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賭注

安俊黎一直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但是大夫說如果他一直不醒來,恐怕就會一直都是這個樣子。

眼前這樣安靜的沒有意識的安俊黎,讓芳離和莫嘯,達子都覺得難過,他們不斷地去呼喚安俊黎,希望他可以醒過來,但是他們比誰都清楚,或許安俊黎並不願意醒過來,他是個隨時準備死掉的人,現在怎麽會有很強的求生**呢?生活給了他太多的打擊了,他的精神造就一蹶不振,現在或許就是休息的時候。

一個星期了,安俊黎的狀態沒有任何的好轉,事實上他傷的很重,可以搶救回生命已經是不容易了。芳離會每天都來照顧他,莫嘯和達子也是下了班就過來,有的時候中午也會來醫院吃飯,一邊照看他,雖然他沒有絲毫的起色,但是莫嘯和芳離依然堅信他會醒過來,為了他們。

這是他們的希望,更是他們給自己的安慰。

莫嘯有的時候也會苦笑,他和安俊黎士如此要好的兄弟,可是沈芳離肯為了這個上的男人不顧一切,卻對他的付出無動於衷。事已至此,他已經清楚的看到了芳離堆安俊黎的感,即使安俊黎在怎麽傷害她,她的心都不會改變,而自己不論在怎麽努力,也無法感動一個不自己的人。莫嘯覺得自己的心徹底的死掉了,自己用整個大學去的那個女人,此刻正在別人的頭為別人流眼淚。

芳離的媽媽已經可以放心放芳離出門了,因為看起來芳離似乎沒再有輕生的想法。但是她也好奇芳離每天都在幹什麽,因為她很早就會出去,很晚才回來,但是每次出去都不肯和她說些額什麽,回來的時候又看起來很累,不肯說話。

芳離媽媽每次也是歎氣,前段時間發生了那麽大的事,她隻求女兒可以平安無事,至於她喜歡做什麽。也就隨她去吧!

芳離想起來還有一個星期夢溪就要結婚了,她還沒來的及好好勸勸她,她和蘇夏都知道夢溪隻是因為蛋清的事一時激動才答應了雙方父母,如果真是結了婚,想必夢溪一定不會開心的。

但是蘇夏也不是沒有勸過夢溪,可是夢溪是個任又很倔強的人,在這種事上她甚至有些一根筋,如果蛋清不肯來找她,她就真的會賭氣嫁給邱啟明的。

今天蘇夏陪著夢溪去試婚紗,還有夢溪的母親也一起來了。女兒要出嫁。當媽媽的當然要每件事都準備好。本來邱啟明也要來的,但是被夢溪拒絕了,夢溪說隻想和自己的好姐妹一起,可是夢溪的媽媽非要跟著來。

所以這一路上。蘇夏張了幾次嘴,也無法說出讓夢溪不要結婚的話來。夢溪的媽媽一路上都樂得合不攏嘴,一直囑咐夢溪將來嫁到別人家裏的要穩重些,不能像在家裏一樣沒大沒小。

夢溪隻是點頭答應著,蘇夏在一旁也顯得有些尷尬,不知該如何是好,也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夢溪,蘇夏知道此刻夢溪一定特別的無助,甚至會很害怕。如果她賭輸了,她就真的搭上了自己的一輩子。那這一生是否還有真?

芳離是等在婚紗店和夢溪匯合的,看到了夢溪的媽媽說話也收斂了很多。在試衣間裏幫夢溪穿婚紗的時候,芳離拉著夢溪的手說,“真的要嫁人了麽?”

“舍不得我哈!”夢溪扯著自己的裙擺。穿上白色婚紗的樣子看起來唯美極了。

上一次穿上婚紗的時候,蛋清還在邊,可是那個時候他們還小,婚紗與她隻是夢想,於蛋清則是一生的承諾,可到了現在婚紗還在,人心易冷,那些承諾恐怕比冬裏的咖啡冷的都快,隻剩下濃濃的苦澀。

夢溪的眼淚突然滾落在了白色的婚紗上,她趕緊擦幹了自己的眼淚,強顏歡笑著。沒想到她終於可以走上紅地毯的時候,等著她的確不是最初的那個人,而且她的婚禮簡直就是一場賭博,不到最後一刻,她都有理由相信新郎會是另外一個人出現。

“你知道我擔心的是你所嫁的不是你想嫁的人。”芳離一邊小心的幫夢溪戴好頭紗,一邊認真的說道。這種給最好的朋友親手戴上頭紗的感覺,就好像是已經送她出嫁了一般,心裏一直湧現出他們小時候的事,她們曾光著子一起洗澡,一起做很多丟人現眼,傻到不行的事,可是現在有人已經要成為別人的新娘了,已經亭亭玉立的穿著漂亮的婚紗站在她們麵前,這種感覺既美好又傷感。

美好的是,她們終於成熟了,開始了自己的人生,傷感的是,那些曾經的美好已經一去不複返了,生活終於會是兩個人的柴米油鹽。曾經都以為彼此不會長大,可是一轉眼已經各自有了不同的生活。

夢溪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下,然後又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她覺得自己還是很漂亮的,不敢說傾國傾城,但是也是長相也算的上市出類拔萃,上學的時候如果不是太野蠻,追得人絕對不會那麽少的,而且多半都被她罵跑了。

“我都穿上了婚紗,那麽就看是誰來牽我的手,如果他還我,會來帶我走的,我不在乎別人會說我什麽不好聽的話,隻要他來,我就願意跟他走。”夢溪說的很決絕,似乎早就下定決心,她做好了隨時要跟著蛋清來一場逃婚,可是給她勇氣的那個人,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的婚禮現場了,甚至出現在她的眼睛裏都不再可能。

夢溪清楚的知道,下周她就是準新娘,但是她沒有準備好讓邱啟明成為新郎,因為她心裏有一個一直放不下的人,她是拗不過自己的母親才勉強答應了,但是如果蛋清肯來找她,她願意成了一個不顧道德的落跑新娘。

昨天傍晚的時候,夢溪吃過晚飯突然感覺到心裏莫名的絞痛,痛得她死去活來,她吃了很多片止痛藥都無法製止那種疼痛,就在那晚,就在夢溪覺得難過的時候,他總會特別的想念那個人,想念那個此刻可能陪著別人的男人。直到快淩晨夢溪才漸漸地睡去,而與此同時睡去的還有另外一個人。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疼痛感已經消失了,似乎並沒有什麽異常的,於是夢溪穿好衣服,吃過早飯就被媽媽催著去試婚紗。

最後夢溪選了一她媽媽比較喜歡的婚紗,或許是因為她並不打算完成那場婚禮,所以她並不在意到底穿著哪婚紗。“既然媽媽喜歡就是那好了!”夢溪坦然的說道。

坐在車上的時候,夢溪一直覺得悵然若失,最近她想了好多,或許是因為太在乎,她竟然已經原諒了蛋清,她現在隻是單純的希望他可以回到自己邊,什麽她都可以不計較,什麽都可以不追問。原本夢溪一定會不依不饒,即使蛋清哪天有一點奇怪的地方,他都要掘地三尺的弄明白,曾經她以為如果蛋清幹對不起她,一定要殺掉他。可是現在她終於明白她隻是個小女人,以往的那些任,那些霸道隻是因為在乎,而真正到了要失去的時候,她什麽都可以原諒。

“媽,我要下車。”夢溪突然大聲的喊道,她拉著蘇夏和芳離的手,然後下車對媽媽說,“你先回去吧,我想和他們一起逛逛,享受一下最後的單時光。”說著夢溪就拉著蘇夏和芳離跑掉了,她媽媽在後麵喊她,她都沒有聽到。

“終於自由了!”夢溪張開手臂,開心的喊道,那種快樂就好像麵朝大海,被海風吹拂著一般。

沒錯下一站她們真的去了海邊,夢溪、蘇夏還有芳離,她們脫下鞋子走在沙灘上,那些細膩的沙土輕吻腳麵的感覺好極了,就像是回到了青時光裏一樣細膩,讓人的心裏覺得心漾。

“好久都沒有這麽暢快過了!”幾個人同時有這樣的感觸,他們手牽著手走到海水裏,湧動的海水掠過他們的皮膚。她們互相潑著水,互相把對方推到水裏,最後每個人都濕了裙子,濕了衣服,濕了頭發。

甚至夢溪還弄丟了一隻鞋子,四處找不到,幾個人筋疲力盡的躺在了沙灘上。三雙腳對在一起,一起撐了個星星的形狀,然後互相傻笑著。

快樂其實就是這麽簡單,在一起就好。可是這又往往都是奢望,每天都有那麽多人在相互遺忘,每天都有很多人在擦肩而過。那麽多想也想不到的錯失,也不知道哪一刻自己就會被世界遺忘。

夜幕降臨的時候,幾個人互相勾肩搭背的離開了海邊,夜晚的風那麽也是那麽溫柔,路邊的燈照在臉上,就好像是浮在在臉上的華彩。

她們一起來到了最值得紀念的地方,他們一起走過的大學,在這裏有她們太多的回憶,還有那幾條街,她們清楚的知道哪裏的冰激淩最好吃,哪裏的燒烤最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