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玉髓?”杜啟明聞聲跑過來湊熱鬧,好奇地問道:“這就是通關獎勵嗎?看起來就是塊好看一點的石頭啊,有什麽特別之處嗎?”

林聽蟄正想跟他簡單解釋一下,卻被白寒川攔住了,對於這個來曆不明的人類,不能輕易將神物的事情透露給他,白寒川冷漠道:“你不必知道。”

杜啟明聽了難免有些不高興,這些人戒備心也太重了,這也不告訴,那也瞞著。但他們現在是隊友,遇到了危險還得一塊兒出生入死,無妄的爭執反倒不利於他們在遊戲裏生存下去。想到這些,雖然杜啟明心裏不太痛快,但終究也沒多說什麽。

“你們快看!”密閉的空間裏突然現出一些異狀,把所有人的注意都轉移了過去,尷尬的氣氛也消散了些許。錦幽盯著牆上莫名出現的光團,驚呼道:“是第二扇門!”

杜啟明剛才心裏的一些不愉快全被強烈的好奇心給取代,他跟泥鰍似地鑽過去看牆上的那個光團,果然見到了一扇若隱若現的門,不過當光團散去,露出真容的時候,杜啟明卻愣了愣,隻見麵前是一扇破破爛爛的柴門,雜木板和樹枝毫無章法地亂捆一氣,縫隙裏還在簌簌地漏著黃沙。

看著這一扇簡陋至極的門,杜啟明頓覺不太妙,下一個世界,難不成是什麽蠻荒之地不成?他真是一點也不想進這扇門......

然而沒等杜啟明腹誹完,錦幽已經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這扇柴門,撲麵而來的沙土氣息,嗆得杜啟明一陣咳嗽,等杜啟明咳完抬起頭的時候,大家都已經陸續跨進了那道門,隻剩林聽蟄還在等他:“沒事吧?”

“沒事沒事,就是嗆了一下。”聽到杜啟明的回答,林聽蟄朝他伸出了手,說道:“走吧。”

“哦,好!”杜啟明把手遞了過去,林聽蟄的手看上去白玉無瑕,但指腹處有些薄繭,似乎是練過什麽功夫。

這些日子的相處,杜啟明對這位美人隊友也稍微有了些了解,除了那出神入化的金光術法外,林聽蟄的近身搏擊也很是厲害,不是那種硬碰硬的路數,而是以柔克剛,化歸於無,就像武俠小說裏的白衣公子,風度翩翩,又戰力超群。

杜啟明被這樣的手握著,頓時什麽怨言都沒有了,別說是蠻荒之地了,刀山火海都敢闖了!

然而當他們攜手跨過那道柴門後,眼前沒有刀山火海,也不是什麽蠻荒之地,而是一條有些狹窄的木製樓梯。

樓梯隻能容一人行走,林聽蟄鬆開了他的手,率先走下樓梯,杜啟明也緊跟其上。這樓梯似乎不是特別結實,踩上去“吱嘎”作響,還有些晃晃****的,杜啟明走的時候都怕一腳踩空給掉下去。

好不容易平平安安地到達樓下,猛地傳來一聲熱情無比的招呼,嚇得杜啟明差點表演一個原地摔!

“喲,二位,你們也下來啦!”一個穿著打扮滿是塞外風情的小夥兒朝著他們招了招手,繼續喋喋不休道:“咱這小棧子偏僻了些,人手也不多,招待不周,各位爺多擔待些!”

杜啟明趁機打量了一下樓下的情況,這似乎是個有些簡陋的小客棧,陳設也粗糙,滿地毫無裝飾的土陶器,隻有幾個酒罐子上貼了鮮豔的紅紙,寫著歪歪扭扭的“酒”字。

而這家客棧唯一的一張長桌邊,傅長淮等人已經淡定地落座了,一番泰然自若的姿態,倒正像是過路投宿的客人。

隻不過讓杜啟明意外的是,他們全都穿上了花花綠綠豔俗無比的長袍,頭上編著十幾條小辮子,娘兮兮的。蕭含譽邵君陽他們長得本就白嫩的還好,秦錚這麽一個健壯的糙漢子一頭小辮兒,實在是搞笑得很。

杜啟明低頭努力憋笑,可當他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時,頓時笑不出來了,蘇麻離青色的大花織錦,還特麽鑲著金燦燦的衣緣領邊,這配色驚得杜啟明一陣恍惚,當他伸手摸到頭上的一條條小辮子時,更是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杜啟明僵硬地轉過頭,果然林聽蟄身上的衣服也陡然變了個模樣,沉穩的絳紫色,倒是比他身上這套看著順眼多了。不得不說好看的人就是行走的衣架子,寬大的長袍愣是被林聽蟄穿出了英挺的氣質,連一頭小辮兒也絲毫不顯女氣,更像是從某個時裝周的秀台走下來的個性男模。

林聽蟄被杜啟明盯了半天,有些不自在,他抬手掩唇輕咳了一聲,就徑自坐到了隊友的身邊。杜啟明這下回了神,也連忙坐了過去。

客棧的小夥兒見幾位客人全部落座,給他們一一端了熱水,又熱絡地開口道:“小店難得來這麽多客人,儲存的食材不太夠,現殺了一隻羊,還在後廚烤著呢,各位再稍等一會兒!”

傅長淮語氣自然地說道:“不急,羊慢慢烤,先上點其他的東西墊墊肚子。”得了吩咐,小夥兒忙應了一聲:“好嘞!”隨即往後廚去找其他的吃食。

支走了外人,一行人坐在桌邊麵麵相覷,誰都不知道現在是怎麽個情況。秦錚站了起來,走到窗邊往外看了一眼,他臉色微變,把窗戶開得大了些,對其他人說道:“我們是在沙漠裏......”

“沙漠?”杜啟明聞言好奇地湊了上去,果不其然,窗外一方小小的院落,透過籬笆稀疏的院落再往遠處看去,盡是綿延不絕的大漠黃沙,沙丘蜿蜒起伏,倒是一番另類的壯麗遼闊。

這時,小夥兒端著兩個大陶盆從後廚過來,他把手裏的食物放到了桌上,見秦錚和杜啟明在窗口往外看,便又開啟了話癆模式:“唉,各位來得不巧,最近翰原風沙大得很,路上不好走。看這天啊,傍晚估計還得有一場沙塵暴,各位先別急著趕路,免得被風沙迷了方向,不如在我這小棧子裏再住一晚上,明天一早,我再送各位啟程?”

傅長淮思索了一會兒,目前情況不明,線索也還沒到手,與其在這茫茫大漠沒頭蒼蠅似地瞎跑,還不如先在這兒套些有用的消息。思及此,他便點了點頭對客棧夥計道:“也好,我們明日再出發。”

小夥兒成功又攬了一天的生意,樂滋滋地跟他們招呼了幾聲,又去後廚忙活烤全羊的事兒去了。

左右無事,眾人就這麽閑散地圍坐在桌邊,各自從盆裏拿了一塊硬邦邦的幹麵餅,好奇地嚐了嚐。杜啟明也掰了一小塊塞進了嘴裏,嚼了嚼倒還挺香,就又掰了一塊。

還沒等杜啟明把那一小塊麵餅塞進嘴裏,他的腳邊就突然傳來“喵”的一聲。杜啟明驚訝地循聲看去,卻見那隻在紫陽鎮給他們送線索的橘貓竟然也跟到了沙漠裏!

“線索!線索來了!”杜啟明給了胖橘一塊麵餅當做賄賂,從它的脖子上順利地取下了小布兜,把裏麵的東西都掏出來放到了桌子上,“叮鈴哐啷”的一小堆金子銀子中間,是一張小小的羊皮紙。

這下所有人都把手裏的茶杯和麵餅放下了,全神貫注地盯著那張羊皮紙。杜啟明好奇地展開羊皮,一字一句清晰地念道:“翰原有個古老的傳統,部族首領在生前便需建好陵寢,於墓碑前立下石陣,殺一人則立一石。赫倫部征伐四野,統領翰原,部族首領陵前立石一百四十七,敵將十六,兵卒百,刺客廿七,仇者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