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太傲嬌

顏暖聳了聳肩:“想趕快有個嫂子咯,還有個外甥,軟綿綿的寶寶啊,一想就可萌!”

言楓納悶:“你不是自己有。”雖然他很不想她有,但是既定事實,沒有辦法更改和否認。

“那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勻”

顏暖眼睛發亮:“那是你的孩子,肯定和你小時候一樣,特別蠢萌!”

言楓:“……”

小暖,我比你大好嗎,你什麽時候知道我小的時候蠢萌了!

大誤!他現在一表人才,小時候必須隻蠢不萌啊,啊呸,隻萌不蠢掇!

顏暖仿佛看出了言楓的心聲,笑得有些微妙:“哥哥,你五歲的時候還尿床哦!”

言楓黑線了:“你那時候也就一歲多一點,怎麽知道,就算知道了,你記得?”

“伯母說的。還有照片,她沒給你看過。”

言楓壓根就不知道有那種東西,瞬間就驚悚了。

然而,聽到顏暖的下一句話,他更加驚悚。

顏暖粉嫩的唇瓣一開,露出貝齒,笑得陰測測:“以後有機會,一定要找伯母拿那張照片給慕珂看看。”

提到慕珂,顏暖的表情又變得有些沮喪,“哎,可是你家寶寶他媽是慕珂啊,可能隻萌不蠢,慕珂智商那麽高,就算你拉低了你寶寶智商的平均水平,寶寶應該還是聰明的。”

言楓握著方向盤的手非常用力,笑得咬牙切齒:“那我還真是運氣好,找了個聰明的女人來提高我孩子的智商。”

顏暖一臉“你明白就好”,笑眯眯道:“對的,有這個覺悟是正確的!”

言楓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你打算什麽時候和慕珂結婚呢,再過四個月就孩子就出生了,不能再拖了吧。”

言楓臉色一僵,半響,才說:“給我點時間。”老頭子那邊,他得想想怎麽說。

他反問顏暖,“你呢,你不會明天真就和慕澤深去登記結婚吧。”

顏暖答非所問:“感覺兄妹兩個這樣聊結婚的事情有點奇怪,想想看啊,慕珂叫慕澤深爸爸,我叫你哥哥,然後慕澤深是你嶽父,哈哈,這關係得繞亂了吧。”

“言!暖!”

“好啦好啦!”顏暖背靠在車椅上,目光盯著前方的路,“我是無所謂什麽時候登記結婚啦,不過,隻要他提,隨時都可以。”

形式上的東西,在她和慕澤深之間,並沒有那麽重要。

言楓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顏暖。

顏暖麵色平靜地看著前方,粉嫩的櫻唇勾起一個細微的弧度。

大概她說的,坦白麵對自己心裏所想。

就是這個意思吧。

言楓跟顏暖先去吃了飯,然後把顏暖送回到了金山小區。

顏暖臨進樓前,言楓透過車窗,問她:“小暖,你準備什麽時候回言家?你不能一直都不回言家嗎?”

顏暖的身體一僵。

直覺想要反問,她怎麽回去?

以什麽身份回去。

說到底。

顏暖是單玉珠的女兒。

跟言暖沒有任何的關係。

顏暖側過頭。

站在台階上,眸光清澈。

她朝言楓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調侃:“可以啊。等你跟慕珂求婚,帶慕珂回去的時候,我就以丈母娘的身份回去!你覺得怎麽樣。要是你敢欺負慕珂,哼哼……”

言楓有些無奈。

小暖真的是不留餘力的想要把他和慕珂湊一起。

但是。

現在這種感覺,不壞。

他還沒有回答。

又聽顏暖對他眨了眨,說:“要是大伯說你了,我可以回去幫你。”

言楓朝顏暖做了個“OK”的手勢。

不過,他自己娶老婆,還沒有沒用到搞不定自己的老頭子。

言楓驅車回言家。

顏暖也往電梯走去。

回到公寓裏。

顏暖打開門。

小公寓裏寂靜一片,隻在玄關處留著一盞小燈。

但隻是這樣,顏暖卻覺得心裏暖暖的。

她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就要去睡覺。

剛開了房門要進去,單玉珠那邊的門就打開了。

她一見到顏暖,說了句:“暖暖,你回來了啊,吃晚飯了嗎?要不要媽媽給你下點麵條。”

顏暖連忙搖了搖頭:“不用了,媽媽,我已經吃過了。”

她這兩天沒有回家,用的理由仍然是工作忙。

單玉珠露出慈愛的笑容,溫和地說:“要是累了,就趕緊休息吧。最近的工作這麽忙,該累壞了。”

顏暖有些心虛。

她這些天都被慕澤深當豬一樣的養了起

tang來,還真沒做什麽活。

“媽媽!”顏暖叫她,“你今天晚上,能不能和我一起睡?”

“當然可以!暖暖這麽大了,還要媽媽陪嗎?好久沒有見你這樣撒嬌了。”單玉珠笑了。

顏暖變成植物人之前的前幾年,回到家裏都是給她擺臉色,這次醒過來,估計是睡了兩年,性子變得穩重多了,好像也變得愛撒嬌了,懂得體貼人了。

顏暖被單玉珠這麽一說,臉有些紅:“媽媽,我已經二十歲了。”她都過去,伸手挽著單玉珠的胳膊,晃了晃,“別再把我當小孩子了嘛,睡覺了睡覺了。”

單玉珠微帶著皺紋的臉笑開了:“好!好!我們暖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是小大人了,可是在媽媽心裏,暖暖都還沒有成家立業,就還是個小孩子。”

她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

家裏的欠款還清了,也有一份不錯的輕鬆工作。

女兒又省心。

剩下的,就是暖暖的婚姻大事了,不過暖暖還小,也不急。

“那個,媽媽,要是我結婚了,您會……怎麽想?”顏暖試探性地問,“比如對對方,您有什麽要求?”

千萬別提年齡,千萬別提年齡!

單玉珠看著自己的女兒,笑容溫柔:“隻要暖暖喜歡,對暖暖好。”

她甚至都沒有去問,現在顏暖和誰在一起。

也許是小林的老板。

也許仍然是之前暖暖交往的那個美麗得不像男人的藝人。

也許不是這兩個人其中的一個。

但是作為一個母親。

真的就隻有這兩個要求。

經曆得多,看得多了,才知道隻有自己喜歡的,能夠疼著自己女兒的,才是最好的。

這一天晚上。

顏暖和單玉珠母女兩個睡在一起,顏暖本來想對單玉珠說慕澤深還有她懷孕的事情,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

顏暖聽單玉珠說了她以前的事情,也就是正主顏暖的事情,隻是在覺得可以答話的時候答上一兩句,到後麵,實在是今天精神和生理上的原因,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隔天。

顏暖睡到將近中午才起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又或者是因為昨天一整天精神高度緊張。

她覺得自己墮落了。

單玉珠已經不在了,這個時間點已經去上班了吧。

顏暖打著哈欠出了門。

便看到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正坐在她家的客廳沙發上。

客廳裏的餐桌上放著熱騰騰的早餐,淩靈正在擺放筷子。

一見到顏暖,淩靈露出得體而恭敬的笑容:“顏小姐,你先去洗漱,馬上就能吃飯了。”

顏暖目瞪口呆地盯著慕澤深,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慕澤深!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為什麽不能再這裏。”慕澤深好笑地看著還睡眼惺忪的顏暖,起身,走到她身邊,一隻手放在顏暖的肩膀上,把她往浴室裏帶。

顏暖還沒反應過來情況呢,就被慕澤深帶到了浴室,慕澤深替顏暖擠了牙膏,把牙刷和水杯遞給顏暖:“刷牙。”

“哦!”顏暖迷迷糊糊地接過牙刷,認真地刷牙。

等到刷完牙,慕澤深又把擰好的毛巾遞給她:“洗臉。”

顏暖又乖乖地洗臉。

慕澤深心滿意足地看著晨起乖順又迷糊的顏暖。

顏暖洗完了臉,總算精神了一點。

突然,意識到了!

好像!

有什麽不對啊!

“不是,慕澤深,你怎麽會在這裏,你怎麽進來的,碰到我媽媽了?”這個問題必須問清楚。要是碰到媽媽了,後果很嚴重啊。

慕澤深卻答非所問。

他上下打量著顏暖,大手捏了捏她的臉頰,粗糙的手指,捏著顏暖肌膚細膩的臉頰,一下子就有了紅印子。

“沒有碰到,她走了我再來的。”慕澤深嗓音低醇:“讓我看看洗幹淨了沒有。”

顏暖想要擺脫慕澤深大手的蹂丨躪,伸手就要拍開他的手:“看一看就好了吧,不要動手動腳的。”

慕澤深低低地笑了起來,沒有反對:“行,暖暖說不動手,我們就換別的。”

顏暖蹙眉:“什麽換別的。”

“檢查別的地方!”慕澤深薄唇微勾,接下來,馬上就用行動,向顏暖證明,不用手,檢查別的地方。

俯身低頭,吻住了顏暖柔軟的紅唇。

剛剛刷過牙,少女的口腔裏還有牙膏清香的薄荷味。

像是一下子就被男人突如其來的舉動給驚到了。

顏暖一下子沒有反映過來。

丁香小舌就那樣呆呆的在原地,任由男人的粗糙的舌頭攻城略地。

綁架吮丨吸。

顏暖後知後覺,白皙的小臉上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緋紅,惱怒地瞪著眼前男人放大的俊顏。

這一吻時間有些長。

甚至結束的時候,顏暖都在想,再不停止親吻,她要沒辦法呼吸了。

但是始作俑者的慕澤深卻好像,絲毫沒有察覺顏暖瞪著他的惱怒目光,親昵地又捏了捏顏暖的臉,說:“檢查完了!”

顏暖吼他:“慕!澤!深!”

“嗯!”他淡淡地應了一句,看著她羞惱的表情,一雙烏黑的眸底染著慍怒,清澈見底。

該死!

真是致命的誘人。

讓他又想親吻。

“暖暖!”慕澤深的大手遮蓋住了顏暖的眼睛,“沒有人告訴你,親吻的時候要閉上眼睛嗎?不然——”

他故意停下了話語。

“不然什麽?”顏暖沒好氣的回答。

“不然……”他低低地笑,粗糲的指尖觸碰她細膩的肌膚,“男人很容易硬!”

顏暖:“……”

她發誓,她以後都不想再和慕澤深討論這種話題了。

慕澤深絕對,絕對就是個悶***的老男人。

好麽。

平時一副淡漠冷厲的做派。

全部都是假的,假的!

顏暖這下子真的就直接拍掉了慕澤深的手,不想再理這個老不正經的老流丨氓。

穿過他,就往外走去。

顏暖邊走邊問:“慕澤深,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嗎?”

慕澤深跟在顏暖後麵,淡淡答道:“事情我叫林鬱去做了,不行的都推到明天去了。”

顏暖隨口接著問:“怎麽要推到明天去,今天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身後並沒有再傳來男人磁性的聲音。

反而站在餐桌邊的淩靈手一抖,看著自己先生的臉色在瞬間黑得跟鍋底一樣。

要是她沒有記錯。

慕先生一大早就興致勃勃地起床,打扮了許久。

就為了來見顏小姐,然後去民政局登記結婚。

現在看起來,顏小姐好像一點都沒有這個自覺啊。

“怎麽不說了?”顏暖坐在餐桌邊,扭過頭去看慕澤深,慕澤深的臉色有些不霽,就這麽一瞬間的事情。

可是,她剛才有說錯什麽話嗎?

顏暖硬著頭皮,又問了一次:“今天,真的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啊?”

慕澤深生日?

某個節日?

還是她和慕澤深認識幾天、幾個月、幾周年的紀念日?

好像都不是啊。

老男人在傲嬌什麽?

“暖暖。”慕澤深走過去,站在顏暖麵前,然後蹲下,和顏暖平視,語氣平淡:“你說今天要和我登記結婚的,我戶口本和身份證都帶過來了。”

語氣裏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他一說。

那邊的淩靈立馬就從身後拿出一本戶口本和身份證,像變魔術一樣,配合得天衣無縫,對顏暖說:“顏小姐,這是先生的戶口本和身份證,先生昨天晚上就找出來了。”

大有“看,先生說的是真的”之意!

戶口本日常生活中本來就很少用到。

而身份證。

慕澤深這種身份的人,他的臉就是身份證,平時也是用不到的。

昨天晚上顏小姐和言少爺剛前腳剛走,慕先生馬上就讓她去把他的身份證和戶口本拿出來。

顏暖:“……”

淩管家,你不用替慕澤深解說得這麽詳細的。

顏暖有些黑線地看著蹲在在麵前的男人,想要轉移話題:“慕澤深,要不要先吃早餐,好吧,現在有點兒晚了,當午餐吃也行。”

慕澤深望著顏暖有些不知所措的小臉,低低地笑:“暖暖,逃避也是沒有用。”

被拆穿了!

顏暖清了清喉嚨,伸出手,摸了摸慕澤深的腦袋,非常認真嚴肅的地說:“我沒有要逃避,結婚嘛,不就登記個證,多大點事兒對不,可是,你現在這樣很沒有誠意啊,求婚呢?婚戒呢?婚前財產證明呢,婚檢呢?還有,你還沒有見過你嶽母。到時候記得嘴巴甜一點。”

顏暖無賴地看著慕澤深,一臉“如果你沒有搞定我媽,我是不會幫你說話的”。

慕澤深:“……”

是他急了,前麵幾樣都能補。

他確實。

是急著想要把他和她的關係定下來。

但是。

見嶽母什麽的。

慕澤深想起資料裏顏暖的母親,還有之前在慕家見過的單玉珠。

雖然因為長年的操勞,再加上之前照顧顏暖兩年,看起來比實際上要顯得蒼老。

但嚴格來說。

調查所得,單玉珠也就比慕澤深大了五歲。

難道到時候要腆著老臉喊她嶽母嗎?

慕澤深自認他沒有那個臉。

顏暖好心情地看著慕澤深淡漠的臉上,表情變了又變,精彩萬分,最終定格在無可奈何上。

“那你想怎麽辦,暖暖!”慕澤深把手放在顏暖的膝蓋上,輕輕摩挲了兩下,薄唇勾了起來,問她,“要不要列張單子,把你現在的要求說了,我們盡快把這些事情辦好,然後登記結婚!”

她沒想怎麽樣啊!

她隻是還在想怎麽跟單玉珠說。

但是慕澤深句句不離登記結婚這話兒,不把證領了估計不會罷休。

她跟他認識相處了那麽久。

就算沒有婚戒,沒有求婚,沒有那些其他的繁複的東西,她也根本就無所謂。

剛才那樣說。

不過是想要再想想怎麽跟單玉珠說吧。

“好吧,我等等找找戶口本,去登記。”顏暖看著慕澤深,說,“不過,你現在還不能說啊,我得再想想怎麽告訴媽媽,慕澤深,她是顏暖的母親,我不能太任性,讓她傷心。”

慕澤深微微點了點頭。

他明白。

這都是他的錯。

要是沒有當年他的放棄。

他的暖暖,何至於要現在這樣瞻前顧後地考慮。

不想讓疼她的人傷心。

想要她所關心的人,每個人都好。

暖暖,你怎麽這麽好!

“先吃飯吧,肚子好餓。”顏暖癟了癟嘴,果然,太晚起不好,“淩管家,你也一起坐。”

淩靈看了一眼慕澤深,用眼神征詢!

慕澤深沒有反對。

她入座:“謝謝顏小姐!”

顏暖烏黑的大眼睛染上了笑意,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不用叫我顏小姐,以後叫我顏暖就好了,我叫你淩姨吧。”

淩靈受寵若驚:“這怎麽行!”

“唔,……好像也是,我要是叫你姨,那慕澤深要叫你什麽,也跟著我叫你姨嗎?那樣你好虧啊,明明比慕澤深小,突然就冒出個小輩。”顏暖有些苦惱,小臉皺成一團,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慕澤深跟她結婚,到底是她降了一輩,還是她升了一輩?

淩靈想笑,又隻得憋著,憋得很辛苦。

就算她現在不去看先生的臉,也知道先生該是什麽表情。

慕澤深冷著一張臉,眉峰緊鎖,眼神淩厲的瞥了一眼淩靈。

淩靈幹咳了一聲:她剛才可什麽都沒有說。

慕澤深覺得,他對暖暖的思維簡直無法理解。

暖暖在一些正經嚴肅的事情處理上總是會細致地考慮再考慮,就像一隻狡黠的小狐狸,力求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