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康熙風雲 結局 其他 大眾 網

承奕元年五月初二,胤礽站在景陵對麵不遠的山坡上,天剛拂曉,一眼望去,山巒疊障,綠波千頃,氣勢恢宏的地宮就建在山嶼間,那裏已經葬了兩位皇後,其中一位就是赫舍裏皇後。

他記得,他來這個世界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孩子,保住我的孩子”,那個柔弱的聲音是如此的堅定,又是如此的決絕。他還記得,那個他來不及見上一眼的女子曾經將他抱入懷中,虛弱地說“我願舍我來生福緣,隻願我兒一生平安順寧,以後……”。

以後,就再也沒有以後了。

他悠悠地歎了一口氣。

火紅的太陽跳出了山坳,雲霧漸散,景色慢慢明亮了起來。

一直靜靜地站在他身後的胤褆走上前,執起他的右手,“胤礽,你還記得那個雨夜,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胤礽收回遠眺的視線,看向站在他旁邊的人,他當然記得,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所有的步調開始亂了套。那晚胤褆說的話,他並不相信,因為就連當事人也不敢保證他能做到哪一步,又讓他能抱有什麽信心?然而,輾轉數載,對方所付出的點點滴滴他都看在眼裏,原以為,這一世他又要孤獨地走下去,可到頭來,還是被人敲開了心扉。

那一年,他在江南遇刺,除了朝堂上的算計,更多的還是想賭一把胤褆的反應。在他生死未知的情況下,胤褆如果有心,就絕對會捉住這個難得一見的時機,因為,他早已留下了誘餌,但胤褆成功的代價就是他會元氣大傷。

這是一場賭注,要麽輸得徹底,要麽贏得完整,沒有朦朧的灰色結局。

胤褆扳過胤礽的身體,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他,“我說過,”一字一頓,“他日,你若為君,我為臣!”

胤礽垂下眼眸,複又抬起,雙眸清澈純淨,伸出雙手慢慢地回擁著他。

“我相信你。”

承奕二年,皇帝下令,開放廣東、福建等地港口與西洋商人互通貿易,並於廣東和京城兩地建立火器營,招覽工匠專研火器。

四月,帝下旨,以皇二子弘晉過繼哲憲親王為嗣,襲郡王爵。

承奕三年,皇帝封九阿哥胤禟為貝勒,讓其負責江南和福建的商貿交易。冊封當天,胤禟就跑去了乾清宮,問:“為什麽?你不怕我以後繼續給你添堵嗎?”

聞言,承奕帝放下手中的朱筆,走下禦案,踱至胤禟身邊,冷聲道:“你真以為我不敢動你?當年你和胤祉攪活在一起的那些事,你以為皇阿瑪不知道?皇阿瑪曾說過,想把你軟禁在京,省得你整天出來搗事。”

“既然如此,那你又放我去江南?”胤禟倔強地瞪了回去,神態間沒有半分服軟。

皇帝挑高一眉,道:“感謝胤禩吧,是你的好八哥在臨走之前讓我放你一馬。既然我連胤祉都沒動手,那你就更不用說了。”胤祉在前兩年就被他封了一個郡王爵扔去修書了。

他看著胤禟滿臉的震憾和不可置信,笑了,“我隻答應他保住你,可沒說要保到什麽程度。機會隻有一次,我不喜歡對兄弟們下手,但不代表下不了手,你也別再犯混了。好了,下去吧,明天會有人去你府中講一些需要你注意的事項。”

胤禟沉默了好半晌,然後跪下來道:“臣遵旨。”

承奕五年,準噶爾新任大汗策棱勾結西藏的羅卜藏丹津,在青海發動叛亂。皇帝大怒,封直郡王為撫遠大將軍,裕親王世子保泰、格爾芬為參將,領兵十萬出北口,欲平西藏。

承奕七年二月,耗時兩年的戰爭終以大清全麵勝利劃下句號,帝大喜。五月,大軍歸朝,及至城門,帝竟以“降階之禮”親臨城門口迎接主帥,隨後大軍論功封賞,直郡王封和碩親王,世襲罔替,其餘將領各有獎罰,這次征戰,史稱“平藏之征”,而西藏從此便納入了大清的版圖,在青史上留下了濃重的一筆。

史書上有記載,清開國以來,未曾有帝王用“降階之禮”親迎大軍,承奕帝以此禮待其兄長,無論清,乃至明,漢唐,亦屬少見,可見帝對兄長甚厚之。

自此,凡提起承奕帝,世人皆會記起直親王。數百年後,兩人的名字並立於史冊,凡說起其中一人,亦會同時想起另一人……

下麵是關於八阿哥的某些未來,純屬yy————————

承奕十年,一艘已經開入大清海域之內的外國船艦旗杆上飄揚著白地紅色正十字旗的英格蘭國旗,船員們正有序地搬運著貨物,少了商船特有的吵雜,多了幾分肅穆。

一個身穿白襯衫黑褲子、衣著簡單利落的黑發男子站在甲板上,旁邊一個金發藍眸的英格蘭人正纏著他叨嘮個沒完。

黑發男子理都沒理金發英格蘭人,他專注地看著前方隱約可見的港口,低聲念道:“終於……回來了。”

金發男子,佛蘭西斯?德雷克忍不住想伸手扯住黑發男子的衣袖,不出意料,還是落空了,不過他已經習以為常,隻是抱怨道:“尹,我們還沒到港口呢?你在看什麽?我說話有這麽無聊嗎?”

尹繼續保持沉默,沒有搭腔的意思。佛蘭西斯哀怨地歎了一口氣,原本桀驁不馴的神色此刻全部化做深閨怨婦的不甘,都已經兩年了,為什麽尹還是對他這般冷淡?

這時,黑發男子突然動了起來,他準備回船艙整理行囊,經過佛蘭西斯的身邊時,見對方還是一動不動,便出聲提醒:“馬上就要靠岸了,你身為船長,不用去準備資料嗎?”

佛蘭西斯雙眼一亮,連連點頭,討好地說道:“我現在就去。尹,你是在關心我嗎?我好感動,你……”

尹嘴角一抽,這家夥又開始抽風了,於是甩袖就走,不再搭理,身後,照舊跟著一隻金黃色的卷毛犬。

遞交文件後,大船很快就可以泊到岸邊,大清和外商的貿易已經開通了差不多十年,一些經商港口經常都能看到各色各樣的發色和眼珠,奇裝異服地亦並不在少數,所以尹穿著簡單的白衣黑褲走在街道上時,並沒有引來什麽奇怪的目光,相反,吸引眾人注意力的是他那俊美如玉的容貌。

“這裏就是你的國家啊!”佛蘭西斯邊走邊嘀咕著,他這次過來還帶著英國皇帝的密旨,準備同大清進行關於兩國貿易關稅的商談。

“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樣。尹,你不是說你家裏還有人嗎?你要不要回家看看,我也想拜訪一下你家裏人……”佛蘭西斯計劃著如何跟他心上人的家庭打好關係。

十年未歸,物是人非。

多年前他來的時候,這裏還是一個小鎮,現在已經成為一個繁華的港口城市了,尹走到一株桃樹下麵,微風撫過,粉紅的花瓣落在了他的發上、肩上,一身嫵媚。

佛蘭西斯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不自覺地安靜了下來。

這時,身後傳來一個驚喜中夾雜著不確定的聲音:“你……是胤禩?”

佛蘭西斯不快地看了過去,說話的人是一個錦衣玉袍的頎長男子,腰間帶著一塊玉佩,上麵有著十分精致的圖案,看得細了,才發現那是一幅星空圖。

尹(胤禩)微微一愣,一轉身,臉上露出了愉悅的笑容:“多年不見,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