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的一點是,楊瑜義自己沒有在這個調整名單中,但這樣的運氣也不能讓楊瑜義完全的高興,躲過了這一次的風波,但下一次調整呢?那時候未必就不會給自己機會了,李雲中能輕易的放過自己嗎?季子強會忘記這次自己帶頭展開的攻擊嗎?想一想楊喻義都感到後怕。

楊瑜義從來都沒有這次這樣感到失敗過,季子強那次在常委會上的表情還是曆曆在目的,現在回過頭來想想,自己又一次被季子強給算了,這小子明明在出國考察上就沒有問題,但他偏偏讓人覺得他真有問題,這個坑挖的也有點太大了,不僅埋掉了自己,還埋掉了那麽多的盟友,季子強啊季子強,我怎麽就防不住你呢?

這個時候,楊瑜義有了一種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

他體會到了一種“高處不勝寒”的味道了,特別是季子強來到北江市之後,自己的狀況就越來越不景氣了,先是自己的實力受到了擠壓,接著北江大橋又失利,自己還結上了一個黑道冤家,現在連官場上自己的前途都變得暗淡起來,過去還曾經想過有一天坐上市委書記的寶座,成為省委常委,如今看來,這些隻能成為自己的一種幻想。

所有的這一切串連起來,楊瑜義的心裏不由自主地猛然發抖,他不禁陷入一種不少有的恐懼之中,身處爾虞我詐、你爭我鬥的官場,如今危機迫在眼前,事態刻不容緩,自己必須要為自己想到一條出路才對,這些年啊,自己畢竟還是過於自信,隻是一相情願地說自己是一個省會城市的行政首長,在北江市這片土地上,這近千萬人的大都市,自己就是古代說一不二、手握眾生生殺大權的君王一般,一旦誰膽敢逆龍磷一樣忽視自己的威權、挑戰自己的權柄、懷疑自己的存在,都將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但是曆來“道高一尺,磨高一長”,也正如西方信徒們總說的那個規律一樣:“上帝要叫誰滅亡,就首先讓他瘋狂”,如果當初自己不私念叢生,權欲過重,能夠中肯而公正地看待、衡量和評判一下自己,能心悅誠服的配合季子強的工作,能和他和平相處,或許就不會出現這莽撞,武斷,

糊塗的舉動來了,這些年自己過的太順,對一切都麻痹,都太理所當然了,而導致今天這個使人惋惜和遺憾的錯局,所謂百密一疏,自己威風一世,得意半生,卻不知不覺的將自己陷入到了這個危機之中,就是這陰差陽錯的一念裏,就做出今生已經無法挽回的選擇,看來自己注定是很難再有政治上的前途了。

楊瑜義這樣想想,也是心灰意冷的,看看手表,也到了下班的時候,他叫來了秘書小張,對他說:“你讓司機從小車班換一輛普通的車開過來,我出去一下”

小張知道,楊瑜義一定是要到小碗那裏去,好像剛才聽到小碗給楊瑜義打來了電話,說給他熬了一鍋粥,讓他下班直接過去的。

小張忙答應了,說馬上安排。

楊瑜義又

在辦公室裏長籲短歎了一會,秘書小張就上來說:“楊市長,車已經準備好了,這是鑰匙。”

說著,小張就把車鑰匙遞給了楊瑜義,然後恭恭敬敬的幫楊瑜義收拾好了辦公桌上的東西。

楊瑜義看了一眼小張說:“下午我要是來晚了,有什麽事情你先應付一下,沒有重大的事情,就不要給我打電話了。”

“嗯,好的,好的,這兩天大家都忙,今天難得清閑一點,估計不會有什麽大事吧?”小張討好的說。

“唉,但願吧。”楊瑜義說完話,就拿上包,出了辦公室,不過走下樓,上了車就想到了溫柔婉約,媚態萬千的婉兒,這一想到她,楊瑜義才覺得心中有了一股暖意。

車緩緩的開出了市政府,而緊跟著,小張也出了市政府,他冷冷的看著遠去的楊瑜義,冷哼一聲,招手叫住了一輛的士,坐了上去。

出租司機問:“師傅到哪去?”

小張說:“你隻管開,我給你指路。”

司機感覺這個客人真是有點奇怪,不過他每天見的人太多了,什麽奇形怪狀的事情都習以為常,也就不說話,開了起來。

小張遠遠的盯著楊瑜義的車,不斷的指揮著出租前進的方向,一路跟了下去。

從小碗搬家之後,楊瑜義擔心徐海貴找到小碗,所以小婉的新地址楊喻義誰都沒有告訴,過去在別墅住的時候,楊瑜義有時候還讓秘書小張跟在一起送過自己,但現在他每次總是自己單獨過去,從來都不會讓旁人跟上,這還不算,由於最近事情太多,心情也不是太好,再加上怕徐海貴知道了小婉的地址,楊瑜義到小碗這裏去的是很少很少了。

但問題在於,小張在前些天突然的接到了刀疤他們的指示,說讓他找到小碗的地址,這讓小張很不解,要說啊,自己也給刀疤他們說過兩次楊瑜義的行蹤了,不知道為什麽,他們並沒有采取行動,現在突然的要小婉的地址,也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麽。

這已經好些天了,一直小張都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今天倒好,這楊瑜義總算是大意了,讓小張跟了過去。

車繼續的走著,小張看看前麵那輛車開的也不快,楊瑜義一般開車是很穩的,生怕出什麽交通事故,自己的命可是很值錢,特別是這車也是小車班隨便拿來的一輛,車況楊瑜義也不是很熟悉,這也就給了小張一個能跟上的機會了,這樣跑了好一會,車就到了小婉現在住的地方了,楊瑜義把車開進了小區,身後的小張也就下車了,他一路尾隨著跟在後麵,直到看見楊瑜義走進了7號樓的一個單元裏。

小張不能跟的太近了,但剩下的事情對小張這樣聰明的人來說也不複雜,小張到門衛借口找人,詢問了一下7號樓,三單元的住客,很快就定位了小婉的房間,小張陰冷的笑了笑,離開了小區。

楊瑜義絕不會想到自己一直都很信任的秘書小張會有背叛自

己的一天,這在他來說根本都沒有想過,他現在已經摟住了歡快著奔向他懷裏的小婉,他感受著她年輕的心在自己胸膛上的震動。

“這些天我太忙,也怕他們找到你,所以來的少,你不怪我吧?”楊瑜義溫柔的說。

搖搖頭,小碗依然把頭埋在楊瑜義的懷裏說:“不怪,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就是總會想你,一直想,白天想,晚上也想。”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很想你。”楊喻義喃喃的說。

“我知道你想我的。。。。。。”

這年齡相差懸殊的兩個男女就那樣情意綿綿的述說著彼此的想念,這種近乎於畸形的愛戀,讓他們的未來充滿了一種淒厲和迷離的預兆,但此刻他們誰都不會那樣去想,他們就那樣相擁著,彼此愛戀著。

她們連吃飯都有點等不及了,他們相擁著坐在了沙發上,小婉一個翻身起來,揪著楊瑜義的領帶,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低著頭,開始十指亂飛的解他的皮帶。

“你。。。。。我們先吃飯吧。”楊瑜義真的有點想吃小婉熬製的粥了。

“不,我們先要了在吃飯。”小婉有點羞澀,也有點**的說。

楊瑜義就笑了笑,很寬厚的拍拍小婉的後背,說:“好吧,好吧,那就先做。”

小婉有低下頭去.......

夜色籠罩住了北江市,小張和那個上次那個找過自己的公安局的人也通過了電話,說他有重要的情況要見刀疤,對方讓小張先到南郊的一個養生堂等待一下,自己會馬上和刀疤聯係。

小張答應了,他不能不答應,不僅他上次收了對方的錢,而且他也為自己的生命和前途在擔憂著,說道前途,小張的心情是很複雜的,這幾年來,自己嘔心瀝血,小心小意的伺候著楊喻義,過去每當自己望著自己超常工作所凝結的累累碩果,心中的光榮感和自豪感油然而生,然而,沒等到過足自豪癮,情況就發生了另一種決定性的變化,楊喻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自己想要對之忠誠的人了,他忽略了自己的存在,更為可悲的是,隨著季子強的勢力壯大,楊喻義顯然已經成落日餘暉,但小張卻無法來擺脫楊喻義強加給他的烙印,好幾次自己本來可以下去掌控一方的機會,都讓楊喻義浪費了,現在自己的未來已經飄渺不定。

禁錮於小張心頭的繩索,結不開,掙不脫,很多時候,淒美是主題,高尚和卑鄙,都是個人的行為,又往往隻是一個念頭和想法鑄成的。很多事情基本沒有什麽原則,分不清誰對誰錯。就如同亂世中的英雄,誰好誰壞?奸雄也好,梟雄也好,盡管高調唱的是:莫以成敗論英雄!可失敗了的英雄和狗熊又有什麽區別?還不是任人踐踏辱沒。世間有幾人能如似樂不思蜀的劉禪精明,去做個快樂的狗熊。而南唐李煜則是個吟唱憂傷歌曲的狗熊,唱什麽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自作自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