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後。

“老爸,你看老媽又在偷懶了。”青山綠水間,一個身穿青衣短衫的七八歲光景的孩子,扯了扯身邊笑意慵懶的男子,白玉似的手指遙遙一指不遠處正在藤椅上閉目養神的少婦,一臉不樂意。

“臨豐蘊澤,你過來。”少婦挑起眼眸,看看那個粉撲撲的小人,緩聲道。

“又是我,整日裏最疼大哥。”蘊澤癟癟嘴,小聲地抱怨。

“臨豐澈,那點茶葉怎麽擺弄了那麽久。”少婦不滿地看著遠處的丈夫,一邊拉過孩子,一邊對著丈夫嚷。

“顏念卿,你果然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豐神俊朗的男子揚起眉,扔下手中的竹筐,瀟灑地向著妻子走來,眉目間盡是寵溺的笑。

完美的幸福瞬間,這就是我們一家,我和澈,還有三個孩子。十七年前,我因為生臨豐昭差點死掉,幸虧張憫的師兄逍遙先生及時趕到,才把我的小命救回。饒是如此,我也是昏迷了三天三夜才轉醒。聽說澈一直寸步不離地守在我身邊,讓一眾宮人感動的一塌糊塗。也是自那次以後,再無人提起納妃之事。

後來的幾年,我在張憫精心的調養下,身子終於恢複到正常。於是就又生下兩個孩子,二女兒臨豐月華,小兒子臨豐蘊澤。三個孩子,數著昭兒最像澈,舉手投足間全是他的影子,這讓我十分滿意。月華性子溫和,隱約間總讓我想起多年未見的哥哥顏英辰。至於蘊澤,是最不讓我省心的一個,鬼靈精怪的腦袋,實在不知是遺傳到了我們兩個誰的基因。

澈在執政十五年後,稱病退位,由臨豐治即位。臨豐治在很多政治觀點上與澈不謀而合,是以澈傳位給他很是放心。加之臨豐治為人正派,我和澈都相信他可以將國家治理得很好。

澈與我帶著三個孩子找了處風景秀麗的地方住下,開始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冥劍、冥蕭、朱雀、玄寂、玄銘五人堅持跟著我們,於是我們一行人就浩浩****地住在了青山綠水間。

我跟澈商量著以後還可以嚐試做做商人,或者組成一個劫富濟貧的小團夥,占山為王,我給澈當壓寨夫人。澈笑著一點我的腦袋,說:“蘊澤肚子裏那些壞水,看來都是從你這繼承的。”

我嗬嗬得笑著,有點沒心沒肺。不過這樣的生活我很是滿足,試問有誰能在山間住的像皇宮一樣舒適呢?我時常慶幸我嫁了這樣一個丈夫,有錢就是好,何況他還有人脈,我就像一個地主婆一樣享受著舒心的日子。

“老媽,在想什麽呢?”蘊澤歪著頭看看我,“老爸說冥劍叔叔打了隻山雞,讓你做來吃。”

“哦?我這就去。”我揉揉蘊澤柔軟的頭發,從藤椅上站起。

深深吸了一口氣,大腦瞬間一片澄明。

“臨豐澈,過來幫忙啦。”我回首衝著正在同冥蕭下棋的澈喊道。

“好,我馬上來。”澈背對著我擺擺手,像趕蒼蠅一般。

“現在過來,立刻。”

“等一下。”

……

清朗的笑聲,明快的腳步,在湛藍的天空下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