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南宮傲雖不放心風鈴,但是她如此下話,他也不願意再違她意。

“我現在就解你的穴,隻是你要答應我,真的不要強行運功!”有些遲疑,手還是為風鈴解開了穴道。他知道,她是那種不願聽勸的人,除非她自己能夠想明白一些事,否則就是白搭。

風鈴身體不再受製,她一把推過南宮傲,“出去,我的事不用你管。”

她盤腿,再次運力練功。這樣的她在南宮傲的眼裏,看起來任性之極,卻又符合她的本身的性格。

他看著她靈力在體內盤旋,卻始終衝破不了玄關。反複了多次,風鈴終是將原本的傷觸發,猛地吐了鮮血。

“風鈴,你這是何苦。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個道理你不明白嗎?”南宮傲道。

可是風鈴才不願意聽,她表現得更為倔強,坐起身又開始練起功來。她反複傷了自己,一是為了反複消耗南宮傲的靈力,二是在他不發現的情況下慢慢蠶食他的功力,在他最為脆弱的時候出手,讓他的內力吸入體內。她早已將自己一人的生死置之度外,到時候即使她沒有吸功成功,南宮傲也會因為消耗太多的靈力而難以對抗眾多高手。

“風鈴,”南宮傲實在看不出風鈴的此番固執,她如此下去,經脈反複受挫,最終跟自戳沒什麽分別。

他封住風鈴的睡穴,唯有她在暈迷狀態中,他才敢用內力幫她運功療傷。

為風鈴運功治療完畢,南宮傲打坐運氣,風鈴實在傷得太重,就算他的內力深厚,也消耗了不少的內力。隻是這樣,也不可能讓她一次全愈。

調息完畢,見風鈴卻還在酣然入睡,他伸手為她拭去額間的汗,唇邊輕勾了笑意,冷然的眸子柔軟如水。他握住風鈴的手,唇輕貼在她的手背上,她那冰冷的指正如她一貫的清冷。

“風鈴,不要怪我,我這樣子做都是因為太過愛你。”

因為太愛,所以明知是錯卻還在為之!雖然那時心裏麵也有過痛苦和掙紮,如同置身地獄般,隻是想到若是這樣做,還有能夠爭取到你的機會,即使再苦也甘之如飴了。

南宮傲這邊兒在為風鈴療傷,而洛君臨那邊兒,洛子陽也在為他而療傷。

五日轉瞬即逝,洛君臨悠悠轉醒,他睜開那鳳眼,卻見著一個著裝怪異的男子站在他的麵前。

“你——你是?”他的腦中不斷的搜索,終於憶起那日他受重傷是麵前這個男子所救。

“你終於醒了!”洛子陽微微地笑著,他看著自己在他的精心照料下終於醒來,心裏也覺得欣慰。如此,風鈴便不會用她的生命來換取他的生命了,他終於挽救了自己的命運。

洛君臨點了點頭,腦裏恢複了清明,倒也記起了聖靈族有難,鈴心下落不明之事,一時激動,直起身來,卻不小心拉扯到傷痛之處。

“你不要激動!”洛子陽止住洛君臨,“我知道你如今很著急,很擔心聖靈族和鈴心,但我可以告訴你,雖然兩族有死有傷,但還好,如今一切都已經雨過天晴了,烈風行知道殺女的真凶,還了聖靈族清白,便四處追緝夢露瑤去了。”

“你是誰?”洛君臨隻覺得這人好熟悉的感覺,可是沒道理,他一麵也沒見過他。

“問得好?”洛子陽走近洛君臨身邊,手搭在他的手臂上,一雙眼透過茶色眼鏡打量著洛君臨的表情,慢慢地一字一句地問著,“如今,你可知我是誰?”

“你?怎麽可能?”洛君臨除了震驚還是震驚。他怎麽會是自己?

洛子陽淡淡地笑著,他取下墨鏡,那眉那眼那嘴,除了瘦削得厲害之外,與洛君臨並無什麽區分。

“我就是你呀!我從後世而來,隻為了挽救自己的一段塵緣。”洛子陽重新戴回了茶色眼鏡,唇角微含譏諷,“隻是,正因著我想挽回這段塵緣,卻傷害了我們最愛的那個人!”

“最愛的那個人?”洛君臨脫口即道,“你說的是鈴兒?”

“鈴兒?”洛子陽輕輕地笑著,“原來你也稱她為鈴兒。我也稱她為鈴兒,隻不過那時我隻當她是我抱養回來的孤兒。我抱養她,隻是想利用她風家的靈力,助我穿越時空。”

“你——你為何如此對鈴兒?”洛君臨這會兒想起來了,風鈴確實也是從後世穿來的,隻不過他不知道,原來在幾百年後的時空,他與她有過這樣的糾結。

“是鈴兒,是她封了我關於她的那部分記憶!這些天,我無不慶幸著自己來得及時,若不是我在戰場上將你帶走,她便會用她的生命來換取我們的性命。她那時一定以為鈴心不在這世上,所以才那麽地決然。”洛子陽唇角泛起一絲苦笑,他還記得那時的情境。他受了傷,鈴兒與南宮傲相繼出現。

鈴兒救走他,南宮傲斷後。

南宮傲顯然不願暴露他的功力,也不願意明裏殺那麽多的人,所以故意拖延了些許時間才趕來與他們匯合。

而南宮傲一來,便發現鈴兒卻為了救他而奄奄一息。南宮傲得當時大發雷庭,舉劍欲殺他而泄憤,他的劍快,鈴兒的身體擋得更快,劍沒入鈴兒的心口。

他恐慌地抱起鈴兒,心一片片碎掉,那種痛入了骨髓,無聲地潛伏在四肢百駭。鈴兒向來機敏,卻在他抱起她痛苦分心那一刻,用最後的靈力封起關於她的那部分記憶。

她的功力本就比他弱,所以她自知那封印也管不了多少時日。她隻想著,能夠給他時間讓他緩解,讓他接受,讓他當時再記起時少些痛苦。

隻是這樣的舉動,讓一旁的南宮傲勃然大怒。

“風鈴,你即使是死,也要考慮他的感受麽?你想讓他忘掉你?我偏不讓你如願,我要讓他知道在生命裏,曾有過一個人為他而死,我讓他永遠無法知道你是誰,無法知道你長什麽模樣,我要讓他永遠活在忘不了又記不起你的痛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