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花香出門初陷情 善君乘危得花香

70後的花香從花季少女成了打工一族,懵懂的少女卻犯下了留給自己一生的痛。從山村走向城市,本就是一種美好的向往。城市的美好令人神往,平淡父輩們的生活不是少女所追求的。人生得意事如意,可上天不是凡夫俗子所主宰的。命運總愛開玩笑,上天偏愛捉弄人。

初中剛畢業未滿16歲的花香像千千萬萬打工妹一樣,來到城市。陌生的人來自五湖四海。現實不是人想象的那樣,與想象相差甚遠。出來不是遍地拾金,坐享其成的。唯一能做的是上班奴,而且什麽也不會。而女孩開始能做的是車位學徒工。有學徒就有師傅,教她的是比她癡長三歲的江西籍的善君,卻有三年工齡。善君生了張該死的“棺材頭”臉,這是花香後來的評價。教她的時候,免不了肌膚相親、磕磕碰碰。攪得羞澀的少女心旌旗搖,麵紅耳赤,芳心蠢蠢動儀。

一個月後,花香發現善君與三個女孩走得比較近。有一個是老鄉。相比之下沒花香漂亮。善君較初出茅廬的花香,在情感方麵成熟多了。有事沒事格外照顧,大獻殷勤。這對孤單的花香來說,何嚐不是心慰,自是沒法回避。時間一長免不了出去走走,老練的善君使壞博得了花香的初吻。讓花香心跳胸悶了一陣子。花香總覺得有什麽不妥,自己才16歲而已,不能談情說愛。再說鄉下不都是明媒正娶嗎。

花香做到回家過年,剛半年掙了個穿在身上和來回的盤錢。人靠衣裝,三分打扮七分人才。花香回到家裏,成了被焦點稱讚的對象,都說也一定會嫁個好老公。花香喜上眉梢,一股無形的頭緒卻悶在心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一種從來沒有的感覺。心裏重複著問自己,怎麽會有感覺。花香覺得自己有點可怕了。

熬過了元宵,重返了征途。熟悉的麵孔再次相聚,每天還是上班、吃飯、睡覺。掙著微薄的工資。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善君收到消息,有一家製衣廠工資不錯,需招一個組的人。善君和一些人心動了。丟了一月多的工資,一天下午十來個男男女女出走,花香包括其中。花香想過,自己車位已熟練,工資也該升級了。闖就闖吧。

由於走得匆忙,沒考慮時間觀念。當東轉西轉,轉到地處偏僻的工廠。人事部已下班,進廠無望。他(她)們身上寥寥無幾的盤錢,經不起住旅店的折騰。在工廠的附近有一片芭蕉林,成了他們的終極目標。當時的露宿不是怪事。人的習慣晚上應是睡覺的。那天晚上睡覺二字隻能撇一邊了,大家都靠座在芭蕉樹下。天空有點點繁星,夜靜得出奇。微風輕吹,偶爾有蟲蛙啁啾,低吟淺唱,來點氣氛。寒意無情地席卷他(她)們。

花香心神不寧,一會兒站,一會兒座。擠著疲憊的眼睛,數著天上的星星。打架的眼睛始終敵不過星星,不得已而坐下,蜷縮著身子趴下。人脆弱的時候,不及一棵小星星。花香想起了家裏雖舊的房子,卻能遮風擋雨,有溫暖的小床。今日露宿林下,頗感委屈。淚水在眼眶徘徊。花香強忍的那股力量不想淚水流下。心裏告誡自己要堅強。因這是人生第一次自己的選擇,盡管是對是錯。也由不得自己。想到此花香打了個冷顫。

旁邊的善君覺得無所事事,也許是男人的力量支撐著。花香的一舉一動,沒逃過他的眼睛。直覺告訴他花香太無助,太需要溫暖。他猶豫著,最後靠向了花香相擁而坐。花香似是無心無力反抗,任他而擁,她也有預感。心跳倒是比初吻時的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坐懷不亂,對善君來說起不了作用。更何況是漂亮迷人的女孩。不安份的善君另一隻手伸向了花香堅挺的胸部……,嘴也給堵上了。花香像被火烤般,周身沸騰,寒意全無。花香回過神時,終止了動作。整夜花香沒睡,也沒法睡。花香有些許後悔,覺得自己太輕率,也覺得自己做錯了。

從茫茫黑夜終於迎來黎明,天陰陰的,跟人作對似的,也好像提醒似的。花香有感到沒希望的預感。人最可怕的是醒來後無路可走。花香害怕無路可走,那樣太可怕了。人最擔心的事,怕發生往往發生。當他們去廠裏詢問,由於種種原因,還是沒法進去。無凝給了他們當頭一棒。

白天黑夜,周而複始。白天出外狂狂,唯一的終點還是芭蕉林下。一個花香害怕的地方,但又能怎樣,已是無路可走。花香害怕黑夜的降臨,黑夜的來臨,不是人所能掌控的。經曆了二天一夜的磨難,他們都感到太疲憊了。夜陰霧濃濃,更添幾許寒意。月亮和星星是成人之美,還是別有用心,羞澀地躲進雲層。不管怎樣,大家最想做的是好好睡一覺。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各自找了個合適的地方,打開簡單的行囊,席地而睡。花香和善君並排而棲。花香有意示他遠點,但沒開口。花香懼怕蛇蟲突襲,也想到很多事都是在黑夜發生。花香不希望有什麽發生。

簡易的行囊豈能避寒,翻來複去抱膝而睡。卻難抵夜寒露冷。花香沒想到外麵正是如此艱難。花香有些崩潰了,她知道自己徹底錯了,她會被這個不起眼異鄉的男人征服。善君人不如其名。不是善人君子,是男人不會錯過機會。他抱向了她,貪婪地吸吮著少女的馨香,第一次附耳低聲說:“我會好好愛你的。”事實說話是多餘的,花香又能說什麽,想喊的勇氣沒有了。雖然彼此看不見,花香不想讓他們知道什麽。其實不說大家心裏有數。說三道四陸續有了,不如悶在心裏。

善君已是肆無忌憚,雙手胡**索撕扯,花香像隻遇見狼而乞憐的小羔羊,任憑主宰。身體在顫抖,久違的淚水奪眶而出。善君像餓虎擒羊,按部就班,輕車熟路,施展著男人的天性。花香思緒麻木,有感覺的是,下身的疼痛和自己的呻吟,還證明自己還活著。

一陣電光石火,交加之後,一切回歸深夜的平靜。靜得讓人又驚又怕。回過神的花香,身心疲軟,四肢乏力。善君一番英雄之後,無情地躺下,呼呼甜夢而去。花香想想躺在身邊的男人,又氣又恨。恨不得衝上去掐死他。也讓自己沒想到的是,自己真正做女人是如此境況。在這個漆黑的夜晚,烏雲成了我的蚊帳;大地成了我的床鋪;蕉葉成了我的棉被。沒有歡聲笑語;沒有紅燭高照;沒有問候祝福。淒涼涼,悲切切。 花香原以為自己最美好的東西,在洞房花燭之夜奉獻給自己最心愛的人,最中意的人。可眼前這個武大郎,竟得到了我美好的一切,也毀了我一切。成了人生一大悲哀。那裏夠家鄉人的期望,又是個外省人。父母在花香出外時,千叮嚀,萬囑咐不能在外邊交男朋友(找老公)。可是這裏所發生的一切,豈是父母能知道的。

花香整晚迷迷糊糊,潛意識裏覺得自己眼睛已紅腫。兩晚沒睡,能好到哪去。還不知道今天又會怎樣?該不會還有什麽折磨在後頭。在愁腸纏綿的黑夜中,終於盼來黎明。太陽冉冉升起,透過蕉葉的縫隙射到花香身上。這光線像是給花香喜悅,又像是在嘲笑。不想看到的,偏在眼前熠熠生輝。也像是在花香麵前示威,那一灘殷紅,在花香看來是一種恥辱,而不是榮幸。在不該的地方,給了不該的人,留下了一生的痛。這個傷心地,花香多呆一秒,隻會多一份痛苦,起身踉蹌著走出蕉林。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