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璃宿在暗仙宮,雖然還是自己在之前的房間裏,卻感覺,心裏不是那麽淒涼了。也許,是因為能感覺到滄瀾就在離自己很近的地方吧。

菀璃蜷縮在軟榻上,心裏不住的想著容汐,一夜都是半睡半醒。

清晨一大早,菀璃就早早起來,安靜的坐在屋子裏,等消息。

果然,信鳥很快將書信送到菀璃手中。菀璃近乎於慌亂的將傳信哨從信鳥的腿上拆下來,迫不及待的送到耳邊。

“璃兒,容汐的傷,不要緊,已經在慢慢好轉,璃兒安心就好。阿雪要暫時留在昆侖山幫助父王照看昆侖山,小衣已經在去找你的路上,祁虎隨後也會到。璃兒,這些日子,切不可亂跑,等一切都過去了,父王會親自去接你回來。”昆侖王沉穩的聲音透過傳音哨漸漸融進菀璃的心中。能在這個時候聽到父王的聲音,真好,也許,這時候的菀璃,似乎從未想過,這是自己將來為數不多的幾次,這麽真切的聽到父王的話語……

菀璃的心終於可以安穩的放回肚子裏了,而且,盡管阿雪不在自己身邊,起碼小衣要來陪自己了。菀璃心情驟然晴朗,打算繼續找煜滄瀾探討昨日未完成的事項,卻不想,此時的煜滄瀾早早便離開暗仙宮,並決定在他自己沒有想明白之前,發誓絕對不會見菀璃。

木槿一早便重新回到自己身邊,說是煜滄瀾吩咐,像在小院時一般,繼續伺候自己的生活起居。

菀璃也沒多想,一切照舊。隻是,三天的時間在菀璃的發呆與恍惚間就這麽過去了。

“小衣怎麽還不來?”菀璃不知道自己是第幾遍在屋子裏畫圈了,試過無數便傳音,隻是,小衣似乎都沒有到達可以與自己傳音的範圍。

菀璃的一顆心又被提起來。

“木槿,人界最近有沒有什麽不安穩的狀況發生?”菀璃隱約感覺到,一向風平浪靜的江湖似乎有些暗潮洶湧,所有的門派都在暗自戒備著。

“回二宮主,最近在一些偏遠地區確實有些群獸動亂的跡象。”木槿恭敬的回答菀璃的文話。

“在哪裏?”菀璃心一驚,果然如此。

“大概……在昆侖山延綿出的某處山脈,具體木槿也不是很清楚。”木槿在暗仙宮雖然有些地位,卻畢竟是不能掌握最準確的信息。

“滄漓現在在哪裏?”菀璃捉住木槿的手臂,急切的問道。

“……恕木槿不知。”木槿垂頭。

菀璃突然泄了氣般,自己真是急壞了,問一個小丫頭她的主子在哪裏,這怎麽可能得到答複。

菀璃沒再說話,像突然下定了決心般,猛然掠出。

木槿急急跟在身後,卻發現,自己竟在很短的時間內被拉下很遠的距離,以至於,越來越遠,直到菀璃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內。木槿心驚,自己的功法全得公子親傳,在江湖上也是有些地位的,即便是跟隨軒轅閣主,也不會跟得如此狼狽,沒想到這二宮主,竟是如此深藏不露。

木槿喪氣的連忙傳信給煜滄瀾。

然,在煜滄瀾還沒有得到消息的時候,菀璃已經站在了皇宮內,煜滄瀾的宮殿外。

此時的菀璃已經顧不得許多,她可以確定,小衣和祁虎一定是遇到了危險,而危險所在,菀璃並不清楚,她現在唯一能求助的,隻有煜滄瀾。

“滄漓兄,恕離淺冒昧。”菀璃穩穩的在煜滄瀾的案桌前悄無聲息的站定。

煜滄瀾抬眸的時候,臉上顯然是一副震驚的表情。

“離淺?”原來,菀璃原本就知道的,不論是暗滄漓還是煜滄瀾。

“滄漓兄,今日離淺來是有一事相求。”菀璃不等煜滄瀾多言,便開門見山。

“……說。”煜滄瀾不知道此刻是該生氣還是如何。

“眼下發生群獸動亂的具體地方在哪裏?”菀璃的語氣很直接,沒有請求,沒有商量。

“你要做什麽?”煜滄瀾想起菀璃此時的心,恐怕根本不在自己身上,神色便瞬間冷下去。

“我要救人,我的朋友很可能遇到了危險。”

“無可奉告。”朋友嗎?還是你那位師兄?

煜滄瀾冷傲的神情讓菀璃一驚。

時間在兩人對視中分分秒秒的滑過。終於,還是菀璃敗下陣來。

衣袍一揮,菀璃瞬間便消失在了大殿內。卻並沒有看到,煜滄瀾臉上陡然出現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