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到儲秀宮,司馬未宜便見著風鈴在宮外的湖邊。
她靜靜地坐在哪裏,神情如一的冷漠,似一座雕塑。
那夢露瑤如今是隱在這皇宮,還是已經離去,她無從知道。
因為自那次後,她再也沒有行動,或許她正在醞釀下一個陰謀,或許她在恢複自己的體力。不過如今風家安好,這便已經足夠了。
“風姑娘!”遠遠的,司馬未宜便已經和她打招呼。
這個司馬未宜,每天都會過來找她幾次,她因此覺得很無奈。此時她想,再等一天,若再等不到夢露瑤,她便離去。
“風姑娘,”司馬未宜已經走到她麵前,高大的身影將她籠罩在他的羽翼之下。
“太子,有什麽事嗎?”風鈴冷冷地啟唇。
“你——”有點遲疑,但卻仍是避諱的開口,“你是南宮傲的女人?”
南宮傲,為何又將她和他扯上。風鈴很不高興,距他那麽遠,為何還不能擺脫他的一切。
“你也太無聊了吧。若不相信我,當時為何幫我?”這一問話,比先前更為冷冽,如同高山雪域不見任何生氣。
“本太子當然相信你,”司馬未宜道,“你的眼睛雖然冷,但是卻真誠。本太子閱人無數,不會看錯。如今,不過是想從你嘴裏證實,因為本太子想知道你的過去,想娶你為妃。”
“抱歉我的過去,不想再提。如你想娶我為妃,”似下定決心似的,風鈴閉了閉眼,她輕輕道,“我答應!”
“真的?”司馬未宜輕掰過她的身子,輕擁她入懷喃喃道,“本太子太高興了!”
粗壯的樹幹後,一雙眸子定定地鎖定這一幕,是禦劍而來的南宮傲。
他眸子一凝,平地刮起風來。他在風中化作一道白光,向前司馬未宜而去。
他的女人,他不允許別人覬覦。
風鈴見平地起風,本就有了警覺。再見一道白光向著司馬未宜而來,她忙推開司馬未宜凝靈力去擋。
南宮傲見她護著司馬未宜,心中有氣,力道隻增不減。風鈴凝劍破除白光。便見著白光悠悠一轉,瞬間消失。
不是夢露瑤,夢露瑤的氣息沒這麽精純。
她衝白光追去,剛落至地麵,一雙手便從背後鎖住了她。
“別動!”南宮傲輕聲道。
“是你!”如今的她看到南宮傲,直覺裏便覺得應該逃開。所以,她隻有用冷來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司馬未宜有什麽好,你竟答應他為妃。”南宮傲不僅有些疲憊,他愈發為她的冷漠而灰心。
“他可比你好多了,”風鈴冷冷地笑開了,“至少他不會利用我。”
“風鈴,一次錯便次次錯了嗎?本王想好好彌補你,就沒機會了嗎?”
“是!你我不過是陌生的路人。”風鈴用力掙脫這個懷抱,她才不想讓前世的舊事重演。
“我們果真是陌生的路人嗎?”聲音變得有些激憤,先前的柔情終於又被她的冷漠戳破,“我們共同經曆的或許有不堪,但終是有交集!”
“有交集又怎樣?”風鈴冷笑一聲道,“有交集,我就得是你的女人嗎?有交集,你就可以隨意傷害我嗎?”
“如今可是你在傷害我。”南宮傲低吼道。這個女人,總忽視他的存在,讓他受盡煎熬,然後她卻雲淡風清地在雲端看著他萬般皆苦。
“噢,不喜歡你便是在傷害你?想成為別人的妃子便是在傷害你麽?”風鈴淡淡道,遙想著那多年之前,是誰也如此傷害過她。不,是傷害過她的前世,渺無煙。
“不要再說了,”南宮傲精眸一縮,大邁幾步,狠狠地掰過風鈴的身子,唇便向她的壓了去。狂風暴雨般,狂襲她的唇舌,不容她有半點反抗。
風鈴隻覺得內心冷涼,她想推開他,可是腦子裏卻是亂糟糟的一團。此時前世的記憶又不斷地來糾纏她。
那無底鬼域上那撕心裂肺的聲音,那寒潭深穀裏近乎淒厲的呼喚,交替在她耳畔響起。讓她覺得心煩意亂。
南宮傲不由加重了這個吻。他是那樣狂亂,那樣情迷,可是他懷中的那個女子卻逆來順受著,她不迎合,不掙紮,無所謂般仍他取攫。讓他覺得即便這樣抱著她,吻著她,仍不夠真實。她似乎永遠在那遙遠的一端,清冷如昔。他想要更加用力地掠奪,他想要讓她的心裏腦裏都有他的印記。
他與她的氣息糾纏不休,終於,他聽到了她越來越不勻的呼吸。終於,他感受到她的灼熱。直到肺腑裏的空氣被抽光,直到無法呼吸,他終於才將她放開。
他放開她,黑眸望見她清眸的嘲諷。
風鈴色唇冷笑,語氣卻清冷,“你的喜歡不過如此!”
不過如此膚淺,不過如此自私,這是風鈴想要表達的意思。
狠狠地轉身,與他擦肩而過,她的眸子隻有漠視。
“不要走,”南宮傲伸手抓住她的手,帶著些懇求。
“憑什麽?”終於,輪到她說這句話了,淡淡的,吐出來卻有些快意。
“就憑我能感覺到你的心意,”南宮傲終於勾起了唇角,“我並不完全輸,你的心在某一刻為我慌亂,我能感受得到。”
“噢,”風鈴輕抿了嘴,然後她淡淡地點頭,一字一頓地道,“既然你如此認為,那麽我便帶著你所認為的這顆為你慌亂的心成為別人的妃子。那時,你便知道我的心為誰慌亂了。”
“我們就不能好好說會話嗎?”南宮傲無奈地軟下性子。
“沒必要!”風鈴冷冷地抽手,眸子裏已夠不悅。她討厭這種糾纏。
她想離開,卻被南宮傲更加用力地一拉。一個重心不穩,向南宮傲而去,而南宮傲的身子順勢一傾,兩人便滾抱在一起。
幾個翻滾,她在下,南宮傲在上。
兩人的發絲相纏,可是眸子卻是各自憤怒地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