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遭遇地雷

卞軍在心裏默默的計算著距離和風速,因為他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對方已經離開自己近的距離,再不開槍憑著對方的經驗恐怕再難狙擊到他的要害,而對於沒有擊中要害的空包彈而言,無關痛癢的傷害並不能影響對方指揮和作戰。

隨著連續三聲沉悶的槍聲,已有預感的湯姆向後急倒躲過了第一槍瞄準的要害胸口,但卻沒能躲過早有預判的第二槍,而第三槍補是擊中了他的這對於比賽規則來說,湯姆已完全失去了再繼續戰鬥的能力隻能退出比賽。但戰爭並沒有結束,因為對於一個優秀的特種戰士來說,每一個人都具有戰和揮戰鬥的能力,失去隊長的沒有喪失戰鬥力。

卞軍在第三槍的時候,立即從潛伏的山包一越而起,撲向早已算好的大樹。而就在他離開潛伏地的一瞬間,一顆子彈準確的擊中了剛才頭部所在的位置,卞軍相信對方根本就沒看清自己,而是全憑著狙擊手的感覺,他的背心濕了。

卞軍在跑,他完全顧不上休息,甚至都來不及看一眼手臂上的位儀,不過從身後緊隨著的追兵來看,自己並沒有離開戰場。因為湯母沒有真正的死亡,還不至於達到讓戰士非殺死自己不可的地步。他開始盤算著甩掉跟班的計劃,因為自己離約定的會合地越來越遠,這是卞軍最肯定的一件事,不知道戰友們取的了什麽樣的成績?

這時,卞軍的眼角捕捉到幾百米外的密林裏閃過一道亮光,他確信那是狙擊步槍的瞄準鏡的反光,而且目標顯然是自己這個方向。他的反應很快,亮光閃過,人躍身向前,隨即一個側翻,滾進了茂密的灌木林顆子彈在他身後不遠的樹幹上揚起一片碎末。

難道自己被追上了?卞軍否定這個答案,因為他確信自己的速度,盡管無法甩掉尾隨的敵人也不會被超前,而那個阻擊自己的潛伏者顯然早已等待在那裏,也許是跟自己一樣扮演著己軍守護者的角sè。

卞軍盡可能緩慢的架起手中的G3步槍,從瞄準鏡裏已找不到對方的影子,潛伏者完全遵循著阻擊手的準則,一擊不中立即轉移。但卞軍不敢動彈,他還不能肯定那個狙擊手已經離開,而且身後追兵肯定已經拉近了雙方的距離,他甚至能聞到士身上白種人特有的體味。但在瞄準鏡裏,他什麽都沒有捉摸到,這正是考驗一個狙擊手的耐時候。

而同為狙擊手的襲擊者顯然也感覺到了危險的氣味,沒有再進一步動作。叢林保持著安靜,除了鳥雀的鳴叫,剩下的就是蟲蟻扇動翅膀的嗡嗡聲。來自三方的特種戰士就這樣保持著一個三角形的戰位,異常的氣氛在這樣一個灌木叢生的密林裏顯得十分詭異。

砰。

一個清脆的聲音劃破了叢林的寧靜,緊接著是突擊步槍連環的脆響。在卞軍來的路上閃出數個快速的身影,他們正在向襲擊者的方向開火,也不知道是誰打響了第一槍,反正原本槍口指向卞軍的雙方展開了激烈的戰鬥。

卞軍找到了士隱蔽的身影,但他沒有開槍,這是一個脫離戰鬥的最佳機會,他為自己的好運而慶幸。他開始匍匐著向後退卻,速度必須快,因為這場小規模的槍戰不會維係多長時間,自己如果不能及時的脫離的話,最終的勝利者是不會放過任何可能威脅到自身安全的因素。

十米,二十米……卞軍站了起來,想要加快行軍的速度,但砰的一顆子彈打在了胸前,正是心髒的位置。螳螂捕蠶黃雀在後。卞軍想起了古訓,他的身影很快被一陣黃sè的煙霧遮蓋,那是代表死亡的激光標識。卞軍順勢倒在了地上,他知道在這一刻自己已經退出了這場戰鬥,這是一場生存的競賽,而自己卻在這場競賽中成為失敗者,他閉上了眼睛,等待著裁判官直升機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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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淘很著急,眼看六個小時就要過去了,在約定的集結地仍然看不到卞軍的影子。他很喜歡那個自信滿滿的年輕戰士,而且他的狙擊成績也令自己這個曾經擔任過狙擊任務的非職業人員汗顏。但他從來沒有在眼神或表情中表現出來,十多年的特種部隊生涯已經讓他煉就了鋼鐵般的意誌和喜怒不形於sè的神經,而且對一個正處於成長期的年輕戰士說冰冷和打擊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手中的地圖已經被曾淘翻看了好幾遍了,甚至毫不誇張的說,他都能默記下地圖上每一個坐標和位置。這塊麵積二十平方公裏的叢林已經被他劃分出了6個區域,而現在自己所帶領的野狼小分隊正處於自己選擇的為沒有任何提示和標識,整個行動都是靠著感覺來進行,而自己手中是本隊唯一的探測儀器,這就預示著自己將有可能踏遍這塊叢林的每一寸土地。

而卞軍的任務是延緩東南方向<那是進入A區的捷徑>所有進入A區搜索的特戰部隊的行動,以避免過早的大規模衝突。卞軍的任務似乎完成的不錯,至少在他防守的方向沒有任何一個特戰隊進入小時前曾聽到零散的槍聲,那應該就是他牽製敵人的行動已經展開的

自己也加快了搜索的速度,盡管在途中曾遭遇美國海豹突擊隊,但在雙方理智的回避下並沒有展開大規模的對抗,因為那樣隻會給予其他對手以可乘之機。

離約定的見麵時間還有10分鍾,到時間不論能不能見到卞軍,曾淘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撤離這一區域,因為還有更大的區域等待著自己去搜尋。從探測儀下方的綠sè信號燈看來,地圖還沒有被任何一個特戰小隊獲得,自己還有機會。隻是他和其他參戰隊的隊長一樣都在不斷詛咒想出這個新花樣的主辦方,完全打了大家一個措手不及,這根本就是變相的讓10支晉級決賽的特戰隊在一個狹小的空間決戰,最終決出冠軍。

槍聲再次傳來,那是位於整個戰場東部的邊沿,從槍聲的密集程度來看,很可能交戰雙方已經等不及找到地圖後再決戰了,也很顯然這不是卞軍單身一人能打出的戰鬥。

曾淘抬手看了看手表,指針正好指在6點鍾方向,他彎曲手肘向隱蔽在各個角落的十名野狼戰士作了個推進的手勢,然後打開了耳朵上掛著的單兵通訊器,但並沒有說話,他在等待,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他給予了卞軍三十秒鍾的通話時間,如果卞軍還沒有陣亡,就一定會利用這段時間匯報他的位置。但通訊器裏顯得異常寂靜,也許卞軍已經陣亡了吧,這次進入叢林的特戰隊沒有一個善茬。很快,曾淘關閉了通訊器,因為沒有人敢於冒險,在這個電子手段先進的時代,任何短暫的通話都有可能暴露自己小隊所在的位置,那樣很有可能遭到毀滅打擊。

身為尖兵的唐鎮率先離開了埋伏地點向位於正南方的B區行去。隨後是埋伏在各個位置的戰友,如狸貓般矯捷的變換著身形,沒有任何停留。

突然,對未知危險最為敏銳的唐鎮站住了腳步,他的手向後揮了揮,示意戰友拉開距離隱蔽。所有的野狼戰隊的隊員迅速分散隱蔽,很快形成了一個方圓內無死角的戰鬥陣型。

唐鎮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小心的蹲下了身子,他能夠感覺到腳下正踏著一塊充滿彈金屬板。是地雷,這是他沒有想到的,因為自己還沒有離開現在所處的位置在一個小時前已經反複的搜索過,也就是說在自己和戰友們離開的這段時間,有人來過這裏並埋下了地雷。他從步兵靴裏拔出軍刀小心的插入靴底,盡可能緩慢的撥開沾接在靴底的金屬片,他在權衡著手上的力量,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力量不論大小都有可能改變金屬片的形變狀況,那樣的結果就是死亡。

死亡,唐鎮並不害怕,而且在這樣的競賽中,他也相信腳下的不過是個電子玩物罷了,並不能給他的身體帶來什麽大的傷害。但他不想就這麽離開這片戰場,參加這次比賽是他第一次也許是最後一次代表中國人民解放軍與世界上其他軍事強國進行較量,這將會給他和他的國家帶來巨大的榮譽。唐鎮從不懷疑也確信自己和身邊曾同生共死的戰友們能夠做到這一點。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