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的話讓程文軒愣了一下,隨即揚頭大笑:“你想要本王的命?隨時奉陪,不過,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此時此刻,他深深的看到了映月眼底的恨意,那恨根本是無法掩飾。

的確,自已當初是狠了些。

不過,他可不會留下來。

見程文軒挑明了說出來,映月也不言語,隻是站在風雪裏,直直瞪著他。

“白小雨是誰殺的?”程文軒也正了正臉色,望著茫茫大雪,冷聲問著,眼底再次閃出那抹恨意,更多的是殺意。

雙手緊緊握著,映月也直直瞪著程文軒,卻不知道如何回答。

其實她也不知道。

她隻知道自已當了替罪羔羊,任人宰割。

“說。”程文軒居高臨下的看著映月,看著那張陌生的臉,卻讓他少了幾分恨意。

若是站在這裏的白小夜,他的殺意會更濃吧。

“不知道。”半晌,映月終於無奈的說了一句:“我隻知道,我要殺了你。”

“不知道……”程文軒再一次僵在那裏,他想過許多種答案,卻從未想過會是這三個字:“做沒做過,與知道不知道有關嗎?”

“不知道。”映月有些失落的說著,她也想知道真相。

隻是事情的發展讓她越來越糊塗。

根本什麽也不清楚。

隻剩了混亂。

“到底怎麽回事?”程文軒終於知道事情不是自已想像的那麽簡單了,這個映月似乎也不對勁。

如果說這三年來,她都在扮演著白小夜的角色,她應該知道一切的。

是不是她動的手,她應該是知道的。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以映月的性格,應該會大方承認的吧。

雖然一直以來他都對她充滿了恨意,但是通過九靈堂,更通過這一路的相處,他覺得映月是敢做敢當的。

而現在她給了自已三個字,便是不知道。

這讓他無法理解。

映月咬著唇,她也想知道怎麽回事,明明是白小夜,卻一轉身變成了映月,連臉麵都換了。

讓她也無法接受。

其實,她更適應白小夜的身分。

因為那張臉和從前的自已一模一樣,甚至連名字也是一模一樣。

而現在,一切都變了,也都亂了。

雪不停的下著,映月不言語,程文軒也沒有動,隻是直直看著她,看著她那單薄的身影,在風雪中有些搖擺。

長發齊腰,亦順著衣衫擺動著。

一切都是那樣的安靜,靜得聽到雪落的聲音。

“梅花。”映月就那樣站著,讓自已更清醒一些,卻突然看到不遠處朵朵綻放的紅梅,風雪中,格外的顯眼。

讓人無法忽略。

程文軒也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卻不為所動。

他並不知道這梅花對映月的意義有多大。

隻知道這一次,映月來此是為了名單。

皺了一下眉頭,程文軒上前幾步,走到映月麵前:“怎麽了?”

直直看著她,臉色微微蒼白,唇有些青,這裏實在太冷了,他們都隻穿了單薄的衣衫。

“梅花。”映月又輕輕說了一句:“名單,就在這附近。”

“什麽……”程文軒不可思議的問道:“你說……名單在這附近?此話當真?”

有些不敢相信,似乎太過兒戲了。

“我……也隻是猜測。”映月也一門心思的思慮著,她覺得白小夜不會憑白無故畫幅畫的。

“不會這麽簡單。”程文軒卻搖了搖頭:“你是根據什麽猜測的?”

“畫。”映月突然不知道自已找到這份名單有什麽用了,這些對她的確沒有用的。

當初是為了弄清楚白小夜和映月之間的關係,現在知道了。

還要找到什麽,似乎什麽也沒有意義。

“什麽畫?”程文軒並不知道關於那幅畫的事情,這件事,方一加還真的沒有查探到,蕭以歌更是隻字不提。

沒有去看程文軒,白小夜隻是握了握拳頭,迎著風雪向紅梅走去。

她一直都想知道當初的白小夜畫這副畫的意思,現在真的到了這裏,卻不懂了。

“你是說名單一直都在白小夜手裏?”程文軒也似乎明白了什麽,

上前一步,緊緊扣住了映月的肩膀。

如果是這樣,他就不會與映月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你覺得呢?”映月也不回答,肩膀被他扣得生生的疼,想發火,卻忍了。

自已又打不過他,所以還是忍了吧。

“是還是不是?”程文軒的臉色鐵青,已經凍得臉色青紫。

映月是因為身體裏的媚*藥抵抗力才會強了一些,沒有被凍得發抖。

卻也感覺到了涼意。

“不知道。”映月真想知道,隻可惜,她真的不知道。

那份地圖曾經被月桓宮奪下來,卻是假的,而映月為了得到地圖,才會假扮了朝陽公主入宮的。

那麽,後來地圖是否到了映月的手裏,誰也不知道。

隻有真正的映月回來,才能知道吧。

“你到底知道什麽?”程文軒真想掐死映月,這個女人的態度總會激怒他。

可是他一直都不忍心殺了她。

自從到了這無極嶺上,他就這般了。

“我……”映月抬頭看天,任雪花落在臉上:“隻知道,我險些死在你的手裏,隻知道你親手殺死了我的孩子。”

一句話讓程文軒的心沉了一下。

的確,那時自已為了殺死白小夜,不惜一切代價。

即使那個孩子是自已的,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我與你之間,隻有仇恨,再沒有其它。”映月又輕輕說了一句:“其它的我都一無所知。”

“你為什麽要冒充朝陽公主?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程文軒終於正了正臉色,讓自已清醒的麵對映月。

現在想想,那時的映月的確有些無辜了。

卻不能怪怨任何人。

誰讓他要冒充朝陽公主。

沒有因此喪命,已經是萬幸了。

“我可不想,我當時明明與你說過,我不是朝陽公主。”映月眯著眸子,有幾分危險,手中已經多了一根針,就捏在食指與中指之間。

“你若當時揭下人皮麵具,本王一定直接將你扔出王府。”程文軒的臉色也陣青陣白,這樣的誤會,他也從未想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