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part80 聽說他生病了(上)

第二日樂弋從B市回到學校,雖然大四了學校沒課,但是因為要考研,時間片刻都耽誤不得,隻有十多天就要考試了,她努力平複自己內心因為曲畔行而帶來異樣情緒,全身心地投入到備戰去。

將近兩年的努力,在走出考場的這一刻,終於劃上一個圓滿的句號,樂弋呼出一口氣,看著周圍的同學,都是一臉解脫的神色,仿佛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樂弋晃了晃腦袋,心想,還有四個月才能領取畢業證,這段時間要找工作呢還是安心等考研成績。算了,一時半刻想這些幹什麽,走一步算一步。

當天就收到了攬景和崔茗的恭賀電話,樂弋笑嘻嘻同時恭喜崔茗,也在期盼她倆早日歸來,用她的話來說,“卿在閨中孤寂多年,君可緩緩歸矣。”惹得崔茗,攬景直做惡心狀。

樂弋回到宿舍,見張書已經在了,隻不過看上去臉色不太好,樂弋猜想,是不是因為上午考試的事情,因此也小心翼翼,不敢多提考試。

雖然相處四年,但她一點也不了解這個嗜書如狂的室友。

“樂弋,你說,我能考上Z大的研究生嗎?如果考上了,以後留校的機會就大了。”張書聲音低沉,一雙手不停地絞著衣角,看著樂弋,期盼從她眼裏得到答案。

“張書……你平時那麽用功,別擔心,一定會考上的。”樂弋輕柔安慰張書道,希望減輕她的心理壓力,別人都是考完試心情輕鬆了,怎麽張書考完試了心情到沉重了。

“可是,有幾個政治題,我做得不是很好,我怕影響總分。”張書說著說著,眼眶開始泛紅。

樂弋見狀,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張書,而她自己恰好政治部分答得不錯。

“樂弋,你也想考Z大的研究生吧。”張書緊盯著樂弋的臉,神色變得有些難看。

樂弋一怔,點點答道:“是啊,考前不都說了嗎,考A大。”樂弋說完才反應過來,張書這樣問,感情是怕兩人到時候成競爭對象。

“我聽說你認識咱們院的薑書記是嗎?”張書試探性的問道,可是眼眸裏透出不屑的神色,考研其實也是有很多潛規則的,特別是考本校的研究生。

能認識一兩個重要的領導,也就是互相打個招呼的意思,如果樂弋被選上了,那她落選的概率又大了一些。

樂弋聽到這樣的問話,剛才關懷的心情瞬間冷卻下來,語音也變得平淡,“怎麽不認識呢,全院同學都認識啊,哪次重要大會不都是他發表講話嗎?”

張書聽到樂弋的回答,心裏帶著冷笑,她問的明明不是這種意思,樂弋竟然跟她打太極,想到這,張書收回剛才低沉的神色,一本正經地說道:“樂弋啊,你是不是有個挺有錢的男朋友,聽說經常開悍馬來接你。”

樂弋心一怔,看著平常內向好學的室友,突然變得陌生起來,語氣裏竟是諷刺,此時怎麽如同那些勾心鬥角的妯娌一樣,喜歡挑些八卦事情來說,總見不得別人好一般。

“那不是我男朋友,是我叔叔。”樂弋麵無表情的答道。

“哦,不好意思啊,那我弄錯了,你不要生氣。”張書略帶歉意的說道,心裏卻在冷笑:裝什麽裝,不就是榜上大款了嗎,假正經。

“沒事。”樂弋敷衍地答道,轉身把手中的考試工具方下,整理自己的行李。

“樂弋,你接下來的日子還在留在學校裏嗎?我接下來的時間都要呆在宿舍,要不你也陪著我吧。”身後傳來張書的聲音,樂弋頭也不回,繼續整理手中的東西,答道:“不了,我媽媽打來電話,讓我要回家。”

當時自己一個人在宿舍的時候,怎麽不見她來陪自己,樂弋心裏冷冷說道,本想多在宿舍住一周,好好緬懷一下生活了四年,或許還要生活三年的母校,但是現在她改變主意了,和張書這種心胸狹隘的室友相處,多一日她都要崩潰。

考完試回家,過了兩周,正好又到了一年春節,除舊迎新,恭賀新歲,樂弋看著窗外燈火一片,家家戶戶門上貼著春聯,掛著燈籠,祥和之氣盡顯。

樂弋突然想起前年和樂煙女士一起過的那個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的春節,再看現在,家裏一團熱鬧之氣,外公主動打下手擀麵,她負責包餃子,樂煙女士掌廚,一家三口,幸福美滿。

大年初三,樂弋聽到了新的一年,最大的噩耗,因為外公說要去曲畔行家拜訪。

樂弋一早上就開始想好了各種拒絕去的借口,要什麽也不要去曲畔行家,也不要再見到曲畔行。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外公和樂煙女士仿佛看出了她的動機,一早上就自動的察看了天氣,檢查了她的體溫,甚至吃的飯菜都是現做的,就怕樂弋找出什麽借口臨時變卦。

忸怩捏捏,遲遲疑疑,不甘不願,樂弋頂著頭皮,仿佛*一般,英勇就義,來到曲家大宅。

無外乎一陣互相問候,互訴家常,不過看得出來,曲氏夫婦對於他們的到來感到很高興,趕緊吩咐下人備茶水和點心,言語間盛情盡顯,分外熱絡。

樂弋眼神不自覺地瞥了瞥,沒有看見曲畔行的身影,難道是因為要見到她,所以躲起來了,想到這,樂弋搖了搖頭,很快打消這種不切實際的念想。

在她疑惑見,外公問道:“小曲呢,這才大年初三就不在家了?”外公問得真好,替她問出了心中所想,不過轉念一想,幸好曲畔行不在家,不然看著他,她會變得很局促,很尷尬,好像當初兩人分手**的那個是自己一樣。

“畔行昨晚回A市,這麽大的人了還不讓人省心。”曲母黃雅回答道,眉眼間染上愁緒。

“小曲怎麽了?”外公繼續問道,其實在樂弋的心裏,她也想這樣問,不過她可不敢喊大神叫小曲。

“年前感冒了,一直拖到年後都還沒好,昨天白天都還咳嗽個不停,我和他父親都說了在家休息幾日再去公司,他偏偏不聽,說公司有急事,非要連夜趕回。”黃雅說完,眼眸中透著擔憂。

與黃雅神態相反的曲父曲星宇則是淡淡的語氣說道:“三十歲的人了,感個冒又怎麽了,不流血不少肉的,再說男人當以事業為重,既然當初把公司交給他,他當然就要全心全意為公司。”

“你就不知道心疼兒子。”黃雅似埋怨的口吻對著曲星宇說道。

眼見著曲氏夫婦就要為曲畔行而爭吵起來,外公調和說道:“這大過年的就不要提這些了,老曲,我都多久沒跟你對弈了,聽說你這整年都在外麵旅行度假,也不知道你還能不能贏我。”

曲星宇眉目一挑,笑道:“你還是先想想,怎樣讓自己不要輸太慘才是好的。”

看著在一旁下棋聊天的四人,樂弋的心有些空****的,腦海中想起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他那麽厲害,也會生病嗎?整日像個工作狂一樣,感冒也是遲早的事,他身邊也沒有別人,也不知道生病了有沒有照顧。

樂弋想完這些,心裏沉沉的,似有千金重物壓在心間一般,轉念一想,她和曲畔行都已經分手了,還擔心他做什麽,想他那樣負心人,陳世美,活該病死。

在家閑著幾日,到了初七,樂弋接到攬景的電話,“小妞,你終於給爺打電話了啊。”樂弋不改以往調戲攬景的語氣。

“都快要二十二歲的大齡剩女了,說話還沒個正經。”攬景在電話那頭輕笑道。

“二十二歲都叫做大齡剩女的話,那麽是不是十七八歲就應該談對象結婚啊?”樂弋打趣攬景道。

“懶得跟你貧,你什麽時候有空啊,出來喝杯點東西。”

“哎呀媽,攬大美女親自邀約,沒有空也得挪出空閑時間來。”

下午一點,在B市最有名的休閑吧,零度,樂弋和攬景各點一杯飲料,對坐著。

“崔茗去哪了?我都聯係不上她。”樂弋咬了咬吸管口齒不清地說道,咬吸管是她慣有的習慣。

攬景說道:“我好像聽她說大年初二的那天去北京了吧,她也沒說原因,電話估計換號了吧。”

“去北京幹嘛!”樂弋疑惑地問道,崔茗怎麽提都沒有跟她提過呢。

“不知道啊,估計是旅遊去了吧”攬景搖搖頭,露出無奈狀。

“她不是去北京都半年了嗎,還沒旅遊夠啊,人家都好久沒有見到她了。”樂弋說完,還裝出一副怨婦狀,等哪天逮著崔茗了,一定要好好收拾她這沒良心的。

“考研的時候哪有時間去了旅遊啊,現在有空閑時間了,當然要把名勝古跡那些遊玩一遍嘛,對了,你後天有空嗎?”攬景說完,又問道。

“我現在什麽都沒有,隻有空。”樂弋答道。

“陪我去回學校取點東西行嗎,最近家裏幫著找工作,需要一些證明文件。”攬景說道。

去A市?曲畔行也在A市?曲畔行生病了!

一連三個念頭閃入樂弋腦海中,心裏還未得出答案,嘴上已經說出“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