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想到,張良會用這個方法回擊。

時間停止了幾秒鍾。

“老子他媽的幹死你!”

那人一臉惱羞成怒,將張良也嚇了一跳,而前麵講台上校長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周涵,忍住。”

原來這個裝逼的家夥叫周涵,我還想看看他是多麽的牛逼,畢竟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打斷校長的談話,校長麵子上掛不住,肯定會找周涵茬的。

沒想到那個二中老大很是冷靜,拉住了周涵,結果就這樣錯失了一場好戲的上演。

“小子,你幹的很不錯,但是你要知道,很多人是你惹不起的。”

那個二中老大冷漠地看著我和張良,說完這些話就走了,他周圍的那些小弟看我的眼神都能冒出火來,看來今天又要發生一些事情了。

“呸,有種來打我。”張良狠狠地向地上啐了一口。

“知不知道他叫什麽?”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張良抓了抓耳朵。

“他叫俞林,剛才我聽他們談話,他們都叫他俞林。”被鬧了一番,周正也從隊伍中走了出來。

看著俞林遠去的身影,我對他還起了興趣,忽然,我又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剛剛遇到了那個穿著火辣的女子正對著我微笑,我對她沒有一點興趣,轉身就去找個地方抽煙。

“嗎的,他該不是對我有興趣吧?”我心想。

似乎是為了驗證我的猜想,後麵突然傳來了嬌媚的女聲“項文昊!”

不用想也是那個女人,真是禍水啊,我加速離開了操場。

回到教學樓,周正和張良看我沒什麽事,也散去了,我一個人在車棚裏抽著悶煙,不知不覺心裏就出現了淩雪依的身影,離開了這個城市,不知道她會去哪裏,會不會認識了很多新的朋友呢?

我還想到了最壞的結果,但是,我想她或許不會。

“算了,中午找個地方,和周正張良吃飯去吧。”

我打了周正的手機,沒有接通,他應該是和張良一起,我又撥打了張良的電話,依然沒有接通。

出事了!

我急忙上樓,回到教室,沒有周正的身影。

“周正回來了沒有?”

“沒有啊。”

我又跑去張良的班裏,果然張良也沒有出現在那裏。

“嗎的,跑去哪裏了?”

離開不過是五分鍾,他們應該還沒有走遠,當然如果是被人脅迫著帶走,那就不一定了。

我去了操場,找到了認識的幾個同學,俞林那些人一開始還在,後來就消失了,從時間上看,他們和周正張良的失蹤一定有關係。

“怎麽辦?怎麽辦?”正當我心急的時候,頭頂上的攝像頭引起了我的注意。

“對,可以查看監控,去找教導處主任!”

我急急忙忙跑到教導處主任的辦公室,他也去參加運動會的開幕式了,我拽了拽,門已經上鎖,我又推了推窗戶,還好,窗戶沒有關上,他一定沒有想到,有人會以這樣的方式闖進他的辦公室。

電腦上監控著三十多個區域,我把時間往前調,果然發現了周正和張良的身影,他們在行進到實驗樓的時候,張良突然被一夥人用黑麻袋套住了頭,周正奮力抵抗,打倒了兩個人之後也被摁到了地上,接著就看到

他們倆被帶進了實驗樓。

“嗎的,這群東西真敢在這裏撒野。”

我打通了張良小弟的手機。

“慕樓,帶著人來實驗樓,張良出事了!”

放下手機,我馬上趕去實驗樓,校園裏空****的,路上一個人都沒有遇到,學校裏的人不是去操場,就是在教學樓,我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孤膽英雄,即將要麵對十幾個小痞子,安靜的校園預示著接下來狂風暴雨的發展。

來到了實驗樓,我挨個地找,終於在二樓的雜物間裏發現了張良和周正的身影,周正渾身都被人綁住,嘴還被膠布封住了,見到我,發出“嗚嗚”的聲音,他額頭上已經青了一塊,我抓緊給他解開了繩索。

“快,張良比我還嚴重。”這是周正張開嘴,說的第一句話。

張良癱坐在牆角裏,頭上還套著黑色的袋子,我抓緊拿了下來,張良的情況十分的嚴重,鼻青臉腫的,我搖了搖他,又掐住了他的人中,他才清醒了過來。

“俞……俞林他們。”張良十分艱難地吐出了幾個字。

“我知道了,現在送你去醫院。”

張良點了點頭,然後又昏迷了過去。

醫院的救護車呼嘯著趕來了,我和周正一起陪著張良來到了醫院,隨後他便被推進了急救室。

我和周正在外麵焦急地等待,這個時候我才明白了度日如年的感覺,看著急救室,等了大約二十分鍾,急救室的燈亮了,我趕緊迎了上去。

一個三十多歲禿頂的醫生走了出來,從他的麵目上我看不出任何的消息。

“醫生,我的朋友怎麽樣了?”

“輕微腦震**,需要靜養一段時間,你們誰是他的家屬。”

“我是,還有什麽情況嗎?”

“去交錢吧,留院觀察一周。”

我跟著醫生去交了錢,這個時候,我看到了教導處主任的身影,他應該也是聽說了這件事,才匆匆趕來的。

“情況如何?”

我把情況和教導處主任說了一下,他聽了之後,說要把這件事上報,俞林等人會得到應有的懲罰,我阻止了他。

“我不想這樣處理,這樣最多給他一個停課的處罰,對他來說不過是放了幾天假而已,我要用自己的方式,來回應他。”

說實話,之前我並沒有把張良當成自己人,一直都是他在接近我,隻是這次,他是為了周正才惹了這些事,我不能再坐視不管了。

“吳叔,你先回去吧,這裏有我就好,對了,你有沒有張良家裏人的號碼。”

這次要留院觀察一周,想要瞞過張良家人是不可能的,我也想好了,如果張良的家人來了,我就把事情一力承擔下來。

拿到了張良留得家裏的手機號碼,他寫的是他父親的手機號,隨後我又送走了吳繼安,便撥打了張良他父親的號碼。

“嘟嘟嘟……”話筒裏傳來了聲音,我打了三次,卻始終沒有人接。

“算了,我親自去張良家吧。”

我並不認識他家,於是我又給慕樓打了電話,說要去張良家,出乎我意料的是,慕樓並沒有一口答應下來,而是支支吾吾地問我是不是一定要去。

在我的堅持下,我在醫院門口等到了慕樓,然後便趕往了張良的家。

“其實我就去過他家一次,但是印象不

怎麽好,你到了之後,也不要多說話。”

“怎麽,他家還有什麽特殊情況?”

“到了你就知道了。”

十多分鍾的路程,我就來到了張良家,馬路上十分僻靜,在一棵粗壯的法國梧桐樹旁,一座二層的別墅占據了周圍大片的土地,看起來張良的家庭條件不錯。

我過去敲了下門,結果門一下就打開了,一個六十多歲滿頭銀發傭人模樣的老奶奶給我們開了門。

“我們來找張良的家長,請問他們在這裏嗎?”

出乎我意料的是,她指了指自己的嘴,隻有半截舌頭。

我呆住了,她對我驚訝的反應似乎是習慣了,轉身便走了,我和慕樓就跟在他的身上。

還沒有進到客廳,我便聽到了裏麵摔東西的聲音夾雜著謾罵聲,還有女人的哭喊聲,我看了看慕樓,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麽辦。

慕樓聳了聳肩,示意繼續往前走,無論怎樣,我們都要把張良的情況通知他的父母。

走到客廳,這裏麵的裝飾和外麵豪華的別墅看起來格格不入,僅有三個沙發,一台電視,幾台吊燈,兩張桌子,甚至還有很多地方已經露出了牆皮,我們還看到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正抓著一個女人的頭發嗬斥。

“那個,打擾一下,叔叔,我們是張良的朋友,他出事了。”

“啪”一聲清響的巴掌聲傳了出來,那個被抓住頭發的女人臉上,多了一個紅色的掌印,女人已經泣不成聲,男人才鬆開她,看向了我們。

“張良,你們是張良的朋友?哼,那小子已經說了,他和這個家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你們走吧。”

那個男人拿起了一瓶不剩多少的酒,一口喝了個幹淨,然後摔碎在了我的麵前。

這個時候慕樓抓了抓我的胳膊,示意我出去。

看著眼前那個男人沒有一絲要問詢我們的意思,似乎我們的到來還打擾到了他,於是我便和慕樓走了出來。

出了張良的家,我一下就抓住了慕樓的衣領“你是不是知道什麽事情,還瞞著我。”

慕樓點了點頭,我便鬆開了。

“其實我一開始對來這裏就不抱太大希望,但是我還是想試試,沒想到,還是想多了。”

從慕樓的嘴裏,我知道了張良的家庭,原本張良的父親是一個大老板,在青水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奈何後麵生意做大了,就染上了賭博的惡習,家裏開辦的工廠一個個倒閉,公司也難以為繼,但是他父親沒有停手,依然繼續賭博,沒錢了就去找親戚借,賭博十賭九輸,借來的錢很多就輸了個精光,再沒有人肯借錢給他,於是他父親便去借高利貸,後來利利滾利,欠下的債已經是個天文數字,每天都被催債的人登門羞辱,他母親不堪受辱,就回到了娘家,卻在路上出了車禍,留下了五歲的張良,這個時候張良他父親才醒悟,戒了賭博,在家族的幫襯之後,生意也略微有了好轉,好歹留下了這棟別墅,但是張良和他父親之間的關係已經無法修複了。

再到後來,張良就索性不回家,一直在外麵租房子住,平時的生活費用都是他叔叔提供給他,至於他父親,戒了賭博又開始酗酒,還包養了一個情婦,應該就是剛才那個挨打的人。

一口氣聽慕樓說完張良的事情,我長呼了一口氣,原來張良的身上發生了這麽多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