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末期,天下大亂,豹頭山上來了一夥強盜,為首的叫人凶狠殘忍,精明狡猾,人們稱他為黑狼。這夥強盜自從到了豹頭山以後,燒殺搶掠,無所不為。令周圍村莊的人苦不堪言。官府圍剿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隨後便沒了下文。

石窪村位於豹頭山左後方,平時強盜們不怎麽來,村民們還不是太恐慌,因此十五歲的山子長這麽大都不知道強盜長什麽摸樣,隻是依稀間聽老人們說強盜們騎著高頭大馬,手裏拿著步槍,高聲呼叫著衝向手無寸鐵的人們。

山子出生在端午節這天,他早就聽自己的娘說過很多次了,那天還下著小雨,山子娘挺著大肚子,艱難的到鄰村的何姑家去買了五隻香粽,山子娘在回家的路上吃了一隻,到了晚上就生下了山子。她老人家始終堅信著,正是因為這隻粽子才使得山子提早生下來的。因此,隻要有多餘的錢,都會給山子買粽子吃。

今年的端午節,山子爹早就出門買粽子去了。山子知道,用不了多久,爹就會提著一大包粽子回來,這些粽子會吃上很長時間,因為他一點都不愛吃何姑包的粽子。

到了晌午,山子爹還沒有回來,山子娘很奇怪山子爹為什麽到現在還沒回來。便讓山子去接一下山子爹。

鄰村隔著一條小河,雖然有一隻可以容納三人的小船停在岸邊,但山子很喜歡從河裏遊到對岸去,所以,他脫光了衣服,跳入河裏遊了過去。剛剛上岸,就看到前方模模糊糊的一群人影聚在一起。山子好生奇怪,便向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剛走了沒兩步,山子看清楚了,那是村民們被一群持著步槍,騎著戰馬的人圍住了。山子仗著自己的身體矮小,和熟悉周圍的地勢,東鑽西鑽,在沒有被任何人發覺的情況下,山子爬上了一個土丘。在土丘上麵,山子赫然看到了自己的爹!隻見山子爹站在人群中,雙手緊握,目光中如欲噴出火來,直視著前方。

山子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頓時心中感到無比的害怕,隻見何姑衣衫破碎,頭發淩亂的被幾個男人圍在中央,一名壯碩如牛的男人正趴在她的身上,何姑則發出了絕望的哭號,**的雙腿暴露在陽光底下。

一名騎著紅馬的漢子,緩緩縱馬來到山子爹的麵前,蠻有興趣的看著山子爹。山子爹毫不畏懼的瞪著他,騎紅馬的漢子嘴角露出惡心的笑容:“你是她的什麽人?”山子爹隻是狠狠的瞪著他,並沒有理會他的話。那漢子接著道:“想來她不會是你的老婆,要不然沒有一個男人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老婆被別人騎......”他還想繼續說下去,山子爹並沒有給他機會,一拳打在他的臉上,那漢子顯然沒有料想到有人敢公然反抗自己。被山子爹一拳打下馬來,山子爹強過他手中的短槍,抬起手來,向著圍在何姑身邊的幾個人射去,槍聲響了,但山子爹去倒了下去。早在他將那漢子打下馬的時候,他身後就有十幾個人拿著槍對準了他的要害,但最終開槍的卻是一個人,一個絲毫不起眼的人!他一直在旁

邊看著,到了關鍵時刻才出手。這種槍法雖然不華麗,但十分的有效。

山子怔怔的看著自己的爹,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接下來發生了什麽事,他完全不知道,腦子裏全是自己的爹倒下去的一瞬間。

不知過了多久,山子猛然清醒,強盜們早就***了,村民們也都躲起來了。隻剩下山子爹的屍體還在下麵。山子緩緩的走下土丘,看著爹的臉,那臉上隻有憤怒和殺意,並沒有絲毫的慌張和後悔。山子看著這張熟悉的臉不禁流下淚來。直至此時此刻,他方哭出來,這一哭便一發不可收拾,由默默的流淚到大聲的嚎哭,直至本來已經被嚇破了膽的一位老村民戰戰兢兢的伸出頭來查看發什麽了什麽事。當他看到山子在他爹屍體麵前嚎哭的時候,他顫巍巍的走了過來,滿臉生氣的樣子說著:“小娃娃,快回家哭去吧,別在這裏哭,再把強盜們招來。”山子抬起頭來,定定的注視著他,過了良久,老村民不耐煩了:"快走,快走!”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杖趕打山子。山子緩緩的拖動著爹的屍體,想把他拖回家,但他畢竟是個十五歲的孩子,如何能拖得動100多斤的屍體?山子強咬牙關,將爹的屍體拖到小船上,劃回了家。

山子娘早就聽鄰村人說了山子爹的事,哭的一塌糊塗之餘,更加擔心山子的安全,見到山子帶著山子爹的屍體回來,放心之下,和山子一起抱頭大哭。山子早在回來的路上就將爹手裏緊攥著的短槍藏在了身上,他心中的憤怒已經足以燒毀這個豹頭山!

山子爹死的消息馬上傳遍了全村,村裏的人們無不感到恐懼和悲哀。因為誰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是下一個山子爹。

沒有人知道山子在想什麽,也沒有人知道山子的想法多麽瘋狂,當然也同樣沒有人知道山子在夜深人靜時分的孤獨與寂寞。山子曾不止一次的想到過高舉著父親留下的***和強盜們拚個你死我活。但每每站起身時,已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他要豹頭山上的強盜提起他的名字就感到害怕,他要想貓捉老鼠一樣,將對手下個心驚膽裂而死。

山子知道,自己必須等待機會的到來。

從那以後,山子每天都赤著腳在豹頭山附近轉來轉去,盡可能的熟悉著山上的一草一木,時間久了,這條路,山子閉著眼睛也能走上來,再走下去。每當夜晚來臨的時候,山子總是一個人躲在僻靜的小路上,對著木頭刻成的人身拳打腳踢。漸漸的,山子手上磨起了老繭,老繭磨破了,磨出了紅紅的血,山子有手指沾了一點,放在嘴裏嚐了嚐,和他爹的血一樣,有野性,有烈性。山子的腳底板早就磨得厚實而粗糙,走起路來,穩重,踏實。

又是一個端午節,現在的山子已變得身體健壯,四肢發達有力。但他仍然重複著每天的工作,他還是在等機會的到來。

山子靜靜地坐在一個小小的山丘後麵,令人遠遠望上去,仿佛是絕對靜止的一樣,沒有人能和他一樣,做到與自然如此融洽的結合。

子喜歡這樣安靜環境,這個時候他的神經才能完全放鬆。

就在這時,兩個手持長槍的藍衫漢子緩緩縱馬經過。由於山子所在的位置很隱蔽而且一聲未發,兩人竟然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這兩人邊走邊聊,其中一個長胡子漢子開口了:“兄弟,聽說去年端午還是二爺親自帶著手下的兄弟們出來做買賣呢(指搶劫)。怎麽今年不光二爺不出來了,上頭還隻派了咱哥倆出去采貨(指搶劫)?”

旁邊的人長得頗為瘦小,和猴子差不多。瘦猴嘿嘿一笑:“老哥,這事我跟你說了,你可別出去說啊,否則咱哥倆都吃不了兜著走。”

長胡子忙不迭聲的說著:“你看看你,老哥哥我是什麽樣的人,你老弟還不清楚嗎?”

瘦猴幹笑一聲:“去年端午,二爺出去做買賣,看上了一個賣粽子的,那騷娘們還不從二爺,二爺一怒之下,就讓跟著他出去辦事的哥幾個上了。嘿嘿,不滿老哥說,第一個上那娘們的還是兄弟我呢。哈哈哈......”得意的笑聲,震得山子頭暈目眩。山子雙手緊緊的攥著拳頭,指甲都陷入了肉裏,可是他一點都不覺得痛,他的眼睛裏如欲噴出火來。

長胡子接著問:“那後來呢?”

瘦猴這是左右看了一眼,發現並沒有別人,這才接下去:“二爺讓一個鄉巴佬打了一拳。”雖然他沒有發現周圍有其他人,但他聲音還是不由自主的低了下去。

“啊,"長胡子頗為吃驚,“竟然有人敢打二爺”,長胡子接著問:“那鄉巴佬怎麽樣了?”

“怎麽樣?還不是被虎子用槍打死了?”瘦猴接著道:“就算虎子當時不在那裏我們哥幾個難道是吃白飯的?”

“當然,當然,”突然長胡子臉上露出了意思怪笑,:“就怕你老弟當時雙腿都軟了,哪裏還有力氣開槍啊?哈哈哈哈”。

瘦猴臉上一紅:“那娘們太夠味了,兄弟我又很久沒碰女人了。。。。。。”

山子怒火上衝,便想上去殺了這兩個強盜。但轉念一想,決定還是暫時跟蹤他們,弄清他們的意圖為妙。

山子悄悄的跟著他們,來到了一家酒肆。瘦猴和長胡子兩人做夢都想不到有人膽敢跟蹤他們。他們兩個大刺刺的走進去,東點西點,要了很多東西,最後瘦猴拍了拍肩膀上麵斜掛著的槍杆,對著老板說:“老板,今天端午節,我們這頓飯,你請了吧。”那老板早嚇得戰戰兢兢,不敢說話,聽到他這句話,雖感到肉痛,但也比命不在了要好得多,連忙大點其頭,對著瘦猴點頭哈腰的送到門口,等到兩人走遠了,他才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顫抖著回去了。

長胡子衝瘦猴怪怪的笑了一下:“這裏的貨源可真少啊!”

瘦猴嘴角微微上揚:“不用著急,上頭教下來的任務包在我身上。”

長胡子聽了心中一喜:“你老弟有什麽好的辦法嗎?”

瘦猴微笑道:“一會你就知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