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飛燕見此情景,神情頗為得意,上前將王員外給扶了起來,道:“王老伯,你不要害怕,有我們在呢,定然會給你們王家討回一個公道,讓凶手血債血償!”

“林宇,現在證據確鑿,鐵證如山,你還有何話要說?”扶起王員外之後,邢飛燕就杏目圓睜,對著林宇怒聲喝道。

林宇清澈的眸子裏,微微浮現出一抹凝重,道:“敢問王員外,你確信凶手就是我嗎?”

王員外突然披頭散發的跑開了,嘴裏還驚恐的喃喃自語道:“魔鬼要殺人了,魔鬼要殺人了,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見此情景,邢飛燕冷哼一聲,對著鐵飛虎等衙役高聲喝道:“鐵捕頭,你還愣著幹嘛,如今鐵證如山,還不快將這個殺人凶手給我拿下!”

“我看你們誰敢動我家公子?”未等邢飛燕話音落下,林用仗劍而出,完全一副要拚命的架勢。

邢堂飛見此情景,冷著臉對著邢飛燕嗬斥道:“飛燕,不得無禮!”

邢飛燕很是委屈的應道:“爹,殺人凶手都已經找到了,你趕緊下令,把他給抓起來,還王家一個公道!”

林宇微微頓了片刻,一臉嚴肅的表情,問道;“大小姐,你說我是殺人凶手,證據在哪裏?”

邢飛燕冷哼一聲,喝道:“你還明知故問,剛才王員外都已經指證了你,如今鐵證如山,你還想抵賴不成?”

林宇嘴角之上突然浮現出一抹冷冷的笑意,大小姐,我且問你:“王員外是不是看到了凶手的長相?”

邢飛燕不知林宇此言何意,稍作片刻停頓,輕輕地點了點頭,應道:“嗯,不錯。不然的話,也不可能抓到你這個凶手。”

林宇冷然笑了笑,道:“那我再問你,他可會武功?”

邢飛燕聞言一怔,搖了搖頭,應道:“看他的樣子,應該不會吧!”

林宇微微的點了點頭,道:“如果我真的是凶手的話,還會留這樣一個看到自己真正麵目,而且還不會武功老伯的性命嗎?”

邢飛燕表情一愣,微微頓了片刻,道:“說不定王員外是躲在暗處偷看,沒有被你發現,才僥幸保住了一條性命呢!”

說完這些之後,邢飛燕又感覺自己這話無懈可擊,便又連連點了點頭,道:“對,就是這樣,當時他躲在暗處,沒有被你發現,才僥幸撿了一命!”

未等邢飛燕的話音完全落下,林宇就冷冷的笑了笑。

邢飛燕冷哼了一聲,道:“怎麽,被我戳中了軟肋,你無話可說了嗎?”

林宇冷然應道:“王員外從來都沒有見過林某人,那他又是怎麽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不等林宇話音落地,邢飛燕就脫口而出,應道:“當然是你自己親自告訴他的了。”

說完這話後,邢飛燕就又感覺有些不妥,表情之上立即就浮現出濃濃的不解之色。

林宇微然笑了笑,對著邢堂飛拱手行了一禮,道:“刑大人,鐵捕頭,邢大小姐,若是我林某人就是殺人凶手的話,為何要留王員外性命,而且還為何要將自己的名號告訴他?這明擺著就是栽贓陷害,還請邢大人明察,還林某人一個公道!”

邢堂飛連連點頭,陪著笑臉恭聲說道:“林公子,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快抓住凶手,還您一個公道。剛才小女多有得罪之處,還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一個女娃娃家一般見識。”

林宇嘴角之上浮現出一抹冷冷的笑意,道:“無妨,大小姐她也是為了盡快抓住凶手。”

邢堂飛聽到林宇這麽說,心裏便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道:“多謝林公子!”

說完,他就又板著臉,對著邢飛燕怒聲嗬斥道:“飛燕,你還不趕快給林公子賠禮道歉!”

邢飛燕此時的腦袋,就像是一團漿糊那麽亂,沒好氣的說道:“就算凶手不是林宇,也是和他有關的人所為。不管怎麽說,對於王員外一家的血案,他都逃不了幹係。想要我杭州第一女捕頭邢飛燕賠禮道歉,他就得先將真凶給緝拿歸案,不然的話,沒門!”

“放肆!”邢堂飛見他這個女兒,竟然如此不識時務,不禁怒聲嗬斥道。

林宇笑著揮了揮手,道:“大小姐她說得對,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不管怎麽說,對於王員外一家的不幸,我都得負上一定的責任。”

邢堂飛聞此言,立即就收斂起了臉上的怒容,道:“林公子真乃寬宏大量之人,下官佩服,佩服!”

林宇微然一笑,道:“邢大人,死者的屍體何在,我想去看一下?”

邢堂飛急忙應道:“屍體今天早上才抬過來,還在院子裏放著呢!”

林宇微微的點了點頭,便不再言語,而是徑直的朝那十二具屍體處走去!

幾個衙役見此情景,急忙快步上前,將蓋在屍體上的白布給扯了下來。

映入眼簾的一幕,讓林宇表情微微有些一驚,臉色也在瞬間就沉了下來,輕輕的俯下身去,仔細查看了一下屍體的傷痕,隨即又瞥了一眼其他屍體上的傷痕,道:“死者全是被一劍刺中命門,而且看傷痕的樣子,凶手的出劍的速度很快,應該是一個用劍高手。”

聽到林宇的分析,眾人都相繼點了點頭。邢堂飛還笑嗬嗬的上前拍了一把馬屁:“久聞林公子的劍法出神入化,可撼天地,今日下官有幸一見,真乃三生有幸!”

旁邊的邢飛燕對此並不感冒,隨即就冷哼了一聲,不知是對自己的父親不滿,還是對林宇不滿。

邢堂飛見自己這個寶貝女兒,又想惹事,立即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喝道:“鐵捕頭,先送小姐回房休息!”

聽到這話,鐵飛虎神情就跟被風化的石頭一樣,上麵還微微有些驚顫之意,不敢去看邢飛燕的眼睛,隻是低著頭叫了一句;“小姐,你先回房間休息吧!”

邢飛燕冷哼一聲,沒好氣的說道:“我又不累,回房間幹嘛,不回!”

“鐵飛虎,給我把她押回房間裏去,嚴加看守,沒有的命令,誰也不準放她出來!”邢堂飛見自己的寶貝女兒竟然當著外人的麵,來逆他這個知府大人的意,頓時間就怒了,高聲喝道。

鐵飛虎無奈,隻得又對邢飛燕恭聲說道:“小姐,你還是先回房間裏休息一會把,別惹大人生氣了。”

邢飛燕看一向寵溺自己的父親,這次真的怒了,被嚇了一跳,帶著幾分委屈的表情,冷冷的瞥了一眼林宇,冷哼一聲,喝道:“林宇,你最好能把凶手給緝拿歸案,不然的話,本女捕頭定然會讓你好看!”

“飛燕,放肆!”邢堂飛聞此言,嚇得臉色一變,急忙就又對自己這個寶貝女兒怒聲吼道。

邢飛燕這時才悻悻不樂的離開,在鐵飛虎和幾個捕快的護送下,徑直的朝房間裏走去。

見自己這個惹是生非的寶貝女兒終於走了,邢堂飛下意識的擦了一把額頭上滲出來的冷汗,隨即對帶著滿臉笑意,對著林宇說道:“林公子,讓您見笑了,小女都被我給寵溺壞了,還望您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林宇嘴角之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道:“無妨,我們還是去裏麵說正事吧!”

邢堂飛聞言急忙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道:“林公子,裏麵請!”

“福伯,去把我們杭州的特產西湖龍井端上來!”

進入大廳之後,林宇就給邢堂飛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先把外人清理出去。

不管怎麽說,邢堂飛都是官場上混了近十年的人,自然一下就會意了,就輕輕的咳了幾下,語重心長的對著手下衙役等人說道:“福伯,你帶著他們去外麵轉轉,我和林公子還有要事要談!”

福伯恭聲應了一句,就帶著幾個衙役離開了。

頃刻間,整個大廳裏,就隻剩下林宇,林用和李子雲四個人了。

邢堂飛笑意迎人,恭聲道:“不知林公子,有何要事要吩咐下官?”

林宇微微頓了片刻,表情一臉嚴肅的說道:“徐鳴叛亂雖然已經平定,可是殘餘勢力卻逃竄到了江南地帶,昨天我一路追蹤至此,因一時大意,遇到了賊首君不悔的埋伏……”

未等林宇話音落下,邢堂飛一臉驚愕的表情,道:“什麽,叛軍餘孽逃到了下官的轄區,而且還伏擊了公子?”

林用接過話來,冷哼一聲,喝道:“邢大人,你此言何意,難道我家公子還能騙你不成?”

邢堂飛急忙搖了搖頭,聲音惶恐的應道:“不敢,不敢,下官絕無此意!”

林宇微然笑了笑,道:“邢大人言重了,君不悔一向狡詐,如今藏劍山莊所舉辦的傾城大會,已經快要臨近。到時他們定然會有大動作,所以我想得到大人你的支持和幫助!”

邢堂飛連聲應道:“林公子這話就實在是太過於客氣了,為朝廷剿滅賊寇,實乃下官分內之事。林公子有什麽要求,盡管吩咐就是!”

林宇淡然一笑,道:“那我就多謝邢大人了。對了,王家被殺一案,還需邢大人鼎力相助,才能盡快查出凶手,還王員外一家公道,還天地朗朗乾坤,替林某洗冤昭雪!”

邢堂飛急忙點了點頭,道:“林公子您實在是太客氣了,有什麽要下官去做,還請林公子盡管吩咐,下官若能做到,定然竭盡全力!”

林宇嘴角之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微微頓了片刻,便將自己的全盤計劃,簡單的和邢堂飛等人講述了一遍。

聽完之後,邢堂飛和林用兩個人幾乎都是同一時間露出驚愕之意,對林宇的計劃,表示不妥。

林宇卻笑著揮了揮手,道:“我意已決,就這麽定了,隻要能盡快緝拿凶手,我林宇受這點冤屈,又算得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