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咬緊嘴唇:“因為他父親下令殺害了我的父母!”

葉衝一驚:“原來你的父母不是病死的?”

“沒錯。”

“老約克是米國情報單位的人,他為什麽要下令殺害你的父母?”

“因為我的父母為神州諜報單位工作。”

葉衝按了按眉頭:“你等下,我有點兒暈,夢琳曾經跟你們家是鄰居,她怎麽不知道這件事?”

“葉衝,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明知故問,這種事怎麽可能對外透露。”

“你們全家移民到米國,其實就是為了諜報工作?”

“是的。”江紅顏望著大海,幽幽的道:“那時我還小,根本不知道他們的真正身份,直到有一天他們突然很緊張的把我藏在了地下室裏,告訴我無論發生什麽事一定不要出來。透過地下室的縫隙,我親眼看到闖進了幾個不明身份的人,他們在進行了簡單的詢問後開槍殺死了我的父母。後來,我被和他們一起工作的一位叔叔接走,直到我18歲那年,他才告訴了我一切。”

葉衝凝眉道:“那你後來又為什麽要加入那個組織?”

江紅顏咬定牙關:“因為我要報仇,我要殺掉所有參與謀殺我父母的凶手。”

“你一個女孩子想要完成這件事恐怕很難。”

“沒錯,但隻要能為他們報仇,我願意付出一切。”女人的目光中充滿了複仇的火焰,“我和那個組織簽訂了死亡契約,一旦加入那個組織就意味著我將永遠失去自我,我必須永遠無條件服從組織的命令,隻要完不成任務或是背叛組織都會遭到懲罰者的清除,但為了報仇,我寧願做出那樣的選擇。我經過了三年地獄般的秘密特訓,在那三年裏我被強迫忘掉自己是一個女人,甚至忘掉自己是一個人,我被訓練成一個心中隻有程序沒有感情的工具,我所做的一切都必須嚴格按照組織為我設定的程序進行。程序一旦設定,我必須不顧一切的完成命令。”

她望著葉衝,“我的第一項特訓就是忘掉作為女人的廉恥,在三天的時間裏,我遭到了難以啟齒的羞辱,但是為了報仇,我咬牙堅持了下來。葉衝,我叫你來就是想告訴你,我的秘密,因為你是第一個讓我動心的男人,但我隻是一個工具而已,我是一個被弄髒了的女人,我不配喜歡你,也不配擁有愛情,我的眼中隻有仇恨。”

葉衝眯起了眼睛,手裏的煙卷被他生生攥滅,“告訴我,你的組織叫什麽?”

江紅顏慘然一笑:“我是永遠不會告訴你的,否則你也會遭到懲罰者的清除。”

“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見識見識。”

“為了這一天,我已經等待很久,昨晚是我最好的機會,可是為什麽偏偏又是你阻止了我的計劃。我當時本來可以一槍殺了你的,但我沒有那麽做,因為我的身體裏有你的血,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你是第一個讓我殺不了的人。葉衝,為什麽上天讓我遇到你,為什麽我的組織要我殺的人是你,為什麽你明明可以殺我卻沒有下手,為什麽你明明可以眼睜睜的看著我死卻偏要救了我,為什麽是你阻止了我的複仇行動。”

葉衝握住女人的手:“一切都會過去的,有我在你不會有事。”

江紅顏縮回了手,一步步走向小屋,走到一半時回過身來,“我錯過了最好的複仇機會,可惜我沒有時間了,懲罰者已經在路上了,你永遠想象不到那個組織有多可怕,我之所以把一切告訴你,是因為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

海風吹著她的長發,美麗的臉上泛起一絲苦澀笑意:“上天對我並不是那麽無情,至少讓我這一生中遇到了你。忘了我吧,好好和夢琳在一起吧,她才是最適合你的女人。”

葉衝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他下意識的就要過去,江紅顏厲聲道:“走!快走!”

下一刻,葉衝隻覺得腳下的大地狠狠一顫,眼看著那座木屋騰起一團巨大的火球,緊接著“轟”的一聲

轟!轟!轟!

在一係列爆炸聲中,整個小島頃刻化為一片火海,葉衝想要向女人衝去卻被排山倒海般的氣浪生生掀了起來,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遠遠的落到海裏。

無數碎片、氣浪和火焰鋪滿了方圓數百米的海水,葉衝紮在水裏一口氣遊出很遠才冒出了頭,再看那座小島已經被烈火吞噬。

他的心驟然縮緊,無論如何沒想到江紅顏會以這樣的方式來告別自己,他原本想要讓她相信,他可以保護她,甚至可以幫她完成複仇,甚至剛才差一點就要告訴她,自己為什麽沒有讓她殺掉她的仇人,可轉眼間一切都晚了。

他在海裏浸了許久,冰冷的海水讓他的頭發和眉毛都結了一層冰。

就在這時,他聽到一陣隆隆的引擎聲,隻見從海島後麵飛速駛來一艘快艇,船頭站定三人,手裏的湯姆森衝鋒槍同時噴吐火舌。

葉衝眉宇一緊,一個猛子深深紮進水中,一枚枚子彈穿透水麵在他周身飛射而過。

一個波次的火力突襲後,水麵平靜下來,快艇也漸漸放慢速度,開始在方圓百米的海麵上盤旋搜索,同時放下兩隻橡皮艇,分別載著一個人進行聲呐探測。

東麵那隻橡皮艇下猛然伸出一隻手,一把扯住那人的衣領將他拖進水裏,騰起一片水花後一切又歸於平靜。

“他在那邊!”

隨著一聲喊,幾道火鏈同時向水麵鞭打,很快便將那隻橡皮艇達成了篩子,縮成一團後漸漸沉了下去。

槍聲還沒停止,另外那艘橡皮艇往下一沉,上麵那人噗通一下栽進水裏,轉眼便不見了。

“那邊!”

又是一陣猛烈的火力噴射,打得水花四濺。

打完了一梭子子彈,他們正要換彈匣的時候,就聽身後有人沉聲道:“槍,不是這麽用的!”

他們驀然回身,就見一個水淋淋的男人站在甲板中央,嘴角泛著淒冷的寒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