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逍鬱悶地在火車上更新這一回,希望大家可以喜歡、支持、收藏,謝謝~~~~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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澈輕輕歎息,俯下身幫我把被子掖好,我裹得像個蛹一般,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他。

澈修長的手指撫上我的額頭,眉頭一皺,說:“冥劍已經去請郎中了。”看著他白玉似的手指,我下意識地伸出手握在自己手中。

“我怎麽了?”大概人一生病就會腦袋不清醒,我現在的嗓音雖然可比殺豬,但語調卻溫柔得不像話。

“你現在燙的像個火爐。”

“我發燒了?”我問的天真異常。澈點點頭,眼神柔和得像水波一樣,讓人直想沉溺在裏麵。他把我的手包在他的手掌中,語氣輕緩地道:“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吧。”

不知怎麽,我突然變得很害怕,眼裏又有了眼淚,拚命地搖搖頭對澈說:“我不要睡。”澈看到我失常的樣子,臉上盡是心疼之意,“心怡乖,不鬧,你需要休息。”

聽了澈的話,我把嘴一嘟,開始無理取鬧,“我就是不要睡,我要吃枸杞銀耳羹。”

澈聞言低笑,對著門外一擺手,冥蕭走進屋內,對著澈躬身道:“主上。”

“你去讓人做一份枸杞銀耳羹來。”

“是。”冥蕭領命正要退出去,我突然想起枸杞銀耳羹隻有子琴會做,就伸出無力的爪子對他晃了晃。“冥蕭啊,讓子琴去吧。”冥蕭頷首,退出門外。

“你去準備一盆熱水來。”澈對著身後說道。他一側身,我正好看到站在門口的水芊芊。

“是,奴婢這就去。”聲音依舊嬌媚無限,惹得我莫名地一陣煩悶。

“澈,我頭疼。”不去想水芊芊媚入骨髓的身影,我把頭抵在枕頭上,可憐巴巴地看著澈。

澈歎息,但還是溫柔地把手按上我的太陽穴,輕輕地幫我揉著。“若是我不來,你打算把自己怎麽辦?”

“那你又是為什麽突然跑來隨郡啊?”

“親自接你到臨盛國。”

我白了他一眼,“有那麽嚴重嗎?”

“我命冥劍每日飛鴿傳書於我,四天前我得知你們碰到南宮漓的人,所以就來了。”

“擔心我被抓回去?”

“不是。”

“那你在顧慮什麽?”我不依不饒地追問他。

澈輕笑,俯身看住我的眼睛:“你又是在傷感什麽?”

我一陣心虛,把自己裹進被子裏,不去理他。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麽,但就是不想在澈的麵前過多地談到漓。

澈任由我把自己裹起來,也不管我,隻是坐在一邊笑吟吟地看著我。被他一雙看穿一切的明亮眸子盯在臉上,直看的我渾身發毛,眼睛不停地左瞟右瞟,就是不敢看澈。

我等啊等,等著冥劍、子琴回來。終於在我望眼欲穿的時候,把冥劍給盼了回來。冥劍帶回一個胡子一大把的老郎中,一看就是個厲害的人物。

澈優雅地從床邊站起,退到一邊,好讓郎中給我診脈。老爺子在床側的四腳凳上坐下,不急不慢地看了看我的麵色,道:“請小姐伸出舌頭讓老朽看一下。”我乖乖地吐出舌頭,老爺子看了一下,點點頭,我就把舌頭收了回去,又將手從棉被中抽出,配合地放在老爺子麵前。

老爺子微涼的手指搭在我的手腕上,微微閉目,手指輕撚胡須。片刻後,老爺子將我的手重新放回溫暖的棉被,轉身對澈道:“小姐身子並無大礙,隻是近日旅途勞頓,心中鬱結不發,又加之感染風寒,才會這樣發作起來。待老朽開幾副藥,多調養幾日,便可痊愈。”

“多謝先生。”澈尊敬有加地對老爺子頷首道。

“冥劍,你隨先生去抓藥,煎好送過來。”澈低聲吩咐冥劍,然後一撩衣擺,又坐在我的床側,寸步不離地守著我。

冥劍領命退下,房裏就又剩下我和澈兩個人。澈看著我,一副家長看做錯事的孩子的表情,我清清嗓子,裝作自己很強勢地說:“看什麽看?沒見過?”

“初次見麵,敢問小姐芳名?”澈繼續一臉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望著我。

看著他勾起的嘴角,真是完美的弧線啊,那種絕代風華的唇色怎麽可以就這樣長在一個男人的臉上呢?喜歡啊,真是喜歡。我的眼睛眯成一條線,很色地盯著澈看。

澈把臉貼近我,溫暖的氣息嗬在我的臉頰上,“在下臉上有什麽地方這麽吸引小姐你的?”

看著他湊過來,我下意識地把被子往上拉,擋住鼻子,然後悶悶地說:“離我遠點,會傳染的。”說完竟又些臉紅,還好現在發著燒,不那麽容易被看出來。

澈聽了我的話,眸子裏一片濃的化不開的溫柔。他抬手將我擋在臉前的棉被輕輕拉去,“我不怕傳染,你別把自己悶壞了。”

一瞬間,氣氛異常曖昧,我像臉部肌肉抽筋一樣堆出一個笑容,扭扭身子想要換個方式躺著。澈幫我弄好被打散的被角,問:“躺得不舒服嗎?”

“不是-----隻是腦袋感覺很沉。”我不好意思地笑笑,突然不太習慣被人這樣寵著。

“我幫你揉揉,你閉上眼睛睡會兒吧。”說著澈又撫上我的額頭幫我輕輕按揉著,手指的力道不輕不重,剛好讓我很舒服。澈幫我按了一會兒,頭痛的不那麽嚴重了,困意也就狂卷而來,我終於沉沉地跌入夢境。

睡著後,開始做起了光怪陸離的夢。我夢到這個世界開始變得五顏六色,我在琉璃般的世界中不停的奔跑,偌大的世界中隻有我一個人,無盡的孤獨感,讓我筋疲力盡。

好不容易我看到了前麵有個模糊的身影,我拚命向著那人跑去。他慢慢回過身,竟是多日不見的漓。漓對著我微笑,我向他伸出手。可是就在我快要抓到他的時候,他卻走掉了,走的毫不猶豫,走的決絕。我一個人呆呆地留在原地,看著漓遠去的身影,蹲在地上無助地哭泣。

可就在我哭得快要崩潰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隻有力的大手。我往上看去,是唐宇。“心怡,我們回家吧。”我傻傻地點頭,握住唐宇的手,任他將我從地上拉起。臉上終於換上笑容,我和唐宇走了好遠好遠的路,終於看見前麵有一團白光,唐宇回首對我說:“寶貝,到家了。”我一怔,寶貝?唐宇從不這樣叫我。我剛要應聲,卻看唐宇拉著一個溫柔如水的女子從我麵前歡快地離開了。就在唐宇跨進那團白光之前,他轉過身看了我一眼。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神嗬,有愛,有恨,有諷刺,有厭惡。

麵對唐宇,我隻能是欲哭無淚。曾經的傷心過後,現在剩下的隻是一片荒涼。

“心怡,心怡……”那又是誰的聲音,這樣熟悉,讓我這樣心安,仿佛在這個世界上,隻有這個人不會拋下我,讓我傷心落淚。

感覺的到身體被人輕輕搖晃,我慢慢轉醒,眼前是澈擔憂的臉,原本明亮的眼睛因為疲憊已有些發紅。我努力辨認了一下,才想起自己穿回到古代,在逃跑途中病倒了,現在在客棧。

“心怡,別怕,有我在。”澈用手拭去我臉頰上的淚水,我這才發現臉邊的被角已經被浸濕,我是做夢了嗎?那夢這樣真實,他們一個個都離開了我。我看向澈,他有一天也會離開我嗎?剛才那個讓我心安的聲音是誰?是澈嗎?

我張了張嘴,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嗓子疼得像要裂一樣,鼻子也在冒著熱氣,感覺要噴出火來。

“水。”澈沒回頭低聲喊道。

繼而水芊芊的身影晃入的視線,她端了一杯水畢恭畢敬地送到澈的手裏,眼神中還是掩不去的媚惑。澈沒有看她,隻是抬手接過水杯,水芊芊的手指有意無意間滑過澈的手。澈倒是毫不在意,但我看在眼裏還是微微蹙眉。澈扶起我,把杯子輕放在我的唇邊,我一點一點地喝著。咽水的時候,嗓子像堵了塊東西一樣,疼的要命。我哧溜哧溜地喝了大半杯,然後對澈搖搖頭,表示我已經不渴了。澈依舊擔憂地看著我,回手把杯子遞給水芊芊。

“澈,我想起來坐會兒。”沒想到我有一天也能虛弱成這個德行。澈聞言將我用被子包好,然後他自己靠在床邊,把我抱起來靠在他懷裏圈住,問我:“這樣可以嗎?”

我笑著點點頭,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說:“沒想到你也有這麽細心的時候。”澈也不反駁我,隻是對著水芊芊道:“把藥重新煎了端過來。”聲音有些冰冷,和剛才對我說話的樣子完全就是兩個人。

“是,爺。”聽得水芊芊喚澈“爺”,我又渾身一抖,有點雞皮疙瘩掉一地的感覺。無奈地笑笑,誰叫我從來都討厭這種女孩,也不是水芊芊不好,怪隻怪我自己的臭毛病。

澈輕輕擁著我,問:“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搖搖頭,“子琴呢?”

“水芊芊替下她,她去休息了。”

眉頭又一次擰在一塊,“是你讓芊芊替子琴的?”

“不是,是水芊芊自己執意要伺候在這的。”

“她怎麽……”

澈把手指撫上我的眉心,說:“想這些做什麽,都是下人們的事。”我心裏微亂,澈在我身後,看不到我的表情,竟知道我眉心的糾結,著實了解我嗬。

“子琴和懷書一樣都是我的親人。”

“知道了,不會對他們不好的。”澈的口氣有些無奈,我靠在他的懷裏輕笑,又一個對我無可奈何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