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紫清見林宇臉色大變,眉頭緊鎖,很是不解的問道:“**賊,信裏寫什麽了,看你的神情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林宇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信裏什麽都沒有寫?”

柳紫清上前一步,指了指一個暗黑色的羽毛,好奇地問道:“**賊,這是什麽?”

林宇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定了定心神,應道:“這是暗鶴羽!”

柳紫清神情依舊帶著幾分疑惑,問道:“暗鶴羽是幹嘛的,看著這羽毛挺漂亮的。”

林宇無奈的笑了笑,暗道:清兒還真是一個天震單純的女孩,江湖上任何一個人接到暗鶴羽,心裏都會不舒服的,在整個武林中,暗鶴羽就相當於閻王爺的索命狀,近十年來,凡是接到過暗鶴羽的人,都在三天之內神秘死亡,無一幸免,看來暗鶴流的人想要對我下手了,若是沒有受傷,倒也不懼,隻不過現在內傷未愈,而且還帶著清兒,恐怕不是他們的對手。

想到這些,林宇急忙把店小二招來,在其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後,又往他手裏塞了幾張一千兩的銀票。

柳紫清見林宇這般,心中不禁好奇,故作嗔怒道:“**賊,你剛才和小二哥說什麽呢,還不讓我聽見?”

林宇也沒閑情解釋,低聲說道:“清兒,別問了,以後再給你解釋,你現在趕緊換一身其他的衣服。”

一聽換衣服三個字,柳紫清下意識的就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嘟了嘟櫻桃小嘴,佯裝嗔怒道:“**賊,你又想占我便宜是不,還讓我換衣服?”

林宇表情很是嚴肅的說道:“清兒,別鬧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必須得趕緊離開這裏,不然再晚一會,可就走不了了。”

柳紫清見林宇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也不再任性,隨即輕輕的點了點頭,嬌嗔道:“那就再相信你一次,你要是再敢偷看的話,我就真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當泡泡踩啊!”

古道之上,兩旁花草叢生,綠意盎然,暗香浮動。藍藍的天空上,時而白雲悠悠飄過,時而飛鳥掠影而鳴……換做是誰,在這樣的環境下,心情都會是十分愉悅的。

不過當林宇路過一長亭時,當看到上麵掛著一物時,剛剛舒展開了的眉宇,立即就又鎖住了,急忙停下了腳步,一隻手緊緊地握住了清風劍,表情極為嚴肅的凝視著四周的山林。

柳紫清見狀,心中很是不解,側著腦袋問道:“**賊,你幹嘛停了下來,是不是累了啊?”

這是一陣風吹來,周圍的樹葉開始唰唰的隨風而舞,林中的飛鳥走獸,爭先恐後的往外逃竄,大地肅殺一片。

林宇冷聲一喝,道:“朋友,既然來了,就請現身相見吧!”

林宇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就隻聽見一個女子的放聲大笑,“林少俠果然好眼力,受了重傷還能察覺到我們的存在,怪不得那人對你如此重視。”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五個人影立即跳出,擋在了他們麵前。

林宇見勢,臉色微變,冷然道:“黑白無常,牛頭馬麵,索命妖姬,沒想到你們五個都來了,還真是看得起我!”

索命妖姬身著大紅衣衫,肩上放了一個索命鐵鏈,冷然一笑,道:“林少俠真是聰明,略施小計,就讓我們白跑了那麽多的路。”

林宇冷然一喝,道:“你們所來為何目的?”

索命妖姬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惡狠狠的殺意,問道:“冷夜可是死於你手?”

林宇眉頭微皺,應道:“是,難不成你們幾個前來,僅僅隻是為了替他報仇?”

索命妖姬冷然一笑,道:“當然不是,他任務失敗,就算是你不殺他,回去之後也是難逃一死,這樣的廢物,還不值得我們替他報仇!”

林宇表情閃過一絲疑惑,問道:“那你們是為了什麽?”

索命妖姬應道:“隻要你把天機譜交出來,我們可以考慮給你一個全屍,而且絕不會傷害你旁邊的那位姑娘,如何?”

林宇冷然一笑,道:“我聽說暗鶴流想讓人三更死,就是閻王也不敢留他到五更,沒想到今日也會和我談起條件來了。”

索命妖姬表情上閃過一絲冷冷的殺意,咬著牙齒怒然喝道:“那你是不答應了?”

林宇冷冷一笑,道:“我想要你的命,並說考慮一下給你留個全屍,而且還答應你單過你身邊那四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家夥,你說你會答應嗎?”

索命妖姬怒然一喝,道:“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了,給我上,看他一會嘴巴是不是還這麽硬!”

隨著索命妖姬的一聲令下,牛頭馬麵,黑白無常,各持兵器從四個方向齊撲林宇而去。

柳紫清還是像往常一樣,緊緊的拽住了林宇的衣襟,臉上閃過一絲害怕的表情。

林宇輕輕地抓住了她的手,低聲說道:“清兒,別怕,有我在呢,你現在閉上眼睛,一會就好了。”

牛頭馬麵各持三戟鋼叉,像兩條毒蛇一樣蜿蜒前行,猛撲林宇下路而去。黑白無常兩個則高舉附魂幡,隨風揮舞著,直撲林宇上路命門,口中還不停的念念有詞,說一些鬼都聽不懂的鬼話。

林宇側身一閃,躲過牛頭馬麵的攻擊,隨即躍地而起,清風劍借助風勢,騰空淩厲一斬,黑白無常雖然弄得跟鬼一樣,可是也並不想做真鬼,知道林宇的劍法極其淩厲,憑他們的武功,硬碰硬的話,他們就隻能真的到閻王殿裏去做真的黑白無常了。

林宇避開四人的一擊之後,心中暗道,自己已經身負重傷,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而且無人之中,索命妖姬才是真正棘手的人物,看來自己要先趕緊把這四個礙事的家夥給除了才是,不然的話,他們五人一起出手,自己可就真的危險了。

想到這些,林宇並沒有趁勝追擊,而且抱著清兒一躍而起,立即轉身踏空而走。牛頭馬麵,黑白無常在來之前就已經得知林宇已經身負重傷,都以為他這是想趁機逃脫,個個都急忙飛身追趕。

牛頭的位置最靠前麵,此時離林宇已不過一尺的距離,手中的三戟鋼叉立即揚起,可是還未落下,就隻見林宇突然轉身,隨即劍影一閃,還未來得及慘叫,他那諾大的牛頭麵具上,就已經浮現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林宇用劍猛力一挑,牛頭的屍體就已經直撲馬麵而去。馬麵見狀心中大驚,立即躲閃。

林宇在半空之中,立即變換劍招,放棄馬麵,直刺較遠的黑無常而去。

黑無常以為林宇的下一個目標是馬麵,所以基本上沒做任何防備,見林宇突然攻來,心裏立即就慌了,還未來得及躲閃,清風劍冰冷的劍鋒就已經刺穿了他的咽喉。

索命妖姬見不到片刻功夫,自己這方就已經接連折損了兩位高手。心中極為憤怒,纏在脖子上的鐵鏈,抽打著空氣,刷刷作響。

鐵鏈是一種比較難為駕馭的兵器,因此也很少有人使用,不過一旦煉成,威力自然也就勝平常兵器的百倍。鐵鏈既有長鞭軟劍的陰柔,又有大刀鐵斧的迅猛,而且可以進行遠距離的攻擊,令人防不勝防。

林宇見勢,不禁下意識的皺了皺眉,立即踏空而起,直逼索命妖姬而去。

索命妖姬以前就聽說過,林宇劍法之快,攻擊之淩厲,就連冷夜都不是他的對手,自己就更不用說了,一旦和他近身打鬥,不出十個回合,自己必敗無疑。

雖然如此,不過索命妖姬並沒有一絲的恐懼之色,然而露出了一絲陰冷的笑意。隻見她立即收回了鐵鏈,往脖子上一纏,迅速從懷中掏出一物,放在嘴邊吹了起來。

見狀,林宇臉色大變,愕然道:“天魔笛!”

索命妖姬陰冷的表情笑了笑,道:“算你小子還有一點見識,今天老娘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做生不如死!”

林宇以前在清風山聽師傅清風老人提起過天魔笛的來曆,當年天魔教就隻憑借此笛便已威震武林三十年。後來天魔教磨滅之後,天魔笛也就不知所蹤了沒想到竟然落到了奪命妖姬的手裏。

從天魔笛吹奏出來的笛聲名為噬魂魔音,聲音進入人的神經之中,可以使對方產生幻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而且它順乎人心自然之勢,調動人本身的欲望而加以強化和利用。

心不動法亦不動,心一動而法隨之縱之,所以不管你的功力如何深厚,劍法如何厲害,隻要你有欲望,就一定能會被用天魔笛有機可乘。心動便一發而不可收,必使人意殫神疲,陷入自己所幻想的世界裏,不可自拔,直至功力散盡,筋脈盡斷而死。

林宇見狀輕聲喝道:“清兒,快點堵住耳朵,不要去聽這笛……”

他的話音還沒有落下,便隻感覺自己的意識已經漸漸的開始模糊不清了。麵前立即浮現了,三年前自己和夢兒初次見麵的地點。

林宇輕聲喚道:“夢兒,你受傷了。”

還沒等他近前給夢兒包紮傷口的時候,突然畫麵一轉,又來到了傲林山莊,夢兒和齊飛揚正在拜堂成親。

洞房裏,齊飛揚竟然在**撕扯夢兒的雪白色的衣裙嗎,隨著一陣衣服的撕裂聲,夢兒如水一般嫩滑的肌膚,立即就浮現了出來。

齊飛揚還想進一步的動作,林宇此時心裏已經快要崩潰了,幾乎帶著哭腔喊道:“不要,不要……”

他好像聽見了夢兒的哭泣聲,齊飛揚猙獰的笑聲,婚禮上所有人的醉酒談笑聲……聲聲都是那麽的刺耳,讓他痛不堪言。

就在他感到絕望的時候,又有畫麵浮現在了他的麵前。這是桃花盛開的季節,桃花樹下,有一個人影在傻傻的笑,笑得很天真,也很清純,那笑容就如同三月的春風一樣慢慢的感染了他,融化了他剛才還被冰封的心。

片刻之後,又轉換了場景,這是一間密室,清兒側著小腦袋,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在看著他嘿嘿的笑,隨即素手清揚,梨渦輕旋,道:“**賊,我餓了,你去給我弄點吃的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