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平平和安安的到來,等待手術結束的過程也就沒之前那麽煎熬了,蘇暮煙已經兩個月沒見到兒子,也是分外的想念,可比起她,秦墨和範佩文的心情更加的期待,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平平和安安兩個孩子。

半個小時左右,醫院長廊的盡頭走來一行人,蘇暮煙一眼便看到了打頭的瑟琳娜,而她身邊跟著的兩個人她也都認識,是穆雲帆給三個寶寶請的月嫂,她沒想到穆雲帆到現在還讓月嫂照顧著兩個孩子。

範佩文激動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沒等到瑟琳娜走進,她就迎了上去,“這是平平和安安?”

瑟琳娜對蘇家的人很熟悉,點了點頭說道:“是,這邊是平平,這邊是安安。”

她指了指左邊,又指了指右邊。

抱著平平的月嫂見瑟琳娜對範佩文的態度很恭敬,所以主動的湊到範佩文跟前,“平平可乖呢,我帶過的孩子裏數他最聽話了。”

範佩文抱過平平,小孩子在飛機上睡了一路,現在沒了睡意,瞪著溜圓的眼睛,好奇的打量著範佩文。月嫂把孩子養的很好,雖說是早產又是多胞胎,可在月嫂手裏帶了三個月,現在看起來白白胖胖的,比不上足月的孩子,可也差不到哪裏去,“平平,我是你外婆。”

她熟練的抱著孩子,笑著跟平平說話,平平像是聽懂了似的,咧開嘴露了一個笑容出來。

一旁的月嫂驚奇的說,“平平這還是第一次笑呢。”

範佩文的心一下就軟了,抱著平平不肯撒手。

蘇暮煙和秦墨後腳跟過來,看著範佩文在逗平平,兩人就把安安抱了過來,蘇暮煙之前和月嫂討教過,所以對抱孩子比較熟悉,可秦墨是第一次抱孩子,月嫂把孩子交到他手上,他渾身僵硬的跟石頭一樣,手腳都不聽使喚了,月嫂和蘇暮煙想要幫他,可兩人越說,他就越亂,那手無足措的模樣,讓範佩文都忍不住笑了。

秦墨好不容易調整了姿勢,他懷裏的安安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點都不買他這個做老爸的賬。他哄了兩下,安安卻哭的更加厲害,張著大嘴,兩隻小手攥成了拳頭,白嫩的小臉哭的通紅。

月嫂趕緊把孩子抱過來,說來也奇怪,孩子到了他手裏,安安就不哭了。

秦墨頓時黑了臉,蘇暮煙抿著嘴笑,“安安生下來就愛鬧騰你,當初生他的時候耗費了太多力氣,我差點生不出來悅悅。”

她說起來悅悅,愁雲爬上了眉心,現在悅悅還在手術室裏。

秦墨聞言,心頭一緊,他了解過孕育方麵的知識,對多胞胎自然了解一些,她一個人在外,懷著三個寶寶的辛苦可想而知,偏偏她生孩子的時候,他沒陪在她身邊,她母親說的沒錯,如果不是他,她怎麽會吃那麽多的苦,悅悅又怎麽會先天不足?

“別擔心,悅悅會沒事的。”心裏對他們母子四人的愧疚,他以後都會補償。人生還長,他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好好的對他們母子四人。

蘇暮煙握住他的手,點了點頭,“嗯。”

範佩文抱了會兒平平,就把平平交到了蘇暮煙的手上,而後抱起了安安,安安在秦墨懷裏哭鬧不止,可在她懷裏卻乖巧的很,她心裏越發的喜歡,誰不喜歡和自己親近的孩子呢?或許安安也知道,他爸爸欺負他媽媽太多了,才會不喜歡他。

蘇暮煙想讓秦墨抱抱平平,可有了安安的前車之鑒,秦墨怎麽也不肯伸手抱孩子,最後還是蘇暮煙再三強製要求,他才小心翼翼的抱平平。按照護士說的,調整好了姿勢,秦墨如臨大敵的看著平平,但等了很久,平平隻是安靜的看著他,小嘴翕動著,像是在吃什麽東西。

這個軟軟的小東西是他的兒子,秦墨感覺很奇妙,或許是父子的血緣,讓一向不怎麽喜歡小孩子的他,心變得很柔軟,在看到小家夥咿咿呀呀的說著外星話的時候,他甚至不自禁的伸手碰了下了平平的小手。

平平的注意力被秦墨伸出來的手吸引,烏黑的眼珠轉動了兩下,而後伸手抓住了他的拇指,玩了兩下,就拉著他的手往自己嘴裏送。

秦墨用了下力道,把自己的手指抽回來,平平看著他的手指跑了,伸出小手又要抓回來,秦墨存著逗弄他的心,在他抓過去的時候,又抽走了,反複了三次,平平似乎也知道秦墨在耍他似的,靜靜的看了秦墨兩秒鍾,忽然毫無預兆的張著嘴開始哭了起來,秦墨一下就慌了。

他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怎麽就和一個嬰兒玩起來了,小孩子那麽嬌嫩,能禁得起逗嗎?

平平一哭,範佩文責備的目光刷的一下就投了過來,她可是聽月嫂說了,平平是最乖的孩子,很少哭。這秦墨當爸爸的,才剛見麵,就把兩個孩子都惹哭了。

秦墨笨手笨腳的哄著,蘇暮煙在一旁覺得有些不對,因為平平是真的很少哭,哪怕是餓肚子,他也是安安靜靜的,護士有時候都拿捏不好他到底餓沒餓,索性讓他和安安同時吃飯。剛才秦墨和他玩玩的好好的,沒有受委屈哭的道理。

蘇暮煙這麽想著,伸手往平平的紙尿褲抹去,入手的感覺濕濕的,她古怪的抬頭看著手無足措的秦墨,半忍著笑半嚴肅的說:“不用哄了,小家夥尿褲子了。”

她就知道平平不是因為生氣,而是因為丟了麵子,尿褲子對這個小小的男子漢實在太丟人了,當然三歲的嬰兒不可能那麽想,是她這個當媽的戲謔自家兒子罷了。

月嫂把紙尿褲拿出來,在三個人的協助下,幫平平換好了紙尿褲。

換好了紙尿褲,平平的哭聲漸漸的小了下去,蘇暮煙抱著他,不知道說什麽才好,誰家兒子打小性子就這麽古怪?她聽母親說她小時候可是鬧騰的緊,安安像她多一些,平平這樣的性格,大概像秦墨多一些吧。

過了約摸兩個小時,平平和安安睡著了,蘇暮煙想讓月嫂抱著孩子先回去,他們在這裏等悅悅出來,可她剛站起來,急救室的門忽然打開了,而後是魚貫而出的護士和醫生,打頭的醫生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周遠衡。

蘇暮煙抱著平平焦急的走上去,問:“周醫生,手術怎麽樣?”

“蘇女士對我不放心嗎?我說過,會還蘇女士一個健康的小悅悅的。”周遠衡用輕鬆的語氣說道。

蘇暮煙壓在心頭的石頭瞬間落了地,“謝謝你,周醫生。”

“不用謝,這些是我們應該做的。”周遠衡疲憊的擺了擺手,整個上午的手術,精神一直保持著高度緊張的狀態,現在結束了手術,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送周遠衡走了,蘇暮煙便去看女兒,

悅悅剛做過手術,所以還要放在保溫箱裏幾天,等傷口長得差不多了,才可以轉到普通病房。

範佩文和秦墨也一起去,一家人站在保溫室外麵,看著熟睡的悅悅,心頭都輕鬆了不少,連範佩文對秦墨也不像之前那麽刺了。

放不下悅悅,蘇暮煙就讓月嫂先帶著平平和安安去蘇家,讓自己的母親幫忙帶孩子,秦家這邊沒老人,她也不放心。而她則留在醫院,照看著悅悅,她原本想讓秦墨回家的,因為醫院這邊條件不好,並不適合他工作,可秦墨還是留了下來。

對她說的那麽多理由,他隻說了一句話,便把蘇暮煙所有的理由都堵回去了。

他說,“我已經錯過了那麽多,不想再錯過更多了。”

悅悅的情況一天天的好起來,很快便轉入了普通病房。

蘇暮煙發現,小丫頭並不是真的安靜,現在身體好了,飯量比之前多了很多不說,說的話也比平時多了,她還沒真的學會說話,隻是張著嘴巴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而秦墨也不覺得煩躁,有時候坐在小丫頭旁邊能和她‘說’上半天的話。

這天,天氣很好,已經步入夏天,早上八點多的太陽暖洋洋的也不毒辣,她抱著悅悅出病房曬太陽,再過幾天,小丫頭就能出院了,現在她很喜歡到外麵玩,見著陌生人也不會怕人,對著什麽人都笑嘻嘻的。

在醫院的花園走了一段路,蘇暮煙累了,讓月嫂抱著孩子,三人坐在醫院的木椅上休息。

休息了沒多會兒,蘇暮煙覺得太陽有些熱了,就準備回去,可她剛站起來,一顆皮球就從臉頰旁掠過,險險的擦過她的肩膀,蘇暮煙嚇了一跳,也沒顧得自己,就去看悅悅。

月嫂抱著悅悅也是驚魂未定,她抱著悅悅,抬頭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不遠處跑過來的孩子身上,直覺告訴她,就是那個孩子,於是和蘇暮煙抱怨道:“這誰家的孩子,這麽不懂事?剛才那皮球差點就砸到悅悅臉上了,太太,這事情不能就這麽算了。”

她這話剛說完,那孩子已經跑到了跟前,本來離的就不遠,那孩子當然聽到了。

蘇暮煙也沒像月嫂想的那樣嚴重,她覺得小孩子都喜歡玩,偶爾踢皮球砸到人說兩句就算了,也沒必要真的計較,而且那孩子看起來也就六七歲的樣子,什麽都不懂,何必較真?

可她想息事寧人,那個孩子卻不樂意了,撿到自己的皮球,蹬蹬的跑到月嫂的跟前,“賤人,你說什麽?”

蘇暮煙和月嫂的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她們都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賤人’兩個字從六七歲的孩子嘴裏出來,不是親耳聽到,誰會相信?

“你說什麽?”蘇暮煙肅了麵容問。

“賤人,關你屁事?你給小爺少管閑事,不然小爺告訴我爸爸,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那孩子神氣的說完,呸的一聲吐了口唾沫在蘇暮煙的身上,蘇暮煙看著自己衣服上的唾沫,心情頓時更加不好了。

月嫂見狀,怒氣也上來了,“你這孩子怎麽回事?你家大人呢?”

“你管我爸呢?”小男孩哼了一聲。

“我還就管了,去叫你家大人過來!”月嫂帶過那麽多孩子,就沒見過這麽沒教養的,看這孩子一身名牌,家裏挺有錢的,可再有錢也不能慣著孩子,她想找大人說說。

蘇暮煙拿出紙巾忍著惡心,擦去唾沫,正要勸月嫂別和一個孩子爭執,眼前忽然閃過一道黑影,她下意識的用手擋開。

咚的一聲,皮球掉在地上,她這才明白剛才那個孩子竟然又拿皮球咋月嫂,而且是朝著月嫂懷裏的悅悅砸過去的。

她脾氣再好,這下也生氣了,第一次可以說是意外,第二次就是故意了。她可以不和一個孩子計較,可這麽大點的孩子,竟然想去傷害她女兒,這讓她怎麽容得下這口氣?

男孩見皮球沒砸到月嫂,眼裏有些不甘心的,想要再撿起皮球砸月嫂,蘇暮煙一個箭步衝過去,一把打開了他懷裏的皮球,抓住他的胳膊,“你給我住手!你爸媽呢?”

她語氣有些凶,可也沒真的用力去抓這孩子,可那孩子看了她一眼,忽然扯開嗓子哭喊了起來,他哭的又突然又大聲,把悅悅也嚇到了,悅悅也開始哭了起來。兩個孩子一起哭,惹得周圍的人都看過來。

蘇暮煙是又怒又尷尬,抓住這孩子的手是鬆也不是,不鬆也不是。

正在她踟躇的時候,一個身影忽然衝了過來,一把把孩子從她手底下扯了過去,抱起來哄著孩子。

蘇暮煙看著眼前的人,隻覺得氣不打一處來,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她怎麽也沒想到這個孩子是秦灝的。而就在秦灝哄好了孩子,另一個身影也走了過來,八個月的時間不見,她幾乎認不出這個人是誰,當然也隻是幾乎,她和蘇雪一起長大,無論她變成什麽樣,她都會認出她來。

蘇雪挺著八個月大的肚子,走到秦灝的身邊,柔柔的開口叫道:“灝,發生什麽事情了?”

秦灝麵色不悅,抱著懷裏的男孩說:“還能有什麽?有人欺負了孩子唄,蘇暮煙我和你有過節,可你也不能欺負我的孩子吧?他才七歲,能和你有什麽大仇恨?你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

“你別倒打一耙,你兒子用皮球砸我女兒,我沒找他算賬,你又說我這些。”蘇暮煙氣的跺腳,她就沒見過秦灝這麽無恥的人。

秦灝看了看自己的兒子,發現他身上沒什麽傷痕,目光直直的刺向蘇暮煙,毫不在乎的說:“不過是一個女兒,有什麽要緊的?你是秦家的人,難道不知道秦家隻有兒子才能繼承家產?你女兒能和我兒子比嗎?別說我兒子用皮球砸你女兒,就是殺了你女兒,你也不能對他怎麽樣。一個賠錢貨,早死早為秦家省糧食。”

秦灝越發的囂張,看著蘇暮煙滿是鄙夷,他自然知道蘇暮煙活著回來了,可就算回來了又能怎麽樣?

帶著一個女兒回來,還不如不回來,現在秦家的臉麵早被這個女人丟光了,嫁給了秦紹謙,又和秦墨曖昧不清的,這樣不貞潔的女人就是一個破鞋,給他他都不要。他兒子才是寶貝,三叔的兒子不能生,說要把他兒子過繼去當孫子,以後三叔的產業都會是他兒子的,蘇暮煙的女兒能比得上?

蘇暮煙聽到秦灝說的話,氣的渾身直哆嗦,“秦灝,你別不要臉,你說誰該死?”

“我說你女兒該死,不止你女兒,連你也該死。你死了就死了,幹嘛還活過來回我們秦家,丟我們秦家的人?”秦灝語氣更加的鄙夷。

“秦灝,我給你一個機

會,收回你剛才的話。”蘇暮煙氣的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我就不收,看你能拿我怎麽辦,”他話說完,扭頭看著自己的兒子,“寶貝兒子,等會兒爸爸就帶你去迪士尼玩,壓壓驚,不用和這個賤人計較。”

他的話剛說完,他兒子就得意的看著蘇暮煙,呸了一聲,罵道:“賤人!”

邊說還邊朝著蘇暮煙做鬼臉。

蘇暮煙的臉白了又青,在秦灝轉身的刹那,衝上去,一腳踹在了秦灝的小腿上,她在海城學過簡單的擒拿術,知道怎麽踹讓人最疼。

秦灝冷不防的被她踹了一腳,小腿劇烈的抖了一下,哎呦了一聲,倒在了地上,而他兒子也一起倒在了地上。

蘇暮煙冷眼看著秦灝父子說,“秦灝,你給我聽好了,要死也是你們該去死,我女兒會長命百歲的活著。別再惹我,我不是好欺負的。”

秦灝把兒子扶起來,看著還站在一邊的蘇雪,大罵:“你站在那裏幹嘛?你們蘇家就沒一個好東西!一個兩個都這麽賤。”

蘇雪聞言,麵色刷的一下沉了下來,可還是走到秦灝的跟前,把他扶了起來。

秦灝想要打蘇暮煙,可蘇暮煙哪裏會站著等她?叫上月嫂,帶著悅悅就走了,他小腿又疼又麻,根本追不上她的腳步,受了一肚子氣,他沒地方撒,看著站在一旁臉色漠然的蘇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賤人!剛才蘇暮煙那個賤人打我的時候,為什麽你過來幫我?看著她欺負我,你很開心?”

“我沒有,我這麽大的肚子,怎麽去幫你?”蘇雪狡辯。

秦灝根本不信她的話,伸手抓住蘇雪的頭發,扯到跟前,麵露猙獰:“你別想糊弄我,我現在看著你懷著我孩子的份兒上,對你還客氣,等你生了孩子,立馬給我滾蛋,你們蘇家的人沒一個好人,都是**。”

蘇雪被他抓的頭皮疼,可也不敢反抗他,隻好流著淚忍著。

秦灝話說完,猛地把蘇雪推開,抱起自己的兒子。

他兒子窩在他懷裏,朝蘇雪吐了一口口水,笑嘻嘻的做鬼臉。

秦灝見了也不責怪他,而是笑嘻嘻的摸著他的頭說,“別理那個賤人,等回頭爸爸找你三爺爺,好好的修理他,今天爸爸帶你先去迪士尼玩,再去吃大餐好不好?”

“好!”

蘇雪坐在草坪上,看著兩父子不理自己,越走越遠,眼淚再也忍不住,簌簌地落下來,她死死地揪住草地,眼底閃過陰狠,“秦灝,你不仁,別怪我不義!”

蘇暮煙回到病房,想到秦灝還是覺得惡心,把身上的衣服換了,她回到病房裏,月嫂還在哄著悅悅睡覺,可悅悅剛才像是被嚇到了,被哄睡著了,睡了一會兒又開始哭了起來,悅悅心髒本就不好,不能生氣不能哭,周遠衡在做手術後就吩咐她,別讓悅悅受了驚嚇,她看著悅悅哭紅了臉,在心裏恨死了秦灝。

月嫂抱著悅悅,直抹眼淚,“這都什麽人啊,一點教養都沒有。”

蘇暮煙悶著聲不說話,過了一會兒說道:“等下秦墨回來,別和他說這事,被他們罵了,就當沒聽到。他兒子嚇了悅悅,我也踹了他一腳,這事情就算扯平了。”她不告訴秦墨,是不想讓他再折騰。

秦灝這種人渣,根本不能和他講理,告訴了秦墨,隻會把事情鬧得更大,她知道現在秦家上下對他已經很不滿,要是因為秦灝的事情再進一步讓他的形象惡劣,並不是一件好事。

月嫂也知道她顧慮多,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當天晚上,秦墨回到醫院,蘇暮煙和月嫂對秦灝的事情隻字不提,隻是周遠衡過來給悅悅檢查的時候,問她,悅悅是不是受到了驚嚇。蘇暮煙支支吾吾的說,悅悅被一隻野貓嚇到了,周遠衡也沒多問,給悅悅開了點安神的藥。

秦墨親自哄了悅悅吃藥,悅悅很快就睡著了,蘇暮煙以為這事情就這麽過去了,她怎麽也沒想到,過了沒幾天,會有更大的麻煩扯到她身上。

——

蘇雪從醫院裏檢查出來後,寶貝的摟著自己的肚子,她這一胎懷的是男孩,也是秦灝的第二個兒子,她原以為,自己會母憑子貴,可沒想到秦灝對這個兒子一點也不在乎,而且在她破壞了他和何家大小姐的婚事後,秦灝對她的態度就越來越差。

前段時間在醫院發生了那件事情後,秦灝就再也沒過問過這個孩子,隻是不時往她賬戶上劃一些錢。她明白,他就想著,等她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就一腳把她踹開,所以這段時間她一直忍氣吞聲的。

她想了很久,還是覺得有必要把秦宇那個孩子除了,隻有秦宇沒了,她兒子才可以成為秦灝唯一的兒子,更進一步過繼給秦柏之的兒子,成為繼承他遺產的孫子。

她早就有這個想法,卻一直沒實施,是因為她動手別人很容易想到她頭上,現在她有了個辦法——讓蘇暮煙為自己頂缸。一來,秦墨與秦柏之本來就有利益上的糾紛,隻要秦柏之找不到繼承人,他的財產早晚會落到秦墨的手裏。二來,秦灝之前曾經想非禮蘇暮煙,這次她又和秦宇、秦灝起了衝突,兩件事情加起來,有了作案的動機。秦墨和蘇暮煙不清不楚的,誰知道她那個女兒是不是秦墨的?

綜合這些,她覺得蘇暮煙回來Z市,就是老天為她安排的完美的替罪羔羊。

她完善了下想法,就給秦灝打了通電話,說是想見他一麵。秦灝最近大部分時間都和他兒子在一起,因為秦柏之要過繼秦宇,他把秦宇當成了寶貝疙瘩,蘇雪料定了,他會來,而且會帶著秦宇,就打扮的美美的,說了一通好話。

秦灝不耐煩,可礙著她肚子裏還懷著自己的兒子,還是應邀去了,順便把秦宇也帶上了。

約定的地點在一家兒童餐廳,蘇雪一直陪著笑,秦宇也就沒那個犯渾,開開心心的陪著小朋友去玩了。

蘇雪和秦灝坐在餐廳裏,兩人點了些東西,邊吃邊看著秦宇。

過了一會兒,蘇雪說自己身體不舒服,想去一趟衛生間。

秦灝瞪了她一眼,說:“快去快回。”

蘇雪也沒在意他的態度惡劣,拿了自己的包就往衛生間裏走,她到了衛生間,就打了一通電話說:“我已經把他帶過來了,你趕快過去。”

而在這邊,蘇雪走了沒多久,秦灝的跟前,一個美女施施然的出現,身上穿的很是露骨,“先生,這裏有人坐嗎?”

秦灝喜歡美女,見到美女就移不開眼睛,這陣子因為蘇雪和兒子,他很久沒碰女人了,現在有人送上門來,他怎麽會不高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