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立在花草間,想著夢露瑤怎會成了這副樣子。

忽地,一雙手從背後拍向風鈴的肩膀。她心裏一顫,剛放鬆的神經一緊。

電光火石間,她猛地抓住了那隻手,一個過肩摔狠狠地使去。

“風姑娘,”拍她的是司馬未宜,他隻是看到她站在這裏,來給他打個招呼而已,結果遭到她的毒手。

她的速度很快,用力很猛,何況司馬未宜又沒被她扔的心理準備,待風鈴出手後再作出反應已經慢了半拍。所以,他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輕哼了一聲,覺得自己被一個女人摔很沒有麵子。便見著一雙手,向他伸來。

“對不起!”

連道歉從她嘴裏說出,都是如此地生硬。

司馬未宜看著向他伸出的手一怔,隨即唇邊露出笑意,他伸手握住那手問,“風姑娘發現那妖氣沒?”

風鈴搖了搖頭,她不過是想將她牽製在此,不想讓她幫南宮傲罷了。重複的伎倆,明顯的用意,她怎會不知。

“那妖氣一直在這宮中也好,你便會一輩子呆在這裏。”司馬未宜笑著看向她,眼中有著她從未見到過的熱情。

“風姑娘,第一眼見到你,本太子便喜歡上你。七天之後便是本太子的選妃大典,本太子要選你為妃!”

這個人,可不可以不要這麽直率。風鈴沒好氣地望了他一眼,“我是不會當你的妃子的。”

“為什麽?”似乎覺得他選中誰為妃子,誰就應該感到高興和榮耀。司馬未宜不解,十分地不解。

“沒有理由,隻是不願意!”風鈴不想與他糾纏,向儲秀宮走去。

而司馬未宜也竟固執地得,一路跟著她來,就死纏著她問一個問題,“風鈴,為啥不願意?你有了喜歡的人了?是誰。有本太子地位尊貴?有本太子的強健帥氣?”

被他纏得煩了,風鈴一個飛身,消失在他麵前。

“風鈴,本太子一定要立你為妃!”司馬未宜原本也不是非她不可,可是此時他被風鈴的冷漠所挫,似乎有些誌在必得的味道。

於是,儲秀宮開始沸騰了,都在議論著這個來曆不明卻空降至此的風鈴。

於是,秀女們開始行動了,都爭著去巴結風鈴,讓她飛黃騰達之時不要忘了拉扯她們一把。

甚至有人已經動用了家族的勢力,挖出風鈴的身世,好知已知彼,結果這一挖,竟然讓還在辛夷別院養花養草的南宮傲勃然大怒。

“她竟然想要做別人的妃子?”一發怒,被他養好的花花草草,全都遭了殃。

零落而又狼藉地鋪了一地。

他不能忍受,也無法想象,她在別人的懷抱裏停靠一生一世。

其實他一直想好好緩和兩人的關係,讓她一點一點地接受他。可是她卻走得決然,不給他任何機會。

好吧,他認為沒什麽會比如今的關係更糟,所以他豁出去了,他不會讓她如意!

“放出消息,她是我德親王的女人,誰也別想染指。”良久,南宮傲冷冷道。

他遠離朝廷,可以一勞永逸,可以看出誰對他的忠心,誰對他是假意。何況,他老早就收到消息,司馬未宜化妝成普通百姓混進了倪國,他想用不了多久,兩國便會開戰。南宮宇自是不會錯失這次機會,那麽他就趁他掛帥為將的一天,給他致命的一擊。

隻是,如今他等不到那一天了。那個司馬未宜,竟然想娶風鈴為妃。手緊緊握成拳,唇角勾起的冷笑足以凍人。

“程風,我們也清閑了這麽多天了,也該做做事了。”嘴角勾起一道勾子,那個冷漠狂狷的南宮傲又回來了。

他知道這些天,江湖上有異動,是蒼鷹堡在拉攏各方江湖勢力。而且南宮宇知道他未死,已經派出大量人手著急想找出他,包括蒼鷹堡中豢養的高手。

隻是,他若要做什麽事,誰又能阻攔得了他!

“程風,你且帶一隊人馬,向京都而去。聲勢一定要浩大,要讓眾人都知本王回京都消息。電鳴,你且帶人攻蒼鷹堡。”如今堡中大量出動,他們想來阻他回宮,那麽他便占了他們老巢。讓他們嚐嚐與他作對的滋味。

“雷掣入夜便帶精銳人馬自襄原而行,潛伏在落霞坡。如果本王算得不錯,蒼鷹堡若收到堡丟的消息,勢必會回堡相救。那麽雷掣便與電鳴一前一後夾擊他們。可聽明白?”南宮傲黑眸精銳,他此次目的在於滅堡,除去今後的阻力,削弱南宮宇的實力。

“那主子你呢?”程風問道。

“本王?”南宮傲淡淡一笑,黑眸落在虛遠空曠的地方,“這麽大的陣勢,相信南宮宇會自顧不暇。本王便正好去大荒一趟,大荒,好久沒去,甚是想念。”

大荒皇城

司馬德看著麵前那堆奏折,不免臉色難看。今天,十之的奏折都是與風鈴有關。千篇一律的內容是太子受女色所惑,將倪國親王的女人藏入宮中,意欲立為妃。且不說那女子是不是敵國的細作,單看她一身武藝便已是不簡單,若太子一意孤行立此女為妃,會讓眾臣失望,會引國禍上身。

司馬未宜被叫來了,看著司馬德黑著一張臉朝他扔過一紙折奏。

“你是怎麽搞的,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居然讓眾人知道你要立她為妃?”

司馬未宜接過紙,粗略地一瞟,輕喃道,“德親王,南宮傲,他何時有妃了?”

“你管他何時有妃,你隻管好自己的行為。留她在這裏,就已經超出朕的底線,若不是想到皇宮裏真有妖,又見她武功不錯,怎會留她這個隱患。”司馬德搖了搖手,“罷了,如今看來,這皇宮還真是不能留她了。朕派出找靈隱大師的人,這兩天便會回來,到時再看如何處置她。”

司馬未宜沉默了片刻,“若她沒那一身武功,父皇是否能放心些。”

頓了頓,他又繼續道,“風鈴的事便交給兒臣好了,這麽一個小事,在一天之內,便有大量如此雷同的奏折,這件事的嚴重性更勝風鈴這事。”

從司馬德哪裏出來,司馬未宜便向儲秀宮而去。他的心裏藏不住事,他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南宮傲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