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安全嗎?”安子銘站在房間的正中,環顧著四周,在來的時候,他已經觀察過地形了,各項設施都已經廢棄,但仍看得出當初建這個馬場的時候,是投入了很大的財力,現在卻一個人也看不到。

“放心吧,這裏除了鄭玄西,沒有人會想到我們在這裏的。”溫穎兒扶起了歪倒在地上的一張椅子,都沒有擦掉上麵的塵土就坐下去。

她太累了,加上連驚帶嚇的,盡管自認也算是個女強人,但畢竟是個女人,而且除了管理家族企業,也沒有真正的經曆過什麽大風大浪,因此,還是有著脆弱的一麵。

易小瑤雖然被綁著,但為了保持體力和保護腹中的胎兒,便主動的蹲到了角落裏。

她隻有一個念頭,就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保住安澤西的骨肉,她知道這個孩子對安家來說意味著什麽,上到趙紅,下到安澤西都傾注了全部的熱情等待著這個孩子的降生。

“穎兒,你說他們真的會拿十個億給我們嗎?”安子銘已經抑製不住激動的心情了,甚至已經在想,當這筆錢到手之後,如何揮霍了。

坐在椅子上的溫穎兒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白眼,“沒見過世麵的東西,區區十億你就滿足了?要知道對安家來說,這不過是九牛一毛。”

“我當然知道安家的財產遠不止這些,但是這筆錢對我來說卻是很重要,我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這麽多錢,先說好,等錢到手,五五分。”

溫穎兒拋給他一個冷哼,一隻唇角微微抽起。

“你還不快點給安澤西打電話,夜長夢多。”溫穎兒提醒著他。

在她看來,安子銘的智商太令人著急了,根本沒法跟安澤西相比,難怪會輸得這麽慘。

被她這一提醒,安子銘才想起要給安澤西打電話,順便向牆角的易小瑤看去。

易小瑤的嘴裏沒有粘膠帶,而是被一根布條綁著,同樣發不出聲音。

“喂,安澤西,錢準備好了嗎?”安子銘得意的微笑著。

留在陸子黎家等電話的安澤西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著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當手機響起的時候,以最快的速度接聽。

“錢我都準備好了,你什麽時候要?”安澤西屏氣凝神,生怕漏聽了一個字。

“這麽快就準備好了,看來我說的數目太小了。”

安澤西心頭一緊,“你別太過分,這些錢還都是借的。”

“騙鬼去吧。”安子銘才不會相信呢,“如果你早點肯拿錢給我,也不不用費這麽大力氣了,安澤西,你有沒有一點後悔呢?”

安澤西保持沉默,他確實後悔了,後悔沒有早點打斷安子銘的腿,才讓他有機會這樣禍害易小瑤。

“我也沒有想到呢,象你這麽無情的人,居然會如此緊張這個女人。”安子銘再次向牆角處看去。

與此同時,溫穎兒也向易小瑤看去,不禁心頭一動,想到了什麽,繼而向安子銘看去。

“我給你一個瑞士銀行的賬號,你馬上把錢打過去。”安子銘說出了一個賬號。

“現在很晚了,這麽大數目要轉賬也得明天。”安澤西很擔心他會借此發火。

安子銘想了想,也是,晚上銀行是不上班的,“好,就再多給你點時間,反正易小瑤在我們手裏,隻要你不怕她和肚子裏的孩子受苦就好。”

“你敢動他,我就跟你拚了。”安澤西脫口而出,並繃緊了身子。

“安澤西,你後悔了嗎?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溫穎兒一把搶過了安子銘正在打電話的手機,對著手機吼,“你告訴我,這個女人哪裏好?哪裏比我好?”

等待著安澤西的回答。

安澤西生怕觸怒她而給易小瑤帶來災難,對於她提出的問題不予回答,甚至耐著性子試圖讓她放棄。

“穎兒,聽我說,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隻要你肯回頭,我保證不再對溫氏進行打壓,並出資讓溫氏重回正軌。”

“嗬嗬……”溫穎兒狂笑起來,又戛然而止,“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信你的話就死定了,安澤西,你要是有誠意的話,就說聲愛我。”

這樣的話,安澤西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就算權宜之計也說不出口。

易小瑤聽到她逼安澤西承認愛她,也隨之神色一變,就算明知道安澤西是為了救她而說著違心的話,也不願意聽到他真的說出這樣的話。

“穎兒,想想你的父母,還有你哥哥。”安澤西仍試圖以親情打動她。

“閉嘴,正是因為你對溫氏的打壓,他們都怪到我頭上,已經不認我這個女兒了,安澤西,你別充好人了,我是不會讓你好過的。”說完就掛斷了電話,並往安子銘身上的丟。

安子銘忙接住了手機,轉而埋怨道,“你怎麽能這麽說呢?等他把錢打過來之後,你想怎麽樣還不是你說了算?”

“你就知道錢。”溫穎兒衝他怒吼。

“你難道就不是為了錢嗎?”安子銘小聲嘟囔著,並注意著溫穎兒的反應。

盡管他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但對於溫穎兒的強勢還是有些顧忌的。

“快去把車上的繩子拿來。”溫穎兒命令著。

“幹什麽?”

“把她綁上,免得她跑掉了,難道你想坐在這裏陪她到天亮嗎?”在溫穎兒眼裏,他就是個白癡。

安子銘果然跑出去,拿來了車上的繩子,在溫穎兒的示意下,將易小瑤綁到了窗戶上。

溫穎兒如同監軍一般的監視著安子銘的這一係列動作,當撞上易小瑤的眼神時,眼睛裏的光芒就燃燒起來,仿佛要將易小瑤燒化一般。

“我在這裏看著她,你去隔壁房間休息吧。”溫穎兒聲音放緩,重又坐回到椅子上去。

這裏原本是要建一個很大的馬場的,由於中途停工,但凡值錢的都被拿不到工資的工人拿走了,但還留了些簡單的物品,包括幾張木板床。

聽了她的話,安子銘稍一猶豫,但還是走出去了。

隔壁房間,安子銘躺在木板**,雙手枕在腦後,並不打算睡,而是側耳聽著溫穎兒那邊的動靜,他怕溫穎兒會趁他睡著了而把易小瑤帶走,那樣的話,他就雞飛蛋打了。

不知過了多久,溫穎兒那邊一點動靜也沒有,逐漸放鬆警惕的安子銘加上緊張和勞累,在不知不覺間朦朧睡去。

這段時間,溫穎兒也將椅子移到了牆的位置,靠在上麵閉目養神。

經過這一番折騰,易小瑤也累了,但被綁在窗戶上的這個姿勢實在不怎麽好受,讓她遲遲睡不著。

她不是沒想過趁著夜深人靜而逃走,但一想到這裏遠離市區,甚至附近連個村子都沒有,就算現在逃脫了,憑著兩條腿又能跑多遠呢?而且她還顧及著肚子裏的孩子,與其被抓住,不如等著安澤西來救她。

她堅定安澤西一定能找到她的,在她看來,安澤西的能力是任何人都不及的。

溫穎兒忽然睜開了眼睛,看到易小瑤靠在牆上象是睡著了,起身走出去,站在院子裏,伸了伸腰,踢了踢腿,看似活動一下,實則是在聽隔壁房間的聲音。

由於都是些簡易房,隔音效果不好,稍有一點動靜都聽得清楚。

靜,一望無邊的馬場靜得可怕,甚至連蟲叫都聽不到。

溫穎兒向停在不遠處的車子走去,從後備箱裏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汽油返回到了那個房間。

朦朧睡去的易小瑤忽然聽到流水的聲音,繼而是一陣刺激的汽油味,還以為是在做夢,**著算子,汽油味越來越濃了,猛然睜開眼睛,看到溫穎兒正提著汽油桶,彎著身子,向她身邊倒汽油。

“你要幹什麽?”易小瑤喊著,但嘴裏被綁了布條,隻能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背對著燈光的溫穎兒隻陰森的向她看了一眼,手中的動作不停,很快,整個房間裏都充斥著汽油味兒。

任易小瑤如何掙紮,喊叫,也隻能怪出嗚嗚的聲音。

就算喊出來又如何,這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根本不會有人來救她的,就在她絕望的時候,忽然想到了睡在隔壁房間的安子銘。

對,安子銘一心想要錢,是不會讓溫穎兒在這個時候燒死她的。

想到這裏,易小瑤掙紮的更厲害了,發出的嗚嗚聲也越大,求生的欲望讓她拚盡了全力,並用頭去撞牆,以驚動隔壁的安子銘。

安子銘原本就睡得不是很沉,果然被咚咚的撞牆聲驚醒了,繼而一股汽油味撲麵而來,本能的意識到要出事了,快速的翻身下床跑到關易小瑤的房間。

“你幹什麽?”當看到溫穎兒還在彎著身子倒汽油,立時衝上去奪過她手中的汽油桶。

“拿來。”溫穎兒向他逼近著,並怒視著他。

安子銘被她幾乎是吃人般的眼神嚇到了,但很快,這種恐懼感就消失,他們二人隻是合作夥伴,盡管溫穎兒依舊沉浸在過去的威風之中,但她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風光,她跟自己一樣,隻是一隻落水狗。

“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我們想要的東西還沒到手,你現在殺了她,所有的努力就白費了。”安子銘試圖喚醒她的意識。

而且他看到溫穎兒充血的眼睛時,甚至在想她是不是真的瘋了。

接下來怎麽辦,她會壞了自己的好事。

不,他要帶著那筆錢遠走國外,他要過闊少的生活,象安澤西那樣,讓所有人都怕他,絕不能讓這個女人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