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思親,殺妻

曹國柱報怨紙靈這件事情我們根本是賠本賺吆喝,而且還是貼著命在幹活。

我笑了,我告訴他不是很件事情都必須和利益掛上鉤來的,再說我們也不是一無所獲,至少我們認識了伍坤,認識了任家姐妹,常老爹這些善良的人們,當然還有那個秦懷安。

秦懷安挺有意思的,一直把我當成情敵,說話陰陽怪氣,酸兒吧唧的,不過看得出這小子人的心眼不壞,那晚吃完宵夜大家分開的時候他特意把我拉到一邊悄悄要我放棄任蓓,說任蕾也是個好姑娘,他不介意和我做連襟。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我讓他把心放在肚子裏,我和任蓓之間什麽關係都沒有,我也不可能和她們姐妹有什麽關係的。

他聽我這麽說,那態度一百八十充的大轉變,摟著我的肩膀直叫哥們,說有什麽需要幫助的說一聲。

說來也怪,這些天店裏的生意出奇的好,一個禮拜的營業額幾乎抵上以前大半個月了。

隻是曹國柱這兩天忙著戀愛,每天就到店裏來晃一下然後就再也見不到他的影子。

午後的陽光很是溫暖,吃過午飯我泡了杯濃茶,搬了椅子坐在店外,靜靜地享受著這大自然無私的饋贈,竟然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請問,你是賴二先生麽?”朦朧間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我眯縫著眼睛,麵前是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人,女人穿著一條粉色的旗袍,白色的絲襪,黑色高跟鞋,燙著卷發,五官很是精致,身材也很好。

這是一個典型的東方美人胚。

出於禮貌,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是?”

女人微微一笑:“我叫顏君,是茜茹介紹我來的。”

我笑了,沒想到肖姐還真給我們拉來了客戶,不過我也有些納悶,從女人的麵相上看,她不象是遇到了什麽髒東西,也看不出她有什麽麻煩。

“有什麽我能幫到你的麽?”我搬了張椅子請她坐下,順手給她倒了杯茶。

她抿了抿嘴唇:“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是我朋友的孩子好象出了點什麽狀況,我也不敢肯定。”

顏君告訴我她離過婚,現在有一個新男朋友,叫付軍。

付軍也是個可憐人,兩年前妻子背著他有了外遇,和情人去攀岩,因為保險繩斷裂摔死了。

留下了一個四歲大的女孩,這兩年來,男人又當爹,又當媽,很不容易。

顏君也是被他對孩子的那顆愛心所打動,和他走到了一起。

兩人正式交往了一年,這一年來顏君很努力地想要得到女孩的認可,她多次讓付軍給她創造與女孩獨處的機會。

可女孩的性格很是孤癖,對她總是不理不睬,而且很多時候喜歡自言自語,聽她那語氣又好象是在和誰說話。

起初顏君並不以為然,因為小孩子在孤獨的時候會和自己的玩具說說“心裏話”,她自己的童年裏也曾經有過這樣的事情。

但當她有一次無意中聽清小女孩說的話時,她心裏嚇了一跳,她感覺小女孩確實是在和誰說話,那一問一答的認真勁兒,還不時有爭辯,邏輯和條理也十分的清晰。

顏君說當時她有一種恐懼感,她覺得屋裏除了自己和那個女孩仿佛還有一個自己無法感知到的第三者存在。

她試探著問那女孩是在和誰說話,小女孩望向她的眼神充滿了詭異,然後嘴裏迸出兩個字:媽媽!

顏君苦笑了一下:“你知道嗎?當時我就有一種後背冰涼的感覺,我把這事情告訴了付軍,可他卻說可能是孩子太思念她媽媽了的緣故。他讓我別擔心,等孩子大一些好就好。”

我問顏君,這一切是不是都是在付軍的家裏發生的,顏君點了點頭:“自從付軍的妻子出事以後,那孩子就不太願意出門,整天都呆在自己的小房間裏,我去陪她的時候她也不怎麽理我,雖然有時候我問什麽她也回答,可是我總感覺有什麽不對勁。”

原本顏君也以為象付軍說的那樣,孩子是太思念母親了才會這樣,所以她抽了更多的時間想去轉移孩子對母親的那份情感,直到前幾天,發生了一件事情,才讓她真正地害怕起來。

那天是周末,剛好付軍公司裏有些事,顏君一大早就去了付家。

付軍出門的時候思思還沒有起來,顏君打掃了一下屋子就準備去叫思思起床吃早餐。

可是她剛走到房間,就看到思思坐在**,手裏抱著最喜歡的布娃娃,眼睛緊緊地盯著她:“媽媽說,她一個人住好孤獨,好寂寞,好冷!”

顏君說到這兒的時候臉色變得有些蒼白:“賴先生,你不知道,當時她突如其來的這一句著實把我嚇得不輕,我問她,媽媽什麽時候對她說的,她的手指了指床沿,然後麵帶微笑地輕聲問了一句,媽媽,我說得沒錯吧!”

“當時我嚇得差點想要扭頭就跑,我不相信這是一個四歲小女孩能夠做出的惡作劇,平心而論,思思是個很善良的孩子,她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顏君又把這事兒告訴了付軍,付軍安慰她說可能是思思一時還接受不了媽媽死了的事實,這在心理學上是什麽遭到重大刺激後的應激反應來著,產生了幻想,他說他會帶思思去看心理醫生的。

不過付軍讓她這段時間暫時就不要再過去了,付軍說思思好象有些排斥自己。

聽顏君說完,我大致明白了,顏君來找我是懷疑思思是不是被她媽媽的鬼魂給纏上了。我問顏君除了思思說話有些神神叨叨的以外,屋裏還有沒有發生過什麽不對勁的事兒。

顏君搖了搖頭。

我覺得這事兒或許就象付軍說的那樣,很可能是思思過度思念她的母親的一種表現,至少在顏君的身上我沒有感覺到什麽不對勁,如果真是思思母親的鬼魂作祟顏君經常出入付家多少也會沾染上一些陰煞之氣。

我安慰了一下顏君,也用了付軍的那套說辭,她雖然將信將疑但明顯情緒舒緩多了,最後她在我店裏請了一個彌勒吊墜悻悻地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我留給她一張名片,那玩意還是曹國柱給我弄的,我讓她如果真遇到什麽麻煩就打電話給我。

顏君走後不久曹國柱便來了,聽說了顏君的事情後他很後悔自己竟然來晚了,送上門的客戶就讓我這樣給推走了。

我白了他一眼:“柱子,我可警告你,掙錢歸掙錢,可咱們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更不能夠裝神弄鬼卻掙昧心的錢!”

這件事情我並沒有放在心上,可兩天後的一大早,我接到了肖茜茹的電話,她告訴我顏君死了,是在付軍的家裏被付軍用刀子給捅死的,付軍目前已經被警方抓起來了。

肖茜茹說之前她曾經讓顏君來找過我,她說顏君要是肯聽她的話來找我的話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她的話讓我很是汗顏,我告訴肖茜茹,顏君確實來找過我,可是我卻沒察覺出她有什麽不妥,肖茜茹聽了隻是歎了口氣:“或許這就是命吧,我早就說了,她和付軍走在一起一定不會有什麽好結果的!”

我很疑惑肖茜茹為什麽會這麽說,肖茜茹告訴我,她一直都覺得付軍是一個很虛偽,表裏不一的人,也正因為這樣,她一直不太喜歡和付軍打交道。

不過我此刻更關心的是付軍的那個女兒,我問她知不知道思思現在在哪兒,我覺得如果顏君的死真是鬼怪作祟的話,那麽付思思一定會知道些什麽。

“付軍的女兒已經被他姐姐領走了,唉,這孩子倒真是可憐!”

掛了肖茜茹的電話,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我在為顏君的死自責。

怎麽會這樣?

如果顏君真有這一劫為什麽那天我在她的臉上根本就看不出一點的端倪,按理說人的生死禍福大多都會在麵相上顯示,怎麽這個顏君我就偏偏沒能夠看出來呢?

假如當時我認真一點,詢問一下她的生辰八字,或許她就能夠躲過這一劫了。

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或許我能夠為她做的事情就是念經超度了。

下午關店門的時候伍坤竟然來了,說是請我吃飯,不過從他的神情看來一定是有什麽心事,我突然想到了顏君的死來,付軍殺了顏君,已經被警方刑拘了,這案子不會是他在負責吧?

晚飯是在我住的小區門口那家小飯館吃的,果然和我猜測的一模一樣,付軍的案子還真是伍坤在具體負責,他來找我也與付軍殺人的事情有關。

“小賴啊,按說這案子的事情我是不應該和你說的,但是我總覺得太過詭異。”伍坤好象猶豫著是不是該告訴我,我把顏君之前來找過我的事情先對他說了一遍。

他聽完後眯起了眼睛:“今天我們對付軍突擊審訊,他對殺害顏君的事實倒是供認不諱,但他卻堅持說自己殺的是何莉,不是顏君,何莉是他的妻子,兩年前攀岩發生意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