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嫂子想要的是安靜平穩的生活,曹瀚文身份一旦暴露,和嫂子想要的生活相去甚遠,嫂子自然會離開他的,到時候楚哥你再向嫂子示好,做一些令嫂子感動不已的事情,嫂子還不乖乖回到你身邊。”林煒嘿嘿笑著建議道。

楚墨言沉思了半晌,勉強點頭算是同意了林煒的做法。

現在,除了這個法子,他想不出一點挽留沈嫿的辦法。

每天看沈嫿時,沈嫿都是冷臉對他,把他當成透明人,明明他都不跟她搶忘川了,可沈嫿還是這麽對他。

楚墨言知道,是因為他軟禁著曹瀚文的緣故。

而曹瀚文,不,曹勳,之所以被他這麽步步緊逼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想必也是考慮到身份暴露的問題,怕沈嫿知道他過去的事情,所以,楚墨言還是挺佩服他的耐心的。

現在,他迫切的需要,將曹瀚文趕出沈嫿的心。

“這件事你去辦吧,記得,事情辦漂亮點。”

林煒拍著胸脯保證,“楚哥,我辦事你還不放心?”雖然,他有的時候挺迷糊的,但關鍵時刻還是很靠得住的。

更可況,這事辦不辦的好關係著楚哥未來的幸福,他一定會盡力的。

林煒忽然發覺,和楚墨言呆一起久了,他也變壞了,這麽損的法子都想得出來。

算了,為了楚哥的幸福,他就損一點好了。

接下來幾天,客棧安安靜靜的,透著一股詭異,有點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短暫的平靜。

每天被關在屋子裏,沈嫿覺得她全身都快發黴了,忘川也是,一直鬧著要沈嫿抱他出去轉。

然楚墨言死活不同意沈嫿出去,隻能讓她在走廊活動活動。

楚墨言本來打算由他抱著忘川出去走走的,也好培養培養他和兒子的感情。

但忘川一見楚墨言就往沈嫿懷裏鑽,半晌埋在沈嫿懷裏不肯出來,楚墨言隻得作罷。

以前忘川初看他時,眼裏亮晶晶的光,有著孩子特有的純真和好奇,烏黑的眼珠子會圍著他轉。

然而現在,忘川見了他,就好似看見鬼似的,躲都躲不及,一想到這裏,楚墨言心裏蔓延起濃濃的苦澀。

對當初的所作所為後悔莫及。

可後悔又有什麽用呢?

再後悔,也改變不了當初犯下的過錯。

這一日,夜色沉沉,皎潔的圓月掛在天際,銀白銀白的夜光灑落下來,照的大地一片潔白。

忘川已然在身後的**睡的香甜,曹家寶跟著張媽在隔壁睡了。

沈嫿站在窗戶邊,定定凝著那一輪圓月,眸光一片黯然。

已經十五了啊,時間過得真快,沈嫿感歎道,眨眼之間,她已經在這個屋子呆了半個月。

隻是,這種生活什麽時候才是個盡頭。

察覺到寒意,沈嫿關了窗戶,正要回**睡覺,驀地感覺到不對勁。

客棧門砰的一聲被撞開,淩亂不堪的腳步聲雜亂無章的朝著她所在的房間湧來,帶得空中風聲呼嘯。

自打客棧外麵掛了休息的牌子之後,客棧再也沒有接待過客人,這麽晚了,會是什麽人來?而且聽動靜,還不止幾個,應該是一大群人。

沈嫿一驚,顧不得夜裏涼,也顧不得披肩外套,就要去看個究竟。

然而她剛打開門,一道高大的身影便閃身而入,帶著凜冽的氣息,進門的瞬間,順勢關上了背後的門,然後飛快的摁滅了牆壁上的燈開關。

屋子裏霎時一片漆黑。

但借著剛才開門時正麵庭院裏微弱的燈光,沈嫿還是看清了來人。

“楚墨言?”沈嫿嚇了一跳,惱道,“你幹什麽?”

下意識的退後幾步,手不由自主的揪住了衣領口,神色有些驚慌。

楚墨言站在門口,將門堵得嚴嚴實實,根本不讓沈嫿出去。

“不能出去。”他低沉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沈嫿惱羞成怒,“憑什麽不讓我出去?”

楚墨言欲言又止。

純黑的大眼睛在夜裏閃著淺淺光芒,沈嫿一字一頓,“讓開。”

她能聽到,那群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已經湧進了庭院,沈嫿甚至覺得,腳下的大地都在微微搖晃著。

“噓!”楚墨言上前一步,捂住了她的嘴,“你不能出去,外麵很危險。”

猛地,窗戶外麵驟亮,白熾燈光將整個院子照的形如白晝,連沈嫿所在的屋內,隔著窗戶都能感受到那份亮光。

沈嫿一驚,低低道,“外麵發生什麽事了?”

楚墨言靜靜道,“你隻管好好的呆在屋子裏別動,等著看一場好戲就行了。”

他語氣裏的幸災樂禍,讓沈嫿心裏湧上了一種不安的感覺。

輕輕的走到窗子邊,慢慢的打開一點點縫隙,向外麵院子裏看去。

院子裏的燈隻有在過年或者當地有什麽重大活動時,才會亮個通宵,取辟邪之意。

沈嫿盡管不相信這個,但當時布置屋子時,還是按照當地的習俗去置辦了。

而今天,根本就不是什麽重大節日,可,院子裏的大燈卻被人打開了,照得整個院子明晃晃的,宛如白晝。

楚墨言不知何時走到沈嫿身邊,兩人的距離很近,身子緊挨著,他身上古龍水夾雜著淡淡煙草的味道,熟悉得讓沈嫿有片刻的神思恍惚。

院子裏忽然一陣騷亂。

沈嫿迅速收回思緒,從縫隙裏往外看去。

眼前看到的場景,卻讓她驟然一驚。

之間幾個穿黑西裝的大漢押著一個男子走到了院子中央,而那個人,那個人,是——曹瀚文。

自從沈嫿被囚禁之後,再也沒看到的曹瀚文。

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曹瀚文,視線環了一圈,院子裏站著整齊兩排的黑衣人,個個凶神惡煞,尤其是看曹瀚文的眼光,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一般。

沈嫿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架勢,嚇得當場就要驚叫出聲。

然聲音還沒出口,一隻手驀地捂住沈嫿的嘴,將她即將脫口而出的聲音又給憋了回去。

沈嫿驚魂未定的看著楚墨言,楚墨言眸光沉沉,在她耳旁低低道,“不想死的話就別說話。”

沈嫿嚇得一顆心撲通撲通亂跳,她捂著胸口,還是忍不住低聲問道,“那些人,是幹什麽的?”

楚墨言輕哧,“還看不出來嗎?當然是混黑社會的。”

沈嫿不解,“那他們找瀚文幹什麽?”

楚墨言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沈嫿心裏咯噔了一下,“瀚文,得罪了黑社會?”

什麽時候的事?她怎麽不知道?瀚文又怎麽回得罪黑社會?他們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