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晨禹臉色不太好, 有一種被外人看穿心事的感覺,這幾天他白天上班晚上又繼續找樂子,可是心境已經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甚至說對於他們已經完全沒有了興致,以至於被蒙濤嘲笑,說他病入膏肓沒得救了。

他不讓自己去想玉顏迦可是他就是控製不住得去想他, 就連做夢都會夢到那天被綁架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夢到他為救自己死了,夢到他說他還喜歡他, 這種感覺他在別人任何人身上都沒有體驗過包括唐銘。

從小到大圍繞在他身邊的男男女女有很多, 他不可否認都是身體上的歡愉,大家各所需要而已,可是這次不同,他變的不再像自己,他害怕他喜歡上玉顏迦,他害怕所以他也知道自己是喜歡他的,但是他不能承認, 他是他哥的男朋友,他也說過自己永遠不會愛上他。

他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有些疲憊的道: “跟他沒關係, 就算你不來我也打算告訴你了。”

唐銘輕笑了一聲。

“跟他沒關係, 那好, 你告訴我因為什麽。”

饒晨禹坐到沙發上拿起一旁的酒倒了一杯然後仰頭灌了下去, 那火辣辣得酒灼燒著他的胃。

他抬起頭看著唐銘那張清純的臉, 實在想不到內心深處竟然還藏著一片黑暗。

他道:“唐銘, 我覺得這麽些年來我從來就沒有認清過你, 從我記事開始我就知道我是你未婚夫, 我以後要跟你結婚,所以我要對你好,哪怕我身邊有很多的人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讓別人來替代你的位置,可是我從來不知道原來你做過那麽多的事情。”

唐銘伸手抓住饒晨禹得手緊緊的握在手心。

“你還是在意我以前對玉顏迦做的事情,我不是說過我做的那一切都是因為我愛你,我怕失去你,還是他又跟你說了什麽。”

饒晨禹看著那個放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撤了回來,盯著他的臉仔細的看著。

“你愛我,不,你愛的隻是我這個身份而已,如果你可以選擇你更希望那個人是我哥不是嗎?”

唐銘眼睛悠然睜大,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饒晨禹:“為什麽你會這麽想,我從來都有這樣的想法。”

饒晨禹苦笑了一下。

“是嗎?你們參加綜藝的時候你跟我哥住在一個房間,你說過什麽做過什麽不會以為我不知道吧,我不說是因為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夠好,但是你不要把我當傻子。”

唐銘沒有想到那一次的事情也會被他知道,他低下頭眼上浮現出一些淚水。

“就因為這個,那都是我父母逼我得,我沒有辦法,我想告訴你但是我開不了口,那是我爸媽,我不能拒絕他們,但是我真的什麽都沒做,你信我。”

饒晨禹冷眼看著他,要不是自己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早就被他得眼淚騙了。

“開不了口,你動你爸的車想讓他死那時候心裏想的是什麽,嗯?你來告訴我。”

唐銘猛的抬頭看向他。

“你在說什麽?什麽我動了我爸得車,我聽不明白。”

饒晨禹道:“我在說什麽你不知道嗎?如果不是事實就擺在我眼前你覺得我會平白無故的冤枉你嗎,在你心裏隻有你自己,玉顏迦擋了你的路所以你要除了他,你爸對於這個有血脈的兒子多一些關心你就覺得他礙眼了,是不是你也會為了努力的攀上我哥而對我下手呢。”

唐銘有一刻腦袋裏嗡嗡的,他想要解釋但是饒晨禹已經不給他機會了。

“什麽都不用說了,我會讓爺爺去退婚的,但是我會說是因為我的原因,這是我最後能為你做的,就這樣。”

饒晨禹說完之後轉身就往臥室走,唐銘在身後叫住了他。

他執著的問道:“等一下,回答完這個問題我就走,你是不是喜歡玉顏迦。”

饒晨禹站在那裏沒有說話,最後一言不發的回到了臥室。

成年人的世界大家都明白,饒晨禹什麽都沒有說,就已經說明了他是喜歡的。

唐銘抓起桌子上得杯子狠狠得摔到了地上然後轉身離開,這個世界上他最討厭的就是跟玉顏迦一切有管的東西,偏偏饒晨禹退婚竟然是因為他,他不能忍受。

第二天,唐銘他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以往這個時候他父母應該都睡了,但是今天還是燈火通明。

他進屋一看,他爸他媽都在,桌子上還放著他跟饒晨禹定親時候的庚帖。

唐銘冷笑了一下,饒家那邊還真的是迫不及待呀,他拿起那張庚帖看了一眼。

“饒家那邊來過了。”

宋琳顯然還有些盛怒,但是一直都忍著沒有發,它盡量壓製住了自己的脾氣。

“這究竟怎麽回事,前不久晨禹不是還高調官宣,現在是怎麽回事,退婚,你讓我們家的臉往哪裏放,你連一個饒晨禹都抓不住,我養你有什麽用,這幾天沒有一件讓人省心的事情,現在誰不等著看我們家的笑話,現在這是什麽這是送他他們嘴邊天大的笑話,我們家現在這樣他們不敢動我們的原因就是有著這麽一層關係在,好了,連這個保護網也沒有了。”

唐銘低著頭看了半天的庚帖才道:“對不起,爸媽。”

宋琳也在氣頭上,嘴上什麽都說:“現在這算什麽,看看玉顏迦再看看你,當時我就不應該把他趕出去。”

唐勝看著唐銘臉色不對趕緊喊住了宋琳。

“行了,胡說什麽,兒子,快去睡覺吧,這幾天你也累了,公司的事情我們再想想辦法。”

唐銘點了點頭拿著庚帖推開了自己的房門,他躺在**看著那一張庚帖,然後拿起打火機把他燒的灰飛煙滅。

當天晚上淩晨,IW集團發布了公告,宣布唐銘與饒晨禹取消婚約。

這一消息一出頓時娛樂圈跟商圈都震倒了一大片,商業聯姻哪能說取消就取消,而且還是這樣的豪門,當然這其中的緣由普通人知道得甚是少,但是商界的那些人早就嗅到了不尋常,等著在這裏瓜分唐家的一杯羹呢。

【靠,這什麽情況,世界大新聞呀。】

【不過也沒有什麽可惜的,饒家二少爺得花邊新聞本來就不少,分開也正常。】

【他花心不是一時半會的好不好,絕對發生了我們不知道得大事情。】

【豪門得事情能讓你知道你也就是豪門了。】

【好了,已閱,不影響我一個月五千塊錢。】

【他們竟然也分開了,果然不能相信有真愛。】

【玉顏迦跟饒先生分開的話我就再也不相信愛情了。】

【我也是。】

一石激起千層浪,注定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玉顏迦得到這個消息得時候也一臉震驚,不過想想也正常,唐銘確實不適合進饒家,他心思太深了。

IW集團總部,玉顏迦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了早就輕車熟路,他今天沒戲,所以跟著饒庭禹來到了他們公司,饒庭禹在一旁工作他就自己坐在不遠處玩遊戲,還是那款爆火的僵屍遊戲。

饒庭禹時不時的抬頭看他一眼,他也不知道這遊戲有什麽好玩的。

玉顏迦趴在沙發上在那裏熟練的操作著手機,嘴上還時不時的暗罵幾句。

“上,上,哎呀我去,你去左邊,左邊呀,大哥。”

幾分鍾之後玉顏迦惜敗,主要是遊戲越往後難度越大,他還匹配了一個豬隊友沒把他氣死。

他剛打算再來一局抬頭就看到饒庭禹在看著他。

玉顏迦笑了笑: “饒先生,我不會打擾到你工作吧。”

饒庭禹抬眸繼續看著他。

“不會,我就是在想你有多久才能注意到我在看你,還好,5分鍾而已。”

玉顏迦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幹嘛哄道:“對不起嘛,我不是要故意忽略你的,晚上一定好好補償你啊,老公——”

饒庭禹手悠然一頓,他放下手上的筆,起身向著玉顏迦走了過來,他在玉顏迦身邊坐下然後挑起了他的下巴。

“別晚上了,就現在吧。”

玉顏迦微微愣了愣,呆呆的問道:“啊?”

“啊什麽啊。”

饒庭禹低頭吻了上去,手還環著他的腰,就在這時候門外不合時宜的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饒庭禹勾著他的舌頭狠狠的吻了一番才罷休,他推開點距離,手點了點玉顏迦的嘴巴。

“看來你運氣不錯,先放過你了。”

他明明前麵還跟玉顏迦吻的熱烈,回頭坐在椅子上又一派指點江山得氣質。

“進來。”

玉顏迦在心裏都不得不佩服他,這臉變得也真夠快。

林碩推門走了進來,先是看了一眼玉顏迦然後道: “老板,唐先生跟唐夫人在樓下,他們已經來了好幾次了,這次是不是還是同樣的理由打發他們離開。”

饒庭禹手指桌子上輕輕敲了敲,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麽,許久之後才道:“讓他們進來吧。”

“好的,老板。”

林碩應聲退了出去帶上了房門,一時屋內又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玉顏迦從沙發上翻身而起。

“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饒庭禹淡淡的道:“不用,你正好也可以聽一下。”

玉顏迦哦了一下又轉身趴在沙發上玩起了遊戲。

沒過多久門再次被打開,宋琳跟唐勝走了進來。

他們也沒有想到剛一進來就看到一個光著腳趴在沙發上玩手機的少年,他們一時間也尷尬得不知道怎麽辦,直到那少年放佛意識到了他們扭過臉來,他們這才看到這竟然是玉顏迦,饒庭禹竟然把他帶到公司來了,這著實讓他們有一絲意外。

宋琳最先反應過來,看到玉顏迦在這裏她心裏也大概明白了一些,原來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給他報仇來了。

她現在著實有些後悔把他趕出家門了,她用著難得溫柔的語調對著玉顏迦道:“呀,倒是不知道小迦也在這裏。”

這話溫柔的玉顏迦都快起起皮疙瘩了,不等他回話,饒庭禹已經開口了,聲音裏還是絲毫不帶任何色彩。

“他是我的人,在這裏有什麽問題嗎?”

宋琳尷尬的道: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有些意外。”

饒鵬昨天去他們家送庚帖的時候他們也求過他,但是他也說現在不插手饒式的事情,所有的都是饒庭禹在管,所以他們不得不求到了這裏。

這幾天饒式的撤資把他們搞的措手不及,他們家的產業大都是跟饒家連在一起的,也可以說是饒式在支撐著他們,一旦他們撤走自己根本堅持不了幾天,他們也想過去找別人融資,可是商業內的人沒有一個是傻子,饒式都撤資走了誰還敢接這盤棋。

饒庭禹指了指對麵的位置。

“唐總,宋總,請坐。”

兩個人在沙發上坐下,隻見饒庭禹繞到了沙發那裏抬起玉顏迦的腳給他穿好了鞋子,然後帶著他坐在了他們對麵。

這個畫麵著實震驚到他們了,而玉顏迦顯然已經習慣了就靜靜的在那裏坐著,宋琳臉上的表情精彩極了,她是做夢也沒有想到唐銘會被退婚,而玉顏迦會一步登天。

氣氛一些詭異,唐勝率先開口道:“那個,庭禹,我們來找你主要是因為最近的一些事情,不知道我們做了什麽造成了這麽大的誤會。”

他話剛落,林碩便從外麵走了進來,給屋內其他三人一人拿了一杯咖啡,而給玉顏迦上了一杯牛奶。

玉顏迦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這幾次他來公司喝的都是牛奶。

饒庭禹道:“唐總,我也不說什麽拐彎抹角的話,誤會,還真的沒誤會,我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維持現狀,唐家家底還算不錯,公司最起碼還能撐半個月,第二,讓唐銘離開唐家,他做的那些事情我沒有找家報社捅出去就已經算是對得起唐家了,但是你們對於玉顏迦做的那些事情我是不能容忍的,沒有人可以傷害他,就算是他的父母也不行,當初他是被怎麽趕走的,我就讓唐銘怎麽離開。”

唐勝驚了一下,他知道饒庭禹是這個目的但是沒有想到他會這麽幹脆的承認,但是唐銘畢竟也是他兒子,他怎麽能忍心。

“這…”

饒庭禹:“我不喜歡強人所難,所以看你們得選擇,他做了什麽事情你們應該也都清楚。”

他剛說完又突然想起來什麽。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不清楚,我讓林碩給兩位發一份文件,到時候回家之後可以看看,看看他這些年都做了什麽。”

宋琳還想爭取一下,唐銘就算不是他們得親兒子,但是他也叫了她20年的媽,她也不忍心把他趕出去,而且她現在也隻剩這一個孩子了,他把目光看向了玉顏迦。

“小迦,我知道是我們對不起你,你能不能幫幫我們。”

玉顏迦心裏不知道什麽滋味,當初他們趕真正的玉顏迦走的時候眼睛可都沒有眨一下,他隻覺得有些諷刺。

“我…。”

饒庭禹打斷他道:“不用看他,要不是他,你們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林碩,送客。”

看他這麽決絕的樣子,唐家夫婦倆也隻好先行離開,不過總算也沒有白來。

室內安安靜靜,玉顏迦突然抬手抓住了饒庭禹得手在手心把玩。

“饒先生,你做這些是為了我呀。”

饒庭禹手上用力拉著玉顏迦坐到了自己懷裏,手托住了他的後背,兩個人挨著極近,他呼出的氣體他都能清晰的感覺到。

“你說呢?”

玉顏迦頭枕著他的胸膛,停著裏麵那顆心髒在有力的跳動。

“可是沒必要為我做這麽多,而且有了你之後我也沒有那麽恨他們了。”

饒庭禹手輕輕拍著他的背。

“我說過誰都不可以欺負你。”

玉顏迦低低笑了笑,眼神對上饒庭禹的眼睛。

“他們會不會覺得我是個禍國殃民得小妖精。”

饒庭禹挑眉道:“那你是嗎?”

玉顏迦抬頭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

“是。”

饒庭禹揉了揉他的頭發把他的頭按在了自己懷裏。

“還挺有自知之明。”

玉顏迦:“那可不是。”

饒庭禹越過他看向他身後,眼神並沒有交集而是隨意而落。

聲音裏帶著些落寞與空靈。

“你想做的事情我都幫你做了,所以是不是就再也不會離開我了。”

他這句話說的很輕,就連玉顏迦都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麽。

“啊?說什麽呢?”

饒庭禹收回眼神。

“沒什麽,你也不要有什麽負擔,我想吞並唐家也不是一時半會了,不過一直礙於跟唐家的關係不好下手,你也正好是個契機。”

玉顏迦輕輕哼了哼。

“哼,我就知道你不是單純的為了我,果然是陰險的資本家。”

饒庭禹笑道:“那怎麽辦呢,我從一開始就說過我不是好人。”

玉顏迦手捧著他的臉道:“你什麽樣子我都喜歡。”

饒庭禹眼裏含著笑,極其溫柔的道:“晚上想吃什麽,我帶你去吃。”

玉顏迦勾唇笑了笑,然後在饒庭禹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

饒庭禹眸子頓時亮了起來。

“這可是你說的。”

玉顏迦點了點頭: “嗯,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