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文見程宗揚不回答,說明自己猜對了,他當即冷笑了一聲,道:“小程子,我不管你是不是昊天,但是,你想要以人族之勢去對抗昊天的話,我一定會阻止你的!”

說完,季子文便離開銀號,直奔江州大營前線。

季子文雖然是景國皇帝賜封文襄王,在江州大營卻無人認識他,指揮官還以為他是一個前來助戰的學子,將季子文安排在後軍之中。

夜,整個江州仿佛都已進入了夢鄉,城裏靜悄悄的,偶爾傳來幾聲打更人的報更聲,在萬籟俱寂的夜裏,顯得多少讓人心煩,畢竟,楚國大軍就在河對岸。

仿佛前幾日一般一如既往的平靜,在前兩次擊退楚軍的偷襲,楚軍便不知道在河對岸做著什麽預備,畢竟,對於水戰的來說,楚國並不強於景國,楚軍雖然也俘虜了一些朣朦巨艦,但在近時間內,無法完全掌握這種打法。

三更時分,漆黑的夜光中,大江中忽然傳來巨舶行駛聲音,雖然聲音並不大,但季子文一下就被這聲音驚醒過來。

隻見後軍管事衝進營中,一陣緊急的鈴聲在大營裏響起。

那管事朝後軍前來助戰的學子們道:“各位,你們萬裏而來助景國,辛苦你們了,此際楚國大軍又渡河而來,本將希望你們能盡力施展才氣,替我軍護住艦隊,避免火石落到巨舶之中,拜托了!”

季子文才明白這後軍的作用,若讓這些學子真的上前線當炮灰未必能起多大作用,況且他們也未必樂意上前線,倒不如讓他們護守艦隊,發揮出最大的用處。

眾人欣然應諾。

一艘艘巨舶黑壓壓的朝大江之中駛去,一聲聲炮轟聲在江中傳來,季子文等學子卻是乘坐一艘婁帆大船跟在艦隊後麵。

兩軍相對,一時間漫天箭雨,炮火橫飛。

季子文卻是忍不住,朝一艘被鐵索牽製住的巨舶掠去,才氣逼出,大學士之境的禦氣飛翔,讓季子文一陣激動。

隻見朣朦巨艦上一個翰林被一個魔尊連番製住手腳,才氣凝於他身,那翰林嘴裏吟道:

“惜餘年老而日衰兮,歲忽忽而不反。

登蒼天而高舉兮,曆眾山而日遠。

觀江河之紆曲兮,離四海之霑濡。

攀北極而一息兮,吸沆瀣以充虛。”

詩未吟完,卻是被那楚國魔尊一手掐住喉嚨,才氣頓時消散。

季子文忽然一躍而下,金筆翻騰而出,大學士浩然迫氣揮散而出,季子文一劍斬下。

那魔尊忽覺後背一涼,急忙放開眼前的翰林,一拳朝季子文打來,萬千拳風形成陣陣卷風,氣勢無匹的朝季子文席卷而去。

季子文見狀,揮劍橫掃,才氣瞬間凝聚,將那龍卷風劈到一邊。

他嘴中吟道:

“京口瓜洲一水間,鍾山隻隔數重山。

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

王安石的《泊船瓜洲》吟出,溫柔的春風又吹綠了大江南岸,可是,天上的明月呀,你什麽時候才能夠照著我回家呢?

楚軍占領了大江北岸,季子文以景國人的身份吟出此詩,頓時隻覺心中一震,巨舶之上,許多將士都朝季子文看來,才氣瞬間凝聚在一起,誓死殺回北岸的氣勢激**而出。

季子文見詩文達到了因有的作用,斬神劍朝那魔尊直擊而去。

那魔尊隻道景國三位大學士都在曲江,卻不曾想,小小江州城中,居然也有一個大學士存在,還以為是三人之一,連退了數十步,不由問道:“你是謝安適,王步長還是蕭遙弈?”

季子文冷聲道:“文襄王季子文!”

季子文此話一出,絲毫不顧巨舶上戰鬥的翰林訝異的眼神,斬神劍一鳴,卻是又朝那魔尊刺去,速度之快,有如雷電,劍光之中,透著點點寒芒,氣勢威壓又讓人心寒無比。

那魔尊不知道文襄王是何人,卻是認識季子文,季子文在楚國破掉半聖的烽火燎原在楚國瘋傳,心下

生出懼意,卻是不敢硬抗,季子文急忙又逼出數百劍,讓他避無可避。

隻見天空一道碧影閃過,一道強烈的威勢瞬急射出,直朝季子文而來,竟然也是一個大學士。

隻聽一個聲音傳來:“日月忽其不淹兮,春與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

屈子的《離騷》中一段詩句被吟出,一股強烈的迫氣壓迫而來,瞬間將季子文逼開那魔尊。

那人喝道:“季子文號稱天下第一才子,我屈破天卻是不服,且讓我會一會你!”

屈破天自從獲得屈子的《離騷》後,竟是一舉突破大學士之境,對季子文卻是十分鄙視,他在對岸看到季子文迫氣也不過如此,便是想將季子文斬殺,從而打破他的神話,讓自己代替於他。

季子文卻是毫無懼意,業火紅蓮呼嘯而出,直接將那威壓擋住,季子文一劍擊出,卻是勢無可擋,化作一點寒星,朝屈破天飆射過去。

屈破天心底一涼,沒想到這季子文能在自己威勢下反手先向攻擊,手裏的書生劍微微一顫,又急忙吟道:“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將季子文斬殺此處,這個理想和為實現這種理想而百折不撓的鬥爭精神忽然從屈破天心念中一閃,心中忌憚頓時消散無蹤,一劍橫掃,天際烏雲頓時被他一劍掃開,一襲彎月從天際冒出頭來,月華之中,一道逼人的劍意射下,募的朝季子文擊來。

季子文恍然,卻是微微一笑,當下金筆持於手中,朝虛空之中寫道:“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

季子文同樣以《離騷》與屈破天作戰,屈破天本來以為自己勝券在握,月華斬下之際,忽然見季子文停下,以為那人要放棄抵抗,心中一喜,卻又見那虛空之中,一道紫色的符印閃出,又是一句詩詞隨萬千才氣奔騰而出,直衝霄漢,心底一寒,這不可能,這季子文怎麽可能也知道《離騷》?

(本章完)