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芳華初現 第三章 皇後心思
到了皇後住的鳳羽宮，先有宮女進去通報了。若塵在殿外等候倒也並不急躁。過了約有一盞茶的時間，一名宮女出來，對若塵行禮道：“公主，皇後娘娘有請。”若塵道了聲謝，與輕紅一道隨那宮女進殿去了。
皇後看上去有三十出頭的樣子，保養得宜的臉顯得秀麗端莊。到底是身為國母的人，還帶著一些貴氣看到若塵進來，微笑著招手，“是七公主若塵麽？”
若塵依禮下拜，“見過皇後娘娘。”
“起來吧。”皇後扶起若塵，仔細的打量著，“清嬪容貌秀美，小七兒也是國色天香，長大了必定是個傾國傾城的俏佳人。”若塵垂著頭沉默，一邊在心裏誹謗皇後亂給人起名字，小七兒？若塵一陣惡寒。皇後隻當她害羞，拉著她一起坐在榻邊，“這些年本宮疏忽了，小七兒可有吃苦？聽說清嬪病的極重？”
輕紅上前屈身行禮，道：“皇後娘娘關愛是咱們公主的福分。清嬪娘娘卻是病的極重，竟有幾分糊塗了。”皇後憐愛的拉著若塵，“可憐的孩子，以後經常到鳳羽宮來走走，受了什麽委屈給母後講便是了。”若塵點頭，“謝母後關心。”
皇後點點頭，滿意得道：“乖孩子。明兒就要去上學了。今天先去選幾個服侍的人。還有今晚的夜宴你也來參加吧。”若塵疑惑的瞥了輕紅一眼，點頭，若塵知道了。”
“那就好，一會在鳳羽宮裏用個午膳，下午叫禦織坊的人做幾套衣服送去。”
陪著皇後吃了飯，若塵才出了鳳羽宮。鳳羽宮裏她一直少言少語，隻有皇後問話的時候才回答上兩句，皇後也不以為意，一副十分喜愛的樣子。離開鳳羽宮，就由皇後宮裏的老嬤嬤戴著往掖庭處選侍女，“七公主，按理宮裏的公主可選兩名貼身侍女，六名粗使宮女，和兩名隨身侍衛。”
“隨身侍衛？”她以為公主是女眷，是不能接近男子的，怎麽還有隨身侍衛？
老嬤嬤點頭，“這規矩是開國太祖皇帝時候定下來的，皇子可配四名隨身侍衛，公主居內宮，則配兩名。”若塵點頭，這規矩倒是少見，不過很快她就知道這規矩也是經過深謀遠慮的，因為，公主的隨身侍衛和皇子不同，全是宦官，俗稱太監。若塵心中對此頗不以為然，想想也是，若是公主後妃都配給侍衛，深宮寂寞，難保不發生什麽事。古代人解決事情的方法真是直接到野蠻的地步。
先到了專門培養內宮侍衛的地方，負責的統領親自出來，這自然不是因為若塵這個公主，而是陪著若塵來的老嬤嬤，她是皇後的奶娘，服侍皇後近三十多年，算得上是宮裏位高權重的人物了。
院子裏站著二十幾個男孩子，年長的十四五歲年幼的七八歲。個個都是麵目清秀，身形纖細。若塵皺眉，太弱了，除了那幾個年齡大的限於年齡和力氣的關係，其他的十歲以下的她都可以輕鬆地撂倒。這種拿來做侍衛有什麽用？
“公主看哪個順眼就點那個吧。”管事的統領道。
“不是前幾日還看著有幾個極好的麽？今兒怎麽......”老嬤嬤臉色有些不好，即使不會武功也看得出來這些人真的不怎麽樣。
“昨日長公主和三公主，六公主都來挑過了。確實有幾個資質極好的都叫長公主帶走了。”管事心裏暗暗叫苦，皇後娘娘膝下無子無女，誰知道她的心腹竟會親自陪同一個不得寵的公主來啊？
老嬤嬤好事有些不悅，卻還是對著若塵拉開了**般的老臉，笑道：“公主將就著挑兩個吧，改日有了好的再給公主換上。”若塵抬起頭往人群裏一看，正對上一雙晶亮淡漠的眼，卻是站在第二排的一個十一二歲的男孩，乍然對上若塵的眼，他也是一愣，立刻就轉開了。若塵舉起小小的手指，穩穩的指向他。
管事看了一眼，立刻叫道：“秦書岩，出來！”
那男孩慢慢走出來，跪在若塵麵前，“秦書岩見過公主。”若塵偏著頭看他，那淡漠的眼底分明就是不甘。若塵看在眼底，隨意掃了眼剩下的人群，指了前麵一個同樣十二三歲的清秀男孩。七八歲的小孩好對付但是太沒用了，說不定還會拖她後腿。
“林深，秦書岩，你們兩個就是七公主的侍衛了。以後要好好保護公主不得有失。七公主，請賜名吧。“
賜名？“秦書岩，林深。”若塵道。
眾人一愣，一直低著頭的秦書岩也驚訝的抬起了頭。
“公主，成為隨身侍衛後沒有人會用本名。請公主為他們賜名吧。“
若塵看著秦書岩眼中閃過的一絲恥辱，偏著小臉看了老嬤嬤一眼，彷佛不懂一般。重複道：”秦書岩。林深。”宮裏的侍衛也就等於是貼身太監，名字都是千奇百怪。這是自然的，且不說那些才五六歲的小公主能取出什麽好名字，就是後宮的娘娘們，又有誰回去為一個奴才的名字費神？
“七公主是覺得這兩個名字好聽吧？那就還叫原名便是。”老嬤嬤笑容滿麵的說。
然後一行人領著兩個新加入的成員，前往掖庭宮選宮女。一路上，若塵都能感覺到有人打量著她，不用看，是那個叫秦書岩的，這個人的來曆恐怕有些意思。
若塵需要選的隻是兩名貼身宮女，粗使的小宮女便由輕紅去選。老嬤嬤將若塵帶到幾名看著都十分伶俐的女孩跟前笑道：“公主看著喜歡誰就點誰吧。”若塵隨意看了幾眼，宮女和侍衛不同，會被變成太監的侍衛一般都是罪臣之後或者是從宮外買來的窮人家孩子。宮女卻至少都是家世清白的，有的甚至是很有背景的。畢竟是公主的貼身女官，所以這些人也有很大的可能是別人的眼線。
若塵沒功夫辨別誰是眼線誰不是，也就不怎麽計較了。隨意點了兩個。輕紅也領著幾個看著不怎麽起眼的丫頭過來。照例給管事的訓了一番話，又讓取名。若塵半天沒啃聲。老嬤嬤便笑道：“公主的意思是照舊吧？”若塵隨便點了點頭，這些宮女的名字差不多是換一個主子就換一個名字，她也懶得再取名了。
從掖庭宮出來，老嬤嬤笑的和藹的道：“老奴就不送公主回去了。晚上再派人來接公主去晚宴。”輕紅去送老嬤嬤，估計是塞了什麽東西給她，遠遠地若塵看到她一張老臉笑得像一朵花。若塵看了看裏在身後的八個人，淡淡道：“回去。”
清寧宮一下子多了許多人，若塵不耐煩管這些，全部丟給軟翠負責。不過一個時辰，軟翠便來說調了那兩個宮女服侍清嬪，四個粗使的在外殿，那兩個隨身侍衛卻不知道如何安置。
若塵想了想，“出門叫他們跟，在家練武。”
軟翠點頭，輕紅端著一些點心進來。皺著眉道：“公主以後的日子恐怕不太安穩了。”若塵點點頭，皇後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對她這麽好。但是，對她一個既無權勢又無背景的公主好能有什麽好處？
“皇後娘娘無子，三年前收養了已故雲妃娘娘所生的皇四子龍炎。但是四皇子並不得寵。”若塵挑眉，輕紅接著道：“皇上膝下一共有七位皇子九位公主，最年長的是太子，他和長公主同母所生，今年十七歲。生母藍貴妃。其次是二皇子龍桀，他是容妃所生。另外還有三皇子龍翎五皇子龍漠，六皇子早殤，七皇子龍玨今年六歲，和公主同年。
”也不是很多啊。”她記得有一段時間對曆史挺有興趣的，曆史上有的皇帝生了幾十個皇子，爭儲位更是搞得驚天動地。，“沒有後背景的妃子是生不下皇子的。”若塵無語。
“所以如今宮裏最得寵的是太子一黨，他是長子。實力最強的卻是四皇子一黨他背後有皇後娘家和雲妃娘家兩家支持，而且他是嫡子。”
若塵撫額，“沒興趣。”
輕紅將她拉了起來，“公主可不能沒興趣。皇後對公主好不是沒有原因的。無論是皇後娘家雲妃娘家還是藍貴妃娘家都有一個問題。”
“嗯？”
“他們沒有兵權.";
若塵坐起身挑眉，”那又如何？”
輕紅道：“咱們龍騰國的兵權三分一在皇上手裏，三分之一在霖王也就是公主的王叔手裏，還有三分之一沈瑜將軍手裏。”
“沈瑜？”
輕紅淺笑道：“也難怪公主不知道。沈瑜將軍是咱們龍騰第一少年名將，今年也才十九歲。是已故護國大將軍沈烈之子，沈瑜將軍十三歲就隨父親征戰沙場，前年沈老將軍去世了，沈將軍就接替了老將軍的位置成為了龍騰國的兵馬大大元帥。”
若塵點頭，“嗯。那重點呢？”輕紅直歎氣，“公主啊，你也不要太懶了好不好？”若塵理直氣壯，“我才六歲！”
輕紅無奈的看了她一眼，“重點就是，聽說皇上有意為沈將軍指婚。沈家人世代為將，精忠報國。皇上必定是會指一名公主給將軍以便籠絡。哪位公主嫁給沈將軍就意味著兵權最終有可能落入誰家。”若塵差點被嘴裏的點心噎著，咳了兩聲，緩過氣來才道：”那個輕紅啊。本宮才六歲。“皇後腦子抽經了吧，想把一個才六歲的公主指給一個大將軍。毀人也不帶這樣毀的。
輕紅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六歲怎麽了？隻是指婚。陛下想必也沒有要沈將軍現在就娶得意思。再過八年公主十四歲就可以出嫁了，那時候沈將軍也才二十七歲啊。”若塵默然。二十幾歲在前世的時候是不算大。可是這個世界不是應該十幾歲就要成親的嗎？
“皇後的勝算隻怕不大吧。”
“那也不一定。藍貴妃膝下的長公主今年倒是有十五歲了。和沈將軍年齡相配。可是長公主個性刁蠻是人所共知的。沈將軍...據說曾今放言寧娶貧家女，也不娶長公主。至於二公主三公主都已經指過婚了。四公主是五皇子的孿生妹妹，五公主早殤，六公主隻不過比公主你年長半歲而已。”
若塵訝然，“這個沈將軍倒是有些意思。”
“所以啊，皇後隻怕是想借著公主籠絡沈將軍。說不定還想要收養公主呢。“若塵沉下臉，望著軟翠，“以後要好好保護母妃安全。”
軟翠一愣，也是臉色凝重，點頭道：“公主放心吧。”
輕紅道：“那...沈將軍，公主的意思是？”
“不要。”
若塵堅定地道。不是她想以後追求真愛什麽的。經過了零的事，他對愛情沒有任何期望。隻是不願讓人這樣算計，而且...若塵冷笑...若是笑到最後的人不是皇後，她也會被牽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