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我的西西,我自己會上心!

二樓西餐廳

南晚鴿與高月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桌子上擺著一份高月點的七分熟牛排,而高月正將她那如餓死鬼投胎般的形像毫不吝嗇的展現在了南晚鴿的麵前。

“喂,吉隆坡沒吃的嗎?還是你家人苛刻你的生活費,不讓你吃飽?至於這個吃相嗎?又或者說吉隆坡的人都是這個樣子的吃相,然後你就被同化了?”南晚鴿哭笑不得的看著毫無形像的高月,一臉無奈的說道。

高月左手拿著夾,夾起一塊牛排往嘴裏一放,右手拿著一杯橙汁,猛的飲上一口,有些口齒不清的對著南晚鴿說道:“你別跟我提家人,一提來火!”

“喂,怎麽了?”南晚鴿的好奇心被她勾了出來。

猛的將嘴裏的橙汁咽下,拿著夾子對著南晚鴿點了點:“我告你,我敢肯定我哥一定找女人了,而且這個女人一定不是什麽好貨色。他丫丫的,最近這段時間,我哥給我的錢都隻有以前的一半還不止了。所以,我這次就是這了這事回來,找那死八婆算帳的!”高月一臉的讓我知道你丫是誰,你就死定了!

“你哥?”南晚鴿一臉茫然的看著她,然後又好似突然間想到了什麽,“哦,對,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你有一個哥哥的。可是我說月亮,你別告訴我,你這些年在吉隆坡都一直是你哥養著你的?你難道都自己沒有工作嗎?”

“啊呸!”高月對著南晚鴿啜了一口,“我是他妹妹,用他的錢天經地義,老子自己的賺的錢自然是養在自己的荷包裏的。這要不趁著他還沒結婚多摳點油水過來,哪天等他有女人結婚了,我還能撈得到一丁點的油水?你看吧,這現在不就是這樣了?都還沒結婚呢,就苛刻我的良響了。”高月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夾一塊糖醋小排往嘴裏一放,又是一臉老前輩教育後生小輩般的對著南晚鴿說道,“鴿子,我告訴你,我跟那女人沒完!”

對於高月的這翻至理名言,南晚鴿覺的無語應對。

高月一邊嚼巴著嘴裏的食物,一邊對著南晚鴿嘀咕著:“鴿子,你看著吧,我這次回來,不把他們給攪黃了,我就不是高月亮!太過份了,都還沒進我們家門呢,就敢苛刻我這個小姑子了。對了,鴿子,不如你當我哥女朋友唄!”高月似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的雙眸一眨不眨的直盯著南晚鴿,那叫一個垂涎四尺,“你想啊,就憑咱倆的關係,那怎麽樣都是不會有姑嫂問題的是不是?所以這個就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

南晚鴿拿著筷子手僵了一下,隨即夾起一塊小排直接往高月的嘴裏一塞:“吃你的吧,你這樣的小姑我才不要嘞!”

“不要!”高月臉一拉然後又是嬉顏一笑,“可是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大嫂。”多好欺負啊,這要真是成了,我哥的錢包還不是我說了算。高月在心裏為自己加了這麽一句話。

於是乎,為了可以摳到更多的油水,她也非得朝這個方向努力。

“反正你也快下班了,你看我們也這麽久沒見麵了。那你今天就別回家了唄,你陪我睡唄,咱倆擠一張床唄。我真的不介意分半張床給你的嘛。”

“不行!”南晚鴿直接拒絕。

“為什麽?”高月癟癟的問。

“反正,不行就是不行!”南晚鴿不想回答她,那是因為沈立言不會同意的,用刀叉起一塊牛排往高月嘴裏一塞:“趕緊吃你的牛排,我先回去上班了。還有事情沒做完,周末再找你。”

“咳!”高月猛咳一下,有些困難的嚼吧著南晚鴿塞進她嘴巴裏的牛排,瞪著雙眸有些口齡不清的說道:“你想噎死我啊!小姐,這是刀好不好!你見著有人用刀叉牛排的嗎?我告你,我要是剛一回來沒有餓死卻是被你給噎死了,我做鬼也不放過你的,我跟你說鴿子!”然後拿過那杯橙汁,咕嚕咚兩口,將嘴裏的牛排給吞了下去。

南晚鴿盯她一眼,從椅子上起站起:“得,您哪慢慢的享用著,我就趕緊回去工作了。還有好些事情下班前要處理掉的,等周末再找你。單我買了。”

“行了,行了,忙你的去吧。”高月對著她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然後當南晚鴿的身影消失在她麵前的時候,她才想起好像……似乎……貌似……肯定以及一定的,她又忘記問那女人要手機號碼了。而且她也還沒來得及辦手機卡,那周末她要怎麽找鴿子?鴿子又怎麽找她?

哦~~

吉隆坡呆久了,這一回國都跟不上國內的節奏了。嗯,打死也不出國了。還是偉大的祖國,親愛的母親來的親切。

這裏有她熟悉的朋友,有她親愛的大哥……的人民幣。

她高月亮發誓,不把那隻苛刻她良響的奸妃找出來擰了,她就不是高月亮!

嗯,找奸妃事小,填肚子事大。填飽了肚子才有力氣幹活。

高月吃完晚飯……正確的說應該是下午茶,回到酒店房間,正舒舒服服的躺在大**,一邊含著一顆棒棒糖一邊拿著搖控器選台。

門鈴響起,而且不是一下還一下的很有質素的按門鈴,是那種屬於十萬火急,火燒屁股股的連著按響。

知道她住在這個房間裏的,也就隻有鴿子一個人。

看一眼牆上掛的時鍾,顯示五點半。

嗯,正好是下班時間。

看來,鴿子還算是有良心,還知道來陪她這個五年不見的老朋友。

好吧,看來今天晚上的晚飯又是有著落了。

赤著腳踩著那毛地毯,朝著門走去。

開門。

“鴿……媽?!”高月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站在門口的秦如花。

老媽怎麽會知道她回來的?

還知道她住在這家酒,而且還這麽精準的就找到了她的房間號!

她回國即沒告訴秦如花也沒告訴高陽。她就是第一時間來找的南晚鴿,除了鴿子,誰都不知道她住在這家酒店的這個房間的。

可是現在,她家老媽正鐵著一張臉站在她房間的門口。

“死丫頭,你就給我這麽折騰你哥的錢?”秦如花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盯著高月,“就你這個樣子的敗家法,你哥的錢早晚被你給敗光!還不跟我回家!”

“媽,你怎麽知道我住在這裏的?”高月將秦如花拉進房間,樂哈哈的問道。

“還不是……”似乎想到了什麽,立馬的一個急刹車將那差一點就脫口而出的話給刹住了,淩厲的瞪著高月,“你管我怎麽知道的,我打你個敗家女!”邊說邊伸手在高月的身上裝模作樣的拍了幾下,“還不拿了行禮跟我回家?”

“可是,媽,我這錢都付了,就算退房,那也是不可能退錢的。那這樣吧,明天,明天早上,我就自己乖乖的回家,任憑您怎麽處置,我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好不好?要不然,你今天晚上就陪在住一晚酒店。媽,媽,我告訴你,這住酒店的錢真不是我哥的,我們公司是讓報銷的。你想啊,反正是公費的東西,我為什麽不花呢?你說是不是?”高月一臉討好的安慰著秦如花。

秦如花半信半疑的看著高月“真是公司讓報銷?”

高月猛的直點頭:“百分之一百的全報。”

秦如花的臉上閃過一抹滿意的微笑:“那在酒店裏吃飯讓不讓報?”

“報!肯定報!”

“那行,一會你請媽去這二樓的西餐廳吃頓晚飯。”上次和南晚鴿一道在西餐廳裏喝的那杯咖啡到現在,她都還沒忘記那香味十足的濃鬱。特別是那個價格,那要是換成她自己出錢,她肯定是十二萬分的舍不得的。但是現在不一樣,月月說她公司讓報銷,那不吃白不喝,“對了,那個叫什麽咖啡來著。”努力的想著上次那杯咖啡的名字,卻是怎麽都想不想來。

“行,沒問題!一會到了餐廳,您想吃什麽盡管叫。”高月那叫一個有求必應。

秦如花的臉上揚起了一抹如花般的笑容。

……

南晚鴿與沈立言的車是一前一後幾乎可以說是同一時間駛入的沈家別墅的大門。

車庫裏停著一輛奔馳越野車。

“家裏有客人來嗎?”南晚鴿看一眼那輛越野車,問著沈立言。

“今天酒店沒什麽事吧?”沈立言接過她拿在手裏的拎包,就如同丈夫給妻子拿包一般的自然,然後牽過她的手朝著別墅大門走去。

大掌包裹著她的手,總是能給她一種安心卻又悸動的感覺。側頭抬眸略顯不解的看著他:“怎麽這麽問?”

能有什麽事情?她不每天都這麽在酒店上班的嗎?

“欒寐說今天好像看到你的車從醫院開出,但隻是那麽一瞥不能很確定。怎麽,哪不舒服嗎?”擔憂滿滿的看著她。

她搖頭:“不是我。是點點進醫院了,然後我送鳥去醫院的。我這麽身強體壯的怎麽可能會去醫院。”邊說邊對著他作勢舉了下自己的手臂,以示她真的很身強體壯。

“那就好。”他似很安心的輕舒了一口氣。

南晚鴿對著他莞爾一笑。

遠遠的,便是聽到屋內傳來了爽朗的笑聲。有沈老太太的,也有沈嬋娟的,更還有沈玉珍的,似乎每個人都很開心。

今天有什麽特別的事情嗎?

能讓那幾個人笑的這麽開懷?

南晚鴿有些不解的看向他。

兩人剛走到門口處,屋內的幾個人在看到兩人時,卻是很一致的停住了笑聲。沈嬋娟正好與汪秀梅說著什麽,一見到出現在門口的兩人時,更是立馬的嘴巴一閉不說話了。

沈玉珍沒有窩在沈老太太的懷裏,倒是十分親膩的窩在坐在沈老太太邊上的另外一中年女人的懷裏。臉上自然也是抹不去的笑容。

沈老太太的左側坐著一個樣子看起來十分親和溫潤的中年男子,戴著一副金框眼鏡,穿著一件咖啡色的短袖t恤,也正與沈老太太有說有笑著。

就連好些天沒見著人影,似是自從南晚鴿的那件事後便一直沒出現在沈家別墅的衛立恒,此刻也出現在了客廳裏。

此刻,這一群人中,也就少了沈建功與沈立行父子。

好一副天倫之樂的溫馨畫麵。

“立言回來了啊。”男人在看到出現在門口處的沈立言時,露出一抹溫和的微笑,然後是朝著沈立言身邊的南晚鴿也是笑了笑,“晚鴿也一起回來了。”

衛立恒在看到沈立言與南晚鴿時,原本是坐在單人沙發上與另外兩個十三四歲的一男一女孩子玩著遊戲的,但是卻在聽到男人說到“立言回來了啊”這句話時,猛的身子一個點顫栗,拿在手裏的平板差一點就從指縫裏給滑了下來,然後便是臉色“涮”下的就白了,甚至那兩條腿還情不自禁的給抖了一下。

然後便是坐在沈老太太身邊的沈嬋娥十分優雅的站了起來,朝著沈立言與南晚鴿走了過去。笑的一臉高貴優容又不失大家風姿的看著沈立言:“立言回來了,大姑姑都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著你了。長的越來越像大哥年輕的時候了,媽,你覺沒覺的,我大哥三十來歲的時候,就是立言現在這個模樣的。”笑看著沈立言轉頭與沙發上的沈老太太說道著。

沈立言的臉上揚起一抹不冷不熱的嗤笑:“大姑姑,我想三十多前年的照片應該還有保存著的,需要我讓人去找一張出來對比一下嗎?”

沈嬋娥臉上的笑容微微的僵了一下,隨即便是對著沈立言又是優雅的一笑,再是輕輕的拍了下他的胸膛:“你這孩子,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的調皮喜歡拿姑姑的玩笑。晚鴿,別老站在門口,趕緊進屋。”邊說邊親切的拉過南晚鴿朝著屋裏走去。

“立言哥哥,晚鴿姐姐,你們回來了。”正與衛立恒玩著遊戲的一對雙胞胎,十四歲的姚可可,姚晧晨笑的十二分的可親的走至兩人麵前,叫喚著兩人。

“嗯。”沈立言一如既往的沒有過多的言語,隻是一聲不冷不熱的輕應,然後是進屋。

“可可和晧晨又是長高了不少嘛。”南晚鴿笑著揉了揉姚可可和姚晧晨的頭頂。

“晚鴿姐姐才又漂亮了呢。”姚可可親膩的一挽南晚鴿的手臂,朝著屋子的正中央走去,“媽咪,你說是不是?”

沈嬋娥拉著南晚鴿在沈老太太身邊的沙發上坐下,“是啊,晚鴿啊大姑姑都快認不出來你來了,真是一年比一年標致了。今年都該有……二十三歲了吧?”

南晚鴿淺笑:“大姑姑,二十四歲了。”

沈嬋娥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哦,對對,是二十四了。當年立言帶你回來的時候,你才五歲,和玉珍是同歲的。看,這時候過的可真快,這一眨眼的功夫,都十九年了呢。大姑姑啊,這年紀大了,記性也跟著退化了。看把你的年紀都給記錯了,”

沈立言坐在不遠處的另一組單人沙發上,翹著腿拿著一份今天的報紙,若無其事的翻看著,朝著這邊貌似對南晚鴿十分親熱的沈嬋娥冷不丁的飄了這麽一句話:“大姑姑,我看你的記性好的很嘛。”然後是繼續翻過一頁報紙。

沈嬋娥臉上的笑容再度的微微僵了一下。

沈嬋娟朝著沈立言那邊斜了一眼,見著那報紙遮去了沈立言的整張臉,確定他根本不能看到這邊的一切時,狠狠的朝著南晚鴿剮一眼。

再然後……

“小姑姑,西西又哪得罪你了!你要瞪就不用往我這邊探風了。”

沈嬋娟徹底僵化。

南晚鴿想笑,但是礙於這十分宏觀壯大的場麵卻又不得不死命的忍著不讓自己笑出來。看著沈嬋娟那僵化的跟隻跳躍的僵屍沒區別的樣子,南晚鴿敢定,這絕對不會是沈立言今晚說的最後一句話。

沈嬋娥的臉上依舊保持著大家閨秀的微笑。

姚可可也是擠身往南晚鴿身邊一坐,十分親膩的與南晚鴿歪膩在一起。

沈嬋娥嗔了一眼姚可可:“這孩子,從小就喜歡膩著晚鴿。”

南晚鴿汗達達。

大姑姑,您這是在說笑嗎?

就算姚可可真的喜歡膩著她,就沈老太太,沈嬋娟還有沈玉珍會讓她膩著自己嗎?再說了,姚可可也沒風得有多膩她吧。

“怎麽樣,上班了沒?我看你是和立言一起回來的,是和立言一起在公司嗎?”

南晚鴿笑的十分得體,搖頭:“沒有。我在酒店上班的。”

沈嬋娥似乎略顯的有些不信一般的看著她:“是嗎?怎麽不進公司呢?我一直以為立言會把你帶在身邊的呢。”

沙發上的沈立言將手中的報紙一合:“大姑姑,你想知道什麽可以直接問我,用不著這麽拐彎抹角的問西西。”

沈嬋娥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了,轉頭向沈立方,一臉冷肅的看著他:“我說你這孩子,今天是吃了火藥了還是怎麽了?怎麽你姑姑我說什麽話在你眼裏都沒一句好話了?”

姚方明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沈嬋娥邊上的沙發外側,繼續一臉溫潤的對著沈嬋娥說道:“你說你也是的,關心晚鴿也不能一下子的就問這麽多問題吧,我要是立言我也這麽想了。行了,孩子們的事,你也別跟著操心了,立言和晚鴿都這麽大了,做什麽事都有自己的分寸。你當是可可和晨晨還小,老要你操東操西的擔心呢。”

“娥啊,方明說的沒錯。這人啊長大了,你這當姑姑的少擔這份無用的心了,誰知道人家會不會領你這份情。省的到頭來吃力了還不討好。”沈老太太斜斜的瞟著南晚鴿,陰陽怪調的說道。邊說還邊不怎麽待見的將姚可可從南晚鴿的身邊給拉了過來,“可可,到外婆這邊來。”

沈老太太的話剛落,那邊沈立言接口了,拍了拍自己身下的沙發:“西西,過來。”

那樣子,那表情,那眼神完完全全的就是在向著沈老太太挑釁著。

沈老太太的老臉瞬間的那叫一個臘腸色。

南晚鴿對著沈嬋娥與沈老太太嫣爾一笑,起身走至沈立言的身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對著他張了個無聲的口形:“別鬧了。”

“立行哥哥,大舅舅!”姚皓晨的聲傳來,隨即便見著沈建功與沈立行父子倆出現在門口處。

“大哥。”

“大舅舅,立行哥哥。”

“爸爸,二哥。”

“矣?你們爺倆怎麽一起回來了?”汪秀梅略不解的問著沈建功與沈立行。

“大姑姑來了。”沈立行笑著與沈嬋娥,然後是不冷不熱的看了一眼姚方明,“喲,大姑夫也在。怎麽坐奶奶身邊去了,害我一下子沒看到。”然後是伸手揉了揉站在他身邊的姚皓晨的頭頂,“又長高了不少嘛,都快趕上立行哥哥了。”

姚皓晨抿唇笑了笑。

“哥,南鴿。”

“可可,打個電話給你二舅,讓他和你二舅媽還有英姿姐姐一道過來吃晚飯。”沈嬋娥對著姚可可說道。

“可可,讓你二舅過來就行,另外那兩個就免了。”沈老太太有些不悅的對著姚可可說道。

上次的氣,她還沒全消呢。

再說了,她向來就沒喜歡過官雪蓮與沈英姿母女倆。

“媽,這是做什麽呢?二嫂又哪惹你不高興了?”沈嬋娥苦口婆心般的勸著沈老太太,“怎麽說都是一家人,你生氣也氣了這麽多年了,還氣哪?哪來這麽多氣可生的?你這麽做不是讓我二哥難做人嗎?這夾要媽和老婆之間,你讓他幫著誰好?再說我二嫂不是都挺好的嘛,就你在那雞蛋裏挑著骨頭,那也挑不出來的不是?可可,給你二舅媽打電話。”

“哦。”

沈老太太恨恨的瞪一眼沈嬋娥,然後在她的手臂上不輕不重的擰了一把:“你就向著她,向著她好了!等什麽時候,我這老骨頭讓那倆人給氣死了,你就該知道她的厲害了!他難做人?你二哥別太好做人了,他要真向著我這個媽,心疼我這個媽,他當年就不會為了那個女人和我對著幹了!你說你們這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哪個不是乖乖聽我的話,不管是嫁娶還是工作,就算不是讓我十二萬分有滿意,那也是我喜歡的不是!他倒好,非得和我對著幹,到頭來還給我整個賠錢的掃把星出來。我總有一天被那對母女給生生氣死!你還讓她們回來氣我!你說你……!”

“外婆,您可不能這麽早早的就死了,您都還沒給我準備好嫁妝呢。所以,外婆是可以長命百歲的。”姚可可拿著手機,一臉笑的天真浪漫的對著沈老太太說道。

所有的人都被姚可可這狀似玩笑般的話給逗樂了。沈玉珍更是接住了姚可可的這話頭說道:“奶奶,可可這話可說對了,我這嫁妝您可也得準備了呢。所以,您可千萬不能讓自己有個什麽閃失的哦,不然我和可可可不依的,可可,你說是不是?”

姚可可猛的直點頭:“對啊,對啊,玉珍姐姐說的沒錯。所以外婆你得硬硬朗朗的哦。好了,我打電話給二舅媽,還有哦,一會二舅媽和英姿姐姐來了,外婆你可不能擺臉色的哦,不然我和皓晨也不幫你的,皓晨是不是。”

“啊?”正與衛立恒打著遊戲的姚皓晨顯然心思不在這上麵,微微的怔了一下,隨即馬上點頭:“哦,是!”說完,繼續和衛立恒進入遊戲中。

“行了,行了,外婆聽你們的話就得了。”沈老太太對著姚可可樂嗬嗬聽說道。

沈立言如看戲的觀眾一般,冷眼看著那一大家子的天倫之樂。那冷冽的眼眸裏有一抹陰沉在閃動著。

沈英姿是一萬個不願意來沈家別墅裏麵對這一群成天掛著個晚娘臉的人。或許應該說是麵對她的時候掛著個晚娘臉的人,哦,還應該再加一個晚鴿。

不管是沈老太太,還是沈嬋娟,又或許是沈玉珍,那在看到她和南晚鴿的時候,必然是臉上沒有半點笑容的。那活生生的就是一張晚娘臉。

如果不是老媽電話裏說讓她一定要來沈家,那就是你給她張一百萬的支票讓她來,她都不願意來。

沈英姿到的時候,官雪蓮和沈建業還沒到。

“英姿來了。”沈嬋娥看到沈英姿的時候那叫一個熱情,熱情到沈英姿渾身的不適。

這個大姑姑雖說不像小姑沈嬋娟那般的對她尖酸,但也不至於熱情到這個地步。

硬著頭皮對著沈嬋娥露出一抹笑容,然後便是對著所有的人一一喚叫:“大姑姑,大姑夫,奶奶,大伯,大伯母,小姑,二哥。”

有沒有一種不受待見的醜媳婦拜見大家長的場麵?

有,絕對有。

“英姿姐姐。”

沈老太太一如既往的對她沒有任何的表情,硬綁綁的斜了她一眼。

“英姿啊,你有好久都沒來了。你爸你媽還沒來到嗎?”沈建功看一眼門外,沒沈建業與官雪蓮的身影。

“哦,我媽說還有幾份病人報告寫完就能過來了,我爸應該也差不多了,他說這段時間學校忙畢業,也有些忙。可能就我空點吧,我沒什麽大事業的嘛。”沈英姿一聳肩在南晚鴿身邊的椅子上坐下,對著沈建功說道,然後是對著沈立言叫了一聲:“哥。”

這一聲“哥”不同於之前的那一大堆稱呼,這聲“哥”裏是飽含了滿滿的感情與尊重的,不似那一大堆的稱呼,之於她來說,那不過是一個叫法而已,與大街上的張三李四一個樣,隻不過是一個名號而已。

沈立言對著她頷首笑了笑。雖然沒有出聲,但是這頷首一笑中,同樣也是飽含著感情的。

“鴿子,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情況嗎?”沈英姿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用著很輕很輕的從牙齒裏發出來的聲音問著身邊的南晚鴿,“我怎麽看怎麽都像是鴻門宴呢?又像是送我們上斷頭台前的最後一頓豐盛的晚餐呢?你有沒有覺的?特別是我那大姑讓我覺的毫毛根根直豎。”

南晚鴿同樣臉上掛著與沈英姿一般的淺笑,咬著牙齒用著牙縫裏那很輕很輕的聲音回答著她:“不知道啊,我和立言一回來的時候,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沒你說的那麽嚴重吧?”

“你沒見著我大姑那臉上的笑容嗎?那就是一種爆風雨前平靜的表像。還有那個隻會討老佛爺歡心的李大總管,你沒覺著那笑容由裏而外的都散發著一種名叫‘狐假虎威’嗎?”

南晚鴿轉頭看一眼坐在沙發上,手裏依舊拿著報紙翻看著的沈立言:“英姿啊,老虎不是坐在我們身邊嗎?我怎麽沒覺著我們是那隻狐狸呢?我怎麽都覺的我們更像是那隻被我扣了爪子,橇了牙齒,還拔了胡須的貓呢!”

“鴿子,你說的太對了。咱倆就是那兩隻貓。”

沈立言突然間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對著那兩個笑的一臉僵硬的女人說道:“放心,一會我給你們重新安上去。”

南晚鴿:……

沈英姿:……

其他所有人微微的楞,顯然沒能明白過來沈立言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沈嬋娥正工問的時候,門口沈建業與官雪蓮走了進來。

“二哥,二嫂。”

“二舅,二舅媽。”

“媽,大哥,梅姐。”

梅姐,這是官雪蓮對汪秀梅的稱呼,就算汪秀梅已經進沈家門二十六年,但是官雪蓮卻是從來沒有喚過她一聲大嫂。通常情況下,她們不太遇麵,實在是遇著避不過去了,也就是一聲“梅姐”,因為在官雪蓮的心裏,能當她大嫂的隻有一個人,那便是沈立言的生母——印席婉。

一聲梅姐,讓汪秀梅臉上的表情那麽片刻的僵硬,隨即便是繼續笑意相迎:“二叔和雪蓮來了,那媽,人都到齊,我們開飯吧。”

沈家今天可謂是所有的人都到齊了。一頓飯吃的各人各異,各懷心思。

晚飯過後,沈英姿本想是留下來與南晚鴿擠一張床的,但是一看到那幾張晚娘臉,得什麽心情都沒有了。

回吧。

二樓,南晚鴿房間

南晚鴿正坐在床榻上,疊著她與沈立言的衣服。

呃,其實確實的來說應該是兩人的內衣褲。

沈立方的外衣全部都是送去幹洗的,但是裏麵的內衣褲,那向來都是南晚鴿的任務。

所以,這會,南晚鴿疊著兩人的內衣褲並不覺的有什麽不妥的地方。這麽些年來,都是這樣的嘛,就好似小妻子為丈夫整理著衣服一般的正常不過。

傳來敲門聲。

南晚鴿正打算站起來去開門,門外的人倒是推門而入了。

沈嬋娥笑容滿麵的朝著她走來:“晚鴿,疊衣服呢?”卻在看到那疊好的男款平角褲時,臉上的笑容有那麽瞬間的僵硬。

沈立言的**怎麽會是她在疊的?

莫非他們之間……已經到達那個程度了?

南晚鴿將疊好的內衣褲拿起,然後又很自然的放進了自己的衣櫃裏,笑著問沈嬋娥:“大姑姑,找我有事?”

沈嬋娥顯然還沒從南晚鴿那一係列毫不猶豫的舉動中回過神來。

若說前一刻她看到南晚鴿在疊沈立言的**怔了一下,那麽現在看到南晚鴿將沈立言的**擺回她的衣櫃裏時,是徹底的被震到了。

“大姑姑?”見著她沒有應聲,南晚鴿又是輕輕的喚了喚。

“啊,哦。”沈嬋娥回神,對著南晚鴿幹幹的一笑:“你剛說什麽?”

“大姑姑,你找我什麽事?”南晚鴿有些不解的看著她。

“哦,對。”對於自己的失視,沈嬋娥顯的有些局促,然後對著南晚鴿拍了拍床頭的腳榻:“坐,晚鴿。大姑姑有事想問你。”

南晚鴿在腳榻上坐下:“大姑姑,你想問什麽?”

沈嬋娥整了下自己的情緒,笑意盈盈的看著南晚鴿:“晚鴿啊,你到我們家呢也快二十年了。姑姑看著你和立言的兄妹感情這麽好,姑姑也替你們高興。雖然你不是我們沈家的孩子,但是姑姑從小也沒當你是外人,對你和玉珍啊英姿還有立言立行都一樣的疼愛。”

“嗯。”南晚鴿淺笑著應答。

你雖然沒有沈嬋娟那般的勢利,那般的明顯,那也沒見得你對我有你說的這般好!你隻是手段比沈嬋娟更高明一些而已。英姿,也沒見你對她有多好!

沈嬋娥很是親切的拉過南晚鴿的手:“晚鴿啊,有沒有想過要找找自己的親生父母?”

南晚鴿毫不猶豫的回道:“沒有,也不想。”

“為什麽?”

南晚鴿抽回那被她拉著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纏繞著:“沒想過。”

“怎麽會沒想過呢?誰都希望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的父母的。或許你會覺的當初一定是他們狠心扔了你,所以你就不想再去找他們。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他們也是有苦衷的呢?又或許這根本就不是他們的意思,他們現在也正費盡思心的在找你呢?”沈嬋娥一臉苦口婆心般的勸導著南晚鴿,“晚鴿啊,你呢現在還沒有為人母,沒有自己的孩子,是體會不了父母的心情的。姑姑我當初當姑娘的時候,也和你這般,一點都不懂得體諒你奶奶,但是當我自己當了媽媽,有了可可和皓晨之後,那才知道了當母親的辛苦。所以,聽姑姑話,天下是沒有一個母親會不要自己的孩子的。如果真的找到了你的親生父母,再不管怎麽樣,你都不能怪他們的。”

“姑姑。”南晚鴿清澈的雙眸一眨不眨的看著沈嬋娥,“聽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是有什麽線索?又或者是你知道一些什麽呢?”

聽此,沈嬋娥的臉上劃過一抹什麽,伸手拂了下耳際的那一縷碎發,對著南晚鴿有些不太自然的說道:“怎麽會呢?姑姑隻是這麽一問。你是立言帶回來的,就算真要知道什麽,那也應該是立言知道一些什麽,姑姑又怎麽會知道呢?我隻是打個比方而已,也希望你可以自己去找找你的父母。如果他們還鍵在的話,肯定也是很想你的,你說是不是?”

南晚鴿一臉毫無所謂的聳了下肩:“或許吧。”

沈嬋娥輕輕的拍打了下她的手背,輕嗔:“什麽叫或許吧?這是肯定的!姑姑還會騙你不成?姑姑從小到大都拿你當自己的親侄女般的。”

南晚鴿淺笑不語。

“對了。”突然間又似想到了什麽一般,正了正自己的身子:“你這個年紀也該是交男朋友的時候了?怎麽樣,有沒有交男朋友?和姑姑說說看?如果真交了男朋友,那就什麽時候帶回家來讓姑姑還有奶奶看看。你這個年紀正是好時光,你可不能學姑姑這般的。姑姑啊就是當年心太放在工作上了,以至於把一個女人最好的時光都給耽誤了。你可不能學姑姑這壞習慣,把心思都給放工作上,把自己的人生大事給忘了。不然,我們沈家可真該是對不起你了。怎麽樣,有沒有男朋友?如果還沒找的話,不如姑姑給你介紹一個?你放心,絕對是個好男孩子的,姑姑看人的眼光那向來都是很好的,你看姑姑找的姑夫就知道了是不是?”

沈嬋娥說的那叫一個煞有其事且又一個心潮澎湃。就好似幫著南晚鴿找一個男朋友那絕對是出自於她的真心,出自於她這個當姑姑的長輩對晚輩的一片真心關愛。

南晚鴿正想說“多謝姑姑的好意”時……

“吱——”洗浴門的門打開,穿著一件白色浴袍的沈立言從洗浴室裏走出來,他的手上還拿著一塊白色的幹毛巾,正擦拭著那一頭還滴著水珠的短發。

“大姑姑,不如我來回答你的問題吧。”沈立言一邊擦拭著自己的濕發,半倚靠在液晶電視機身上,那雙如獵豹般的沉冷又深邃的雙眸居高臨下般的附看著沈嬋娥,“我的西西就不勞大姑姑操心,我自己會上心的。大姑姑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夠了。還有,以後大姑姑如果有什麽疑問,直接問我,不用在西西這裏旁敲側擊。我想我比西西應該更能解答你的疑問。大姑姑,現在還有什麽問題嗎?”

沈嬋娥整個人如被人點了穴一般的僵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