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V章

溫酒掃了他一眼,“不好。?”

晏律笑了笑:“看來你知道你贏不了我。所以不敢賭。”

“好啊,賭就賭。你若輸了,以後就別提和好的事。”

“好,一言為定。”晏律指著遠處的一道木欄,道:“到那裏為止。”

溫酒點點頭。

她之所以敢和晏律打這個賭,倒不是被他激將,而是想起來當初在傾城府邸,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晏律給了她一份簡單的個人資料,愛好一欄寫了潛水遊泳滑雪釣魚,可沒有寫騎馬。溫酒對自己的騎術很自信,這才答應和他打個賭。

兩匹馬幾乎是同時放蹄疾奔,溫酒對自己的騎術很自信,認為勝過晏律有八成把握。但是很快,她就有點後悔自己不該一時衝動,和他打了這個賭。

兩人的馬幾乎是並肩而馳,不分前後,路程過半的時候,晏律超過了溫酒。溫酒心裏暗暗發急,眼看木欄就在眼前,溫酒哎呦叫了一聲。

晏律連忙扭頭問道:“你怎麽了?”

兩匹馬本就差距不近,晏律隻是稍稍領先,趁著他關心分神,減慢速度的這個功夫,溫酒瞬間便超了過去。

晏律暗叫上當。

溫酒提韁跨過木欄,然後減慢速度,調轉回頭,對晏律道:“你輸了,說話算數。”

晏律不滿道:“你使詐,不算。”

溫酒挑眉笑了笑:“兵不厭詐,願賭服輸啊。”

晏律眯起眼眸,緩緩道:“好,我不再提和好的事兒。”

溫酒騎馬拐回去,到了馬廄前,跳下馬將韁繩交給了馬童,然後抬步走到了回廊上。

許瓚正躺著一張藤椅上晃**,手裏拿著一本雜誌,津津有味看得入迷。

溫酒走上前,出其不意地捏住了許瓚的鼻子,低聲問道:“是不是你告訴晏律我們在這兒?”

許瓚嗚嗚道:“啊啊啊,放手。不是我,冤枉。”

溫酒哼道:“還不承認。”

晏律走了過來,很坦然的說道:“的確不是他,是許叔叔說的。”

溫酒放開許瓚,怔了一下:“我爸?”

“對,前兩天請他吃飯。他說今天會到度假村來。”

溫酒簡直難以置信,看了看晏律之後,便去了溫泉湯館。

許瓚揉著紅通通的鼻頭,氣哼哼道:“溫酒,你賠我英俊的鼻子。”

晏律道:“她這麽凶,你應該趕緊把她嫁出去,免得老欺負你。”

許瓚狂點頭。“對啊,讓她折磨她老公去。”

晏律笑著拍拍他的肩頭,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一個同盟。

溫酒回到房間洗了澡之後,便去溫泉池裏找老媽。

溫明月見到她便問:“你不是去騎馬嗎?”

“媽,晏律竟然來了。”

溫明月怔了一下:“是嗎?這麽巧。”

“哪有這麽巧,他說是老爸告訴他的,他什麽時候見過我爸了?”

“就前幾天吧。”

“你怎麽沒告訴我。”

“你爸對晏律印象也挺好的,既然誤會都解釋清楚了,你不如和他繼續談下去。”

“媽,你不知道他的性格有多龜毛,又驕傲又挑剔,動不動生個氣,還要我哄他。家務活什麽都不會幹,洗個菜都要我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少爺。”溫酒很難得的在老媽麵前像個普通的小女孩兒一樣抱怨了幾句。

“你沒聽過嗎,要是一個男人在你麵前永遠都沒露出幼稚的一麵,那就說明他還沒有真的愛上你。”

溫酒好笑:“這是什麽奇怪論調?”

“是有道理的。在最愛的人麵前,就是要顯露最真實的自己。能在戀愛的時候就暴露各種缺點的男人才可靠。不然跟易糖她爹那樣,婚前完美無缺,婚後才知道是個垃圾。”

溫酒聽了之後,若有所思,這幾句話貌似很有道理。

母女兩人聊了許久,眼看時間不早,溫明月從溫泉湯館出來,到了房間換了衣服,然後和溫酒一起去棋牌室找許爸爸去吃飯。

一進棋牌室,溫暖發現和老爸對弈的竟然是晏律,許瓚坐在一旁觀戰。

溫明月輕聲道:“你看,晏律很聰明,知道農村包圍城市的道理。”

溫酒又好笑又好氣:“那你和老爸就是農村?”

溫明月笑了,走過去拍拍許爸爸的肩頭:“農村老頭子,下完這局吃飯去吧。”

許爸爸點頭:“好,我和晏律打了賭,今天輸了我請客。”

溫酒看了一眼晏律,他今天這是專門和人打賭來了麽?

她猜測這一局肯定是晏律輸。果然,晏律這一局輸了,而且還輸的一點看不出來故意讓著許爸爸,讓許爸爸心裏特別高興。

大家一起出了棋牌室,吃飯的地方不是飯店,而是馬場附近的農莊,這裏的農家飯也是一大特色,用柴火鍋燜出來的鍋巴,又香又脆。

既然晏律已經和老爸打了賭,溫酒也不好阻攔他請老爸吃飯。

她悄悄對老媽說:“媽,要不,咱們倆單獨吃。”

溫明月直接把溫酒的手扔掉,上前挽住了許爸爸的胳膊。

溫酒:“......”

席間,晏律雖然和溫酒坐在一起,果然信守賭約沒有再提和好的事兒,也很少和溫酒說話,大部分時間都在陪著許爸爸喝酒。有酒助興,席間愈發的和諧熱鬧。

更讓溫酒驚訝的是,晏律竟然說動了許爸爸答應讓許瓚出國。許瓚立刻感激不盡地連著敬了晏律三杯酒。

溫酒看著他們,覺得像是全家一起出來旅遊,老爸老媽,加上許瓚,集體對晏律友好親切,像是對待自己人。

溫酒暗暗有點頭疼,這那裏有一點分手的樣子。

吃過午飯,大家各自回去休息。度假村裏住的地方不是酒店,而是十幾座兩層小樓並在一排相聯,圍成一個巨大的四合院。院中像是一個小花園,種著長青樹木和花草,雖是早春,卻也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景致。

溫酒睡了一覺起來,走到二樓的陽台上,赫然發現天井的樹下,晏律正在和許爸爸下圍棋。許瓚在旁邊觀戰。

晏律手指修長,容貌清俊,執棋沉思的樣子,儒雅貴氣,從容閑逸,溫酒不知不覺看的入神。

晏律仿佛感應到了她的凝睇,抬起頭朝著陽台看了過來。

溫酒和他的眼神碰上,心裏怦然一動,竟然好似一道洪流湧過來,將心裏的防線衝的有些搖搖欲墜。

她離開了陽台,下樓叫上許瓚,“走,咱們去釣魚。”首先,她要警告一下許瓚,不許和晏律走的太近。一看溫酒那意味深長的眼神,許瓚立刻乖乖的跟著她去了。

度假村東側的山坡上有個池塘,裏麵放養了一些鯽魚鯉魚,池塘邊修建了幾個小亭子,供遊客在此垂釣。

溫酒到了那兒之後,找服務生要了兩套釣具。

許瓚道:“三套。”他笑嘻嘻指了指後麵的山路,“姐夫也來了。”

溫酒扭頭看見一道清俊挺拔的身影,頓時無語。

她捏著許瓚的腰上的肉,小聲道:“我們已經分手了,不許叫姐夫。”

許瓚嗬嗬笑著拿了三套釣具出來,給了晏律一套。

三人便在亭子裏坐著釣魚。本來溫酒還想和許瓚說點什麽,當著晏律的麵,也不好警告。

釣了不一會兒,許瓚便放下釣竿走了。溫酒還以為他是去了衛生間,等了半天沒來,她就知道這小子一定是故意溜號了,好讓她和晏律單獨在一起。

這都是什麽弟弟啊,一點小恩小惠就向著外人。

溫酒收拾起釣具,氣哼哼地出了亭子,打算去收拾這個胳膊肘朝外拐的內奸。

晏律一看溫酒走了,自然也跟了上來。

溫酒聽見身後的腳步聲,扭頭看看晏律,“你繼續釣魚吧。”

晏律直言不諱道:“我本來就不是來釣魚的,來陪著你。”

溫酒窘的臉上一熱,氣道:“你說話不算,不是說好了,賭輸了便不再提和好的事兒嗎?”

晏律笑了笑:“我沒提啊。”

溫酒氣結,他的確是一個字沒提,可是,這樣跟保鏢似的她走到哪兒他跟到哪兒,哪有一點分手的意思。

溫酒扭頭便往下走,一氣之下沒留意腳下,踩到了一塊小石頭上,右腳便扭了一下,猛的一疼。

她哎呦了一下,便停住了步子。

晏律動作極快,瞬間便到了她身後,扶著她問:“怎麽了?”

溫酒把他的手推開,“我腳扭了一下。”

“來我背你吧。”

“不用,我叫許瓚過來。”溫酒拿出手機給許瓚打電話。

“你去哪兒了?”

“我突然肚子疼,在屋裏躺著呢。”

溫酒吸了口氣,柔聲道:“沒事,我有個秘方專治肚子疼,等我回去給你治治哈。”

許瓚在電話裏驚慌失措的喊:“我躺一會兒就好了,不用治。”

溫酒掛了電話,就看見晏律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她惱羞成怒的瞪著他,“我都扭了腳你還笑。”

晏律突然抱住了她的腰,將她橫著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