智遠坐在了上首,秋氏和江麗遠一左一右坐了,隻餘下一個下首給她。

前三天也是這樣坐的,看來這個家還是以江智遠為尊。

也是,他是男丁,是這房人唯一的希望,未來的當家人。

據說大戶的規矩是食不言寢不語,結果秋氏懷裏的孩子一直在啼哭。

“她是餓了吧?”馬如月伸出一個手指挨著小嬰兒的嘴,挨哪邊小嬰兒的嘴就往哪邊偏。

這是怎麽當媽的,孩子餓得這麽厲害都不喂。

“大少奶奶,婢妾沒有奶水給二小姐吃。”秋氏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她也是當娘的人啊,孩子白天夜裏都在哭,今天嗓子都沙啞了呢:“婢妾一直沒沾油葷。”

自從老爺夫人去後就一直在守孝,守孝不能吃肉的。

守個狗屁,喂奶的人不吃肉食天天吃胡蘿卜和青菜,奶水都是能像青菜水一樣綠了。

“二少爺,再這樣下去,二小姐會出問題的。”秋氏實在忍不住了開口祈求:“二少爺,求求您,救救二小姐吧!”

“大嫂,長嫂如母,父母皆不在了,你就是當家主母,這事兒你來安排。”江智遠扒拉飯的手一頓,看了一眼下首的人緩緩的說了這麽一句。

她來安排,她當家作主?

“男主外女主內,大哥不在了,以後外麵的事我做主,府……家中的事你說了算。”江智遠分工很明智。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呢,讓她當家總得拿出誠意來。

“拿來!”馬如月可不是好惹的。

“什麽?”江智遠一愣。

“你讓我當家,總得拿出家中家底給我才行啊。”馬如月挑眉:“若不然誰也當不了這個家的。”

唉了口氣,又有幾分生氣,最後還是掏出了二兩的碎銀。

“全部都在這裏了。”江智遠道:“離開宜安府的時候譴散了下人打發了他們,住的府邸又是朝廷的不能換銀子;在宜安府給爹娘置辦了喪事,前前後後將家底都掏空了,本來妹妹和秋姨娘的首飾當了六百兩銀子的,結果一路上給大哥治病;回來又給大哥娶親;再給大哥辦喪事,所以,最後隻有這二兩了!”

大哥大哥,敗家的玩意兒,沒錢還娶個狗屁的親,沒錢喪事也可以從簡的。

“二爺爺說了,按規矩族中可以出十兩銀子辦喪事,隻是棺木是薄薄的桉樹的,大哥到底是我江府……家的長子,年紀輕輕沒享到福,死了也不能讓他的後事太寒酸不是,所以,我給選了上等的棺木,所有該有的喪禮一點也沒有少他的。”江智遠看了一眼馬如月:“丟什麽也不能丟麵子。”

這不是你一個村姑能懂的!

“你們的親事聘禮加酒席,一共用了一百兩銀子。”這在江智遠眼裏其實不算多的:“大哥的喪事用了三百兩銀子。”

馬如月就嗬嗬了,麵子還有命重要不成。

這個傻小叔子,八成又被族人算計了,特別是娶親喪事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