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首歌!

是我曾經唱給林春紅的那首獨角戲,此時沒有任何的音樂伴奏,隻有她清冽的嗓音飄在整個比賽現場,所有的人都鴉雀無聲,這一首歌以這種方式突然出現,遠比用其他的方式聽到更讓人震撼,舍去某些技術上的東西,清唱更加能直入人的心靈,尤其是一個漂亮的女孩,一襲白袍,飄飄若仙。

是誰導演這場戲,在這孤單角色裏,對白總是自言自語,對手都是回憶,看不出什麽結局。

自始至終全是你,讓我投入太徹底,故事如果注定悲劇,何苦給我美麗,演出相聚和別離。

沒有星星的夜裏,我用淚光吸引你,既然愛你不能言語,隻能微笑哭泣,讓我從此忘了你。

沒有星星的夜裏,我把往事留給你,如果一切隻是演戲,要你好好看戲,心碎隻是我自己。

再過兩年,這首歌真實的版本就會出現,但我知道,從今天開始,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歌曲將會換一個主人。我應該是一個卑劣的剽竊者,而且我還沒有以此為恥辱,聽著這歌聲我反而有些竊喜,有些得意。別人陶醉在歌聲中,而我沒有那麽投入。我心裏想,沒想到這首歌這樣唱出來竟然有這樣的效果,可千萬別把女人當傻瓜,葉萍不是傻瓜,林春紅更不是,她們都懂得為了得到榮譽和掌聲需要付出什麽東西。葉萍付出的或許是和詭計,可林春紅呢?付出的也有詭計,或許依然純潔,但靈魂卻已經交給了魔鬼。

我突然有些悲傷,就好像歌中唱的那樣。是誰導演這場戲?我明白,林春紅也明白,就是在這孤單角色裏。就算故事注定是悲劇,但為了那份美麗,仍然要徹底地投入。

也許對於林春紅,別的都不重要,是喜劇是悲劇都不重要。對於她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表演,能把自己的美麗綻放,這才是她一聲最大的追求。她相對於我的就是這一點。我不是一個藝人,而她就算現在還沒有出名,身上卻有著純粹的藝人的靈魂。

一曲唱畢,寂靜無聲。

林春紅站在台上,有些不知所措,怔怔地四下張望,神色有些慌張。

我站起來,用胳膊夾著拐杖,騰出兩隻手,開始一下一下地拍手,終於,所有的人都清醒過來,掌聲雷鳴般而起。林春紅在台上也看到了我,她眼淚唰地湧了出來,就站在燈光下,就站在所有人的掌聲裏,肆無忌憚地流著眼淚。

掌聲經久不絕,就連不是林春紅的粉絲們都在鼓掌,我知道,這歌把所有人都打動了,一個恰當的時候,一種恰當的方式,一個恰當的人,就這麽的,這首歌橫空出世。

後麵的情況我已經沒太注意,場麵太亂,主持人出來把林春紅帶到了後台。一會兒就將是宣布比賽結果的時候,所有的人又重新安靜下來。如此的難題留給評委,當然,所有人都知道,評論歌曲的好壞,這些都很容易,最難的應該是,如何平衡利益。有觀眾的利益,背後財團的利益,關係的利益,等等。這些我已經不擔心了,能坐在那的**多都是聰明人,他們一定會選擇出一個合適的結果。

所以我應該走了,不應該再在這個場所出現。我看到了林春紅最好的一次表演,這已經足夠。獨角戲,不應該有兩個人。

我拄著拐杖,一步一步地離開,走出會場,外麵清冽的夜風吹得人很舒服,比裏麵的噪雜和懸念出來,這讓我精神一振。

我就在一瘸一拐地走在街道上,有很多路邊小吃,有臭豆腐,有烤洋芋,還有啤酒,我很想吃上一點,但一個人坐在那太突兀,孤獨的感覺不好,一個人有時候連吃都不能去吃喝。

我竟然走到了我的洗浴中心門口,馬上就開業了,我遠遠地站在路邊看著這個即將屬於我的事業。他外表金碧輝煌,熱情但不失莊重,充滿**卻不會讓人感覺下流。我很滿意這樣的風格,洗澡這玩意由於要脫衣服,所以就算沒啥**活動,但也還是偷偷摸摸地好。雖然現在的風氣開放,但是中國人含蓄的美德可是沒有丟。更何況,我這裏也不幹淨,陳灃每天訓練那些妞,操勞過度,身體都瘦了。

我應該是一個年輕的老板,這會讓多少同齡人所嫉妒和羨慕,但是現在這一刻的我似乎不幸福,我追求的好像並不是金錢,那個藏寶圖現在還在我手裏,我都沒有費力去破解它,雖然我有了一些線索。可我穿越了一次時空以後,我似乎並不太熱衷這事情。

那我追求的是一個女人嘛?小時候是林玲,現在是林春紅?可是我也不能確認。追求女人似乎就是為了和她**,能沉浸在的**中那很有快感,但是我得到了女人和她們**了我也並沒有多少喜悅。我甚至都不珍惜她們,我對於性並沒有太多的迷戀。也不想其他的男人那麽瘋狂地去追逐。

那我自己在追求什麽?我的一生的存在究竟是為了什麽?這個時刻,我竟然迷茫了。

我是誰?我是張進,我還是我自己?

我為什麽而存在?

我抱著頭,坐在街上的椅子上,似乎我又穿越了時空到了另一個張進的身上,他奶奶的,當能問出“我是誰”這樣的問題,可能就說明這個人真的有點神經分裂了。

我繼續走,一瘸一拐,走到湖邊坐在長凳上,望著那個湖水輕聲唱歌。

我現在是一個百萬富翁,雖然這來的有些蹊蹺,就好像是玩大富翁遊戲作弊得了很多財富一樣。但不可否認,我現在確實是一個富翁。

沒人知道,一個百萬富翁在湖邊的長椅上跟受傷的失戀者一樣哼歌。

林春紅應該沒多大問題就會進入決賽,那個時候她就會紅。這最大的原因是因為我的一首歌。所以說我塑造了一個明星。

我唱歌:

自始至終全是你,讓我投入太徹底,故事如果注定悲劇,何苦給我美麗,演出相聚和別離。

遠遠地過來了一個女孩,一身白裙,在夜風中估計會有點冷,但她卻似不距地,看到了我,走過來站在我的身邊,聽我唱歌。

然後還接著我的聲音唱,她唱得比我好聽多了。

沒有星星的夜裏,我用淚光吸引你,既然愛你不能言語,隻能微笑哭泣,讓我從此忘了你。

讓我忘了你嗎?我心裏默念。我覺得有一滴眼淚落下來,落在我的脖頸裏,一絲幽香襲來,有一個軟軟的冰冷的身子從背後抱住我。緊緊地!

我們什麽都說,就在湖邊用這個姿勢抱了很久。

最後她說:“我冷。”

我心裏歎息一聲,回身把她抱在懷中,她閉著眼睛,嘴唇顫抖,月光撒下來,我吻上她的唇。

我和林春紅在湖邊的長椅上接吻。我們不遠處,也有一對對的情侶在作著同樣的事。林春紅的吻熱烈而瘋狂,都把我的舌頭弄痛了。吻了很久,我們停下,我問她:“你為什麽來這裏。”

她說:“我找你!”

我沉默,問她:“結果是什麽?”

林春紅說:“葉萍第一,我和另一個選手並列第二。”

我點頭,這樣的排名似乎能解決到一些問題,把觀眾的情緒穩定了,石飛的歌曲宣揚了,關係也維係了。而付出的東西無非就是讓總決賽多一個名額而已。

我問:“那你什麽時候去北京?”

林春紅說:“下個月就去。在那邊準備決賽。”

我說:“去吧!”我笑著對她說:“你會有更好的前途。”

林春紅不答,她緊緊抱住我,又是一陣長吻。

我在她的吻中可以感受到**,也可以感覺到憂傷,這是戀愛所需要的,患得患失。可是我卻感受不到我和林玲在一起的時候默契,也感受不到和孫小曼在一起時候的無所顧忌,似乎總有什麽隔膜在我和林春紅的中間,就算如今我們親密的接吻,舌頭都纏繞在一起,我仍然覺得隔膜。

似乎她也有這樣的感覺,她抱著我輕聲說:“很冷,我們走吧!”

我說:“恩,我送你回去。”

她搖搖頭,說:“我不回去,今晚,我要和你在一起。”

我一怔,她卻緊緊地抱住我的胳膊,對我一笑,然後把頭靠在我的肩頭。

我站起來,卻需要拄著拐杖,一邊拄著拐紮,一邊卻靠著一個美女。這個美女一點也不心疼我,不扶著我,卻來靠著我,但我一點也不生氣,我很享受這樣的過程。我不想走太遠,湖南岸就是一個酒店,上次我和費晶麗吃飯就在這。我望著那酒店對林春紅說:“那我們就住這裏,你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