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管家的喝令,兩個護衛就相互對視了一眼,小心翼翼的用木棍,將那個泔水桶給撥開。

就在那個泔水桶,被拿開的瞬間,直接臭味熏天,連太陽就受不了這個味道,立即拉起一朵白雲來堵住摳鼻。

瞬時間,一個滿是黃白之物,還有白色小蟲子來回蠕動的怪物,映入了他們的眼簾之中。

“什麽怪物,這麽惡心,給我打,狠狠的打,朝死裏打!”盧管家捂住口鼻,滿臉憎惡的表情,怒聲喝令道。

未等盧管家話音落下,幾個護衛立即就揮舞起亂棍,帶著滿臉厭惡惡心的表情,欲將這個臭氣熏天的怪物,給亂棍打死。

“盧管家,盧管家……”

“盧龜孫,你大爺,竟敢打我,是我,盧行……”

盧管家聽到喊聲之後,表情立即就浮現出一抹不解之色,冷聲喝令道:“我家少爺比你英明神武多了,竟然敢冒充我家少爺,給我打,往死了打,打死這個滿嘴噴糞的怪物。”

就在護衛亂棍落下來的那個瞬間,盧行突然蹦了起來,如同餓虎撲食一般,撲到了盧管家身上。

“快拉開他,拉開他……”盧管家嚇得是心都快跳出來了,驚魂未定的吼道。

“我是盧行,我是盧行……”盧行如同發了瘋一般,扯起嗓子喊了起來。

盧管家感覺這個聲音很熟悉,又仔細湊了一眼,這才看清楚這個怪物的真麵目,聲音驚顫的說道:“大少爺,真的是你,你怎麽會弄成這樣?”

盧行見盧管家認出來了他,激動的渾身都發顫,竟然直接趴上去,親了他一口,蠕動的小白蟲,差點沒把滿肚肥腸的盧管家給惡心吐了。

盧管家急忙掙開盧行,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一臉很是難受的表情,聲音驚顫的說道:“少爺,你怎麽……”

盧行怒氣衝天,狠狠地咬著牙罵道:“張辰,老子饒不了你。”

盧管家受不了盧行身上的味道,急忙招呼幾個護衛,道:“你們幾個趕緊伺候少爺去沐浴更衣,我去稟報莊主。”

話音還未落下,盧管家就跟受了驚嚇的兔子一樣,嗖的一下就竄的沒影了。

“莊主,莊主……找到少爺了,找到少爺了……”盧管家有些邀寵的喊道。

還未等盧管家跑上前去,盧碉堡表情之上像是揚起幾分興奮之色,隨即就又一臉憎惡的表情,使勁扇了幾下,沒好氣的說道:“離我遠點,什麽味道,這麽臭……”

盧管家很識趣的停了下來,媚笑道:“莊主,少爺找到了。”

盧碉堡急忙問道:“行兒,他現在怎麽樣,有沒有受傷,人在哪裏呢,我怎麽沒看到?”

盧管家急忙應道:“少爺他很好,隻是身上稍微有點髒,現在去洗澡了……”

還未等盧管家把話說完,盧碉堡就往後退了兩步,滿是厭惡的表情,道:“你吃屎了還是喝尿了,嘴巴怎麽這麽臭?嘴角那白色的東西是什麽,怎麽還會蠕動?”

盧管家表情一臉尷尬,不知該如何應道,吱吱唔唔了好大一會,連一個字都沒有從嘴裏蹦出來,反而還舔了一下舌頭,把那還會蠕動的小白蟲,直接給勾到了嘴裏。

“滾,離我遠點,都熏臭我了……”盧碉堡就跟吃了腐臭的死老鼠一樣難看,怒聲吼道。

盧管家像是一條聽話的狗一樣,唯唯諾諾的連連點頭。

就在盧碉堡還沒有從剛才的熏天臭味中回過神來,突然聽到一護衛跑來稟道:“啟稟莊主,一個自稱德州四大怪俠的白衣男子前來求見!”

“德州四大怪俠,白衣男子,莫非是白衣軟劍,公子揚?”盧碉堡在心裏暗暗地盤算著,喃喃自語道。

“碉堡兄,好久不見了!”就在盧碉堡沉思之際,一個聲音就已傳了過來。

盧碉堡急忙轉過身來,腆著大肚子,拱手一禮,道:“原來是公子老弟前來,有失遠迎,還望莫怪!”

話音還未落下,盧碉堡就突然發現公子揚今天的表情之上,掛著一抹濃濃的沉重之色,黑色的眸子裏,也盡是冷冷的殺意。緊接著就又發現,平時和他形影不離的三位兄弟,此時也都沒在這裏,微微頓了片刻,不解的問道:“敢問公子老弟,其他三位兄弟呢,怎麽沒有和你一起前來?”

公子揚表情一臉凝重,黑色的眸子就如同陰鷙一般凶狠,使勁咬了咬牙齒,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他們都……死……死了……”

“什麽,死了?”盧碉堡滿臉不敢置信的表情,驚愕的問道。

公子揚很是沉重的點了點頭,道:“嗯,昨晚令公子盧行讓王霸找到我們兄弟四個,說是張家堡和兩名少年勾結在一起,要強搶令愛,還暴打了盧少爺一頓。

而且還揚言說是要滅掉盧家莊,獨霸德州。我兄弟四個趕到這裏,沒想到竟然中了他們的埋伏,劉仁,橫刀,還有龔天然三位兄弟葬身於此。令公子估計也已經遭到了他們的毒手了……誒……”

“他奶奶的大粗腿,他張家堡還真是反了天了,竟然敢打我盧家莊的主意。打我的兒子還糟蹋我的女兒,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盧碉堡暴跳如雷,怒聲吼道。

公子揚見此情景,急忙上前說道:“盧莊主勿要動怒,張家堡既然揚言想要獨霸德州,那麽早晚都會對盧家莊下手。我們應該先下手為強,直接讓他們在江湖上徹底消失。”

盧碉堡雖然滿肚油腸,不過在江湖上混了這麽多年了,自然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微微頓了片刻,道:“公子老弟,那兩名少年的身份,你可知曉?”

公子揚輕輕的點了點頭,應道:“京城林宇和其侍從!”

“什麽,林宇?是不是那個華山論劍獨敗群雄,又領兵平定徐鳴叛亂,清風劍客林宇?”盧碉堡有一種被雷轟頂的感覺,愕然的問道。

公子揚見此情景,表情之上閃現出一抹冷冷的凝重,道;“不錯,正是此人。”

盧碉堡麵露難色,想了許久,這才不解的問道:“張家堡怎麽會和清風劍客林宇勾結在一起?”

公子揚微微頓了片刻,應道:“據說是因為盧少爺和林宇在客棧裏發生了一點小衝突所致。”

盧碉堡聽到此言,不禁怒聲罵道:“這個逆子,不讓他到處惹事生非,沒想到他非但不聽,反而還招惹了這樣一尊殺神,真是逆子,逆子……”

公子揚見此情景,連忙勸慰道:“盧莊主,其實這也不怪盧少爺,錯在林宇。”

盧碉堡聞言一怔,不解的問道:“噢,公子老弟何出此言?”

公子揚微微頓了片刻,應道:“林宇是個風流浪子,見到令千金盧芳姑娘貌美如花,竟然出言調戲,還動手動腳。盧少爺看不過去,這才爆發衝突。”

孰知公子揚的話音還未落下,盧碉堡就又怒聲罵了起來,不過卻不是罵林宇,還是罵盧行:“逆子,逆子,真是逆子,一個女人舍得就舍得了,還有什麽看不過去的,能攀上林宇這棵大樹,別說是一個女兒,就是十個女兒也是值得的,這逆子就不會幹一件讓我省心的事情。”

公子揚表情有些愕然,也稍微帶有幾分不悅,久久都沒有言語。

盧碉堡意識到剛才自己的話有點不太合時宜,急忙問道:“公子老弟,有林宇在,我們想要滅掉張家堡又談何容易?”

公子揚好像早就想到盧碉堡會問這個問題,直接就答道:“盧莊主,據我所知,林宇主仆二人,在天還未亮的時候,就已經和張家堡的人分開,朝江南方向走了。”

盧碉堡朝南方望了一眼,微微沉吟了片刻,道;“去江南,莫非林宇也要參加藏劍山莊的傾城大會?”

公子揚接過話來應道:“在三天前,林宇曾經向我們打聽過江南藏劍山莊,舉辦傾城大會的事情,這才短短三天的時間,他們就從京城動身前往江南,想必就是為了參加傾城大會。”

公子揚說完這些之後,突然間又好像想到了什麽,再次接著說道:“我還聽說,兩個月前林宇好像還殺了藏劍山莊二公子齊白,而且在伏牛鎮上還曾和藏劍山莊的人多次發生激烈衝突,雙方早就結下了不死不休的梁子。盧莊主又和藏劍山莊齊老莊主有親戚關係,完全可以和藏劍山莊聯手,趁機徹底斬殺林宇!”

對於藏劍山莊和盧家莊,還真有所謂的親戚關係,隻不過這關係已經被時間給稀釋的比水還要清。自從藏劍山莊上任莊主和清風老人比劍之後,整個山莊就很少和中原武林來往。再加上德州和杭州兩地相距甚遠,因此和他們盧家莊也是少有往來。

雖然盧家莊和藏劍山莊的關係,已經完全名存實亡。不過對外盧碉堡還是會時不時的在其他江湖同仁麵前,提及這個遠房親戚,以此來提高自己的江湖地位。

想到這些,盧碉堡微微的沉吟了片刻,道:“好,就以公子老弟之言,不過在此之前,先把張家堡給滅了,不然難消我心頭之恨!”

公子揚見盧碉堡同意了他的“借刀殺人”計劃,想好事小雞啄米一般,連連點頭,應道:“這個是自然,還請盧莊主放心。在下定然竭盡全力,幫助盧家莊滅掉張家堡,一解心頭之恨!”

說完這些之後,公子揚嘴角之上,立即就浮現出一抹冰冷陰險的笑意,視線下意識望向了南方。在心裏暗暗的說道:“林宇,昨日之仇,用不了多久,我就會讓你十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