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六十五章 秘密

可是芳離沒有因此就放棄,她一直攔在路邊,誠懇的去求助任何一個人,有的人說自己不合適,有的人不願意,但是芳離一直不放棄的逢人就詢問。莫嘯和達子也各自站在不同的地方在路人中尋找願意為安俊黎輸血的人。

“我求求你救救他好麽?你要多少錢還是怎樣,我都可以答應你,隻要你願意救救他。”芳離拖著一個中年男子,哭著說道。男子本來說趕時間,可是礙於芳離的苦苦哀求還是答應了。

芳離立刻高興地拉著那個男子走進醫院,那種苦的狼狽卻帶著笑容的樣子讓人看起來格外的辛酸。莫嘯和達子也終於放下心來,希望安俊黎可以平安無事。

輸血的問題時暫時解決了,可是手術室裏的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幾個人都等的心急如焚。莫嘯和達子每每拿起煙放到嘴邊,想起醫院不能吸煙的規定又放回口袋裏,這種漫長的生死不明的等待就像失眠的黑夜一樣,不停地胡思亂想,受盡煎熬,甚至想要砸掉自己及無法安靜下來的大腦。

對於達子和莫嘯,他們已經失去了西崽,失去了蘇乞兒,甚至也失去了那個漂泊在外的孟維。他們這幾個人彼此在不幸的遭遇中互相支持,他們不同病卻相憐,他們都被這個世界玩弄的不敢輕易相信別人。

而芳離,她不知道為什麽有人要因她而被連累,如果不是他要來找安俊黎,安俊黎或許度不會踏出小區,更不會走在那條凶險的馬路上,就不會這麽躺在急救室裏。她抱頭痛哭,不斷地敲打自己的頭,她的心裏突然像是一條馬路,突然不斷回放那些可怕的撞擊聲。

門響了,一個醫生滿頭大汗的走了出來,莫嘯馬上跑上前抓住了醫生。“大夫,怎麽樣?”

大夫擦了一下額頭的汗,然後歎息著搖搖頭,“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不過情況也不樂觀。”

“這是什麽意思?錢不是問題,一定要保證他健健康康的出院。”莫嘯急迫的問道。

醫生看了一眼莫嘯,繼續說道,“不是錢的問題,是他受的傷很重,失血過多。已經對腦組織造成了一定的損害。而且腦部有淤血形成的血塊。壓迫到腦神經。我擔心他可能會喪失一部分活動能力。”醫生盡量把話說得柔和一些,以免這些親屬會接受不了。

“喪失一部分活動能力?”達子激動地反問道。

芳離的眼裏含滿了淚水,此刻正呆呆的站在後麵。她不肯多插一句話,隻想讓大夫先把結果說完。此刻他已經崩潰到了極點。如果安俊黎有三長兩短,她的整個世界都會急劇的衰落,就像一顆流星消失在無邊的黑洞裏一樣,心恐怕從此就失去了光芒。。

“就是最壞的打算他可能會麵臨全身癱瘓,或者是植物人。”大夫最補充道。

“什麽?”達子和莫嘯同時驚叫道,達子的覺得身體裏突然失去了一股力氣,身體有些後傾,頭腦裏就像遭遇了一陣風暴。

莫嘯站穩後,繼續拉著要走掉的醫生。“沒有什麽辦法可以治療麽,可以手術麽?或者複建的療程,或者國外有更好的醫療技術麽?”莫嘯把能夠想到的方式都問了一遍。因為他實在不敢想念,如果安俊黎成為了一個廢人,他該如何活下去。

醫生無奈的搖搖頭。每天都有很多被送進來的病人,有的生有的死,有的不死不活,他們已經見慣了生離死別和急迫的家屬。“現在隻能等他醒了再進一步觀察一下情況,但是別抱太大的希望,如果有更好的治療方式,我們會盡力的。一個小時的觀察後你們可以進去看他。”

達子抱著頭癱坐在椅子上,早上安俊黎還好好的,還是走到他麵前喝掉了牛奶。現在他就躺在了醫院裏,經過了四個小時的搶救,而且剛才還被醫生宣判可能會變成植物人。這個世界是怎麽了,至親的人隻要分開一會,就可能麵臨各種想象不到的悲劇。

“芳離,你能不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倆個碰到一起總是不會有好事。”達子不友善的看向芳離,如果說上次她撞了安俊黎的母親隻是因為安俊黎的母親神誌不清的話,可是這次又是怎麽回事?說起來西崽的事情也總覺得喝這個女人脫不了關係。達子正在因為安俊黎的事情遷怒芳離,他怪芳離擾亂了他們的生活,給他們帶來了如此多的麻煩。

芳離哽咽著,使勁的抽泣了一下,嗓子瘀血沙啞,說起話來也斷斷續續。“我不知道,突然有輛車就衝著他撞了過去,我本來想上去推開他的,可是他讓我滾開。”芳離說道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更加痛苦失聲。

莫嘯的眼神裏也充滿了疑惑,可是他還是把芳離從地上扶起來按到了最近的椅子上。他試圖安慰著芳離說,“他隻是不想你出事。”

芳離抬起充滿淚水的眼,聲音比以前高出好多,“不是這樣的,他隻是習慣了讓我滾遠點。”

達子和莫嘯都開始默不作聲,沒有人去追問。或許因為芳離的出現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釋,所以達子和莫嘯都沒有追問事情進一步的前因後果。沒錯,他們連哥哥在一起一定會爭吵,而且有那麽深的仇恨在,安俊黎看到芳離是一定會瘋掉的,即使不被芳離逼瘋,也會被自己心裏太多的仇恨所逼瘋。

當安俊黎貝轉移到了普通的病房之後,芳離和達子進去看他,莫嘯去交了所有的費用。警察又來詢問關於肇事司機的線索,因為在他們看來這不是一場普通的交通事故,可能是因為對方的違規超速行駛,或者酒駕,也或許就是一場殺人事件。

最後的四個字,殺人事件,讓莫嘯覺得後背一陣發冷。但是當警察問道安俊黎有沒有和別人結怨或者有利益衝突時。莫嘯果斷的回答了沒有。

莫嘯如果回答有的話,那麽結怨的人隻有芳離而已,可是此刻這個女孩子已經傷心不已。但是莫嘯心裏清楚還是有一個人,有那麽一個不可一世,位高權重的父親,或許會為了保全自己的女兒不惜蓄謀做成這一切。

但是莫嘯不能說出來,不是不想問安俊黎討回公道,也不是因為懼怕沈梓賀。隻是安俊黎身上背負的仇恨已經夠重了,芳離因為安俊黎也已經承受了太多的痛苦,相信他們兩個人都無法承受這樣的結局。

莫嘯有的時候總是怪自己總是把事情看得那麽黑暗,但是事實卻一次次讓他冷漠。沈梓賀看起來是個人民公仆的樣子,但是從莫道遠那裏,莫嘯也多少知道了一下沈梓賀的作為。

警察還說起,車禍現場並沒有緊急刹車的痕跡,而且車載撞了人後立刻掉頭離開了,這讓他們覺得奇怪,如果不是受害者有什麽仇人的話,他們就隻能從其他方麵查起了。

莫嘯沒有在多說什麽,安俊黎躺在那裏昏迷不醒,他不可以提供任何的線索,芳離當時的整個眼球都在安俊黎身上,她根本無法去關注車牌號一類的線索。而且他也清楚,即使真的提供了有價值的線索,也不會有什麽明朗的結局,現在的警察能真正辦好事的不多,而且隻要他們一有所作為,上麵或許就會壓下來。

莫嘯搖著頭走進了病房,安俊黎看起來很不好。他真的心疼安俊黎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經曆了這麽多,命運怎麽可以如此的不公平,總是如此的打擊他們。現在他們幾個人都不像最初的時候那麽不知天高地厚了,他們越來越認識到自己的渺小,他們開始低頭彎腰隻想過一個平常人的日子,可是卻連這麽簡單平淡的想法都變成了夢想。

有人說夢想與現實就是一塊夾心餅幹,中間隻是隔著一層果醬或奶油,可是融化的過程卻需要太多的燒灼或者傷害。

這就是長大成熟的代價麽?最初的不找邊際的夢想已經三做了煙霧,而最單純的平靜卻成了夢想。

此刻芳離本來應該參加的婚禮已經結束,消失了很久的沈梓賀在結束之前才回到了芳離媽媽的身邊。當時雖然在那麽多人麵前,芳離媽媽依然發了很大的火氣。本來一家三口來參加婚禮,但是婚禮才開始就找不到人了。

芳離媽媽一肚子委屈,但是沈梓賀卻對自己去了哪裏幹了什麽隻字不提。他不是不信任自己的妻子,隻是怕多一個人知道,可能難免會在無人的時候提起,也或許芳離會聽到隻言片語,就像上次一樣。芳離再也不相信他是個好人了。

人家的一場婚禮,成為了沈家父女的利用圖謀的契機,一個改頭換麵的逃跑,為了去窺探一場青春單戀裏的男主角。一個隱蔽在一旁精心謀劃操縱,隻等著一個人的離去化解所有的不公平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