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得像豬一樣的女人?

是說的她嗎?

夏唯一腦袋裏嗡嗡嗡的亂響,沒想到顧亦然的無恥程度會變得這麽深,在親了她之後,竟然還暗指她是笨豬。

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一股燥熱騰地從她腹中冒了出來,外擴到臉上,使得兩邊臉頰都滾燙滾燙的。

“顧亦然,你……你……”她氣鼓鼓的瞪著罪魁禍首,腦袋裏卻竟是慶幸的想著。

還好這個角落裏視線很暗,若是讓顧亦然看到她紅撲撲的臉蛋,指不定還以為她這是在為他剛才的親吻感到害羞呢。

“別你你你的了,”顧亦然截過話音,用手輕輕點了點她的腦袋,意興闌珊道:“你要開始適應這種變化,顧太太。”

意思是,以後也要習慣他的親吻?

這麽無恥的話他也說得出來!?

夏唯一用手指著他,氣的都要說不出話來。

顧亦然無視她就快噴火的眼神,嘴角微微彎起。

酒吧內,偶爾折射過來的燈光照耀出他完美的側臉和精致的下顎,映襯得那雙深邃的眼眸裏更是熠熠生輝。

夏唯一越看越慪氣,心裏幾乎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想著自己昨天竟然會耍無賴的拖著這個無恥的混蛋去民政局登記結婚,她當時真是失心瘋了,才會做出這麽蠢的事情來吧。

可此刻就是再氣不順,錯誤也已經造成了,夏唯一知道自己後悔也沒用,一邊迫使自己冷靜下來,開口對顧亦然說道:“顧亦然,你該知道我們這場婚姻本身是做不得數的,昨天那個時候我……”

“怎麽就做不得數了?”顧亦然及時打斷道:“民政局蓋的章還在那結婚證上呢,這難道還不夠有法律效益?”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昨天……”

夏唯一欲想要辯解,可顧亦然卻再次打斷她的話,道:“昨天怎麽了?昨天,我隻記得是你突然衝到我辦公室,然後哭著喊著求著我跟你去登記結婚的。”

一說起當時那些糗態,夏唯一登時漲紅著臉,嘴裏支吾道:“可當時的情形你也見到了,我是因為被那個……那個刺激了,才會一時想不開去找你的……”

顧亦然冷眼睨著她,不讓她把話說完便道:“所以,你現在是後悔了?”

“我,我……”夏唯一一時不知道要怎麽去解釋清楚。

“嗬……”顧亦然驀地冷笑一聲,通身的氣息瞬間冷了下來,定定看著夏唯一的那雙眼睛亦是染了一層寒霜般。

他滿是冷然道,“昨天求著我結婚的人是你,現在說著婚姻做不得數的人也是你,如此兒戲,你當我是什麽,夏唯一?現在才來反悔,你有問過我的意見嗎?”

夏唯一麵色尷尬的垂下了頭,不敢再正眼看他。

要說,顧亦然以前生她氣的時候多半是拐著彎罵她笨蛋,或者是直接不理她,像現在這樣一番疾言厲色的語出質問,真還是第一回。

她心知道這次錯在自己,可對著他那一臉森冷的樣子,心裏竟是莫名的感到有些委屈。

她抿著嘴角小聲道:“可是……昨天後來,你不也答應了我,等過了一定期限,你就同意跟我解除關係的嗎?”

怎麽現在反倒當真了?

夏唯一把最後這句話隱匿在了心底。其實她與顧亦然心裏都該清楚,對於他們兩人而言,這場突如其來的婚姻確實更像一場鬧劇。

不過,看著顧亦然眼下的樣子,怎麽就好似拿她當成那欺騙了他感情的負心人一樣?

這應該隻是她的錯覺吧,夏唯一暗自安慰自己。顧亦然從來都隻知道欺負她,又如何會對她有其他想法?!

“是,我是答應了又怎樣?”顧亦然毫不介意承認自己所說過的話。

夏唯一昂起頭,理直氣壯道:“那你就該遵守諾言。”

顧亦然斜睨著她,不以為然道:“你都可以把反悔當成是家常便飯,我又為什麽不能?”

夏唯一說不過他,便隻得耍賴,“我不管,你既然應了,就要說話算話。反正到了期限,我就要跟你斷除關係。”

“可我好像並沒有說定期限有多長?”顧亦然說完,看到夏唯一的神情不無意外的微滯。

在她這呆呆的模樣下,他摸著下巴又若有所思的道:“不過,你真想要我給個期限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夏唯一沒想到他會突然間變得這麽好說話,不怎麽確信的望著他。

顧亦然斜斜的挑起眉梢,沒有及時回答,眼睛卻是似有若無的定在她的小臉上。

因為光線比較暗,夏唯一看不清楚此刻他臉上真實的表情,隻是當忽明忽暗的燈光照射過來時,才感覺到他那原本就幽暗的雙眼裏更是晦暗如墨。

夏唯一猜不透他的真實心思,心裏麵卻突然有種詭異的感覺。

“當然。”顧亦然點點頭。

就當夏唯一的心悅感剛要升起時,誰知,他卻忽地俯下身湊到她的耳邊,輕聲說道:“我定的期限是——”

夏唯一凝神傾聽,感受到他口中吐出的熱氣熏染在她的耳根與頸窩處,她微感暈然,隻聽到他最後說了三個字。

“一輩子!”

我給我們的婚姻期限定的是一輩子。

夏唯一,既然你已經招惹了我,那麽,這輩子你都別想再從我身邊逃走。

此生,你將永遠都是我顧亦然的太太,此世永不會改變!

顧亦然於心底暗暗起誓。

聲聲入耳,字字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