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v章

溫酒猝不及防,忙聲道:“放下,快放下。”

晏律正色道:“你別逞強,我帶你去馬場找醫師看看。”他突然麵色一冷,嚴肅起來,挺有幾分不怒而威的氣勢。

溫酒覺得自己沒有大礙,頂多就是扭住了筋。本來還掙著要下來自己走,但轉念一想卻又改了主意。這魚池離馬場還很有一段路,晏律這麽一路抱著她過去,必定吃不消。

讓晏律吃點苦受點累,知難而退也不錯,就他那嬌生慣養的少爺樣子,看他能抱到幾時?

雖然溫酒不胖,但到底路途不近,走了一會兒,看著晏律額角出了汗,溫酒的心就軟了。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晏律沒應聲,依舊抱著她往馬場走。

溫酒本來是想要難為難為他的,可這會兒是真有些心疼了,開始掙著下來,怕他累著。

晏律停了步子,反而將她抱緊了些,“你別亂動。”

他不肯放溫酒下來,但溫酒又不想讓他看出來自己心疼他,隻好道:“那你背著我吧,這樣抱著,我很不舒服。”背著總比抱著省勁多了。

晏律看看她,突然勾著唇角笑了笑。

溫酒心裏撲通一跳,不知道他突然笑笑是什麽意思。反而有點心虛的臉紅了。

晏律放下溫酒,彎腰道:“那你上來吧。”

溫酒看著他寬厚的後背,趴了上去,,遲疑了一下,輕輕摟住了他的脖子。

路上幾乎沒有人,風迎麵吹過來,清晰的能聞見他頭發上洗發水的味道,很清爽幹淨的一種清香。

晏律體力很好,一路背著她,並不吃力,反而覺得這條路長一些也無妨,他就可以這麽近距離地和她待在一起。放在他麵前的一雙手,淨白如雪,十指纖纖。他幾乎有一種衝動想要吻上去。

一段路,兩人都沒有說話。分手,誤會,隔閡,仿佛從來沒有發生過,他們仿佛還是親密無間的戀人,不曾分開。

度假村為了以防萬一,騎馬的客人出什麽意外,好及時救治。在馬場旁邊設了一個診療室,溫酒雖然來馬場騎馬過很多次,但從來沒有進過診療室。

一般這種地方聘請的都是醫院裏退休的大夫,建診療室隻是以防萬一,沒有人來騎馬的時候,這診療室就形同虛設。平時幾乎不會有病患,最適合老大夫在這兒喝茶看書,既可以掙個外快,又可以養生休閑。

溫酒以為裏麵坐診的會是一個老醫生,誰知道晏律背著她一進去,她就發現,坐在桌後的是一位年輕的男人,看上去還不到三十歲。

見到溫酒被背著進來,他立刻從桌後站起來,問道:“摔到哪兒了?”

沈巍然並非是這裏的大夫,他祖父才是被度假村高薪聘來的專家。今天祖父老朋友過世,沈巍然便來替祖父當值一天。

他一站起來,便讓人眼前一亮,個子挺拔高挑,清俊儒雅,白大褂又如雪一般幹淨整潔,整個人頓有一種芝蘭玉樹的感覺。

晏律將溫酒放到一旁的病**。

溫酒不好意思地笑:“不是從馬上摔的,我就是走路的時候扭了一下。”

沈巍然彎腰將她的鞋子襪子脫掉,仔細看了看溫酒的腳踝,又按壓了幾下,問道:“痛嗎?”

溫酒指著踝骨旁邊道:“就這裏有些疼。”

沈巍然嗯了一聲,又左右摸了摸,然後道:“沒事,我給你上些藥酒揉揉。”

晏律問:“沒事?不用拍片子?”

沈巍然笑了笑,語氣很肯定,“沒事,不用拍。”

他轉身去藥櫃裏拿了一瓶祖父自配的藥酒出來。擰開瓶口倒在手心裏,搓熱了之後,便握著溫酒的腳腕,揉了一會兒。溫酒的膚色很白,身材纖細,連腳腕都生的秀氣無比,皮膚白得幾乎能看見血管。

看著沈巍然拿著溫酒的腳,晏律本來就很不舒服。偏偏,溫酒是個手控,沈巍然的一雙手,幾乎是她見過的最漂亮的一雙男人的手,手指修長幹淨,指甲飽滿圓潤,幾乎完美。她不知不覺就看著他的手。

晏律已經酸的快要怒了,差點都想把沈巍然扯過來,自己動手。

還好,沈巍然收了手,站起身,對溫酒笑笑:“好了。”

溫酒稍稍活動了一下腳腕,的確是不大疼了,而且腳踝那裏熱乎乎的很舒服。她衝著沈巍然嫣然一笑:“謝謝你。”

“不客氣。”

沈巍然把藥酒倒了一點裝進玻璃瓶裏,遞給溫酒:“晚上睡前再揉一次。”

溫酒再次道謝,和晏律一起離開了診療室。

回到居處,許爸爸和溫媽媽一看晏律背著溫酒回來,都笑嗬嗬地看著兩人,還以為兩人是和好如初了。直到晏律小心翼翼地把溫酒放到沙發上,兩人才覺得有點不對,忙問:“這是怎麽了?”

“沒怎麽,就是扭了一下,剛才去馬場的診療室看過了。”

溫明月這才放心。

許瓚匆匆從樓上下來,一看見溫酒便陪著笑臉,“姐,你沒事吧。”

溫酒招招手,笑盈盈問: “你肚子好了嗎?過來我給治治。”

許瓚連連擺手:“已經好了,不疼了,姐你好好休息。”然後很狗腿的倒了兩杯茶水端給了溫酒和晏律。

“晏大哥一路背著你回來的?”

“嗯。”

“你看晏大哥對你多好。我要是你,我都幸福死了。”

溫酒笑了笑:“要不,我把你的腳踩扁,也讓你嚐嚐這種幸福的滋味好不好啊?”

許瓚很狗腿的幹笑:“啊,不不不,這種幸福還是留給姐姐你吧。”

晏律抿了一口茶水,對許瓚的話,深以為然。

一家人說說笑笑之間,暮色漸起,許爸爸留下晏律一起吃飯。

許瓚打電話,直接把飯菜叫了過來,大家圍坐在餐桌旁,其樂融融就像是一家人。勢單力薄的溫酒對晏律的戰術已經感到有點力不從心。

飯後,晏律陪著許爸爸下圍棋。溫酒和媽媽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眼看已經九點鍾,溫酒打算上樓睡覺。剛從沙發上站起來,溫媽媽幾乎和許爸爸同時說道:“晏律,你扶著她上去。”

許瓚好心的說:“晏大哥還是抱著上去吧。”

溫酒背對著三個已經背叛了自己的親友,窘得臉上發熱,這撮合的也太明顯了吧。

她扭頭瞪了許瓚一眼:“我的腳已經好了。我自己能走。”

即便如此,晏律還是堅持扶著她的胳臂,和她一起上了樓。

“謝謝。你也回去休息吧。”

“我給你擦藥酒。”

“不用,我自己來。”

“你跟我客氣什麽。”

這語氣越發的是自己人了。溫酒脫了鞋子,把腳一伸,故意道:“我可沒洗腳。”她就不信有潔癖的晏律還敢上手。

結果出乎意料,晏律竟然一點沒嫌棄,蹲下來,將她的腳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然後把藥酒倒在手心裏,按照沈巍然的樣子搓熱了掌心,貼著溫酒的腳腕揉了起來。

他蹲著身子,清爽烏黑的頭發,垂在了額角上,溫酒的視線,順著他的濃眉,一點點的往下移,落到他嘴唇的時候,腦海中浮起了和他擁吻的那些畫麵。

她心裏一下子亂了起來,寂靜的房間裏悄然氤氳起了曖昧的氣息,一股暖流順著腳踝往上慢慢蔓延。依他驕傲的個性,打賭輸了,就應該馬上就打道回府才對,可是他卻不介意這種尷尬的處境留了下來,顯然還是沒有放棄的意思。溫酒深知男人的麵子有多重要,他肯放□架和自尊,的的確確是讓她有點感動。

“好了。你回去吧,謝謝你。”兩人吵架以來,溫酒第一次用這麽溫柔的語氣和他說話。

晏律站起身,卻沒有走,而是就勢坐在她的身邊,定定看著她。

溫酒有點不敢對視他的眼睛,那麽灼灼逼人如火如電的烤著她的麵龐。

“我聽阮書說,你要找一個老爸那樣的男人。我和許叔叔在一起,有一個很深的體會,你知道是什麽嗎?”

“什麽?”

“我一點不比許叔叔差,而且我還比他帥。”

溫酒本來還以為他見到老爸的性格會所感悟,然後徹頭徹尾的反省自己,結果卻得出個這麽臭美自戀又得瑟的結論。她都無語了。

晏律又道:“我一直覺得你很聰明。可是這一次我卻發現你有點笨。”

溫酒柳眉一挑:“我笨?”

“對,我這麽好的男人,你竟然放棄,你難道不笨麽。”

溫酒氣的想笑,抬起一腳就飛了出去,而且慣性使然,用的是右腳。

晏律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就勢握著她的腳腕,笑道:“看來你的腳是真的沒有大礙了。”

溫酒長這麽大,還沒人敢說她笨,氣得惱了,“快走,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晏律握著她的腳腕,往上一抬,溫酒一個收勢不住便躺倒了**,晏律隨即壓住了她的肩頭,笑吟吟看著她:“好啊,我看你對我怎麽個不客氣法。”

溫酒出手想要攻擊他,晏律早有防備,握著她的手腕壓在了耳側,順勢長腿壓住了她的腰。

溫酒本來很欣賞他的大長腿,但經過幾次的貼身肉搏之後,最惱的就是他的大長腿,輕而易舉的壓在她的腿上或是腰上,她下半身便失去了反擊的機會。

“放開我。”

晏律低頭盯著她的眼眸,“下午在路上,你心疼我了吧。”

溫酒臉上一熱,哼道:“誰心疼你。”

“要不,你怎麽讓我背著你,明明抱著才更舒服。”

作者有話要說:唉,最近沒有留言,碼字都木有動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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