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胡子跟著瘦猴七扭八拐的來到一條巷子裏麵，瘦猴上前野蠻的用手砸門：“連老頭，我們來買你的粽子了，你快給我出來啊。”

隔了半晌，不見有人出來開門，瘦猴一腳踹開木門，闖了進去，長胡子跟在他的後麵走了進去。。

山子直接爬上了屋頂，從屋頂上的圓孔中正好可以看到裏麵的一切。

瘦猴冷笑著向屋中一個70歲上下的老頭走去，那老頭雖然年老，但是神情卻是出奇的鎮靜，回過身來，緩緩的對著瘦猴說道：“老頭子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兩位別生氣，有話好好說。”這老頭吐字清楚，渾不似七老八十的樣子。

那瘦猴卻並未留意，仍是嘴角帶著邪笑，對老頭說：“連老頭，我們這次來時想買你點粽子，你不會賣光了吧？”

連老頭平靜的說：“有啊，剛剛出籠的一鍋香粽，兩位若是需要，隻管拿去便了。”

瘦猴冷笑一聲：“算你識相，快給我們包起來，我們帶回山去孝敬大當家的，大當家的一高興說不定就賞你幾十兩銀子，夠你養老了。”

連老頭仍是不急不緩的說：“那就多謝了。”說著將一籠剛剛蒸出的香粽用包袱包了起來，緩緩伸出遞給瘦猴。

瘦猴並不接手，而是更加囂張的說：“老頭，我看你是老糊塗了吧！從這裏到山上可是要走很長時間的路的，我們的馬也寄放在離這裏很遠的地方，你讓我們從這裏提著這包沉甸甸的粽子，是不是想要累死我們哥倆？”

連老頭不動聲色：“那麽兩位想怎麽辦呢？難不成要老頭我給兩位提著啊?"

瘦猴猥瑣的笑著：“老頭，你想送還用不在嘞。你不是有個孫女嗎？讓她給我們提著，提到山上我們馬上放她回來，絕不動她一根汗毛。”

山子緊緊的握著手裏的槍，手心都沒汗濕透了，他決定殺死這兩個敗類。

但就在這時，連老頭突然揮揮手，對著身後說：“蓮兒，你就陪著兩位去一趟吧。”

山子這才看清楚，在連老頭身後赫然還有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她縮在老頭身後，顯得十分害怕。

瘦猴這時一把抓住小姑娘，將她強行拖出了屋子。小姑娘哭喊著：“爺爺，爺爺。。。。。。”令山子感到奇怪的時候，連老頭坐在屋子裏，連動都沒動一下。

山子消無聲息的跟了上去。轉眼間瘦猴和長胡子已經將小姑娘抬到了他們栓馬的地方。山子知道這兩人轉眼就會騎著快馬飛奔會山去，一旦兩人騎上馬，自己可就再也追不上了，他清楚的感覺到動手的機會來了。

這時瘦猴正忙著將小姑娘的手腳捆住，而長胡子手裏提著一大包粽子，似乎看愣了。瘦猴在小姑娘的不斷掙紮下，手忙腳亂，對著長胡子說：“你看什麽呢？還不過來幫忙？”

長胡子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隻是奇怪，她爺爺怎麽會這麽輕易的讓我們把他孫女帶走？”

瘦猴連頭也不抬的說了一句：“這還不簡單，他是怕了我們，就算他想阻攔又能怎麽樣?還不是連他一起殺？”

長胡子幹笑一聲：“也是。”便將粽子放下，也俯身去幫助瘦猴。

山子將手裏的槍對準了瘦猴，用力扳了扳機，他心中恨極了瘦猴，一槍便向他背後打去。不知是瘦猴運氣太好還是太壞，由於山子第一次開槍，無法瞄準，一槍打中了他的左臀。瘦猴痛的“噢”的一聲大叫，趴在地下不停地扭動掙紮。

山子無暇顧及他是否死了，急忙用槍指著長胡子，長胡子全身嚇得發抖：“兄。。。。。。兄弟。。。。。。弟。。。。。。。我。。。。。。。”說了這幾個字再也說不下去了。

山子知道倘若讓這兩個人當中的一個活著回山，必定後患無窮，一咬牙，扣動了扳機。長胡子隻覺得身子被一股大力撞了一下，眼前一陣發黑，便栽倒了。山子望了望正在地上掙紮的瘦猴，舉起槍對準他的腦袋，一槍將瘦猴的腦袋打爆了。

山子緩了口氣，眼前似乎大地都在顫動，再也支持不住，雙腿一軟，倒了下去。

當山子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一張柔軟的**躺著了。

他很久都沒有睡過這麽軟的床了，現在他隻想安安穩穩的躺著**，一動都不動。的確，現在的山子疲憊的很，無論是誰第一次殺人，都會感到無比的疲憊。

這時，一個歡喜的聲音響了起來：“你醒啦？”山子努力的轉動著自己的脖子，看著聲音的主人，那個叫蓮兒的小姑娘正穿著一身紅色的衣服坐在他的旁邊，大大的眼睛裏滿是喜悅。

山子沒有回答，隻是默默的注視著她，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道：“是你救了我？”蓮兒臉上微微紅了一下：“不，不是。是你救了我。”山子看著她微微發紅的臉，心中突然湧起了一中前所未有的感覺。山子望著蓮兒純潔的眼神，猛然醒覺，隻覺得這樣盯著對方看頗為無禮。

蓮兒正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呢，一個清朗的聲音響了起來：“既然醒了，那麽就該走了！”語氣十分的冰冷。山子坐起身子，才看到了一直在角落裏的縮著的連老頭。

山子想起連老頭的薄情寡義，隻覺得在這裏一刻也呆不下去。掙紮著站起身來，往外便走。

蓮兒急忙站起來，想要拉住山子，可是山子根本不理睬，還是一股勁的向外走。連老頭突然把臉一沉，冷冷的說：“等一等，殺了人就這麽想走嗎？”

山子霍然轉過身來，直視著連老頭：“不是你讓我走的嗎？”

連老頭冷笑：“我說讓你走，是讓你到豹頭山大當家麵前去送死！你殺了他手下的人，你自己死了不要緊，難道還要我這老頭子陪你一起死嗎？”

山子咬緊牙關，眼中似要噴出火來。

蓮兒眼見不對，連忙愛生氣求道：“爺爺，怎麽說也是他救了我。。。。。。”連老頭生硬的打斷她的話：“我卻隻看到你救了他回來！”

山子不再理會這個奇怪的老人，轉身剛要走出屋子，就看到連老頭的一張滄桑的老臉擺在他的麵前。山子吃了一驚，他怎麽也想不明白，一個人的速度怎麽會這麽快，他握了握拳頭：“真要動手嗎？”

連老頭臉上露出了一絲微微的冷笑：“就憑你也配讓我老人家動手？”

山子隻覺得眼前一花，胸口劇痛，眼前發黑，

摔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就在這一瞬間，連老頭左臂肘前擊，正中山子胸口。蓮兒吃了一驚，忍不住叫了出來：“爺爺，別傷他。。。。。。”連老頭根本不理她，單手將山子的身子提了起來，慢慢的走進了一間小黑屋子。

山子拚命的掙紮著，但是絲毫不起作用。在這老頭鐵腕一夾之下，山子隻有乖乖的任他提著自己。

連老頭將山子往地下一拋，反手關上了黑屋的門。

山子咬牙問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連老頭冷哼一聲，反問：“這是我想問你的話。”

山子豁出去了，大聲道：“我恨死豹頭山的那群強盜了，我就是要殺光他們。”

連老頭冷笑道：“你以為就憑你可以辦得到？”

山子大聲道：“我要給我爹報仇，就算死了，我也不後悔。”

連老頭眼中殺機一現，又問：“真的不後悔？”

山子索性扭過頭去，不再理他。

連老頭轉身走出了黑屋子，將山子留在了裏麵。

山子迷迷糊糊的躺在地板上，竟然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山子隻覺得臉上一陣清涼，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蓮兒那張容貌姣好的麵孔。山子漸漸清醒，，他一把抓住蓮兒的手，問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蓮兒嚇了一跳，但隨即露出了一個好看的笑容，說：“今天是我們見麵的第二天了。”

山子放開了蓮兒的手，慢慢的站起來，看了一眼蓮兒，不知道他們爺孫兩個到底想幹什麽。

蓮兒從身後拿出一個蒸籠，裏麵有六隻香粽。

山子本來是非常不喜歡吃粽子的，但現在的他饑腸轆轆，哪裏顧得了這許多？伸手從蒸籠裏麵拿出了一隻粽子，大口的吃了起來，一連吃了四隻，方才吃飽了。等他吃飽了，蓮兒輕聲說：“我姓連，叫連一蓮，大家都叫我蓮兒。你呢？”

山子冷冷的道：“我沒你的名字好聽。”

蓮兒並不生氣，又微笑道：“你別生我爺爺的氣，他老人家雖然有時候脾氣很古怪，但是他對我很好的。”

山子冷笑道：“那是對你很好，我並不是你，是不是？”

蓮兒笑的更加甜了：“是，但是，你救了我，是不是?"

山子仰起頭，不再理睬蓮兒。

這時，連老頭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蓮兒，你可以出去了。”

聲音雖然平靜，但是竟然帶著中令人不由自主的力量。蓮兒轉身退了出去。

連老頭等蓮兒關好門後，緩緩道：“你真的要複仇？”

山子直視著他的眼睛：“對，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我都要複仇。"

連老頭重複問了一句：“無論怎樣的代價？”

山子堅定的點頭：“是。”

連老頭眼中似乎有了一絲笑意，但語聲仍然十分的平靜：“那好，你若真的要複仇的話，就要拜我為師。”

山子聽了這話，驚訝的半晌才接到：“什。。。。。什。。。。。。。什麽？”

連老頭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了：“拜我為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